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拍(1 / 1)

然而,到底有那不服输之人。

“一千一百两!”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高琳香挑了挑眉头,斜眼看去,见杨希正瞪着自己。她心里觉得好笑,那天策老将军最是不近男色之人,她的女儿倒是被男色迷得神魂颠倒。不过……

她又看回楼上的浅草,那的确是个只应天上有的妙人。只是个不成器的杨希而已,她不想放弃。

“两千两白银。”她气定神闲地开口,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两千白银!这可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价了。大家又开始看向台上那如冷月般美丽的浅草君,心想那就是个神仙,差不多也就这价儿。

台上,云之上的胖老板小手一抖,心中同样也因这价格暗自咋舌,紧接着嘴角险些咧到耳朵根,笑道:“两千白银,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喽?”

台下一片沉默,就连之前与之叫板的杨希也不再竞价。她心中再喜欢浅草,也不可能花两千两白银去买他的初夜,否则家中老母非打死她不可。

胖老板兴奋地搓了搓双手,接着喊:“两千两一次。”

台下悄无声息。

胖老板已经扬起手中拍定锤,“两千两两次。”

台下的女子们纷纷眼巴巴地望着,眼中充满艳羡。

老板简直快要笑出声来,满心叫着这下可是赚大发了,手中拍定锤即将下落,“两千两——”

突然,一支离弦冷箭如流星般射过来,箭光如电,破空声如雷,嗖地一声穿越众人的头顶,没入拍定锤的底座上。

老板吓得将小锤子甩出去,后怕地喘息,要不是躲得快,那冷箭简直要射穿她的手腕。

与此同时,一串清脆地马蹄声响在皇都大道的石板上,众人一齐掉头望去,看那女郎浑身血污,但一双墨色双眸在灯火下熠熠生辉。

“吁。”她驾马闯入人群之中,两侧的行人无不给她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随着马儿的前蹄停在半空中,她抬眼看向楼台之上,扬声道:“本殿下出白银万两,为浅草君赎身。”

此话一出,立即在人群中掀起轩然大波。为了避免闲杂人等捣乱瞎叫价,此处拍卖场早被层层围住,能进来的都是京都中有名有姓的,因此人人都认得叶麟那张脸。

“二殿下!”高琳香从椅子上蹦起来,一张脸“唰”地血色尽失,却并非是因为浅草的缘故。

叶麟转头看向她,嘴角噙着笑,“怎么,看着本殿下这么害怕?不知道的还以为本殿下怎么欺负你了呢。”

高琳香的额头冒出涔涔冷汗,“哪里的话,殿下,在下是看您浑身是血,一时担心您的安危。”

叶麟又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不再理她。于是高琳香拽了拽身边魏丽春的衣袖,压低嗓音说:“走!”

魏丽春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像个行尸走肉似的被高琳香拉着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台上的老板这才回过神来,万两白银……都足够买下她十个云楼了好嘛!她的小心脏抖了又抖,才小心翼翼地说:“如果诸位没有异议的话,那就……成交?”

台下鸦雀无声,别说万两白银是她们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钱,就说那二皇女的恶名在外,哪里有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抢男人呢。

叶麟浑然不在意周围人落在自己身上复杂的视线,而是驾马往前走了两步,朝楼上那人张了张双臂,说:“过来。”

浅草走到栏杆前,人群汹涌中,他的目光只落在那跨马而立的女子身上,此外再无其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忽然双手握紧栏杆,掀身跨过,衣角翩飞在明月下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而后朝叶麟所在的方向跳下去。

他没有一丝慌乱,一丝迟疑,心中笃定对方能够把他接住。

叶麟稳稳地将他拥入怀中,嗅到满怀的幽香,使一个巧劲,将他抱到身后。然后双腿夹紧马腹,呵了声“驾”,调转马头,如一阵疾风穿越人海,从这灯火如昼的闹市离开。

浅草下意识地抱紧叶麟的腰,指腹沾上她衣服上的血,紧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吗?”

叶麟背对着他说:“不过是些臭虫的血罢了。”

浅草这才松了口气,从花魁游行前就一直绷紧的情绪总算得到缓和。扑面的冷风吹拂着他冰冷的脸,但他的心却砰砰跳着,浑身的血都在沸腾似的。

他重新以更加温柔的姿态环抱住对方,小声说:“我见那高琳香得了线人的消息后就一脸高兴,还以为你们遭遇了不测,我……”

在寂静无人处,叶麟忽然停下马,转过头看他,见他今日敷了脂粉的脸美若凝脂,双眸波光粼粼,倒映着她的身影,是只为她一个人的担忧。

不知为何,她的心尖忽然窜起一丝暖流。

“那是我故意要挟那人放出去的假消息,只有这样,高琳香那些人才不会再次派出杀手,我们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京都。”叶麟解释道。

“那苏祁玉她们现在何处?”浅草紧接着问。

这一次,叶麟脸上带促狭的笑意,顺着他还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反扣住他的腰,咬着他的耳朵道:“本殿下这么辛辛苦苦赶回来,你就跟我说这些,嗯?”

实际上,苏祁玉受了些轻伤,再加之谭光澄那厮嘴巴硬得很,今夜她只能先安排他们在皓月堂后院的房中住下。

浅草偏过头,耳朵尖尖却红红的,“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叶麟笑得更狡猾,扁着嗓子说:“自然是亲亲妻主,我好担心你,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呦。”

浅草简直要恼羞成怒,在她的腰间掐了一把,“你这人怎么这般讨厌!”

他虽然嘴里说讨厌,心中却因对方口中“妻主”俩字而慌了神,要不是叶麟扶住他,差点都要掉下马去。

叶麟被他一掐,更加心猿意马。为了不叫自己当街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只好转头接着勒紧缰绳,催马儿前行。

转眼,她已行至皇女府前,老管家因她久未回来,正忧心忡忡地等在外面,身边还有个毛茸茸的团子,是同样望眼欲穿的小白。

小白看到主人,还未等她下马,就跑过去要往上扑。叶麟命令道:“蹲下。”

小白嗷呜一声,眨巴着黑溜溜的眼睛,委委屈屈地看着她,却还是依言乖乖蹲在了旁边。

浅草不禁道:“好端端的狼,到底是被你训成了狗……”

叶麟闻言笑了笑,飞身落马,又朝浅草伸出手。那手掌宽厚有力,掌心是常年练剑形成的老茧。

浅草握住她的手下了马,拖地的衣袍落在地上,沾了些尘土。

“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哎呦,您受伤了吗?还有浅草君……”老管家比小白跑的慢,此刻才算是说上话。

叶麟摆摆手示意无碍,说:“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带浅草去我房中稍作休息。”

老管家用那昏花的老眼看了看自家殿下,又看了看盛装的浅草,了然地嘿嘿一笑,“好嘞。”

浅草不怎么用管家引路,自己就能找到叶麟的卧房。因为与叶蓁不合,叶麟很早就在宫外开了府,其实在女帝等人眼里也不是什么正式住处。所以,在最开始的那几年,浅草也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他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屋内没怎么变过的摆设,心中却怎么都觉得别扭。

他穿成这个样子等她,简直就像……简直就像新婚的丈夫在等自己的妻主一样。

浅草不自觉地搅动衣袖,强迫自己不往那边想,心中却依然乱哄哄的。一件件一桩桩的事飞在他脑袋里:听闻那当年的新科状元是得知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被高太尉等人排挤走的……金宵的母亲本是大理寺的官,却有一天莫名的死了……叶麟今日说以万两白银赎他,可他本就是她派去云楼搜集情报的……

他乱七八糟地想着,忽听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吓得他心脏猛地一跳。

他看过去,见小白正在门口,叼着一块儿什么玩具,憨头憨脑地往里瞧。

老管家一路小跑的追过来,呼哧带喘地说:“不好意思啊浅草公子,这小白跑得太快,老奴总是管不住。”

浅草摇了摇头,“没事,放它进来吧,我闲着也是无聊。”

管家应了一声,小白便像听懂了他们说了什么似的,开心地叫唤一下,朝浅草跑去。

浅草这才看清,它嘴里叼着的所谓的玩具,是一块儿翠绿的玉佩。只是大概因为已经被它玩了很久,玉佩通身都已经是湿漉漉的口水了。

叶麟平日里向来惯着她这宠物,就是给它块儿玉佩当玩具,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浅草没有在意,摸了摸小白顺滑的毛发,叹了口气,说:“你说,她今日自称为我的妻主,是不是说明……她心里也是有我的?”

这可难为了小白,它歪歪脑袋,小小的眼睛中装满大大的问号。

浅草并没真的妄想小白会开口说话,他只是又叹了口气,戳了戳小白的耳朵,抱怨道:“可是,她心中还是忘不了晏玦。”

这些话,他从未真正与叶麟坦诚地说过。他不敢揭对方的伤疤,更不敢去求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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