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路过的瞧一瞧、看一看了啊，地摊也有好货，适合就是好，穿上新衣服不愁去相亲！”
我这一喊，过来两位，一个人蹲下，扒拉地上散放着的，一个走向货架，从右到左，一件一件查看货架上的衣物。
货架的两条腿是用三角铁焊上的，上面担着一根儿铝合金长棍儿，衣服用衣服架子架住，挂在上面，一卦一大溜。
茂林哥说贵的那件就是从架子上取下来的，每件衣服看上去，都要比地上散放着的顺条，布料挺头，看来这架子上的货，价钱不能低了。
地上散放着的，都是一些次品、尾货，估计差不多十几块钱一条，多买还能便宜。
我心里头有了个大概，具体的哪件，相中的话，我再请邻居大哥来帮忙。
蹲在地上的人，扒拉来扒拉去，我看到了我穿过的那一件，牙签叔当时给我买的，就是从这里拿的。
“老板，这件多少钱？”
在选架子上的人开始问价，我心里挺高兴，顺过眼去一看，咋就那么巧，正是刚才卖走的那款。
“这件上衣一百元，新进的货，看中的话，您可以穿上试试。”
“试就不试了，我给别人买的，你有几件？”
几件？
真是我不知道啥问啥，这要是我打电话再问茂林哥，这位买主肯定知道我是外行，砍价就不好往下砍了。
“请问您打算买几件？要多的话，我们可以联系货源，要少的话，架子上有的都算。”
“那这样，我先拿一件儿，做样品回去，如果老板相中了的话呢，我再跟你联系，多进，我要进一批，上百件吧大概。”
我一听，这个是个大买家啊，怎么？我一上手就来了大买主，这也是运气，看来我牛小牛的运气还在。
“成，这件作为样品，您可以拿去！”
我回答的痛快，是因为茂林哥刚刚挣了一笔块钱，成批成批的进货，来钱快。
这个人对我点点头，拿上衣服就要走。
“你给我回来，先付款，付完款再走！”
我正高兴呢，听见邻居大哥喊了一句，这个人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那位大哥说。
“多谢大哥提醒啊，你看看我，着急了。”
这人说着回转身，拿出了手机，我赶紧把架子上挂着的一个小牌，递了过去。
这人直接扫了个一百，不还价，走了。
给我的感觉是个好忘事儿还有钱的主。
我那一嗓子喊来了俩，买货架子的这位走了，蹲在地上的没走，还在挑。
我原先以为他们是一起的，现在看不是。
摆个地摊也是有点难度，我刚才注意货架子上的这位了，没注意在地上挑的这位，也不知道他都翻了几遍了，反正看着他给翻的挺乱的，还在挑。
乱我倒不怕，我牛小牛就是哪乱哪脏我收拾哪的，怕就怕他拿不准主意，这要是在棋牌室，他就是不知道哪张牌能胡牌的主，瞎打瞎碰，肯定赢不了钱。
还没等我说话，他站起身，一句话不说，又到我要请帮忙的邻居那挑选了。
这我就不能说话了，爱买谁家的买谁家的吧。
又有位妇女，领着个孩子，走了过来，先到架子上挑选，挑的很细、很慢，孩子淘气，蹲在地上，把手里拿的石块往衣服上扔。
孩子玩就玩去吧，反正是一堆破衣服，淘气的孩子将来有出息。
妇女挑了半天，一件不买，走了。
我蹲下身子，收拾地上挑的很乱的衣服，正一件一件往起拿，我身边走过来俩人。
“忙呢？”
“张老板呢？”
我抬头一看，不认识，笑笑回。
“家里有事儿回去了！”
一个声音传来。
“我有件事儿想告诉你，你可能不认识我们俩，我们俩可认识你！”
我撂下手里的活计，起身，看着两位，不认识。
“我们俩和张老板熟，我们都是一起摆地摊的，见你自己在这儿，所以我们过来了。”
“是这样，你叫牛小牛，我们这边摆摊的，都在传你对我们的好，所以我们过来给你提个醒。”
我点点头，看着两位，意思是有啥事儿直接说。
两个人都回头看，又四周看。
其中一位压低声音说。
“刚才来买东西的那两位，再要是来，你得加小心，我看不是什么正经买家。”
我说。
“就是刚才一百块钱买走我一件上衣的那位吗？”
邻居大哥也凑了过来，说。
“不还价的人有两种，一个是没还价的习惯，也有初次出来买东西，大都是乡下的，不知道还价，一个是……哎，现在也很难说，我做了这么多年买卖，啥情况都有，也说不清楚。”
我不知道邻居大哥怎么回事儿，快出口的话留住了，说着退了回去。
来的这两个人，又说。
“东少刚才又在谈和我们敛钱的事儿，没谈到头，主要是说，谁要是把敛钱的消息说给你，他们以后定会找我们的麻烦！”
“对，八成是看到你了，吓得一溜烟跑了。”
邻居大哥说。
“他跑他的，你们过来干啥？”
一位又回头看，说。
“我们说了，你可别把我们出卖了，我们说的也不准，就是怀疑……”
另一位接过来说。
“我们看见，刚才来的人，八成是东少那边的人，是不是东少派来的，我们不清楚，我们看见他们在交头接耳。”
这一位又不说了，看了一眼另一位。
另一位说。
“我们哥俩一合计，有可能是东少使坏，目的只有一个，把你从我们这条街撵走！”
“不是八成，是百分百跑不了的，你在，他东少就耍不了横，把你撵走，这天下是他的，让这位李哥说，我们分析的对不对？”
邻居大哥原来姓李，插言。
“像是，他一百块钱拿走件上衣，看样子还要回来。”
我心里明白，他是要回来，他要和我做大买卖，但这话我不想说。
我说。
“谢谢两位的提醒，我加小心就是了，不过呢，到现在我不亏，我就是要看看，他东少怎么样把我撵走？”
我忽然的有了火气，火气还不小。
两位老哥见我说话很有底气，走的时候很满意。
李哥说。
“我们这些摆地摊的，有竞争也有合作，今天这两位老哥说的，你一定要引起重视，记住了，有我们帮着，东少不会轻易把你撵走！”
我点头，继续收拾东西。
在衣服里，我发现了三张卡片。
有可能是那孩子扔的，上面有广告信息。
随手我把卡片揣进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