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失(1 / 1)

酒足饭饱,方暹该敲打韩时的,委婉的与韩时结盟的基本都说了个差不多。

韩时这次与方暹陈虞山饭局下来,觉得当初真是小瞧了这个女人。

原先只当是一个只会以色侍人的人,现下瞧着,只怕不比陈虞山差上多少。

只是韩时有些瞧不明白他俩的关系,原本总觉着他们是对立面,没想到今天看起来很是熟稔,不像是有什么明枪暗箭。

如果这个推算成立,那么,陈友良应该就是这两个人联手对付的人了。

方暹把韩时送走,扭头看着陈虞山,今天比较高兴,喝了些酒。

她又是一喝酒就上头的主儿,脸色很是红润。

陈虞山回看着她,心里虽说有种捧了真心给他,灰头土脸的被退回的憋屈感,但看着方暹还是生气不起来。

方暹把手包搭在手上,笑着说:“我们走走?”

陈虞山自然乐意,对司机微微颔首,转身与方暹并肩而行。

夜里凉风吹着,让稍微晕眩的头脑清醒了些,方暹的声音伴着夜风传来,陈虞山觉得风都带了一丝迷人的醉意。

“你今天想必是觉得我摆了你一道,很是不爽吧?”

陈虞山笑笑,方暹这个人防备心实在太重,有些话直着说反而好。

“是不爽。但是,不是因为你摆我一道而不爽,是因为你对我的不信任而觉得不爽。”

方暹抿着嘴笑,摆摆手说道:“你错了,我不是对你不信任。陈虞山,我们都是做生意的,总要衡量一些东西的价值比重,韩时看似是一步小棋,可要是你我用好了就是一步好棋。这么好的一个棋子你送给我,我着实怕以后还不起。”

陈虞山当然清楚。

方暹心思透亮,一点就通。

她是怕陈虞山有一天跟她要她的心。

陈虞山想到这儿,不由苦笑,这还没有开始的一场恋情,首先就被方暹这么给扼杀。

不知道是她太理智,还是自己太盲目。

但是跟她理论知心朋友这几个字,实在是矫情。

因为方暹这种受过苦的人,是不可能相信。

就好比自己,除了徐桦,又对谁掏心窝子过?

陈虞山看着方暹,微微一笑:“你谈过恋爱吗?”

方暹挑眉,没料到这种问题能被眼前这个人问出来,他笑着摇摇头。

陈虞山了然,说:“两个人在一起,相爱,这种关系是不计回报不计付出的。这么说吧,拿你和我来做例子。”

陈虞山站住身,方暹也好奇的站着。

陈虞山看着方暹的眼睛说:“好比我们俩,我喜欢你,那么我对你所有的付出都是不计回报的。你可以一直不喜欢我,但是不妨碍我喜欢你,也不妨碍我心甘情愿付出。”

方暹微张着嘴,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这算是被表白?

方暹原本是个不爱金钱不屑俗事的那种富家千金,家庭教育致使她一直沉迷艺术环境,后来突生巨变,经历过一些动荡,她变得心狠手辣,这种心狠不仅仅是对其他人,还包括自己。

她从未想过找男朋友或者找女朋友,始终把复仇放在第一位。

眼前的陈虞山,只是复仇的其中一颗棋子。

这点陈虞山一定知道,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可眼下这个是什么情况?

陈虞山看着方暹,她知道方暹无法接受,或者说,她不能理解。

那没关系。

方暹想要报仇,她想要与自己结盟,所以她什么代价都是愿意付的。

包括曾经与她说过的上床。

陈虞山伸手抚摸方暹微烫的脸颊,拇指慢慢划过她的嘴唇,吻上去的时候,陈虞山从未认识过这样的自己,温柔,怜惜,不计得失的那个陈虞山,陌生,但莫名心甘情愿。

方暹没动,她当初靠近陈虞山时,就把上床这件事计算在内。

陈虞山吻的很是温柔,舌头描绘她的唇线,像对待一个珍宝。

陈虞山微喘着气,离开了些,看着方暹,说:“无论你信不信,现在,我很喜欢你。所以我甘心被你利用,也甘心把我手里所有的东西都给你。”

因为两个人离得太近,陈虞山的呼吸就在面前,方暹眨着眼,睫毛跟着颤抖,好半晌,方暹才说:“这是我初吻,你也不算亏吧?可以作为一个回报。”

陈虞山一时竟哑口无言。

方暹退后一步,看着陈虞山,说道:“我是个商人,做事喜欢计较利益得失,虞山,你喜欢我,对我来说这是得,可是,未来有一天你就一定要我失。所以我们还是,以交易为主吧。”

方暹说完,转身继续朝前走。

陈虞山却怔怔的看她背影。

陈虞山初次与方暹见面,他就知道她是一条带着剧毒的蛇。

看似永远伏在地面,实际总不知在什么时候对你吐出蛇信子,转眼就要了人命。

她为了复仇,步步为棋,谨言慎行。

这样用七年时光围起的城墙,哪里能击破?

陈虞山想对方暹“柔”,却算不清楚这“柔”能使她得多少。

有句话也许方暹没有说错,现在不计回报的付出,就是为了以后要他回报。

感情之间,谁不贪念?

陈虞山翘起嘴角,其实两强者相遇,怀柔政策行不通,那还是在恒兴羽翼未丰,不得不借助中盛集团的力量时,一点点的吞并她。

连恒兴集团,带人。

*

林西做事也算雷厉风行,那家公司的另一股东,顺藤摸瓜的,竟也调查了出来。

林西把资料递给方暹,方暹正带着眼镜看公司合同。

从林西手里接过资料,仔细看了看,抬头看着林西说道:“带点儿威胁,把这个人约出来,就今晚,去定个包厢。”

“你不怕他随时跟陈友良打电话?”

方暹撇嘴,低头看着手里的合同,说道:“政府官员,最怕乌纱帽掉下去。这时候我们都带了点儿威胁,他还敢跟陈友良说?必要时陈友良为了自保,怕是连他都不会管。权衡利弊,他至少也会在见了我之后,再考虑是否告诉陈友良。”

林西转身准备走,想到什么,又扭头问道:“这件事你不打算跟陈虞山知会一声?”

方暹把手里合同签了,晃着手里的签字笔,说:“陈虞山和我一个目的,推翻陈友良。可陈虞山不想让陈氏破产,但是我,不这么想。”

方暹抬起头,看着林西,镜片后的眼睛透出一丝狠意:“我让陈友良进了监狱,永不能翻身。陈氏集团能有今天在这儿的成就,都是用我父母的命堆出来的,我会放过陈氏集团?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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