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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异情(1 / 1)

一睁开眼,塔利的脑袋出现在我上方。他脸上挂着忧虑,我闻到饭菜的香味,应该是黛丝在做饭。

“醒了?”塔利明显松了口气,“你晕了一下午。”

我看了看门口,那两个像木头人一般的士兵还站在门口守着,是他们将我抬回来的,真是尽忠职守。

塔利有只手臂缠着白绷带,一直延伸到脖颈处,挂着。

“受伤了?”我问塔利。

塔利点了点头,在床沿边坐下了,“本来是准备从挪威撤出,前往比利时的,哪知受了伤,暂时开不了坦克了,充当个步兵也握不了机枪。”他为不能上去前线而感到略微的遗憾。

“休养了几天,埃尔温在比利时跟我传消息说,让我来照看你,我才知道你离开了军妓营,在法兰克福落住了。”

“照看我?”我坐了起来,自嘲道,“两个士兵不够,还要派一个军官监督我。”

塔利无奈道:“我也是听命行事。”

黛丝端着饭菜上来了,我和塔利坐在一起。

塔利看了看黛丝,黛丝领会离开,把房门关上。

“发生了什么?”塔利给我倒了杯水,然后把一碟菜推在我面前,“你怎么会晕倒在军妓所?”

我叉了一块肉,把发生的事情告知他。

“贝拉?”听到这个名字,塔利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很显然,他认识贝拉。

“别理她,她是个疯女人。”

“是她告诉我玛莎的下落,虽然我不太相信她所说的话,但我还是害怕。”我紧紧注视着塔利的眼睛,恳求着,“我想回波兰找她。”

塔利当即说:“埃尔温不会允许的。”

“他现在不在。”

“除去其他事,在这种事情上我不可能会帮你的。”

我还是继续恳求着:“塔利,你怎样才会帮我?是不是我跟你睡一觉,你就会……”我说着,就要把衣裙脱下来。

塔利连忙阻止了我:“别这样,莉莉安,我不会这么做。”

“我没有办法了,我想不到有什么东西可以跟你交易。”廉价的、下意识的以自己身体为筹码。

“我不需要你跟我做什么交易……”塔利看我的眼神变得怜悯,欲言又止。

我望着他,目不转睛。

他把视线移到窗外,不再看我:“我只能帮你在集中营查一下有没有一个叫玛莎的女人。”他对我妥协了。

“谢谢,谢谢。”我对塔利感激不尽。

几天后,塔利给我带回了消息,在波兰的集中营里没有一个叫玛莎的女人。

我安心了些,但虚弱不堪的身体还是被病魔缠上了。

我病了,反复发烧,白天退烧,到了晚上复烧,如此循环。医生也上门了许多次,药吃的多了,整个人昏昏沉沉,每次在床上醒来,不知时候。

黛丝和塔利轮流照看我,有时塔利会帮忙打下手。有时候黛丝不在,他会亲手给我做饭,并亲自给我喂下。

抛去唠唠叨叨的外衣,热心之余,他也是温柔体贴的,很会照顾人。

我想起了雅戈布,我的丈夫。结婚后的半年里,他也是这样,亲自为我做饭,任劳任怨,对我温柔以待,生怕给我的不够多。

啊,细想一下,我已经好一阵子没有想起他来了。也不知这会,他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

闷得慌,塔利会在床边给我念故事。

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

塔利花了三夜给我讲完,这个戏剧性、却带有梦幻色彩的爱情,情人终成眷属的爱情。

故事讲完了,他就给我念十四行诗。他真是个富有文采诗意的男人。

“凭他奉承或诽谤都充耳不闻

请倾听我怎样原谅我的冷淡:

你那么根深蒂固长在我心里,

全世界,除了你,我都认为死去。”

房间昏暗,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塔利的轮廓因光线变得柔和。不,他本身就有一张柔和的面孔,带着一些青涩的稚气。他与我年纪相仿。

他说,从未有过女人能倾听他天马行空的言语。他们的思想从未一致,连他母亲也不能与他共鸣。

“她们从不知晓我话的意思,我母亲说我整天想些有的没的,不如一心扑在军队上边,去为家族建功立业。”

他说,我像他家乡田野间那一捧溪流,初看平平无奇,饮一口,才方知甘甜可口。

他低缓悦耳的声音引领我步入梦乡,如同多年以前我的母亲卡罗琳娜给予我的温柔。

我合上眼皮,塔利也合上了书。我感受他手指间温柔的触感轻轻拂过我的额头,将我的发丝拨到一旁。

“只有你才能明白我的话语,不厌其烦。”他应该在注视着我,无需睁开眼,我就能感受到他柔和的目光。

舒适,惬意。

待在塔利身边,没有负担,没有害怕,只有舒服自在。跟他在一起,我不会小心翼翼地去斟酌说出口的每一句话。不像在面对德特里希时,我要随时承受他无缘无故的反常。

在塔利面前,我几乎可以肆无忌惮。

这是他带给我的感觉。

我喜欢自由自在呀。

“嘀嗒……嘀嗒……嘀嗒……”挂在墙壁上的吊钟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每一秒在时间的长河里流淌而过。

我微微睁开了眼,塔利他已走到了门前,低声对我说:“晚安,莉莉安,明天再见。”

门关上了,房间里仿佛还回荡塔利的温柔细语,慢慢地、慢慢地,淌在我心间。

病好后,塔利会驱车带着我四处转圈,没有那两个木头人士兵监视,一切都那么自在舒畅。

车辆驶过法兰克福的街道,车窗摇下来,我靠在车窗边,感受春末清冽的晚风。

最后,车子会停在美因河畔,我和塔利会在这里漫步,走啊走,走到那座散发着温暖光芒的灯塔,这一路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

塔利时常会在我身后一尺距离,犹豫不决,我想,他应该在思索着要不要牵着我的手。

他的心思,我大概看出来了。

他喜欢我。

“莉莉安,我可以牵你的手吗?”塔利每次都会紧张地询问我的意见。

我没说拒绝,也没说接受。然后,他就会抓过我的手了。

我没甩开他,看着他微红的脸,我会嘲笑他。

“你理应谈过恋爱。”听他透露过,他以前的生活,也是有过女人的。现在表现得却还是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嗯……”他沉吟后向我承认,“谈过几段失败的恋爱。”

我们会在灯塔下坐着,相互依靠,静静地看着眼前被灯塔的光铺上一层金色的河流,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宁静而美好。

我有时候会主动亲吻塔利的脸颊,他的脸是那般温暖和柔软。

我好像,也有那么一点儿喜欢他的。

只是,我们中间有一条巨大的鸿沟。

所以,我们不会嘴对嘴亲吻,塔利说,每当我们试图接近彼此、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他总是有种强烈的感觉,认为这样做无异于彻底背叛了他尊敬的埃尔温上司。于是,他始终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去跟我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唇齿相依。

可是,我和他现在,早已踏上了背叛之路。

不让埃尔温知道便好。

我与塔利感情逐渐升温,他也给我带来了好消息。他在我故乡,找到了玛莎的下落。

他爱着我,感情的力量总是说不通,它会把人的头脑冲昏。我喜欢他的同时,也有自己的目的。

塔利没让德特里希的那两个士兵继续跟随着我。

“比利时的战争还没落幕,埃尔温应该不会那么快回来。”塔利跟我说。

然后,他做了个决定。

我如愿了,塔利带着我重回家乡。

那个小镇,桑德拉夫人的裁缝店,玛莎在这里。

我终于又能见到她。

她又消瘦了一大截,肚子有点隆起的迹象了。看到我,她的眼里已经落下了泪水。不过她还是不敢向前,也不让我靠近。

她的病已经蔓延到裸露在外的肌肤,手臂和小腿已经长出了豆大的红点,有些看起来好像一个血窟窿。越来越严重。

我让塔利在门口等着,他今天穿了日常的便服,不至于那么招摇。

“莉莉安,我好痛苦,好痛苦啊……”房子里只剩我和玛莎,她顿时落泪,向我哭诉重回镇上后所遭受的唾骂,“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知道我被抓走后当了德国人的军妓,骂我是个婊子,骂我还有脸回来,他们有几次上门,说要放火烧了我的店,把我抓出去脱光衣服游街示众……”

玛莎悲愤不已:“爸爸妈妈生前对他们那么好,免费给他们缝补衣服,他们上来洗衣,妈妈还会少收一些穷苦人家的钱,为什么现在会这么对我?我也是受害者,他们反而唾弃自己国家的女人。”

“他们还不知道我怀了德国人的孩子,若是被他们知道了,我肯定不止被他们打骂那么简单,他们会把我的店面和我一起烧死,尸骨都不剩……”她圆睁的眼睛布满惊恐。

“不会的,不会的……”我让她冷静下来,“你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怪罪你,你别要在镇上了,我带你回我村里的农场,那里方圆十里都没有人,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真的吗?真的吗……可是我感觉,我活不久了……”她摘下了面巾。

我看到她的脸,一阵骇然。

脓疱占据了她的脸,她的嘴角也开始溃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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