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王的歌剧(1 / 1)

所谓王,即高不可攀、无可披靡之人。

所谓王,即为孤高,遥不可及的人。

被赋予了至高的权力,手握神圣高贵的权杖,以居高临下之姿俯瞰其所统治的苍生。

王能是残暴不仁的,歇斯底里的、王可以是心怀大义,浩然正气的、王也能是优柔寡断,慈悲济世的,一切取在王的一念之间。

到底是踏上征途,大杀四方、稳定治世,歌舞升平、挥霍无度,纵欲无度,取舍之道尽在自我。

初出茅庐的王尚且青涩之时曾许下一个愿望。

彼时的他,怀有一腔热血。

那时的他,还未成为国王。

“愿我的子民能够渡过丰足的一生,我想带给我的子民幸福。”

愿百姓能够幸福,安居乐业的愿望并非虚有其表,道貌岸然的谎言,那是发自真心的期许,热切的盼望,没有一丝杂念的纯粹心愿。

一尘不染,白璧无瑕的希望也曾在他的胸口熊熊燃烧。

他向着无边无际的天空,满怀热忱的呐喊出声,心中的理想已然于彼时有了雏型,不再是一无所有,寥寥无几的缺残之姿。

这样的愿望,定然能够实现的吧?

否,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当年曾向平民百姓许下一梦中王已然染上永不褪色的污秽,此身堕入万劫不复的魔道。

被吞噬、被扭曲,无孔不入的黑暗将他的身心彻底破坏,而误入歧途的王,也逐步走向一去不复返的不归途,名为黑暗的深渊。

当年的热忱,究竟还剩下多少残渣?

是否还存有当时的祈望?

当时的一丝信念是否还存于心?

梦想的碎片,去了何方?

———————

最后一行人算是无功而返。

花无荒荆夜没找着,他们倒是听了一番骇人听闻的言论与歌谣,惶惶不安。

但奇怪的是,短暂的沉默后那种忐忐不定,参错百出的心情好转了许多,不在郁闷不乐。

经年累月的摧残与风雨洗涤,也许他们在长期的胆战心惊下已然麻木不仁,见怪不怪了。

“你们几个终于回来了,你们怎么去了一天?”留守原地的范妮亚的跑上前察看所有人,忧心忡忡,“有没有受伤?你们那边有什么什么事情?”

“范妮亚公主,我们这里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们只是受到了地下种族的款待。”纵使人没找到,但寇仍觉得此趟旅程颇有意义,并非一无所获。

他知晓了诸多秘闻,甚至得知了他母亲曾来到此地的消息。

“是啊,这个款待怎么说呢,有点太热情了……。”回忆起被莫安斯女王大人亲睐,杰忍俊不禁松了一口气,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留下了。

他万万没想到,莫安斯族的女王的喜欢类型是他这种啊!

“反正我不喜欢他们的款待,食物不好吃,而且还对别人的男朋友虎视眈眈。”妮雅倒是对一度对戒心生好感的莫安斯族女王颇有意见。

无他,纯粹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战,对有人试图从她身旁抢走杰怀怨在心。

“那就好,我的父王很担心你们在地下出事。”闻言,愁眉锁眼的范妮亚立即破颜而笑,“那你们有找到那位花无荒小姐吗?”

一夜未归,再加上夜晚危机四伏,她深深替所有人担心,牵三挂四。

不过如今听闻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她放心了。

“没有,我们没找到她。”来说哈诺娃不禁摇头叹息,愁眉苦脸。

该说不愧是来去自如,神出鬼没的花无荒荆夜吗?他们这一趟没有任何进展,更甚者,他们连她的相关下落都没有打听到,徒劳无功。

花无荒荆夜就像彻底抹去了一切存在痕迹,玩了一场人间蒸发,让他们摸不着头绪。

真是不可思议的人啊,她感慨着,时至今日,她还是觉得自己对花无荒荆夜知之甚少,只能以模糊的角度去揣测她。

“没找到吗,奇怪……。”吴大师对忍者们白跑一趟的消息不太理解,慎太郎王国只有这么大而已,为何连地下矿坑都没有花无荒荆夜的踪影?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她,到底去往了何方?

“这种事别管了,让她自己行动。”与其继续白费功夫的搜索,摩罗更倾向放任花无荒荆夜,不再去做任何追寻的行动。

好听一点叫放她自由,难听一点叫让其自生自灭。

他对花无荒荆夜此次无声无息的消失并不关心,在他看来,这只是一场无意义的闹剧。

让其自行负责吧。

至于范吉利斯对于众人私自前往地下矿坑,也就是禁区一事倒是没有任何责怪。

相反地,他体谅所有人渴望早日寻回同伴的心情,所以他没有多加指责怒骂,而是好声好气安慰着废然而返,心灰意冷的忍者们。

而他也对众人能够安然无恙的归来感到高兴。

“别担心,吴大师,我会派出我的三支部队去,他们会找到你的朋友的。”一跃而起,范吉利斯舞动着背后的翅膀,不动声色地献上自己的关切。

此时凯默默举起了手:“我们能够一起去吗?我想再去一趟。”

“不,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我的贵客们。”范吉利斯义正辞严的拒绝,振振有词,“我们居住于此上百年了,可是谁都不敢前往。”

“哪里居住的种族是危险且可憎的,我不能放让你们落入危险中。”声色俱厉,范吉利斯再次郑重其事的表达自身的立场。

一言一语皆肃穆自然,没有一丝虚谎不实,没有破绽。

倘若忍者们真的没有前往一次对话,或许会真的信以为真,深信不疑。

“范吉利斯国王,我想您想太多了,地下的种族们很和谐热情,他们并不危险。”追忆着前一晚在地下收到的盛情招待,赞一点也不担忧。

他们也曾以为是什么危险的物种在暗处埋伏,结果他们发现他们只是一群好客的两大族。

也许文化与肤色都不相同,但他们确实是长年居住于地表之下的洞窟许久。

微愣着,范吉利斯木愣迟疑了一秒。

随后,他从面无表情释然成了开怀而笑:“是吗,那太好了,我们以为下面住的会是一群怪物,既然如此确实不必担心了。”

是呆愣吗?还是不知所措?

哈诺娃从范吉利斯那呆若木鸡的一秒内读出了一丝丝的杂念。

一股理应不该显现于面容,令人作恶的感觉:虚伪的、丑陋的,集合了一切的污秽后,戴上了满口胡言的面具,一笑置之。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能留下,让远道而来的你们动手实在是说不过去,搜索的事情还请让我的士兵来处理吧。”范吉利斯微微一笑,言谈举止皆一如既往。

自始至终,这位国王仍然是举手投足散发着端庄优雅的,一举一动流露出只属于王室的雍容华贵,不凡的气质。

至少此刻流露于表面的是一位国王从容不迫,慢条斯理。

“还请你们劳烦去一趟剧院,我想邀请你们一同观看我们的舞台剧,同时也算是借此打消你们等待搜索时间的无聊。”范吉利斯极其贴心的安排了所有,一切都规划的明明白白 。

其他人还想说点什么,却又在迎上这位国王先生真挚的眼神后,话语硬生生的吞回腹内。

他们不敢回绝国王陛下的邀请,此等盛情接待他们理应是爽快且真诚的接下,为他们蒙受此等恩情而喜悦无比。

可为什么,胸口像是被什么穿透似,毛骨悚然?

直至抵达剧院后,众人依然是一无所知,迷迷糊糊的。

仿徨的、无助的、迷茫的、糊涂的,七零八落,乱七八糟的重合成一体,他们骤然察觉到他们的心中萌生一股不明的感觉。

躁动不安,蠢蠢欲动的,渴望着尽快奔回房间上锁大门,好好喘息的慌张之心正于心扉咆哮,呼唤着,放声嘶喊。

“希望只是我的错觉。”深深吸一口气,平复那宛若要烧穿心脏的彷徨,劳埃德试着以心平气和的态度去看待面前的事情。

毫无疑问,范吉利斯的态度是正确的,以各种角度来看他的所有反应都是正常合理的。

那为什么他偏偏会觉得不安?

“范吉利斯国王……他到底是……。”同样也隐约察觉到不对劲的哈诺娃面色凝重的沉思着,苦思冥想,绞尽脑汁的思考。

向来依赖直觉的她,感知到自己的潜在思维正默默地散播信号。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这次或许也不例外。

哈诺娃阖上眼,仔细思考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以至于她开始提防范吉利斯。

从头到尾,这位国王一直以热情的方式招待他们,无微不至的给予他们所需要的,不厌其烦地解释慎太郎王国内目前的状态与问题。

是啊,他的手段是高明的,没有破绽的。

那又为何她的感情为如此沉闷,无法自拔?

缓缓吐出一口气,哈诺娃轻启眼帘,默默无声地飘向了王室的座位。

向来与他们同行的范妮亚公主这次未能参与,这其中是否有问题?

为何舞台剧会选择在下午时段开始?

未能继续深入思考,哈诺娃看见范吉利斯在其他士兵的带领下入座。

全员就位,舞台剧的序幕缓缓升起。

此次的舞台剧所表演的剧本为【伪王登基】,一个由慎太郎王国内知名剧本家所编造的虚架空剧本,主要故事讲述一位国王的登基。

【第一幕:幼王的愿望】

万众瞩目下,一位衣冠楚楚演员走上舞台,他的穿戴几乎与王室的衣服一摸一样,如出一彻,可谓模仿的惟妙惟肖。

“我是个王子,从小生长于王宫内,听闻暴风之神的故事长大。”

“而我有一个理想,在将来的某天我登基成国王,我想尽我可能的带给所有人幸福,给我的子民一个富足的日子。”

演员声色俱全,如泣如诉,以精湛的演技折服在场无数人的心。

第一幕落幕之际,全场爆出如雷贯耳的热烈掌声,喝采与欢呼不绝于耳。

“看起来,这似乎是范吉利斯国王的自传啊,你看,那个演员的打扮和范吉利斯国王好像。”台上帷幕降下后,杰按耐不住的与旁边的妮雅窃窃私语。

无论是发型,还是服饰,甚至连脸部妆容都十分相似,几乎可以相信台上的那位演员,代表着范吉利斯国王。

“所以这算是自吹自擂吗?”妮雅对这番发现感到一阵复杂。

她原本以为他们观看的只是一出普通的舞台剧,没想到这居然是国王本身的故事。

所以这算是范吉利斯的自我介绍吗?

【第二幕:新王的登基】

帷幕腾升,宽阔的问题再次映入眼帘。

此次背景更替成类似皇宫的场景,方才饰演幼王子的演员慢慢地走向了王座,并接受了一旁的大臣们递来的王冠。

新王登基,如愿以偿登上王位的新王手握象征王权的权杖坐上王座。

士兵们与家臣们俯首称臣,全员拜倒于王座下,而那位饰演新王的演员则面色犀利,与先前扮演幼王时的神态有所不同。

““平身吧,我的子民们,你们无需多礼。”

“接下来的日子,我将与你们同行,一同共治我们的家园,我们的王国。”

场景内的掌声于饰演国王的演员念完话语后爆出。

而接踵而来的是帷幕再度落下后,观看人们的又一次的震耳欲聋的掌声。

锣鼓喧天般,整个剧院满是喝采与欢呼,此起彼落。

“啊,看起来这个舞台剧是在演范吉利斯国王的故事。”凯随性的捧着饮料,漫不经心的评价道,只是将其当作打发时间的娱乐节目。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现场真的是太吵了,除了他们的之外的观众都太热情太疯狂了。

“……确实是这样。”哈诺娃以复杂地神情审视着舞台剧的一切,还有看台上的范吉利斯本人。

好巧不巧,范吉利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与她四目相对时,以笑代言。

为什么我觉得有点不寒而栗?

哈诺娃忍不住发抖着,但愿这次真的是她的直觉出错。

【第三幕:王与信仰】

布幕如约而至缓缓向上移去,这回舞台上除了饰演国王的演员外,空无一人。

灯光聚焦于演员。

“啊,为什么我的祖辈们都世世代代信仰着暴风之神呢?明明我们不曾见晓过啊。”

“大家都是如此,我们已然执迷不悟了太久了,是时候破除迷信了。”。

“我绝不容许我的王国内有任何人侍奉那位不存在的神明,所谓的暴风之神只是一个笑话,不切实际的存在罢了!”

“那个暴风之神,说到底只是虚构的存在!”

仿佛感慨着,又宛若对现状的一切发自内心的不满。

孤高的王以不净的言语污辱了那位暴风之神。

【被诅咒的王国在此,可憎的国王背叛了信仰】

而这似曾相识的情节,不正是出现于地下的莫安斯族与格克族一同谱写的歌谣中吗?

思绪万千的人们凝重的望向舞台的布幕又一次降下。

一如既往,全场再次爆出欢呼与喝采。

“这个情节,莫安斯族与格克族有说过。”赞记得一清二楚,他的电脑里还记录着当初他们潜入地下时,两大族所唱的歌谣。

“嗯,他们确实说过……被诅咒的王国、可憎的国王。”寇又一次想起母亲的怀表,想起自己被称之为预言之子。

为什么他会是预言之子,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到底是什么?

【第四幕:堕落的王】

第四幕的时候已然接近黄昏了。

窗外风景逐渐染上昏黄的色彩,夕阳余晖熠熠生辉。

众人纷纷起身,打算以先行返回卧室为理由离开剧院,但却得到了范吉利斯的挽留。

“不急不急,看完这一出还来的及。”分明是在笑,可所有人却觉得范吉利斯的笑十分阴森诡异,充斥着一言难尽的扭曲。

士兵们纷纷拉上窗帘,防止其他人被窗外的风景打扰看戏的心情。

但这一举翁无疑地令所有人呼吸一顿。

透骨奇寒一瞬涌上全身。

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的人们逐渐惊恐万状,骨寒毛竖。

此时舞台的上的国王演员在登台之后便以扭曲的姿态的而在行走,每一个步伐都十分扭曲。

甚至演变至最后,演员不演了。

原形毕露,演员化身成面目狰狞的扭曲之人,死死瞪着台下的忍者们。

“我们,进化了。”

“我的子民们,无需担心夜晚了,让不拥抱夜晚的人们自食其果吧!”

扭曲的面容、狭长的身形、畸形的轮廓,千奇百怪,臃肿不堪,那是骇目惊心的,毛骨悚然的,魂飞魄散的景色。

绝望的是,在场除了忍者们外,无一个人发出尖叫。

或者说,范吉利斯安排的观众们都纷纷以诡异的微笑盯着忍者们,他们心照不宣,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步调一致,别无区别。

“看来我们中技了。”和一旁胆战心惊的其他人相比,摩罗冷静许多。

错不了的,他能够肯定这场戏是范吉利斯用来一网打尽的障眼法。

无需多言,无需解释。

这从头到尾是一场骗局。

演员与观众们纷纷化为扭曲之物,将所有人团团包围。

而始作俑者,范吉利斯只是居高临下的笑着:“如何,我的戏剧?这可是精心替你们安排的。”

“范吉利斯,你们到底是什么存在??”被围堵个水泄不通之际,劳埃德抬头狠瞪着满脸得逞的范吉利斯。

这个王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这里的人们会如此扭曲?

“我想我的女儿应该告诉你们来吧,这个王国有伪人的存在……不过我可爱的女儿与其他子民还不是伪人就是了。”言下之意呼之欲出。

范吉利斯是伪人,这里的所有观众与演员们都是伪人。

他们铺下天罗地网,等着他们送上门。

伪人们步步逼近,关键之际寇扬起拳头,一拳打飞伪人们。

扭曲之外向外溃散。

众人拔腿狂奔。

“快逃!!”逃亡开始了。

最新小说: 穿成荒年女县令,带家国走向繁荣 甜爆!偏执小病娇的神明偏宠 六零筒子楼的娇软美人 农门恶媳回京后,成团宠了 相思为聘山河予君 四合院:我傻柱绝不当接盘侠 咸鱼作精爆改剧本,太子拿命来宠 太颠了,男主们竟然全都是颠公! 顶级万人迷光环 重生后才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