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监国(1 / 1)

庆功宴上,不曾露面的不只卫懿,还有永德帝。

皇上重病,未能大愈,忧心国事,太子德仁兼备,代为监国。

“秉玄,关西平叛你功不可没。”

陈千卓特意让宫女给苏忻羽斟了一杯酒,“我大邺有你安国治邦,父皇定然放心些。”

苏忻羽举杯,“臣谢过殿下美意。”

有许多人过来恭苏忻羽袭爵,其中亦有义钧。

“我听说你成亲了?”

义钧点头,“劳世子挂心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再说什么。

*****

翌日,茶楼上。

南宫起品着茶,正看到窗外茶楼对面苏忻羽从何府里走出。

私有所觉,苏忻羽抬头看向他,南宫起弯了弯唇角,向他举起茶杯。

“你们二人倒很心有灵犀。”义钧面无表情道,也不知道他是讽刺还是感慨。

南宫起啧了一声,“不要说这些惹人遐想的话,我与秉玄谁都不爱听。”

苏忻羽上来的时候,义钧正要出去。

两人视线相撞,都没有说什么,南宫起却不合时宜地开口,“你们二人不也曾是故交,现在怎么如此生疏,何不攀谈详聊一番?”

苏忻羽不予理会,直接坐到了南宫起对面。

义钧回头看了他一眼,“内子教训我,少与卫世子打交道,安生本分为妙。”

他头也不回地走后,南宫起好奇道:“他夫人是哪位人物,这么嚣张!”

“微云的闺中好友。”

“嚯!”南宫起点点头,“还真是位人物。”

说起这个,苏忻羽眼神微凌,“是你撺掇她去西疆的。”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能护她一辈子吗?”

“我能!”

南宫起暗暗翻了个白眼,“我看何小姐不见得愿意让你护,就算你能护住她,王睿锴和那个女医官怎么办,何家人怎么办?”

“况且,我不是提前就派人告知了你吗?武怀仁的身手你也清楚,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的世子爷?”

苏忻羽险些让茶水呛到,“世子还是不要折煞我了。”

南宫起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况且你家娘子是个多泼……伶俐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这是关心则乱!”

他心底啧啧了两声,起初他怕掌握不住卫秉玄,知道他入赘成婚后就想拿捏住他的把柄,顺带好奇心作祟,好好把这个何微云查了一番。

卫秉玄就是卫秉玄,他看上的人也不寻常,可惜的是,何微云是个女子,纵然闺阁出身还能闯出一番天地,若为男子又岂能输于卫秉玄?

“你不如她。”南宫起由心叹道:“我原以为她是你的软肋,不曾想这个女子比你还难掌控得多!不卑不亢、有勇有谋,可惜是个女儿身。”

“没什么可惜的。”苏忻羽看向窗外,“她是男是女,我该娶便娶,该嫁便嫁。谋权谋财还是谋情,全凭她意愿,哪有什么东西能束住她?”

怔了一瞬,南宫起饮下茶水哈哈大笑。

“你说得对,你卫秉玄能比过她,胜在不要脸皮!”

苏忻羽微微一笑,他们这种人谋权谋位胜在无情无义,微云在他这里却是败在心软。

嘤叹了一声,南宫起撑着额头,“太子监国,实乃好事,你那边何时能动手?”

“微云平安归来时。”

“我看你是脑子混账了!”南宫起佯装恼怒,“她一日不回来,你便不动手?卫懿养的那些兵不知道藏哪呢!”

“我知道。”苏忻羽淡淡道,“卫懿已经不是威胁,剩下的我都有分寸,如今且让陈千卓蹦跶着,不急于一时。”

“你说的在理。”南宫起说,“父王有些等不及了。”

愈接近便愈激动,愈发按捺不住,苏忻羽可以理解。

“说起太子监国,圣旨确是他假传?”

南宫起道:“郑林是这么说的,他不假传也得是假传。”

“他现在风光,宰相那老家伙倒是低调得很,比他谨慎。”南宫起有些烦躁,“怕的是他狗急跳墙,拥护他的那些蠢臣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怕什么,到那时他也只是困兽作斗,不成气候,鱼虾之辈一网打尽即可。”

苏忻羽命葛覃去换壶清酒,“收网之时,世子应该考虑的是,大事若成,您欲何为?”

“我欲何为?”南宫起嗤了一声,他叫住葛覃,“只喝茶酒太寡淡,端些吃食来!”

“我生下来就是世子,王府仅此一位,到时定然是尽孝尽忠,为国为民。”

闻言苏忻羽略略挑眉,“你说的是,王爷不似卫懿,对你爱护有加,王府的公子们敬你更甚王爷。”

“届时我虽不在京都,却请世子谨记,秉玄并不效力王爷。”

他说的这番话,若换了个人,只会觉得苏忻羽在挑拨嫌隙,可南宫起明白他实在异于常人,苏忻羽的话不只没有让他生二心,反而如同一颗定心丸喂入口中。

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你为何如此?难不成是何微云与你说了什么?”

“她看上我了?不不不,那你肯定早给我下阴招了……”南宫起眯起眼睛,“不会是……你看上我了?”

苏忻羽没忍住冷笑了一声,南宫起果断摇了摇头,“是我冒犯了,我冒犯了。”

“那是为什么……”

葛覃扣动门板送来酒菜,苏忻羽看了眼南宫起,没有开口解惑。

姑且算作……他有仁义又够贤明,能安一方盛世吧。

*****

太子府。

“卫爱卿!”

苏忻羽还没进到内厅,陈千卓的声音已经高高迎了上来。

他走进去,看见前厅还坐着好几个人,其中甚至有相熟的面孔。

王家家主,京城药草总舵主,现任太医院院正、义姝的养父郑无空,还有何父,祁家家主等数十人,苏忻羽有爵位,几人见到他相继行礼。

苏忻羽直接走到何父面前,“爹……”

“不敢不敢。”何父连连摆手,将腰弯得更低,“世子莫要折煞老夫,使不得啊!”

“没有什么使不得的。”苏忻羽扶着他的胳膊将他推回了座椅,“我与微云成亲,拜的高堂便是您,如何能让您给我行礼?”

被压回椅子上的何父咳了一声,面上一副无奈的模样,心底暗暗骂了一句臭小子!

转头看见旁边几个故交的惊讶复杂的眼神,何父又莫名有些受用。

“秉玄。”陈千卓打断了这岳婿说话,“今日叫你过来是有要事相商。”

“太子殿下请讲。”

“如今战事安定,国库空虚,本宫与父皇觉得应当适度增加税收,粮税提高一成,由户部拟定。”陈千卓笑着开口,“至于药税……本宫欲增收两成,诸位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位对视几眼,面面相觑。苏忻羽独自饮茶,默不作声。

“诸位都是大邺药商翘首,本宫是外行人,故而请教各位。”

“这……”

祁家主首先开了口,“当今陛下四年前就已将原本的二成赋税增为了三成,如今再加两成,只怕……有些不妥。”

这话一出,便有不少人出言应和,“如此高的赋税,药农不堪重负,岂不是怨声载道?若流年不利,收成不好,恐怕药价增减难料,局势不稳哪!”

“是这个道理,若是赋税增收,药价增高,百姓谁还愿意买药治病?”

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陈千卓的眼神慢慢冷了下来,他负手站立,朗声问道:“秉玄,你来说说,这药税该不该提二成。”

苏忻羽放下茶杯,“当然不该,殿下。”

陈千卓倏然阴郁,他勾起一抹笑,“如何不该,秉玄不妨说说其中缘由?”

“战事方定,百姓尚未安定,流民数量依旧增多,现在的粮产和药产都不比之前;更不用说各地商会与官员自发买粮救济、想必如今在场各位也为大邺军队贡献了不少药材,这些日子也一直开着医馆药堂为百姓义诊。现世不稳,民心不定,若在此时增税,大邺百姓必有怨言!”

“药税不能增收,粮税亦不能变。”苏忻羽对陈千卓行了一礼,“依臣看,殿下如今监国,治理有道,不日便可安定流民,创一方盛世。届时粮产丰饶,药草富足,殿下再着手增税一事,方是明举!”

陈千卓对上苏忻羽不愧不怍的眼神,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对这番话很是受用。

郑无空此时也开口,“卫世子说得在理,殿下为国忧心,届时赋税之事我等义不容辞!”

陈千卓点点头,算是将此事稍稍定了下来。

几人出太子府的时候,有好几人都叫住了苏忻羽与其攀谈,何父见状哼了一声,拂袖起身而去。

跟在他身后的何一连忙给苏忻羽使眼色,苏忻羽心领神会,应付几句便追上了何父的脚步。

“父亲……”

“世子可还有事要吩咐老夫?”何父故作惊讶,“老夫虽是贱商,世子……”

“父亲!”苏忻羽神情落寞,就快给他跪下了,“是女婿的错。”

何父又是冷哼一声,“女婿?老夫没有女婿!”

他绕过苏忻羽上了马车,“赶快点,免得挡了侯府尊驾!”

苏忻羽不敢去拦,而京城的何宅对他这个卫侯公子闭门不见已有数日。

“公子。”

葛覃来到身后。

“说。”

“樛木没有随夫人前往西疆,此时就在何府!”

苏忻羽眉眼之间透出的阴霾与冷漠此刻毫不遮掩,“前去捉拿,交给邓肃按规矩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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