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ˇ 感动的雁子
“ 公子和娘子都是我的主人 , 是我的天 , 我对你们一直都是恭敬的 , 不敢有任何像越 。“ 白茶仰头 , 颤抖地看着冷山雁 , 对于眼前他从小伺候的主子 , 他是又敬又怕的
“ 这还不算像越 ?7“ 冷山雁凉薄的指尖捏着他的下巴 :“ 你自己倒是把一切都盘算好了 , 却把娘子的意愿抛之脑后 , 好像只要你投怀送抱娘子就会慈意纳你 , 莲花相公如此标致的美人 , 尚且畜惑不了娘子达论你 ? 如此冒犯轻狂的态度 , 别说我容不下你 ,
若是让娘子知道 , 该是如何 7“
白茶脑子里轰然一响 , 牙齿不由得发颤 :“ 公子 、 我没有轻看娘子的意思 , 我丿是 ….. 是我自作多情 , 求您不告诉娘子 , 更不要将我配给外院的女人 。“
他不断的恳求着 。
冷山雁松开手 , 眼眸如云遮雾障的幽深黑潭 , 看不清情绪 。
片刻 , 他低沉的语气缓和了些 , 淡淡道 :“ 你伺候我多年 , 一直衷心对我 , 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 不止你愚给自己找一个依靠 , 我也一直记挂着你的终身大事 。“
白莪惊讶地望着他 :“ 公子 “
“ 一般的仆从 , 大多配给府里的女仆 , 或主子的长随 。 娘子身边亲近得力的人 , 当属查芝 、 雷宁二人 。“
「 公子 、“ 白莪语气透着慌张 。
冷山雁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 , 像一双无形而广阔的大手 , 轻而易举的揭住慌乱的白茶 。
“ 查芝原配夫郎亡故 , 又喜欢寻花问柳 , 你嫁过去只能委屈做续弦继室 。 雷宁倒是尚未娶夫 , 但家底并不殷实 , 你嫁过去难免过十几年的苦日子 , 才能慢慢看见起色 。 这些都不是良配 , 所以我从未考虑过她们 。 你跟随我十几年 , 虽不是血亲 , 但比亲人也不差了 , 我一直在替你留意着 , 待到良配出现那一日 , 我自会帮你脱了的奶籍 , 给你备好一份丰厚的嫁妙 , 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 做正室夫郎 , 而不是委屈你做人小侍 , 连生出来的孩子 , 都是比其他人低一头的庶出 “
白茶听到这儿 , 顿时低声哭了起来 :“ 我从来没想过公子会对我这样好 , 这样精细的替我打算 。“
“ 起来吧 , 别哭了 。“ 冷山雁静静低眉 , 眸深如泥墨 。
他说这些话 , 既有真心为白茶做打算 , 也有一份自己的私心 。
若当初他嫁的顾家小姐没死 , 白茶想做通房 , 他或许也就答应了 。 毕竟白茶是他一手调 - 教出来的人 , 是他在顾家的一份助力 , 顾家大小事务繁多 , 有白茶帮衬着 ,
他也能少一些辛劳 。
可那都是出于利益上的考量 , 目的都是维护他自己的地位 。
但同样的事 , 换到沈黛未身上 , 冷山雁光是想象一下 , 就觉得难受至极 , 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妻主有一天会援着其他人入睡 , 对其他人流露出疼爱怜惜的眼神 , 甚至会让其他人怀上她的孩子 , 利益已经无法驱使他做出任何让步 。
白茶抹着眼泪慢慢起身 , 他的半张脸都被泪水打湿 , 寒风一吹 , 水汽燕发脸上练疼 。
“ 回去洗把脸再出来 。“ 冷山雁淡声阶咐道 。
白茶垂着脑袋点了点头 。
另一边 , 阿邬跟着沈黛未回到了屋中 , 屋子里因为生了两盆炭火的缘故 , 温暖如春 。
沈黛未脱下厚重的外套给阿邦 。
阿邬抱着厚外套 , 粗糙的手指感受到外套内的栖和温度 , 毕竟还闻到淡淡的香味 , 他肤色略深的脸上浮起两抹淡淡的红星 。
他将外套搭在衣架上 , 转身看向正坐在书案边 , 处理堆积的公务的沈黛未 , 脱去了厚重的外套 , 露出雪白的单衣 , 一尘不染的袖口里露出一层深蓝色的衣袖 , 哪怕没有精美的花纹刺绣点绿 , 依然美得空灵 。
阿邬暗自深吸了一口 , 忍着疯狂加速的心脏 , 慢慢上前 , 学着冷山雁伺候她的样子 , 为她斟上一杯香气四溢的莪 。
“ 娘子晚上想吃什么吗 ?“ 阿邬竭力夹杂嗓子 , 避免自己粗低沉的声线污了黛未的耳朱 。
沈黛未抬眸愚了想 : “ 做点羊肉吧 。“
「 还有呢 ? “ 他继续问 。
沈黛未抬眼看他 , 阿邬浅色的眼眸里陡然窜过一抹慌乱 , 解释道 :“ 羊肉能御风寒 , 因此郎君早就嘱咐我炖了五味杏酪羊还有三色肚丝羹 , 娘子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
“ 卷君有心了 “ 沈黛未低笑了一声 , 道 :“ 既然已经有了羊肉 , 就再做一道炙酿白鱼和一个清炒素菜吧 , 解肉腻 。“
“ 是 , 我这就去做 。 “ 阿邬低着头 , 言语中是连自己都未意识到的笑意 。
他刚走道门边 , 就看见从外面回来的冷山雁 , 神色淡淡的浅陶着他 。
阿邬嘴角的笑容顿时止住 , 恭敬道 :“ 郎君 。“
冷山雁眼皮子轻揩 , 道 :“ 做什么去 ?“
「 娘子晚上想吃炙酿白鱼 , 我正要去准备 。“
冷山雁才处置了蠢蠢欲动的白茶 , 一进屋 , 就看见以为自己小心思藏得很好 ,
实际昭然若揭的阿邬 , 想将他打发了 , 可又怕招来一个更不安分的男人 , 于是心情愈发烦闷 , 随意摆了摆手 :“ 去吧 “
“ 郎君 , 回来啦 。 “ 沈黛未合上书 , 手掌支着下巴 , 眸子笑盈盈的仿佛一弯弦月 。
“ 喝 。 “ 冷山雁捕唇浅笑 , 在见到沈黛未的这一刻 , 胸腔中的燥郁瞬间烟消云散 。
来到沈黛未身边坐下 , 看到她手边茶杯里荡漾的茶汤 , 随口说了一句 :“ 茶水斟得太满了 “
然后直接将茶水倒掉 , 重新为她斟了一杯 。
“ 阿邬头一次做端茶倒水的活 , 还不太熟练 。 “ 沈黛未并未在意这种小事 , 拉他的手 , 轻轻地搓着 : “ 在外头待了这么久 , 手都冻僵了吧 “
温热栖软的掌心轻搓着冷山雁冰凉的指尖 , 仿佛一道氙氮的热流从指尖到掌心 , 沿着他手心的纹路游走 , 莫名的酥麻感令他心头一颤 , 轻轻咬唇 。
“ 弄清楚他们两个为什么会打起来的原因了吗 ? 白茶虽然有时嘴巴尖利了些 , 但在外人面前做事还算稳重 , 不应当如此过激 。 “ 沈黛未随口问道 。
“ 白莪已经交代了 , 就是两个人言语都不友好 , 一来二去刺激下 , 师公子就先动了手 , 白茶也生气在自己家里还能让一个外人打 , 就也动起手来 。 我已经狠狠责备了他一番 , 他已经知错了 “ 冷山雁道 。
沈黛未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 , 静静地看着他 。
冷山雁被她看得心中微乱 :“ 妻主 , 怎么了 7“
沈黛未凑近了些 , 低声道 :“ 白莪是你的陪嫁 , 这次虽然鲁莽了些 , 但也有维护你的缘故 , 你这样责骂他 , 我怕他在心里埋怨你 。“
宫斗剧里不是常这样演吗 , 原本忠心耿耿的丫鬟 , 最后因为主子的苛责 、 不公平待遇 , 直接跳槽反派团伙 , 甚至爬上男主的床 , 背刺女主 , 把女主伤得体无完肤 。
冷山雁蓦地眷大了眼 , 没想到在这种时候 , 沈黛未关心的不是白茶的做法有损沈家的名誉 , 而是在关心白茶会不会背叛自己 。
“ 怎么了 ? “ 沈黛未看着他这副表情 , 担心道 。
“ 没什么 。 “ 冷山雁摇摇头 , 漆黑寒狭的丹凤眼里翻滚着汹涌墨浪 :“ 妻主放心 ,
白茶的性格我是清楚的 。“
沈黛未点点头 :“ 如此就好 。“
她将茶水塞进他的手里 , 在他光洁的额间落下轻轻一吻 :“ 我看见角落里的白梅花开了 , 我去折两枝来插在瓶里 , 你就在屋子里带着暖暖 。“
“ 嗅 。 “ 冷山雁捧着热茶 , 眉眼染着笑意 。
然而在她走后 , 他眼中的笑意顷刻散了 , 白皙的指尖绕着茶杯口一圈又一国 ,
眼神晦沉 。
他太了解白茶了 , 承诺为他找一个好妻主 , 准备丰厚的嫁妆 , 未必能彻底打消他的野心 , 不过是暂时安抚白茶的手段 。
他还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契机 , 彻底断了白茶不该有的心思 。
冷山雁眯起狭长的眼眸 , 重生后被沈黛未宠出来的慧懒随性慢慢褪去 , 露出了他骨子里的锋利与贪婉 。 任何人都不能介入他和妻主之间 , 抢走独属于他的宠爱 。
落雪白梅 , 浑然一色 , 仿佛融入了天地之间 , 只有那熟悉的暗香裹挟着风雪袱来 , 才知墙角生长着几枝白梅花 。
沈黛未刚折下来一枝 , 放在鼻尖轻喝 , 就见白茶从另一头走来 , 柔身行礼 : “ 见过娘子 。“
沈黛未微微点头 , 天空中一片晶莹透骨的雪花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 , 很快化作一滩雪水 , 打湿了她本就浓密的长睫 , 黑亮地如同夜空星辰 。
“ 哭过了 7“ 沈黛未看着白茶红红的鼻尖问道 , 声音轻柔和缓 , 却有一种惑人日魅力 。
白莪原本已经平复好的心情瞬间又泛滥起来 , 眼眶微红 。
公子虽说承诺会为他寻一个好人家 , 为他脱奴籍 , 可是他一个穷苦出身 , 娘家又无人帮衬的人 , 能找到最好的人家不过是乡绅或者富商 , 能力 、 前途 、 容貌 、 才情哪一样比得上娘子 ?
更别提娘子对房内人独一份的爱护与尊重 , 为了保护夫郎连亲生父亲都能顶撞 , 财产地契毫不设防的交给夫郎管理 , 就连来癸水都关怀备至 , 这样的良人上哨里去寻 ? 若是他也能得到娘子这样的疼爱 , 哪怕不做正夫 , 一辈子为侍 , 他也心甘情愿
公子既然说娘子无意纳他 , 那如果娘子有意纳他 , 是不是公子就同意了 ?
想到这儿 , 白茶的心蠢蠢欲动 , 语气也带着一种娇唱态度 :“ 嘲 ~ 公子心疼我 ,
也知道我是为了维护他才顶撞的师公子 , 所以并没有多责罚我 , 只是我心里过意不去 , 偷偷哭了一场 。“
沈黛未一笑 , 眼中溢出细碎光泽 :“ 你家公子确实心疼你 。 跟客人打起来这样的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 若不是你家公子拦着我 , 我早把你打发回苏城县与太爷作伴了 。
让白茶心里的旖旋心思瞬间烟消云散 ,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沈黛未 , 但沈黛未说完这句话 , 就直接转身离开 , 寒风卷起一堆雪 , 拂动她的裙摆 , 清冷如雪中月 , 高不可攀 。
可那月亮撂下的一句话 , 却像一根棍子 , 将白茶最后的小心思径底打死了 。
白茶最后哭着跑去给冷山雁请罩 , 感激他替自己说话 , 冷山雁先是微惊 , 但很快反应过来 。
晚上熄灯吹烛之后 , 他才向她说起这件事 。
沈黛未毫不在意地笑道 :“ 我唱白脸 , 你唱红脸 , 你们主仆才不会离心啊 。“
冷山雁深避浓艳的五官陷入夜色深暗中 , 看不清反应 , 只是沉默地钻进了沈黛未的怀里 。
“ 怎么了 ? 冷吗 ?“ 沈黛未感受着怀里的一团 , 轻抚着他弓起的劲瘦脊背 。
“ 别动 。 “ 冷山雁的双手挤进她的怀中揽住她的腰 , 或许是夜色过浓 , 沈黛未惚觉得他的声线有些涨润颤抖 :“ 妻主 , 抱我 。“
沈黛未抱住他 。
夜色遮住冷山雁痴迷的眼神 , 艳丽的丹凤眼妩媚至极 , 淋淋漓滑像流消的石榴
汁液 , 柔软的温度从沈黛未的脖颈一路吻上她的唇 , 留下一道暖昧的水痕 , 最后撤开她的唇瓣 , 含住她的舌尖 。
作者有话要说 :
黛黛子 : 一句话 , 让雁子投怀送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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