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娣虽还未彻底明白，可是自由两个字足够吸引她了，她的自由，如今便是翠雀了。
翠雀弯腰行礼：“多谢姑娘赐名。”
高玉有些惊讶于她的转变，不过与其说是她的转变，不如说是她善于观察，她刚才只是说了一句不喜欢跪着，她便是改了行礼的方式。
“不用。”高玉坐回了椅子上，她不喜欢赵娣这个名字，一家人为了生一个儿子，将所有的不堪都压在一个已出世的女子身上。
赵娣，招弟。
高玉心中冷笑，却也无可奈何。
“跟着我，不要跪，谁的膝下都是黄金万两，不要怕，若是看到什么不要惊慌失措惊了场面，不要反，你若是想自由了，你可以和我说，不要去搞劳什子背叛那一套。”
高玉不耻于那些，但是她也不介意做卑劣的小人，背刺她的人，她也要背刺回去。
“其余的，我想没什么了，我倒是没有什么多的规矩。”高玉也没有过什么帮派，什么组织，规矩的制定也一窍不通，干脆以后想到了再说了。
“知晓了，姑娘。”翠雀手放在腹部，微微垂首应和。
“解决了你的事情，我们来说说那些个同你一样不愿意回去的女子们。”
高玉看着她，出了一道考题：“你觉得如何安置是好？”
她心里面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只是想听听翠雀是会如何处理。
翠雀想了一下：“姑娘，你缺人，不如将她们收下，放置在其他地方做自己的眼线，她们做事都是个顶个的好手，不比那些男人差，只说是没遇上机会。”
高玉眼底闪过亮光，翠雀所想基本与她相符，只不过，第一步她并非要准备将她们送去别的地方。
而是——
“读书？”
霍玉堂听完后重复了一遍她的想法，起初有些惊讶，随后又觉得聪明。
的确，读书能有更有用的出路。
“大齐还未有女子参政的先例。”
霍玉堂似提醒，又似暗示。
大齐现在没有女子参政的先例，只是有人有机会成为这个先例，这是霍玉堂之前便与她说过的。
只是高玉不接他背地里面的意思，反而是迎着他话里面的意思说了下去。
“她们读书自然是好的，可是却难以走入朝政，如此培养势力并不算是一个最佳的抉择。”
高玉也没准备瞒着他，霍玉堂也能猜到自己想要有自己的人手，现如今也的确没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可不代表往后没有。
而且，就算是不能做官，经商赚钱，教书育人这些都是一个路，总归读书，眼界会开阔些。
能成为助力是她的运气，不能也是她的福气。
见着高玉的神色，不接话，他只是微微笑了一下，霍玉堂明白她已然是下定决心了，那便不必多言了。
只不过既然不做回应，那便只有从其他方面回报。
霍玉堂佯装不解。
“那你同我说，又是为何？”
“？”好你个霍玉堂，真是比奸商还奸，她来干什么他猜不到？？
既然如此，那也别怪她了。
下一秒，只见高玉微微歪头，露出无辜不解模样，娇滴滴的声音就顺着嗓子管滑出来了。
“霍大人——人家为你这么卖命，你连人家的份例都没给人家呢——”
霍玉堂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像是努力避开她，浑身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
这是什么，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觉吗？
“好生些说话。”霍玉堂眉头微蹙。
高玉见霍玉堂受不了，心里面冷笑一声，不答应那便看谁先被恶心死，她不死心，更细的声音呼之欲出：“玉堂哥——”哥。
还没说完，被霍玉堂的话给卡住：“否则银两别谈。”
下一秒，之间高玉挺直了腰板，一身正气，声音浑厚有力，带着进入组织的坚定：“好的！霍大人！”
霍玉堂：“……”
门外两边站着两队人，一边是东月东日，两个人的表情是见怪不怪之中带上了些许难以接受，另一边是跟随而来的翠雀，她显然一时间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形，面上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看向对面的东月东日后，只见二人都眼神坚定地向她点了点头。
“……”
翠雀心里面震撼，高姑娘竟然为了她们做出这么多的牺牲，真是——太伟大了！！
房间内，霍玉堂看着高玉就像是去参军的样子，先开口让两人坐下谈，倒上了一杯茶水放在她的面前：“银两可以给，只是高玉用何来还？”
“？”还？
高玉可没想过还。
“这是我自己的月例，怎得还需要我来还，你同东日东月发钱的时候，也让他们日后来还吗？”高玉质问一句。
霍玉堂笑着摇头：“自然是不，只是你与他们不同。”
高玉看他一眼：“有何不同？”
许是氛围到这了，都觉得霍玉堂应当说些好听的话对姑娘，然而高玉见他温润的目光带着精明的算计。
霍玉堂开口：“东日和东月都与霍某签下的死契，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在霍某手下做事。”
“只是高玉姑娘你也知道，你与我办案只是一时之间，我们两人虽然也有交易所在，可是今日你所提及的月例什么的，那便是交易之外的东西。”
霍玉堂款款坐下，为自己也倒上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交易之外便又是另外的交易，那便不就是需要别的东西来还了？”
高玉看着霍玉堂一副不给好处，就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样子，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那你要如何才能给？”
霍玉堂轻声开口：“若是这死契……”
高玉摆手：“不可能。”
在高玉没有看见的时刻，霍玉堂眼底闪过得逞的狡黠，只是一眼看过去，只觉得那脸上挂着他标准微笑。
“高姑娘，你的能力霍某十分钦佩，而霍某手下正缺少这样的人手。”霍玉堂徐徐道来，“只是霍某并不是让姑娘作为我的下属，而是同谋之人。”
“在黄符案结束之后，再与霍某共办一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