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老家都开始下雪了。”小韩说。
莉莉回答道：“那是鹅毛大雪呢。对了，你去大黄那里登记春运买票信息了吗？”
“现在还来得及吗？这都快放假了，我怕买不到票就不打算回家了。”
“来得及来得及，咱们工厂统一去买票，一次买一百多张呢，有些工人老乡买不到票都托咱们厂的人帮忙买票呢。全国各地的票都能买到。你赶紧找大黄去登记一下，车票钱从工资里扣就行了。”
大黄正一个一个在核对买票的证件号和终点站，身边围满了人。
这时，老何一把抓过马丹丹，拉到一旁说：“你凑什么热闹。”
“我回家啊，我登记身份证号呢。”
老何把马丹丹带到偏僻的角落，看着马丹丹一脸不满地说：“今年你留厂值班好了。”
“这里好几个人不回家，让他们这些人值班就好了。我要回家看我女儿去。”
“你不能回去，我老婆不知道你跟我一个厂打工。回去就知道了。”
马丹丹一脸不屑地说：“关我什么事？你能回家我不能回？你能回去抱孩子我不能回？”
老何叹口气说：“皮总全家去国外旅游，他需要可靠的人留下来看厂，有啥情况及时报告给他。”
马丹丹坏坏地说：“那你留下吧。你多可靠，皮总啥事都跟你商量。”
“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这是个讨皮总欢心的好机会。”
“好事能轮得到我！莉莉那么嚣张，杰哥都要打我，怎么他们不留下？”
“你跟她们比什么？”老何无奈地说。
“要不让财务的刘姐留下？你看皮总多尊重她。对我们都是不理不睬的。”
“你这次表现好了，以后皮总就把你当自己人了。”
“就看几天厂打打小报告，就成自己人了？我跟我老公生了孩子了，还没变成自己人呢！”
“好好说话。你今年就留下来看厂。”
“你说了不算，我要回家。我本来就在闹离婚，今年再不回家我老公闹到我娘家怎么办？再说我也想我女儿。要留你自己留下吧。”
“听话，我已经给皮总保证过了，说你会好好看管工厂。说是看厂其实没啥事，就是看着留下来的工人别让他们捣乱，办公室电话响了接一下，每天睡觉前检查一下电灯和水龙头是不是没关，每天向皮总汇报一下工厂情况。”
“有什么好处？”马丹丹斜着眼问。
“皮总以后就记住你了！这就是好处！比如小王，老胡带来的人，这次小王不回家，皮总就不找他看厂。根本就不信任他俩。”
“皮总老婆是不是有毛病？我要是她可不让女的天天给我老公打电话。”马丹丹坏笑着问。
“都跟你一样，皮总老婆很温柔的。”老胡说。
“皮总是不是带莉莉去旅游？我听说莉莉杰哥都还没登记呢。”
“听说他俩买好了机票，人家坐飞机回老家。”老何说。
“我要是皮总老婆，就赶走莉莉和杰哥！整天压我一头，我留下，天天给皮总汇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