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1 / 1)

“二嫂,孟涵嫣死了。”

一个黑影闪进了屋内,李云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她皱眉道:“那药下了没?”

“下了,他们往东南方向走了,估计是去找苗撰。她现在眼睛受伤,体内蛊虫异动,看来这假蛊粉真有效。”陈露摘下面巾自顾自坐下喝了口茶,“我得吩咐弟子多给我找点假蛊,下次加大剂量,有备无患。再派人去一趟苗撰那里看看能不能偷到嫁衣蛊的笔记,之前去都没摸到。孟涵嫣这次死的也值了,也不枉费我们栽培她一把,她的仇我会帮她报的。”

陈露挺满意这样的结果,物尽其用,一点都没浪费。

“这么好时机你怎么没杀了她?孟涵嫣怎么说也是为你办事,你居然不救她。”李云不满地看着陈露。

陈露听后有些不耐烦,她道:“虽然这确实是个好时机,但要从全局来看,母蛊没找到还是不要轻易动手较好。她哥要是为了给她报仇种上母蛊,我们不是给他当瓜一样切吗?而且我要是救下孟涵嫣,这不摆明后面还有人吗,查到我们鸢尾山庄怎么办。妇人之仁!”

李云道:“他们不是一个妈生的,关系也就一般,如果他哥知道母蛊这东西,会不用?我觉得独孤炩肯定不知道母蛊,还是早点先把独孤蝉除去,不留尾巴,后面的事再徐徐图之。”

陈露见李云对自己指手画脚便有些烦躁:“想要种母蛊就得承受非人之痛,独孤炩又不傻,有独孤蝉这把刀好使就成,干嘛要自己受罪当靶子!”

李云看出陈露的不悦,她只好把话咽肚子里,没办法谁让陈露是庄主的女儿,将来鸢尾山庄的主人也是她。李云暗自白了一眼,她整顿好心情又道:“那我们现在做什么,找母蛊吗?怕是没那好找。”

陈露道:“还得是围着独孤炩找,我觉得独孤炩肯定知道,若是能离间他们兄妹……”

独孤炩比独孤蝉大二十岁,虽然独孤蝉武功高于独孤炩,但是论号召力并没有独孤炩强。独孤炩也不是吃素长大的,一点小计小谋能骗过独孤炩就有鬼了。

李云暗自又翻一个白眼:“这个法子……他们虽然关系一般,但是没有利益纷争,拿什么挑拨?”

“徐徐图之啊!你急什么。”李云的连番否定让陈露的火气腾腾上冒,她用力放下茶盏,然后气腾腾得离开。

李云吓了一跳,她有些无语。

陈露走后,孙照从暗处出来,他道:“她说的其实也有几分道理,杀了独孤蝉作用不大,主要还得是找到嫁衣蛊母蛊,不然开刀独孤家任何一个人都是引火上身。”

李云整顿心情:“是我太着急了,我明天去给她道歉。不过我得把这个消息告诉贺连派才行。”

孙照轻轻搂住李云,他笑道:“这就对了,事情交给别人做就行。陈露爱争就让她争,只要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就行。”

另一边,独孤蝉的病情在不断恶化,体内的蛊虫时不时暴动一下,毒汁伤过的地方一直在流脓,她高烧不断,虽然吃药,但是不见好转,苗稚每天都心急如焚。

苗稚带着独孤蝉快马加鞭向茶坞镇赶去,他倒是想马不停蹄赶去,只是独孤蝉身体不允许,苗稚只好去买个马车。

冯秋离开后他们才想起钱不在身上,苗稚本想追去要钱,但是不放心独孤蝉,所以他就搜刮了孟涵嫣头上几只素银簪子以及她手下的荷包,以作路费。

原本需要六天的路,硬生生被缩短至五天。苗稚赶到茶坞镇时刚过正午,刚好遇见正要出门的小叔。

苗稚的小叔是他爷爷收养的干儿子,叫苗撰,是目前整个苗家蛊术最好的人。

苗撰看见苗稚先是高兴而后是疑惑,因为这时候苗稚不应该会特地来找他,如果来找他定然有急事。他立马下马问道:“出事了?”

苗稚点头,立马让苗撰进马车看看。

苗撰进马车后看见独孤蝉满脸通红,身体肿胀,伤口溃烂的样子不由一愣,他道:“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苗稚驾着马车往苗撰家赶,边赶边道:“轻敌上当了,被人下了用嫁衣蛊假蛊粉,子蛊暴动,还可能有其他毒。”

苗稚的爷爷在给独孤蝉种完蛊后,为了苗家的安全就把嫁衣蛊的方子烧了,没有传给任何人,就连苗圆都没有传。苗撰有心想自己摸索出来,但都以失败告终,所以独孤蝉的病情苗撰也不一定有办法。

到了苗撰的小院后,苗撰立马吩咐人收拾出房间安置独孤蝉。苗撰则到书房暗格里翻找苗稚爷爷的笔记。

苗稚爷爷的东西苗撰都会锁在一个木匣里,木匣藏在书房的暗格中,所以笔记翻找起来很容易,苗撰记得有一页是讲两蛊体内相斗的笔记。他没实践过,也不知道有不有用,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苗撰写了个方子让奴仆抓药煎药,然后在独孤蝉手掌心处划了一刀。独孤蝉伤口处流出黑血,黑血缓缓流出,顺着掌缝滴落在地上。

苗撰在她头顶插了根银针,然后又在她脚心出插入一根。

苗稚在一旁看着,他想起来冯秋,他越看苗撰的手法,他的脸上越重。

“你帮她运功,逼出毒血。”苗撰吩咐道。

苗稚回神:“是。”说完他就到床的内侧和独孤蝉掌对掌运功。

插在独孤蝉身上的银针没多久就变黑了,还隐隐泛着黑气,她另一只手掌心的黑血依旧不停的留着。苗撰吩咐奴仆端个盆子接着。

黑血冒着臭气,苗撰想呕,一旁的苗稚也是。

一刻钟后,独孤蝉掌心的黑色变成鲜红色,苗撰让苗稚停手。苗稚收手后,苗撰拔出独孤蝉身上的银针。

独孤蝉身上的红肿退去,整人变得苍白,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不然整个人看上去像是死了一般。

苗稚问道:“好了?”

苗撰摇头:“等喝了药再说。”

半个多时辰后,奴仆端着碗药进来:“主人,药煎好了。”

苗稚连忙托起独孤蝉的头,然后捏住她鼻子,苗撰则给她灌药。独孤蝉呛了几口后,迷迷糊糊把药吞完。

这时突然跑来一个奴仆来报:“主人,门口有人找苗公子,说是冯秋。”

“冯秋!”苗撰立马站起,“不见!不见!他不是失踪大半年了吗?”

苗撰不知道冯秋失忆的事,只以为是贺连派的人想来暗害独孤蝉。

苗稚连忙拦住,把冯秋失忆之事简单和苗撰讲了。

苗撰听后松了口气,然后拍着自己胸脯给自己顺气:“吓死我了,让他进来吧。”

冯秋进来后摘下帷帽,他见独孤蝉退去红肿,心中的大石落地:“师兄,师姐怎么样了。”

苗稚有一瞬也没反应过来:“师姐……没事。”

苗撰听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心道:“师兄?师姐?真是难以想象。”他摇摇头想退出去,他怕再待下去他得露馅。

“小叔,等一下。”苗稚见苗撰要走便立马喊住他,“你帮冯秋看看。”

苗撰看了眼冯秋,又看眼苗稚:“我不会治失忆,我只会看蛊。”他看冯秋并不像是中蛊之人。

“你先去看看。”苗稚对苗撰使了个眼色,“万一能治呢,反正你也是大夫。”

“好吧。”苗撰听他的话带着冯秋出去。

一瞬间屋内清净了许多,只有独孤蝉微弱的呼吸声。苗稚松了口气,他这些天也好累,夜里都是紧绷着的,他坐在地上趴在床边慢慢睡着了。

没多久苗撰想来找苗稚,但见他睡着后便给他盖了个毯子就退出了。

冯秋连日赶路也累了,他也想进屋趴着但被苗撰阻拦了。

苗撰:“我找人给你收拾房间,很快的。”

“没事,我就在桌上趴一会儿。”冯秋轻手轻脚进去。

苗撰也不好拦着,要是动静大就要吵醒苗稚了,于是他安排两个奴仆守着,有事立马来报。

入夜独孤蝉醒了,准确说是痛醒和饿醒的。她难受地翻了个身。

“师姐你醒了?”

“嗯?”独孤蝉听出这不是苗稚的声音,但是除了苗稚谁会喊她师姐,她只当时自己幻听。

趴着睡觉的苗稚听见动静也醒了,他见独孤蝉捂着眼睛便急急忙忙拍开她的手:“有伤呢,你别给弄开了,到时候留疤。”

“眼睛痛,我感觉不是我的眼皮痛,是眼睛痛。我好饿。”独孤蝉有气无力地说着。

“我去喊小叔来。”苗稚转头对冯秋道,“我小叔应该准备了吃的,你去厨房看看,给……师姐喂点吃食。”

他差点说成‘我师姐’好在及时反应,他没露破绽。

“好。”冯秋没有异议,他立马去厨房。

苗稚找到苗撰时,苗撰正挠头苦思,头发被他挠的乱糟糟。苗撰见到苗稚来,他立马眼睛放光,他道:“冯秋体内是不是培育过嫁衣蛊?”

苗稚摇头:“这我不清楚,师姐说像。不过当务之急是给我师姐看看,我师姐说眼睛痛,其他事情往后挪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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