声音回廊(1 / 1)

即使众人心事重重,思绪万千,可现实依然是不留余地的残酷。

伪人们在破坏矿坑大门了,等他们彻底破门而入,找出通往他们所在的道路后,他们将无路可退,弹尽粮绝。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回然不同的双方终将决一死战。

为此,他们能做的只是抱着破斧沉舟的觉悟,背水一战,使出浑身解数抵抗地上的来势汹汹的千军万马。

他们绝不退让,于敌人眼下苟且偷生,一味地屈服沉默并非他们的风格,他们势必扳回局势,掀起反抗的浪潮,高举火炬。

“一直隐忍不作为不是我们的风格,我们一定要返回地面,夺回我们的夜晚。”尽管当下的他们依然处在下风,他们仍心怀希望。

坚定不移,固若金汤,他们的意志如坚不可摧的巨石,谁都撼动不了。

即便被风吹雨打,被惊涛骇浪所吞没,也无法浇熄他们的热情与抗争的勇气,经年累月的动荡与风波早已将他们的身心历练出百折不饶。

就算身无一物,一无所有,身处刀山火海的绝境,也会持之以恒迈步向前。

“我们还有彼此,之前的绝境我们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会撑过去。”与朝夕相处的同伙为伴,患难与共,携手共渡时艰。

他们会跨越深沉黑夜,击倒强敌,心平气和接受所有,直至一同迎接尾声。

启航的船永不沉没,而破晓之时亦会再次如约而至,划破这死寂沉沉的漫漫长夜。

“总之,我们打算出发去拿双刃。”纵然对预言还懵懵懂懂,但寇还是决定亲自去取回被放置于地底深处,一座名为山地之心的神殿内,母亲所留下的双刃。

据莫安斯族与格克族所说,当年的丽莉击败范吉利斯便是凭借着这两把刃,而他认为或许此次战胜的关键也在于这双刃上。

他渴望揭晓预言的含义,也一心盼望能够战胜那些面目全非的伪人们。

与寇同行的人为吴大师,与自告奋勇跟随的范妮亚还有哈诺娃。

其中人们又以哈诺娃这次毛遂自荐感到诧异。

“哈诺娃,妳怎么也跟着去?妳不和我们留下来吗?”劳埃德困惑之余亦忧心忡忡,牵三挂四,忧虑着哈诺娃再次置身险境。

虽然此番启程她并非孤身一人,但他还是不由自主感到战战兢兢,提心吊胆。

“嗯,我打算和他们同行,可以吗,劳埃德,摩罗?”深知自己此次胡来恐怕又会增添他人的烦忧,但哈诺娃却依然没有一丝犹豫。

她的存在或许显得有点多余,但她却也是发自真心想要同行。

仿佛有什么正隔着无数障碍呼唤着她,她得到了天之启示,急于动身。

“如果妳能保证不会受伤的话,那就去吧,只要妳不要又满身是伤。”自知无法阻拦哈诺娃的魔摩罗,百般无奈,但仍同意了哈诺娃的前行请求。

他比谁都更清楚哈诺娃那一马当先,当仁不让的性格,所以他才会如此无可奈何。

其他人多多少少也略有意见,毕竟哈诺娃的受伤频率与每次的伤势都可谓骇目惊心,他们实在不放心让她又一次脱离团体行动。

不过一想到这次她并非孑然一身,他们又释然了许多。

四人仍旧是踏上了寻回双刃的道路。

“话说回来,哈诺娃,妳这次为什么会选择和我们同行?”一路向下的途中,寇忍不住好奇的询问,这种疑惑盘据他的心头多时,他此刻终于道出。

此次行动,纯粹只是为了寻回他的母亲所留下的双刃,理论上与哈诺娃无关。

“我吗?其实我也不太清楚……。”神思恍惚,迷离徜仿,哈诺娃涣散失神的抬头仰视一片晦暗的天花板,“我只是,感觉到了什么。”

仿佛只是一腔热血推动着,又犹如被谁遥远的声响所呼唤吸引着,指引着她动身前往那命中注定的应邀之地。

称其为虚拟实在太过傲慢无礼,将其定义成真实却又虚无飘渺,荒诞无稽。

孰是孰非,黑白不分。

只需一秒便思绪万千。

光是尝试去深思就会不由得继续向前,那股蠢蠢欲动的感觉正在心中急切的呼叫着快点抵达。

“我感觉好像有谁在呼唤着我到一个地方。”并非山地之心的神殿,而是另一座乏人问津,已然被遗忘的寂静之地。

谁也不知,无人知晓。

它只是默默地等待着有朝一日,有谁来造访此地。

“是吗,慎太郎王国除了山地之心神殿还有什么能够吸引人吗?”吴大师渊思寂虑,试着翻出脑海中有关慎太郎王国的传闻与卷轴上的资讯。

他虽不至于学富五车,饱读诗书,却也算是博学多闻,略知一二。

破碎凌乱的脑海里,隐约显现什么相关的画面与文字。

那似乎是从一切开始变异后逐一浮出脑海的深锁记忆。

“这个我知道一点,我的一本书内有记载,说是古人所供奉的暴风之神的寺庙就在慎太郎王国的深山内。”范妮亚闻言兴奋地举手,迫不及待地分享。

在她的父亲背弃信仰前,他们慎太郎王国的王室几乎世世代代的供奉着这位孤高伟大的神,甚至为此建立了一座神庙,用来瞻仰供奉暴风之神。

“不过因为后来我们移居到了地表的高山上,所以后来我们忘记了那座神庙的位置。”可惜的是,作为公主的范妮亚也不知道神庙的准确位置。

自从移居高山之后,通往神庙的路变得崎岖难行,何况地形也并非永恒不变,几次地形位移后,他们迷失了方向。

时光飞逝,光阴似箭,当年建造神庙的祖先们早已过世,而身为后人的他们也彻底失去了那座神庙的位置,只剩下纸面之上的文献可供参考。

再往后,慎太郎王国的王室们改为在宫殿内进行祭祀,不再对神庙一事放在心上,这也促使了他逐渐遗忘,他们也曾耗时费力建造一个举世无双的神殿。

积年累月下来,现在的神庙成了遥不可及的传闻。

“神庙?你们慎太郎王国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事情啊,感觉好多啊。”哈诺娃不禁联想到另一个同样谜团重重的人,“这种神秘的感觉,真像花无荒小姐啊… …。”

也许有点跳脱,但她确实马上想起了另一个也让她颇为上心,一直挂念不忘的人。

花无荒荆夜,一个自称是来自异世界的普通人,却在无意间展现出了过人的实力。

她始终对花无荒荆夜的一切感到好奇,她的技艺、她的实际能力、她的性格成因、她的身分、她的背景,一切都神秘莫测,引人发想。

扑朔迷离的她,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来头呢?

“是啊,不过说起来花无荒小姐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我们到现在还没找到她?”此时寇总算注意到重点,他们所找的目标之人,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的。

他们找了花无荒荆夜多时,从事发前一直找到事发后,结果范吉利斯都露出真面目了,引起一切蝴蝶效应的花无荒荆夜却依旧音讯杳然。

她到底去了哪里了?寇苦思冥想起来。

与花无荒荆夜相处的日子中,他意识到这位性格怪异的黑发女人虽然看似慵懒,与世无争,但自身的谜团却又耐人寻味。

看似平平无奇,可只要仔细检视便能发现其与众不同的一面。

时而自暴自弃的似嚷嚷着自杀、时而不苟言笑的展现高超的技术,变幻无常,切换自如。

那个人正是如此神奇的存在。

“我也不知道,上一次看见她还是你们出发前往洞穴前了。”范妮亚对这件事也一筹莫展,这位来无影去无踪的小姐也令她绞尽脑汁。

这位花无荒小姐说来很神奇,第一次见面时纵然看上去与人常人无异,不起眼,但那那双深黑的眼眸却如无底洞深邃。

光是对上一眼,就被其阴沉的黯淡所折服。

光是思考一下,就会如临深渊般不寒而栗。

“老实说,我有点怕她……。”范妮亚对花无荒荆夜抱有畏惧之心,尽管她对自己为何对陌生人感到恐慌也一概不知。

发自内心的感到惶恐不安,视线聚焦时总有被她看透灵魂,无所遁形的空灵感。

与其说是人,她更觉得花无荒荆夜某方面更像是喜怒无常的神明。

一个始终心如止水,清心寡欲,谁都不在乎的傲慢之神。

“她的话,有点特别……。”哪怕连看惯人间百态的吴大师,亦不得不承认他看不透花无荒荆夜的本性,单凭言谈举止实在太难。

花无荒荆夜是个矛盾的存在,你说她不真诚,她的性子比谁都耿直不屈;你说她好懂,可他们到现在却还是弄不懂她。

并非两面三刀,口蜜腹剑之人,那人始终是心平气和,冷静的可怕。

她是口无遮拦却豪迈的,她是忧郁却又开朗的。

矛盾不堪的她,扑朔迷离。

沿着陡峭崎岖的岩壁深入山谷之内,四人瞧见潮湿的岩壁上刻有一行行文字。

光是行经此地,无数声音便自动浮出脑内,尽管他们根本看不懂峭壁上那扭曲的古文字,连为何声音幽幽响于脑中的原因都稀里糊涂,不明不白。

【不久之前,我曾来过此地,在意识恍惚之际以梦游的形式飘泊到了这里。不过以通常的角度而言,这大概是很久之前了】

【那家伙说什么这很好玩,就把我拉来,然后就有了我现在的处境】

【算了吧,当我胡言乱语,反正谁都不可能听见我的声音的……除了某个和我绑定一生的祂,自从学会好好相处后,祂就好说话了】

某人的自言自语持续缭绕在四人的脑海深处,成了此刻唯一能听见的声响。

平淡如水,平铺直述,微弱的情绪转折流露出似人非人的不实,空灵的音色辨认不出性别,仅能以言语去揣测其存在。

【我果然还是好想死,但又死不了,这糟透了】

【我的一生已然是失败的了,那些人也是,只要那家伙还在的一天,只要那家伙还持续俯瞰着众生,一切都会是徒劳无益的】

【某种意义上,我居然挺怜悯他们的】

【当然,也包括了她,她或许我见过最坚强的人之一了】

意义不明的话语指尖溜走似,在灵魂深处泛起涟漪,而后归于平静。

是谁的残音此起彼落?是谁的声音成了此地挥之不去的耳鸣?无人应答,造访此地的他们说到底也只是一名半知半解的过客。

四人继续沿着隧道穿行。

期间幽幽声响不绝于耳,络绎不绝。

声音是空灵的、是通透澄澈的、是虚无缥缈、是雌雄莫辨的,或许唯一能够肯定是,那个留下音色的存在不在此地。

「声响好像变了?」仔细检视每一份音色,哈诺娃注意到随着他们深入里面,通道周遭的文字不仅改变,连脑海里回荡的余音跟着稍有变化。

【哎呀,看起来你找到我了,如何啊,来到新地方的体验如何? 】

【你还有脸说,那个莫名其妙趁着我睡觉时候把我拉来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你吗? 】

【欸欸,我这是可善意的举动,你一个家里蹲多久了,也该出来晃晃了,而且我和祖父大人的棋局也需要一个裁判】

【so?这就是你半夜强行拉我来的理由? 】

【你也知道我们会需要一个公正的裁判,而你就是最佳人选,你谁都不理会】

【还敢找借口啊,安格纳托斯,你明明就只是觉得无聊罢了】

【居然被你识破了啊】

空谷足音,残音幽幽,两道截然不同的音调接连不断。

同样是陌生的音色,却又能从那微乎其微的语调推测出两者的情绪。

一个忿忿不平,一个嬉皮笑脸,其中又以含怒者语调尤为沈重。

“那个愤怒的人,好像是之前说话的那个人……。”范妮亚认出了先前行径一段时,也曾听闻那道黯然的嗓音。

只是这一次,那个嗓音是愤怒不平的。

“安格纳托斯?为什么我觉得有点似曾听闻?”寇仔细回想记忆,却记不得自己从哪里听闻这个奇怪的名字。

仿佛被抹去了痕迹与存在,成了无意义的印象。

吴大师亦陷入了千思万虑中,在自己的茫茫记忆中试图寻找相关的印象。

安格纳托斯,此名固然奇怪且陌生,但却也并非第一次听闻……。

“孩子们,如果某天你们听见了一个成为安格纳托斯的名字,请你们尽量忘记这个名字。”

“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该提到它,它是不能被提到的,请你们忘记这个名字,不要去追究其中的含义,绝对不要深究。”

“拜托了,绝对不要去联想,这是禁忌的。”

曾经封存的记忆源源不绝流入,吴大师顿时感受到思如泉涌的澎湃感。

记忆是陈旧泛黄的,稀疏迷离,带着薄淡的光斑,越是伸出手去拼凑那破碎不堪的碎片,越是迷茫仿徨。

吴大师迷迷糊糊的揉揉发疼的脑门。

自从一切都开始变调后,他愈来愈常追思那段已然远去的悠远过往,好似要将一切要价值的记忆从深处拖出,处心积虑地谋求真实。

正如现在的他们为了追求超越面前表象的真实,于暗影中前行。

他们仍在前行。

他们依然不甘服输的在未知势力的虎视眈眈下匍匐前行。

也许直到他们粉身碎骨,泯灭于此世前都将伸出这双手去触碰那遥远的理想吧。

【行至此地的旅人们,试着在一切都归于虚无前尽可能的向前吧】

【请怀抱着你们无以撼动的信念与决意,携上希望与不灭的斗志,紧盯着可能性的光芒,朝向你们所选择的的道路前进】

【你们的路尚且还在延续,你们的不应该止步于此】

【无论是非对错,不论前方多少艰辛险阻,若你们所祈求的话,便继续贯彻这坚毅不屈的精神】

没有光荣的喝采,没有任何确切肯定的展望,他们所踏上的路注定是孤独且漫长,不被理解的。

寻求真相的他们,踏上了一去不复返的道理。

也许自始至终,所谓的救世之道也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自我满足。

【哀恸、愤怒、无奈、恐惧,等待你们的或许是无可避免的绝望】

【但我想,你们还会继续前行的吧? 】

【让我看看吧,有你们所撰写的故事,因你们而开始的篇章】

【你们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

这是由他们发掘而诞生的一段惊心动魄的旅程。

这是由他们所编织的故事。

已经无法回头了,所以才更要坚定意志继续前进。

也许会尝尽苦头,不被理解。也许从头到尾只是孤芳自赏般的自以为是,他们也会将这份孤傲维持并直达终点。

是锕,他们的路不可能只是如此,还很漫长,前途漫漫,而他们终会沿着轨迹抵达旅程的终点,见证终末的来临。

所以,无论如何,哪怕众叛亲离也要将孤傲贯彻下去。

若我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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