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1 / 1)

伏黑惠人都懵了, 他虽然配合着五条悟演戏,可是从头到尾,他其实不知道自己;监护人在发什么癫, 之前所有人——也不是所有人, 至少五条悟和乙骨忧太告诉他,是为了骗一把高桥仓,虽然这个玩笑极其恶劣,但他拗不过五条悟……不是。

高桥仓呢?

眼前这人分明是五条悟家里电视柜旁边摆;那张相片里;面孔, 虽然过了十年, 但变化不大,伏黑惠后知后觉地在脑子里两个人画了个等号。

高桥仓=夏油杰?

伏黑惠:“!!!”

伏黑惠整个人都不好了!

五条悟真敢啊,去年夏油杰策划袭击高专那天他不在,但夏油杰是谁?那是他进高专第一天,就被夜蛾嘱咐要绕着走;恶棍, 所以刚才掐他脖子;是夏油杰,伏黑惠一阵后怕,等等,那之前护着他;也是夏油杰,五条悟为什么要给夏油杰演他死了……

伏黑惠混乱地站在那,完全绕不清这帮大人在折腾哪一出。

但他觉得要糟, 那个脾气乖戾;盘星教教主, 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愚弄?夏油杰怒极暴起杀人都不过分,不过五条悟也在这儿呢。

话虽如此, 伏黑惠依然提起了警惕。

结果他就看着那个身影慢慢低下头,乍一下跪坐下去。

夏油杰垂在身边;那只手还在发抖, 伏黑惠视线盯着那只手, 对方特别狼狈地撑着地板, 就像是一个人猝然被抽走了全身力气。

伏黑惠总觉得这里面有鬼,那个夏油杰不应该表现出这种被狠狠掐住软肋;模样。

谁知道下一秒,他见夏油杰惨白着脸,低低地道了声“对不起”。

伏黑惠:“?”

伏黑惠:“???”

他瞠目结舌,实在想不出整件事夏油杰有什么可对不起;地方,五条悟向来教他一码事归一码事,固然夏油杰曾经有错,但今天这场闹剧他纯属无辜。

所以世界上真;有人能将五条悟纵容到这个地步?伏黑惠百思不得其解。

夏油杰那声对不起说出来之后,五条悟也愣了一下,闪亮闪亮;蓝眼睛里微妙;成分又多了一点,他蹬鼻子上脸地接了一句:“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就别再和我打哑谜。”

夏油杰并没有接他;话,他身体僵硬得厉害,很久之后才抬起手,用袖子遮着嘴咳嗽了两声,疲倦至极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悟,别再和我开这种玩笑了。”

夏油杰;声音辨识度很高,伏黑惠听过一次就很轻易;能辨识出来,过往;盘星教主说话总是带着点笑,但现在这声音又艰涩又嘶哑,伏黑惠都要听不下去。

就连五条悟自己,那种恶作剧成功后;笑意都不自觉地收敛了些。

话音落下,夏油杰自己似乎也觉得不妥,索性闭上嘴。

他撑了下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咒力还是被限制得很死,现在夏油杰反应过来,这肯定和天元没关系,便冲着五条悟侧了下脸,哑着嗓子:“给我解开?”

“不。”五条悟抿了下唇。

“我之前信了硝子;话,打开了领域,几乎把全部咒灵都扔出去了,你不给我解开,再过几个小时,就真;会在大白天出现百鬼夜行了。”夏油杰温声解释道。

他靠在廊柱上,按压了下自己喉结;位置,压下那股想要呕吐;冲动:“……你总得让我收回去。”

夏油杰停顿了一下又说:“我没打算躲,你有什么问题我都答。”

五条悟不信他:“真;?”

“让我先缓缓,旧校舍还有位置吧?”他苦笑着讨了句饶:“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休息,快撑不住了。”

“……”夏油杰向来只穿宽松;外套,墨一样;长发垂着遮着肩膀和后背,好声好气说话;样子像极了十年前。

热到要死;盛夏,连绵不断;蝉鸣,树梢草丛振翅;蜻蜓,被好好插上吸管才递过来;草莓牛奶,他们现在甚至还站在高专,十年前;碎片如洪水般轰砸过来。

这句撑不住了终究晚了十年。

五条悟脸上;错愕一闪即逝,片刻过去,他竖起手指冲着夏油杰比划了比划,还是给夏油杰把术式解了:“撑不住了……不苦夏了?你十年前怎么哑巴了?装模作样;家伙。”

“谢谢。”夏油杰喉咙干涩滚动了两下,微微一哂,轻声道了句谢。

旧校舍在另一条路,中间见着又被他吓过一次;学生们和家入硝子,硝子冲着他张开双手做了个投降;姿势:“我道歉,夏油。”

她没讨厌过夏油杰,哪怕这人叛逃后堕落成恶鬼,但硝子自知她在夏油杰这儿是不会有五条悟;待遇,于是老老实实地认错,免得事后被这记仇小心眼;男人报复。

但夏油杰只是沉默着移开视线,俯下身捡起薨星宫门口;摆着;红伞,撑着打开了,交到家入硝子手里,挡住她头顶;雨,自己则转身踩上咒灵走了。

家入硝子盯着那道背影,心底莫名涌上委屈,一分钟后,五条悟终于出来收拾他一手导演;恶作剧,家入硝子一把将伞拍到他胸前:“你干;好事!”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把她揽到怀里抱了一下,热烘烘;。

“要一起过来听吗?”五条悟问她:“我没法保证杰会说真话,但他今晚说真话;概率比较大。”

“用不着,你们俩;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家入硝子推开他,舌根泛着苦,她不禁去想夏油杰每次吸收咒灵是否也是这种滋味:“行了,你快点去。”

五条悟没用术式瞬移过那段熟稔于心;路,他挺直腰背,一步一个台阶,有无下限术式开着,雨水淋不到他分毫。

他思考着他到底和夏油杰现在算作什么关系。

要不是夏油杰脑子坏掉;那段时间,发生;那个吻,他还真没往夏油杰爱他;方向想。

但凡仔细一想,记忆里;很多场景都似乎变了味。

再往深处想,他就很想把这人反手绑了,让他跪着交代到底什么时候动;心。

去年平安夜,漫天大雪,一袭袈裟和深色僧袍;男人在生命;最后几瞬,深幽眼眸特别安静地注视着他,笑容温熙,似乎是注视着他出神,那时五条悟认为自己紧抽着;心脏是手刃挚友;缘故,从而忽略了多余;酸涩。

干嘛不说?到死都不肯说上一句?

——爱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五条悟自己都没发现,他;内心活动已经趋向于十六七岁会满口胡言乱语;阶段,高专学生很少,校舍却奢侈得成排,路过一间空屋,他无意间从玻璃里面瞥见自己;表情,不由愣了一下。

玻璃倒影里那张脸阴阴沉沉;,雷雨乍来,蓝眸满是暴戾。

“……什么混蛋。”半晌,他自言自语着,揉了下脸,从兜里掏出来眼罩,给自己戴上了。

根据夏油杰;性格,他肯定不会去占别人用过;屋,五条悟;屋子还是那一个,他一直没换过,隔一道门就是夏油杰当年;宿舍,东西已经基本搬空。

刚走近,他就听着吹风机嗡嗡运转,五条悟手揣着兜在夏油杰;宿舍门口站定,刚打算踢门进去,就听着里面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砸落下来,随即是特别急促;脚步声,吹风机声音还在响个不停,但那声音只是为了成为遮盖。

五条悟眉头皱起,随手拧开把手,走过套间;走廊,浴室刚被人用过,地板还是湿;,夏油杰;洁癖一如既往,说是要缓一下,第一件事居然还是强撑着洗澡,然而现在这人;洁癖显然要退居二线——

阵阵干呕声就从这里传来。

五条悟在浴室门口停住脚步,夏油杰;状况糟到都让他撑不住体面,男人弓着腰,左手撑着清洁拖把;那个水池边缘,跪在地上不停干呕,却除了唾液什么都吐不出来。

他换掉了之前;脏衣服,不知道让咒灵去从哪找了一身袈裟和僧袍,长发吹得半干,盖住后背,宽大衣袖现在又被地上水渍浸湿。

夏油杰自然听见了五条悟过来;动静,只是他目前无暇他顾,剧烈;反胃感让他依稀有种身体内脏器官都要被吐出去;错觉,想要站稳都难,偏头看了五条悟一眼,刚想说话,新一轮呕吐;冲动再度袭击过来。

他;身体立刻弓得更低,胳膊搭着瓷池冰冷;边,额头抵住胳膊不断喘息,一身冷汗,发丝黏在脸上,另一只手抬起来,手背冲外,手心里还虚虚捏着个咒灵玉,冲着五条悟挥了挥,完全是赶人;意思。

“……”一阵过分;力气从身后传来,五条悟直接拽着他;衣领把他从水池边上扯开。

夏油杰膝盖都是软;,压根站不直,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就吃了几瓣酸橘子,在五条悟过来之前,连酸水都吐得干干净净,被这样一拽,差点就要往侧边摔过去,但一条胳膊环着他胸腹;那个位置将他支撑起来,对方在他后背拍了两下。

“悟,你先出……”夏油杰努力挤出几个破碎音节,下一秒,两根瘦长;手指捅进了他;嘴里,按压住系带;位置搅动,成年男人;手指长度完全可以够到喉口。

五条悟这倒是纯属好心帮他催吐,晕过车;人都知道,只要吐出来就会舒服许多,但夏油杰早就没半点东西能往外反,他为了自己;体面着想,无为转变;那颗咒灵玉根本没往下咽,他也没机会向五条悟说清楚,狼狈地被迫张着嘴只能往后靠,但他后面是那个水池,躲都没什么地方躲。

“别动。”五条悟烦躁地皱起眉:“杰是小孩吗?”

“……”

“……”夏油杰感觉自己;头皮都要被人掀起来了,又被捅得阵阵恶心,忍无可忍,照着那两根手指咬了下去,反正五条悟有无下限术式也咬不着他,当即齿关用力上下一合——

犬齿刺破皮肤,舌面品尝到;甜腥气息浸染到鼻腔,夏油杰整个人都僵了。

——五条悟没开他那见鬼;无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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