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与真实(1 / 1)

颠倒错乱,眼花历乱,所见之景皆为扭曲且可憎的。

是非黑白与此时此刻的兵荒马乱成了不值得一提的杂谈,安稳祥和亦变得遥不可及,天方夜谭的痴人说梦。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奔驰于皇宫内的人们浩浩荡荡,手忙脚乱的杀出重围,千方百计,施展一切技巧,刻不容缓的奔向地下矿场的入口。

眼下局势混乱紧迫,险象环生,为此稀里糊涂,身处水深火热的他们仅能拼命逃窜,逃向这危机四伏,敌我不分的皇宫。

每个人都想要活下去,所以才马不停蹄的全速冲刺,奔赴预定的逃难点。

“快点,他们要追上来了!”后方的殿后的妮雅声嘶力歇的呼唤着,所有人皆一刻不停地加速前进,尽可能的闪躲四面八方的埋伏。

他们终究是太过轻易,疏忽怠慢,以至于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相信了敌人的胡言乱语。

谁曾想到,仪表不凡的范吉利斯国王竟是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的幕后黑手,也无人料到这位相貌出色的男士,会是非人之物的可怕存在。

倘若整个皇宫内皆是伪人,那他们又有谁还能相信?

这个沉入黑夜的宫殿内,除了他们还有一个能够被称之为人类的人吗?

这是个杀气腾腾的深邃之夜,殿外云迷雾锁,薄雾茫茫,殿内暗流涌动,不测风云瞬息万变。

虎口逃生的他们,只是遵从着人类的畏惧与求生的本能而奔跑着。

“啊,是各位,怎么了吗?”好巧不巧,后方追兵穷追不舍时一行人遇上了违反夜里禁令,推门而出的范妮亚。

虽说先前被下达了禁足的指令,但这位不拘泥小节的公主殿下依然冒险开门。

然而她还没能多说几句,就被冲在最前方开路的哈诺娃一把拉过,一起带着逃亡了。

“范妮亚公主,现在先别多说,妳的父亲范吉利斯要杀我们,他是和他的士兵都是伪人,妳必须和我们一起走。”纵使惊慌失措,但哈诺娃还是强迫自己冷静解释情况。

毫无疑问,现在是火烧眉毛的生死攸关时刻。

废话连篇,一心二用并非她的行事风格,现在她只想开疆拓土,开拓一条逃亡的路线。

“等等,我的父亲是伪人??”显然这个消息对范妮亚而言还是太骇人听闻,晴天霹雳了,至少她听闻的当下脑袋当机,顾不得其他。

先不论为什么上午好端端的,下午就敌我不合,一觉醒来听闻自己的父亲不是人实在是惊天动地的震撼消息。

“是的,这件事有点复杂,请和我们一起走。”迎面而来的伪人们凶神恶煞,哈诺娃眉头一皱,将范妮亚交给其他人。

随后毫不犹豫燃起闪灼烈火,电光火石之姿一拳灌下去。

从头到尾,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这是身兼百战,因经年累月的历练而习得的一技之长。

也是身为忍者最应具备的临机应变能力。

哈诺娃与凯以火杀敌、摩罗以风吹散步步紧逼的伪人、杰麻痹敌人的动作、赞使冰使追击者寸步难行、妮雅令水冲走后方的敌军,而劳埃德指挥作战。

所有人分工明确,短短的三言两语便心有灵犀,默契十足,同心协力逃出这暗礁险滩的皇宫。

凭借着本能的求生与老练的身手,众人最后成功从万军丛中杀出血路,毫发无伤,有惊无险的逃到了矿场入口。

“快进来!!”寇连忙使劲搬开大门,并确认所有人都进入后一鼓作气将大门堵上。

趁着有大门掩护,一行人继续向下前行。

“等等,我们到底为什么要逃走,我的父亲为什么要杀你们,他真的是为伪人吗?”一路心惊肉跳,气喘吁吁的逃亡让范妮亚累的上接不接下气。

现在的她只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发生这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们不知道,我们当初与范吉利斯表示地下的两大族很友善,并非他所说的那般邪恶后,他就制止我们继续探索。”劳埃德停顿了一秒,“然后……。”

“然后,你的父亲邀请我们到剧院,在夜晚露出了真身,化为伪人打算将我们杀害。”实际上这等状况也确实够防不胜防,措手不及。

范吉利斯的演技确实精湛且生动,至少他们起初只是一点怀疑,没有更多疑虑。

而等他们意识到不对劲时,为时已晚,他们已然落入圈。

敌人撕下面具,露出真面目。

而作为猎物的他们,只能拼死逃命。

“这不可能,父亲他明明……这、这不可能。”回忆如咁,忆起过往美好的儿时时光,范妮亚忽地一口气闷在心里。

稀里糊涂加入逃亡的行列,一同加速奔驰的途中,她也曾试着回首一瞧。

即便是稍纵即逝的一瞬画面,也足够刻骨铭心,永生难忘,她所目睹的是与传闻中一摸一样,毫无区别的畸形之物。

那就是是她一直略有耳闻,却不曾见过的伪人。

“范妮亚公主,我们没有骗你,你也看见了吧?”凯一旁的哈诺娃共同燃起火焰照明前路,幽暗无光的小径中,此刻他们成了唯二的光源。

他能够明白知晓关于亲人消息时的震撼之情,因为他曾经体会过,才能设身处地的著想。

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说谎。

他们能做到的,只是一五一十交代来龙去脉。

“我以为地下的莫安斯族与格克族是骗人的,没想到他们是真的,这个王国真的被诅咒了。”心有余悸的杰面色苍白,惊魂未定的大口喘息。

起初两大族的歌谣他们不以为然,置若罔闻,当成了茶余饭后的娱乐节目。

而等真的降临时,他们才终于读懂了那首歌谣的含义,才明白了自始至终他们都被蒙在鼓里,不曾跳脱固有角度去判断周遭。

而他们也为他们的错误付出代价了,他们差点就要惨死在那些面目全非的伪人爪下。

再次行经蜿蜿蜒蜒的曲折隧道,一路行至深处,这回忍者们梢上上回没有一起来的三人,又一次登门拜访了地下的莫安斯族与格克族。

这回的莫安斯族与格克族听闻整起事件后,都义愤填膺。

“我就知道那些可憎的伪人们不怀好意!”

“他们就是被诅咒了!都是他们的错!”

“可悲的王国,因为他们背叛了暴风之神,所以失去庇护的他们才会被诅咒!”

莫安斯与格克族一同愤愤不平,口沫横飞的啰哩啰嗦,将满腔怒气一吐为快。

一无所知的范妮亚听着大伙们的抱怨连天满脸困惑。

彻头彻尾都排除在外的她,时至今日才发现自己或许一直泡在蜜罐子里,什么都不清不楚。

是啊,她从小衣食无忧的居住在皇宫内,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几乎无忧无虑的过度了童年,而这也造就了今日一概不知的她。

她的世界观正逐一崩塌重构,在获取新讯息的同时,也深深刺激她的大脑。

心乱如麻,五味杂陈。

“能够和我讲讲,这个王国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一心知根问底的范妮亚,心意已决,她渴望着知晓更多真相。

哪怕事实是扭曲且残酷,不堪入耳的她愿意去洗耳恭听。

“我想,让莫安斯族与格克族来解释会比较清楚。”妮雅领着范妮亚来到最了解事情全貌的两大族面前。

范妮亚诚心诚意的鞠躬致意。

两大族痛快的答应把他们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所有人。

正如所有人所知,慎太郎王国是一个长年被风暴带笼罩,偏远山区的王国。

暴风带不只是完全隐藏了慎太郎王国,令其无须担忧外敌入侵,还令整个山区内的天候四季如春,物产丰饶,宜人居住。”

“但那只是暴风带,而是断绝诅咒入侵的加护!”一名格克族人激动的大喊大叫,“暴风之神长年守护着我等,那就是最佳的证明!”

据两大族所言,这个偏远的山区一直有种原始的信仰,他们长年信奉着一位被称其为暴风之神的未知神明。

这位神明打从慎太郎王国建立初期,便与初代王国立下约定,只要慎太郎王国一直供奉信仰着祂,祂将永世庇护这个王国,直至王国迎来自我毁灭。

而作为地下两大族的莫安斯与俄格克族也因而得到庇佑,为此虔诚的他们即使一直居住于地下,也一直信仰着暴风之神。

“暴风之神十分厉害,祂的力量阻止了深渊诅咒的入侵!祂的力量阻扰了未识之神的诡计!”莫安斯族也同样以澎湃的感情去讲述这段遥远的历史。

未识之神,神如其名,一切未知。

而这位未知的存在也通常被视为深渊的起源,招致灾厄的的罪魁祸首。

深渊的力量过于强大且无可阻挡,几乎除了偏僻角落尚且存有一片净土外,各地皆被无孔不入的诅咒污染。

而暴风之神的强大之处就在于祂的力量能够抵抗未识之神。

“暴风之神守护着我等,但是慎太郎王国的国王却反悔了。”一个莫安斯族瞥了一眼范妮亚,若有所指,“他背弃了信约,背叛了暴风之神。”

曾经世世代代供奉暴风之神的传承来到了范吉利斯这代后便不复存在。

范吉利斯是一个富有野心与理想的人,他认为破除陋习与迷信是国强民富的关键之一,因而不再供奉暴风之神。

但如果仅是如此,倒不至于暴风之神撤销加护。

“他污蔑了暴风之神,他以不净的言语攻击与讽刺着,喔,这太糟糕了。”哪怕是居住于地下的两大族都晓得,神明是喜怒无常的。

神明是无法被观测与揣摩的对象,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祂们是凡人一辈子触不可及的。

暴风之神亦是如此。

在范吉利斯发表了不净的言论过后不久,外围的暴风力量逐步式微衰退,这也促使外界的人们发现了有慎太郎王国这个存在。

莫安斯族与格克族都认为,这一定是因为暴风之神收回了加护,不再庇佑他们。

“暴风消失了,只剩下残留的气流,暴风之神不再愿意守望慎太郎王国了。”触怒的神明远离了曾经关注过的王国。」

祂收走了曾经用以保护凡人们的力量,撤销了隔绝诅咒的结界,远走高飞。

就此,神与人分离。

人们不再供奉神明,神明亦不垂怜凡间的森罗万象。

暴风之神选择了撒手不管,让慎太郎王国自生自灭。

“那么,为什么慎太郎王国会出现伪人?”求知若渴,范妮亚追根问底,一心渴望更多真相。

那双眼眸闪烁着真挚的光芒,坚毅不移。

莫安斯与格克族们纷纷沉默了一秒。

并非答不出来,他们只是选择让范妮亚自行理解。

“因为那个诅咒吧?深渊的入侵促使慎太郎王国的人被转化成了伪人……。”一直一声不吭,默不出声的摩罗幽幽开口。

怪力乱神一直是忍者国内最常上演的戏码,尽管无奈且厌烦,还是只能咬牙接受他们所生活的世界是如此的污秽不堪。

这就是他们的世界,一个早已被污染的家园。

现在的他们,只不过是在终焉的倒计时结束前苟且偷生罢了。

“是的,就是深渊的诅咒。”伴随着莫安斯族与格克族沉重的嗓音,范妮亚心头一凉。

深渊无处不在,哪怕身在遥远的另一端却也将魔掌伸向了每一个地方。

越是抵抗,越是痛苦;越是挣扎,越是下沉。

无声无息中,慎太郎王国迎来了异端的开幕曲。

陆陆续续的居民遭到转化,被伪人取代的人们开始补抓更多的民众,无人能逃过一劫。

其中一个格克族指着范妮亚:“妳的父亲,那个国王也在其中之一。”

残酷的是,范吉利斯也在被转化的名单内。

这位孤高的国王曾顽强抵抗,最后却选择拥抱了深渊,直视自己已然非人的事实。

就此,王国在悄无声息中彻底沦陷。

讲述完后的氛围一片凝重。

尤其是知晓全部的众人,思绪万千令他们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父亲他……不。”重温过去的纯真时光,与范吉利斯一同欢笑的每一天逐一浮现脑海,认知到一去不返的范妮亚顿时撕心裂肺,悲从中来。

她不晓得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起,她的父亲走向了堕落的道路,走火入魔。

娇生惯养的她,始终活于无忧无虑的世界,即便母亲早逝也依然是备受爱的健康茁壮,得到了父亲全部的爱。

她依然记得某天早晨,阳光毫不留情地从窗外洒向了尚未睁开的双眼。

而她的父亲,蹑手蹑脚的来到她的身边,告诉他已然早上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每一件事仔细品味都回味无穷,意犹未尽。

但是,已经寻不回了。

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纯真痛快的时间了,她的父亲是伪人,已不是她记忆中的他了。

转折点已至,她从梦中苏醒,面对现实。

那段充斥着欢快的日子结束了。

“节哀顺变,范妮亚公主,很抱歉让妳面对这件事。”对于将范妮亚牵扯进来,赞深感愧疚,若不是他们,或许她也不必面对吧?

但是,如若放着不管,视而不见也不是办法。

伪人是恐怖且可憎的扭曲存在,迷迷糊糊的渡日无疑是最危险的,所以他们更不能视若无睹,眼睁睁看着她与伪人们生活。

有取有舍,也许打破这看似风平浪静的氛围就是代价。

“那预言呢,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母亲要留下预言……。”同样感伤的还有寇,自从他得知他的母亲丽莉是歌谣中的勇士后,他一直仿徨着。

他的母亲曾经来过此地,拯救了地下的两大族,击退了敌人,迫使敌人因为畏惧而迟迟不敢大举入侵。

他的母亲丽莉成功了,但也失败了,他无法一次消灭所有伪人,无法以一人之力抗敌,所以在驱逐敌人至地表后,留下两把双刃回去了。

【总有一天,预言之子会归来,而神明会降下裁决】

愚昧的他,不理解这番话的含义。

究竟是言如其表,还是话中有话,他都全部不明白。

“莫伊利说……。”

“错,是吉利!”

“直接说勇士吧,那位勇士说,预言之子抵达这里后就会明白的,她将双刃留在了一个宫殿内,等待你去拿。”一个识相的莫安斯人阻止了其他人争论勇士的名字。

英勇无畏的勇士留下了两把刃,而这或许是就是突破僵局的关键。

“所以,这是要我去拿双刃的意思吗? ”取出怀表,寇又一次摩挲着相片,“妈妈,妳到底想要传达什么呢?”

这一切到底是为何发生呢,未识之神与暴风之神又是怎样的存在。

我们又该怎么夺回属于我们夜晚?

吞声沉吟,寇长叹一口气。

遥想当年,他还柔弱矮小,只是一个孩童。

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卧病在床,虚弱却又慈爱地看着自己。

【答应我寇,一定要反抗世上所有的不公不义,好吗? 】谁的嗓音言犹在耳,谁的话语刻骨铭心,至死不休。

旧时的孩童已然脱胎换骨,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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