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爱6(1 / 1)

岑繁花清晰地记得,“凶手”仍旧是未知。

她没有先入为主地觉得谁是凶手,而是从每个人的行动轨迹中推测谁的嫌疑最大。

戴凌阳不在,排除。

客房当时没有住人,这一侧只有陈思哲,他睡下后一个小时内,没有任何人来过这边。

单从监控上来看,似乎真的是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一个活人就这样消失了。

岑繁花走进陈思哲的房间,窗外并不正对监控,窗户又是单面隐私窗,什么都拍不到。

“难道是监控内容被人替换过?”岑繁花喃喃自语。

“当然不是,”陈晗璋说,“你小瞧了废都财阀所掌握的最新科技,就算凶手能修改监控内容,但只要有半个人影逻辑对不上,控检技术就会发现,做一段天衣无缝的监控难度极大,起码需要保证房间内的所有人都能听从他的指挥从头开始编剧本。”

“而且人类在做不同事情的情况下肌肉状态是不同的。监控数据已经分析过,所有人的行为举止都没有偏差,符合他们的日常举止。”

“除非凶手是个心理素质奇高的人,才能肢体动作一点都不出错,肌肉不会过度紧张,呼吸频率也不出问题。”

岑繁花抱臂思考,右臂支在下巴下。

陈晗璋已经暗示她答案就藏在监控里了,凶手一定是这个宅子里的人。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需要从其他地方调查些信息。

戴凌阳认为陈思哲的父亲陈捭星是凶手不是空穴来风,从细枝末节能看出他对自己的儿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喜爱之情。如果他确实如戴凌阳所说有私生子,那么看不上有先天性疾病,还让企业股价一跌再跌的陈思哲也不是没有理由。

只是不能听信戴凌阳的一面之词,只有监控还不行,还得收集一些其他的信息。

“陈捭星对陈思哲的态度怎么样?”岑繁花问。

陈晗璋回答:“一般般吧,没有特别喜爱,但也没展现出过特别的讨厌。”

是他策划的这起失踪案吗?是他计划了自己的儿子的死亡吗?

“对我来说,只有监控,信息不够,”岑繁花问陈晗璋,“还有别的能告诉我的了吗?”

“觉得信息不够是对的,”陈晗璋说,“这就像选择题,给了你题目和选项,但是没有解题过程,就算有正确选项你也不知道选哪个。”

岑繁花比了个“OK”的手势。她不想耗时间了,抬脚往楼下走:“那我走了,找线索去了——对了,除了这房子以外,还有哪里比较危险吗?”

陈晗璋想了想:“不算博庞科技公司总部的话就没有了。这里和无常小镇不一样,不至于异常满地走,这间屋子的特异之处是因为和博庞科技公司牵扯上了人民,更容易加重污染。”

岑繁花大踏步地下楼,向后挥挥手:“了解了。”

她还是要重点调查和博庞科技公司的信息相关。

“人走要记得关灯啊。”陈晗璋摇摇头,他目送岑繁花离开房子,抬起手顿在半空。

咔哒。

大门关上。

压迫着蠢蠢欲动的力量无声无息地弥散在空气里,灯光熄灭,邪诡滋生。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岑繁花回头看向灯光熄灭的宅子。

在戴凌阳一行人看来,她是紧跟着自己又推开门出来的,并没有耽搁时间。

岑繁花隐去了陈晗璋存在的信息,只简单说屋子里存在诡异的存在,时间流速不同。

听到岑繁花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到了监控录像带,戴凌阳更是认为岑繁花确实能力不俗。

岑繁花没耐心听戴凌阳态度骤变的奉承,她单刀直入:“你手里还留着博庞科技公司里的陈思哲Cyber IDOL订单信息吗?”

戴凌阳听到这句话,态度却是一变。她露出抗拒的神色:“那个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不用查这个吧。他是我儿子没了一年多才制作的,没什么关系。”

有问题。

岑繁花不动声色,她迂回把话从另一个方向圆上:“那倒不是,博庞科技公司里关于陈思哲的性格参数能帮我更好地参考,我需要从其他方向综合考虑。”

“当时他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他的性格必然不是安安静静地被人绑走的情况,我查了论坛上他的死亡相片,他死亡前一定经历了很剧烈的挣扎。我有一些疑问,博庞科技公司关于陈思哲的参数经过纠正,更适合我分析。”

这段话对于一个要不断直视自己溺爱的儿子死亡过往的母亲来说无疑太过残酷。戴凌阳捂住胸口,眼睛慌乱地向下瞟:“哦……哦,可以。”

岑繁花微微地拧眉。

戴凌阳的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岑繁花的眼睛。

虽然是捂胸口的动作,但明显是舒了一口气。因为紧张而紧绷起来的肩膀则幅度轻微地坠下了些。

这不是紧张气愤的状态,她在掩盖什么。

博庞科技公司……岑繁花虽然是受戴凌阳之托,但她并不会一直偏向戴凌阳而从一个“可怜的母亲”作为出发点看待整件事。

她根本就不相信戴凌阳是个可怜的母亲。

她的态度完全不是自己依赖的儿子死亡后一心追求真相的母亲的态度。

岑繁花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所思所想,她低头看向一直在嗷嗷乱叫创造噪音的仿生人:“夫人,今晚能留宿你家吗?”

幸好戴凌阳没有昏了头,把岑繁花撵出门去。

新宅明显要精致得多,相较之下旧宅的装潢显得更加丑旧。

岑繁花被安排在二楼的客房里。

她没选择去休息,得到戴凌阳的允许后,把正在工作中的仆佣和在地下室休息的仆佣叫了出来——主人家自然会给仆从安排住所,几个人挤在类似宿舍的屋子中。

岑繁花去看了一眼,太挤,不适合问话。

资本横行人不如机的时代,底层人的待遇只会更差。甚至仿生人的充电房还比宿舍宽敞些。

“家里的仆佣有几个是案发后才换上来的,也让他们上来吗?”管家恭谨地问。

岑繁花正在翻戴凌阳给的海量信息,她没说话,只是随意地点点头。

管家得到信息,安静地退下去叫人。

戴凌阳给岑繁花一部存了不少信息的光脑,是陈思哲出生以后戴凌阳总结的相关信息。

海量信息足足有几个GB,岑繁花有点怀疑戴凌阳是不是给自己添乱来了。她皱起眉问:“这么多都是案件相关吗?”

“是的,”戴凌阳早就准备好了这些材料,“您是第一个看到我整理的这些资料的。”

“所以你是已经准备好了资料,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岑繁花打开资料,一页页翻页浏览。

确实很全,大小花销一应俱全,连戴凌阳以前写的怀孕日记都录进去了。

“嗯,”戴凌阳承认,“但确实没有证据,甚至连我儿子的尸骨都找不到。而且有条红线我是不能碰的,那就是我们股价,它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跌。而如果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把这件事的真相披露出来,它一定会跌。这是我主要的犹豫原因,我承受不了披露的代价,所以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合适的机会?”岑繁花放轻语气,就像在聊天一样,“你找到机会了吗?”

“找到了,您和您背后的废都医院就是我的后盾。废都医院承认的内容一定是有公信力的,我可以借这件事和陈家做切割,废都医院也能从中获利——我之前在申请中曾许以厚利。有了废都医院帮助我,这会是我们两方双赢的结果。”

权斗的部分岑繁花不感兴趣,她也不怎么相信戴凌阳的话语内容——把废都医院捧得这么高,怎么想都不对劲。

这个世界是由财阀和政府掌权的,废都医院有这么大的能力就不会还只是一个“废都医院”的名头了。

但岑繁花没说什么,她笑了笑,意思是自己听懂戴凌阳的奉承了。

客厅中陷入小小的寂静,管家引导着七个仆从走进来,朝年赫然在列。

岑繁花问戴凌阳:“新宅看上去比旧宅大了一倍有余,就用这几个人吗?”

戴凌阳还是那副并不看得起活生生的底层人的模样:“养着他们也是吃白饭的,他们能做的工作仿生人也都能做,留着也就是撑门面罢了。”

岑繁花没接话,她已经把目光转向了仆佣们:“陈思哲死亡之前在宅子中任职的站到左边,后面来的站右边。”

看着左四右三分开的两拨人,岑繁花顿了一两秒:“我问问题,你们答,除非是我先说了话,否则不要多嘴。”

仆佣们安静地点头,他们脸上挂着浓浓的疲惫。劳累了一天,休息时间还要被叫起来查案,若不是骇于主人的威亚,他们可能已经有不满的神色了。

已经更换过仆人这件事不重要,岑繁花没纠缠他们眼中的真相是什么,她想问的也不是浮于表面的真相。

她不相信带有欺骗性和指向性的信息。

岑繁花早就在心里的嫌疑人一栏中把已经划掉的戴凌阳重新誊写而上。

戴凌阳并不是真的想让她查到真相。

比如手里的光脑,哪怕是戴凌阳亲自整理的信息,也依旧能看出整件事情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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