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你是个大气的人，所以你最有福气。”
“现在你是秀才公的祖父，等秀才公中举后，您就是举人老爷的祖父。”季家老族长满意地摸着胡子。
他看季春来的眼神越发认可。
季老头子一把年纪还被族长夸，但是想到做举人老爷的祖父，一张老脸都笑成了花。
他大气地说着，“族长，那明天祭祖，这六斗米我们全部都拿出来，全部蒸上。”
“不但孩子们吃，咱们大人都跟着吃，沾沾喜气。”
“流水席就后天开始办，明天启兴还要去县衙，您看这样行吗？”
季家老族长摇摇头，“不着急这一天，先让秀才公明天去县衙。”
“祭祖跟流水席都后天，正好我们也准备下。”
“族中拿银子请个戏班子，唱大戏。”
县太爷的宴席第一，他们村子里可以往后推。
“这银子，我们家出。哪能让族里出银子。”季老头子又跟村子里人说了一会话。
每个来玩的大人孩子们，都有糖果瓜子，这比过年还要热闹。
季启兴高兴后，就跟祖父祖母说，“我要去拜谢恩师。”
没有恩师，就没有现在的他。
“对对，带上谢师礼。刘秀才为了你才来我们村的。”季老婆子立刻去准备。
两坛子酒，二斤糖，二斤糕，二斤肉，这些东西家里早早就备下了。
从心底深处，她老人家是相信孙女的话，那就是孙子一定会高中。
季启兴跟季暖暖一起去见刘秀才。
刘秀才还在村学，他听到鞭炮声，报喜的锣声，就知道是季启兴高中。
他想都没有想季启志，要是这点预见性都没有，就不要谈教书育人了。
“老师。”季启兴将东西放在地上，然后磕头。
刘秀才赶紧双手将他扶起来，“往后不可如此，你如今跟为师一样都是秀才功名。”
“你才十一岁，未来的路很长。你需要稳扎稳打，乡试再等等，今年不要参加。”
季启兴连忙点头，“老师说得对，我还需要多读几年书，不着急乡试。”
“这次能中秀才，已经是万幸。”
他没有骄傲，他这次要参加院试，也是想给家里一些回报。
“老师，您这次乡试不参加吗？”
“您应该再战一次，我妹妹做的驱蚊虫，提神醒脑的药丸很有效果。”
“还有一些御寒的药物，您带上一定会成功。”季启兴经过童子试跟院试，才明白为何好多人有才却考不中。
身体原因，外界原因，运气都会带来变故。
“为师已经这个年纪……”刘秀才也想去考，可是他怕。
人年纪越来越大，反而是越来越怕。
“刘爷爷，您一点都不老。您正值壮年，一定可以中举。”季暖暖也开始鼓励刘秀才。
大哥能考中秀才，也是因为基础很扎实。
这一切都是刘秀才的功劳，她愿意帮助他。
“老师，您再考一次吧。”季启兴不忍老师在村学里面，他有更好的未来。
至于村学，将来可以请其他夫子。
“好！为师听你的。等村学新来的夫子到了，我再走。”刘秀才总不好将孩子们都丢下。
“老师，您不用管这边，我先替您上课。等新夫子来，您先备考。”季启兴想让夫子快点考上。
刘秀才感受到宝贝学生的诚意，“你让我想想。”
他已经参加过那么多次的乡试都没有考中，现在真没有以前有胆量。
“老师，我明天去县衙，后天祭祖摆流水席，您一定要来。”
“您晚上去我家吃饭，我跟您聊聊今年的考题。”季启兴有很多事情想跟老师分享。
“好！我晚上去，你们先回去吧！你刚刚中秀才，家里还有很多事情，不用在我这了。”刘秀才催他们赶紧回去。
学生中了秀才，他这个老师也是倍感高兴。
虽然后面这一段不是他教的，那也高兴。
季暖暖路上拉着大哥的手，“大哥，我感觉你不是很高兴。”
“没有，大哥很高兴。只是大哥年纪太小，很多事情想做，却都做不了。”季启兴摸摸妹妹的头发。
“那就等你长大了再做，你现在已经比很多人都厉害。”
“那还有白头发的童生，你是秀才公，有功名后见官不用跪。”
“咱们家也不用服兵役，徭役。”
“还可以免赋税，你超级厉害。”季暖暖也是从其他人口中知晓这些的。
季启兴笑着说，“傻妹妹，秀才只能免一百亩，等大哥考中举人就可以免四百亩。”
“我等着大哥考举人，也不知道小墨哥哥可考中了。”季暖暖想到小墨哥还是有点担心。
季启兴沉默了一会，还是决定说，“暖暖，我觉得小墨哥应该早就是秀才。”
“那他就是要考举人，希望他考中。”季暖暖觉得小墨哥回到他自己的家，一定会更加努力。
大概他也不需要考举人，毕竟有些人生下来就是权利的高峰。
生在高位的人，享受了权利，也遇到更大的危险。
要不然当初小墨哥哥，就不会出现在他们家。
这些话，季启兴都没有说给妹妹听。
妹妹只需要负责高高兴兴地长大就好，他会努力更努力一些。
争取在未来，能够保护妹妹。
季家院子里，依旧围满了人，方家作为亲家，立刻带着厚礼上门。
其他人一看这情况，赶紧都回家拿礼物。
就算比不上方家，那也不能比其他人少。
很快，院子里就堆满了“礼物”，大部分都是活的。
鸡鸭鹅，鱼羊兔，叫的叫，蹦的蹦。
大白小白一声吼，全部都趴在地上不敢动。
季老头子高兴地全部都收下，反正他们家对村子里的礼一直都没少。
季老婆子也没有拒绝，因为后天就办流水席，这些全部都能用得上。
快到晚上饭点，大家伙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季启兴的旧衣服，旧鞋袜，都被村子里人以各种理由要去了一些。
季老婆子基本上不太过分的要求都答应了。
现在家里条件好，孩子们都有新衣服穿，这些穿不下的原本就是送人。
“祖母，我那内裤，您也送人了……”季启兴直接红了脸。
“你娘说那些衣服，你穿不上，我也没有分清楚。”
“这些也不碍事，都是村子里孩子，他们都想沾沾你这个秀才公的聪明。”季老婆子完全没当回事。
家里四个儿子小时候，内裤不都是一个接一个地穿。轮到北山，那屁股蛋都露外面，破成那样都舍不得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