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是跟着我从大门出来的？”
齐壹有些头疼地靠在轿背上，看着眼前乖乖坐好的C095。
C095乖乖地将双手摆在腿上抬头看着齐壹连忙点头：“嗯嗯，当时看你突然要走就急忙跟上去，结果一睁眼就看到老大你在一个长得很像你的人身上……”
齐壹连忙打断C095的话：“所以刚刚一直跟我在一起一直盯着我的人是你。”
C095听到着立即兴奋道：“是我是我，”随后又感觉一阵委屈，瘪着嘴道：“老大我一直看着你，你都不理我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
C095越想越委屈声音越来越小，明明只是一团黑影齐壹却能够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委屈感。
齐壹捂眼叹气，心里不知道是好笑多一点还是无语多一点。
不过还好跟着自己的不是什么难搞的怪物，既然是系统出现bug了，那么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又不是自己将他带出游戏的，都是游戏系统的问题！
我还没向游戏官方要求精神补偿呢！
有了可以甩锅方向后齐壹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于是谈起现在更为在意的事情。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没错，C095的外貌形态变了。
原本的十三四岁，略带稚嫩但还是能看出是个好胚子的俊俏模样变成现在根本看不见脸的一团黑影。
老实巴巴的C095眨巴眨巴眼睛，显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迷茫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离开那个神秘空间后我发现自己没有原本样貌了，但是，”C095话锋一转兴奋道：“我发现自己可以寄身到那些外面那些人身上随意走动！甚至比在纸车里还要灵活！”
外面那些人指的是抬轿的纸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C095的身份性质发生改变。
从二维人转化成为三维低等鬼魂吗？
有点意思。
齐壹静静思索，既然游戏官方没有任何警告与措施说明他们现在还未发现这件事，那么将C095身份隐藏的几率大得多。
齐壹开口道：“以后我叫你小五怎么样？”小五很亲昵的中式称呼，不会暴露太多东西。
C095不明白为什么但本能感觉老大是好意，于是欣然答应。
这时轿子停下，一路未停的唢呐声敲鼓声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静寂，C095害怕地靠近齐壹。
童谣又开始响起：“杨家好呀杨家怪，杨家祖祠真奇怪，祭祖竟按财功排，财一功二善老三，真是独此一家没有谁……杨家好呀杨家坏，杨家祖祠真奇怪……”
阴森森的歌谣中齐壹快速提炼出关键信息，奇怪的祭祖顺序。
齐壹起身下轿，C095搓了挫自己的胳膊见老大出去想到自己一路上看到的东西急忙跟上，生怕自己走丢。
轿外入目的第一眼就是杨府的漆红色大门，旁边的石狮已经布满青苔大门上方残存着一只已经熄火的灯笼，周边的墙面爬满植物，显然是一座荒废很久的宅邸。
齐壹转头看去原本落在地上的龙凤花轿如今悄然不见，就连送亲的纸人，跟上花轿讨食的鬼怪都不见踪影。
C095小心靠近齐壹肩膀止不住抖动，颤声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齐壹无奈叹气，毕竟还是一个孩子看到这些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难免会害怕，略微思索番选择一种对方能够接受的话道：“嗯……这里是你们‘神’存在的世界。”
“我们神？”C095听到关于自己熟悉的事情后立马抬头，急促道：“那我可以见到神吗？”
齐壹略微点头道：“大概率可以。”只要你能前往第六间，齐壹心里默默补充。
有些话就算说了对方也不一定理解，为避免小孩子世界观崩塌导致崩溃不如让他自己去探索，自己理解。
C095才不在乎这究竟是什么世界，只要有神在就是一个好世界。
那可是神哎！是创造我们世界给予我们生命的神哎！
想到这C095也不害怕了，从身体里拿出之前的纸扎人附身上去。
齐壹看到C095动作后，暗暗挑了挑眉。
“您终于来了，少爷……”
背后突然冒出出的声音低沉而又诡异。
C095被吓得躲在齐壹后面。
这是一张极其干扁的脸，两颊下凹，面色青黑，眼珠微突，皮肤外泛着一层泛绿的油脂。
男人咧开嘴巴，周围的皮肤随着嘴巴张合一抽一抽，操着怪异的语调道：“少爷，我是周管家呀，您不记得了吗？”
“记得。”齐壹淡定接话。
男人像是没想到对方见到自己竟然没有一点害怕甚至还淡定接话一时间有些语梗，但随后又极其神经质重复多句道：“记得就好记得就好……”
“少爷既然回来了先去祭祖吧……”随后转过身将尘封的大门打开。
刚跨过大门齐壹便听见轻灵的风铃声，以及夹杂着是似叹非叹无限忧愁的声调：“你来啦……”
齐壹低头看着C095没有反应，看来只有自己一个人才听到了。
杨府内部并不荒凉，豪华宽敞的庭院，昂贵珍贵的物件杨府应有尽有。就连外面墙角的缝隙在府内都用上好的墙漆涂好，没有丝毫色差，根本不像是一个拿不出钱来修门面的样子。
奇怪，古人最在意门面到底是什么让杨府里外不一呢？
低头沉思的齐壹行动越来越缓慢，像是有一股神秘力量拽住自己的腿不断向下拉，右腿越发笨重。
齐壹一时间产生多个判断。
不应该呀，自己一直保持谨慎没有触犯任何禁忌，难道是那个管家？
不对，这个管家明显是引路的npc，不应该突然攻击自己。就算他是隐藏boss那也不应该这么早暴露自己。
难道是刚刚是风铃……
没了周管家的声音宅院一片静寂，像是除自己之外没有一个活人存在。
奇怪C095什么时候不见了？
齐壹突然发现自从进府以来就没听见C095的声音，难道！
齐壹猛然低头看到自己腿上扒着一个脸色惨白的纸童男露出诡异的笑容。
齐壹冷着一张脸一把手拽开纸人，语气冷淡道：“不要抱着我。”
纸童男收起笑脸委屈道：“呜呜呜呜……我害怕。”
齐壹无语地看着眼前的C095道:“他伤害不了你。”
C095又道：“他长的可怕。”
齐壹松开C095冷漠道：“恐惧源自未知的死亡，如果他并不能杀死你你也没必要怕他。”
齐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道：“下次不要顶着这张脸笑。”
C095疑惑地挠挠头，难道刚刚我笑得不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