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44(1 / 1)

你几乎是抗拒回想来到这个世界前所发生的事。

当时有位著名的慈善家联系了你们研究所,愿意将自己的收藏捐出,其中包括一本从未被记录在案的无名古籍。

这位年过古稀的老人告诉你们上面记载的很多事与目前学界中不少有争议的议题有关,你的老师派你和同事去和老人接洽捐赠事宜。

你们见到了老人和那本无名之书,它被妥善地保管着。

就在你询问这位颇为有名的老人是否知道作者是谁时,一群奇装异服的持枪人员触发了警报闯了进来,目标是书。

你因为隐瞒了书的下落命丧黄泉。

再次醒来时,你就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小雪。

诚然,生命是脆弱的,但你从未设想过自己会因工作丢掉性命。

那天是周六,你还约了发小第二天出门逛街。她在东京的一位画漫画家工作室做助手,那位老师的漫画最近刚完结,给她放了假。

刚来这个世界时你也曾想过,如果当初拿走书的人是你,选择留下来的是其他人,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意气冲动也好、职业操守也好、良心也好,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你不知道自己是因何不愿吐露一个字,但获得第二次生命后你总是会质疑,自己是不是太蠢,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留下,不应该是你忍受那些折磨和恐惧。

但后来你又想,至少你现在还活着,如果换一个人,或许那个人就真的死了。

心所能承载的始终有着极限,久而久之,你便不再去回想那天所发生的事。

现在太郎的模样忽而又让你重温了当初的恐惧,与三年前阿聪老板离开时的面临窥伺的恐惧相同。

与贵族相交的普通人会有危险,难道与忍者相交的普通人就没有危险了吗?

有危险,就应该远离,这是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

“我明白了,”于是你对千手扉间说,无力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刻,“我们之间唯一能够存续的关系,只有雇主与忍者。”

“没有所谓的朋友,也没有所谓的平等。”

你察觉到千手扉间的视线正盯着你,而你静静地看着太郎。他没有接下你说的话,最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无声离去,直至有其它千手的忍者询问你是否需要帮助,才将你从那无名的绝望漩涡中拉扯出来。

你该处理接下来的事了。

你看着太郎凄惨的死状,这么想着。

雇佣忍者,处理太郎的尸体,然后让另一个人继续扮演太郎,“太郎”将在接下来的一周内因为伤口感染而死。

直至下葬,真正的太郎才会回到家。

你也不知道目睹亲人一天天衰落而亡和看到被残忍杀害的亲人两者间哪一个更残忍。

但你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向她们解释忍者,就意味着将更多的危险带给她们。

离开前,你问道:“被抓住的忍者,会死吗?”

那名忍者定定看了你许久,才回答:“审讯后会处死。”

你摊开自己的双手,有劳作的痕迹,但也因这几年的工作消退了不少,不知道握住武器是什么样。

“好。”最后你说。

*

千手柱间从城堡中和桃华换班离开,千手一族守护大名的忍者共有三班,每班四人,各有两名女忍近身守卫,分别由他、扉间和桃华带领。其它忍者则负责城町守卫等工作。

他是回据点后才听说今日抓捕了一名潜入城町的忍者的,他找到扉间询问具体情况。他的弟弟坐在案前,房中暖黄色的烛火驱散了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暖意,桌案前上是待处理的文件。

“扉间,今天抓的是哪家的忍者?”柱间双手揣在袖子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大大咧咧问道。

“羽衣。”千手扉间扫了他一眼,收回目光。

千手柱间难得地怔了一下:“……这么说来,和斑、宇智波对战的就是羽衣了?”

他在弟弟听到斑的名字后猛然冷酷起来的目光中勉强改口,心中还有些不是滋味。

当年瓦间就是在宇智波和羽衣的围攻中死去的,宇智波和羽衣常为战争中的盟友,没想到会在这次战场上对上。

扉间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羽衣明知道宇智波接了大名的委托,曾经的盟友都能倒戈相向,更何况是宿敌。”

“结盟的想法还是到此为止吧,大哥。”

柱间定了定神:“但我们现在正……”

“合作只是暂时的,三年前两族也合作过,那时候的教训还不够吗?”扉间打断他,“仇恨比什么都永久,停战协约也只有一时的效果,更多的人都等着在战场上报仇。所谓的和敌人推心置腹,化解冤仇根本是不可能的。”

“但以前你说过……”

柱间还想再说着什么,扉间却猛然提高了自己的声音:“那时候板间还没有死,我也没办法忘掉宇智波的仇!”

“对了,大哥,还有一件事,”千手扉间的眉梢闪过一缕厌倦之色,这样的相似的对话曾在他们兄弟间爆发过无数次,他转移了话题,“羽衣一族潜入的方式……”

他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千手柱间。

“所以,以后你也别直接凑上去了。”千手扉间最后总结道。

柱间呆呆地看着弟弟,良久,他猛然站起身,面上的震惊未退:“扉间,之前就算了,但你怎么能这么说!”

“倒不如说大哥你是怎么想的,你明白吧,她只是个普通人,”扉间放下笔,波澜不惊地看着柱间,“为什么不和她拉开距离?”

“她也只是普通人。”柱间道。

“普通人又怎么?其他家族的人知道她和千手一族的族长相交甚密的时候,会因为她是普通人放过她吗?你现在在这里不用担心,那以后呢?”

“太荒唐了!”柱间握紧了拳头,“和忍者相交的时候不能暴露身份和姓氏,连和普通人做朋友也不行,这是什么道理!”

“普通人只有两种身份,要么是雇主,要么是目标!这就是忍者世界的规则,你知道的,大哥!”扉间也提高了声音。

柱间张了张嘴,他低头看着扉间。每当他们起争执时,他仅剩的弟弟便会双眼紧紧地盯着他的,不落一丝下风,用眼神证明自己的决心,正如现在。

他说不出反驳的话。

是的,这是他小时候就明白的、属于忍者世界的规则。

千手柱间颓然地转过身,他叹息道:“但你不应该代我说这种话,也不应该现在说,扉间。她刚失去了……你明明知道那种感受。”

扉间皱眉,问他:“你要做什么,大哥?”

“我去找她说清楚。”柱间转头看了扉间一眼,目光中满是认真。

扉间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不行!”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息情绪,劝道:“他的弟弟是忍者杀的,你也是忍者,你现在去能做什么?”

柱间说:“这是我的事,也是对朋友最基本的尊重。”

“大哥!”扉间说完,千手柱间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

你坐在太郎的门边守门,屋内的忍者躺在房间里,时不时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你知道现在的太郎是假的,所以没必要让其他人来“照顾”。

阿彩来和你说门外有个长头发的年轻人找你时,眼睛还红红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早上和自己一起出门上学的哥哥晚上回来的时候就突然病倒了,现在的她还没办法理解伤口感染恶化的意义。

你奇怪谁这么晚了还来找你,又嘱咐阿彩早些睡觉。

“我能和哥哥说几句话吗?”阿彩轻轻问你,眼里还是不住的担忧。

你点点头放阿彩进去,准备离开时听见阿彩对“太郎”说:“哥哥你早点好起来的话,下次算学的作业我可以给你看……”

你脚步微顿,太郎算学学得不行,听阿彩的话大概私下找阿彩借过作业,实在太过分了,等有时间要好好教训……

想到这里你突然感到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涌来的悲伤,这股迟来的情绪像是要扼住你的喉咙无法呼吸。

你后知后觉:没有以后了。

所幸现在没有其他人能看见你,你边走边飞快地擦掉脸上的眼泪,等到店门的时候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打开了门。

门外是千手柱间。

在看到对方时,因为扉间的话而一直环绕着你的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安定了下来,你也得知了它的名字——遗憾。

“柱间大人。”此时的你出乎意料地平静,在话出口前你都不知道自己的情绪竟会如此平和。

其实扉间的担忧或许太过防患于未然,你与柱间的见面算上这次也才六次。

哪里有才见过六次面的人就成为挚友的呢?充其量只是普通的朋友罢了。

除却一开始的一饭之恩,你对千手柱间更多的了解都来自于漫画,你对他的期待也是你已知道的未来会建立木叶忍村。忍村会改变世间的格局,会结束这个令你倍感折磨的战国时代,而木叶忍村将来更会出现更多你知道的人。你对这部漫画的爱与恨,大部分都投射于木叶,在爱它向阳那面的同时也恨极它孕育了黑暗的暗面。

木叶、木叶。

千手柱间代表了指向木叶的方向,你在看他的同时也在看着几十年后的那个世界。

于是你放任自己踏过了不应该踏过的界线,主动与柱间一次次说话,直到你真正意识到忍者所代表的含义。

于是千手柱间等于木叶的等式、千手柱间等于解救你脱离苦海的等式,终于被打破了。

这段短暂——或许也不算短暂——掺杂了憧憬与崇拜、并不深厚的友谊,由他主动向你伸出援手开始,现在再由他主动、而非旁人旁敲侧击的提醒终止,大抵也能算得上一种圆满。

是的,圆满。

你心中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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