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蔷薇(1 / 1)

玄渊很满意地接过,齐韫感觉自己中邪了,现在也喜欢配合他玩。

饮完一杯茶后,玄渊才开始干正事。

他催动手腕上的印记,眼眸一瞬间变成青蓝色,他看见的画面就是穿山甲眼睛的画面。

来来往往的工人,巨大的炼炉和痛苦嘶吼的小妖,他攥着的拳头忍出了汗。只不过这穿山甲跑来跑去,很难看见范有恒在哪里,果然第一次用咒还是欠考虑了。

“啧,这家伙就不能停一下吗?”玄渊被晃得有些晕,不耐烦地说。

可巧的是穿山甲真的停下来了。

玄渊轻笑道:“还是有点默契的,不知道能不能往右看看?”

穿山甲的视线往右移动,玄渊微怔,这巧的不太对劲啊。

玄渊又继续说:“你能听见我讲话?”

视线上下移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样也好,一切变得比原本的简单了,他指挥穿山甲去搬运玉石的地方找人,果然看见范有恒了。这次范小爷不是运输石头了,而是搬石头,脸上灰扑扑的,不仔细瞧都认不出来这是京城的公子哥。

玄渊对穿山甲说:“你悄悄去到他旁边,在地上画一朵莲花。”

正在偷懒的范小爷挠着脖子,忽然觉得腿痒痒的,伸手正要去挠。

“吱吱——”

“啊——”

范有恒蹦的三尺高,谁能想到地上会突然冒出一个头,他捂着心脏埋怨自己倒霉,还好大家都在干活没人注意他。

穿山甲也被这人吓得一跳,连忙钻回洞里。

“别怕,他就这样。”玄渊叹口气,催促着穿山甲。

穿山甲短短的小手从地上伸出来,划出一朵莲花,范有恒立刻知道了,双眼发光地问:“你是玄渊派来的?”

穿山甲探出头吱吱两声,范有恒脏兮兮脸上肉眼可见的高兴,他对穿山甲讲:“让他们别担心,我在这里混得比真的还真,到时候我找机会逃出去,就在凌河县汇合。”

知道范有恒的情况不错后,玄渊停止了起咒,向齐韫讲了一遍刚刚的事。

齐韫小抿一口茶水说:“会不会是你学错了?”

玄渊思考片刻,“不会,书里说这种咒叫异人传瞳,不过这本书有些残缺,难道对妖使用会出现不一样的效果?”

相同的咒术对人和对妖的效果竟然不同,这是他没想到的。

齐韫听范有恒的现在情况没有很糟,他站起来准备送人,可这狐狸可赖了。

“齐小公子,你晚上睡觉不冷吗?”玄渊垂下的狐狸眼楚楚可怜。

齐韫眨眨眼,“有被褥,而且这个气候也不算冷。”

玄渊靠在门上,背手把门锁了。

“这么狠心啊,我们可是经历了生死的,不应该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时光吗?”

齐韫哭笑不得,“可是我们也花了两间房的钱,不能白花。”

现在的齐韫已经不是当初刚到京城的胆怯公子了,现在的他直视这玄渊的眼睛里没有犹豫,没有迟疑,玄渊竟觉得有些失落。

两人都没有讲话,外面的风吹得窗户吱嘎作响,倒真的有些许凉意。玄渊转身推开门往外走,齐韫跟着准备关门。

“齐韫......”

玄渊趁着齐韫不备,转身拉过齐韫的手将人圈进自己怀里。

一个结实的拥抱撞得齐韫脑子空白,不知所措,“......怎么了?”

玄渊用脑袋蹭着齐韫的脖子,不说话。

齐韫空着的两只手在空气中收紧,今天的玄渊好像格外不同,莫不是刚刚太不给狐狸面子了,委屈了?

他语气温柔了些问:“到底怎么了?”

玄渊抱着齐韫汲取他脖子里的温度和味道,漂亮的狐狸眼睛享受地眯起来。

“没事,就想抱你一会儿。”

“啊?好......”

齐韫也不知道玄渊怎么了,一向不轻易示弱的狐狸竟然破天荒地破了例,他被玄渊抱的很紧,属于玄渊的温热的气息毫无保留地扑向他的脖子,痒痒的。他蜷起手指,倒不是真的痒想去挠,而是感觉着热气传进了胸口,他的心扑通乱跳的。

客栈早就打烊了,他们站在三楼的走廊外面,侧面半开的房门透出薄薄的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慢慢没入黑暗中。

玄渊松开手,头也从齐韫的肩膀处抬起,带起的力量让齐韫失了重心,他拉了一下玄渊的袖子才站好。

房间里的光只照到两人的一半脸,齐韫抬起头,玄渊就对上了玄渊神秘莫测的眼睛,和施法时候青蓝色的湖面不同,狐狸的眸子像光滑的葡萄,让人忍不住去靠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盯着玄渊有些久了。

唯一知道的玄渊笑得很痞,也很傲娇,他用手勾起齐韫的下巴,让齐韫抬头仰视自己,“小蔷薇,你在我这里,就是界碑。”

这天晚上,齐韫明明把窗关上了,可他总能听见外面的声音,他翻了一个身,把被子抱进怀里。

什么小蔷薇?界碑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不说清楚就走了?

到底什么意思啊臭狐狸!

第二天早上,齐韫顶着乌青下楼,玄渊已经坐在下面点了好早膳。

“醒了,再睡就真日上三竿了。”

齐韫昨晚失眠了,太阳微微出头时他才睡着的。他看着玄渊意气风发的样子,心想这人怎么睡那么好?

“听说郊外有又一群抢粮的,还好人没事。”隔壁桌的客人语气惋惜。

“现在粮食短缺,水又不够,这不得急死人。”对面的客人无奈地摇头,两人议论得热火朝天,吸引了齐韫的注意。

齐韫感到有些奇怪,上前问:“不是说朝廷给的粮食已经到了吗?”

客人说:“到是到了,但不多啊,而且价格太高了,寻常百姓花光了钱才能买一点,有钱人家一下子就买下来了,抢都抢不到。”

齐韫听后皱起了眉头,原先的规定是一半免费施粥,一半作经济粮低价卖给米铺,朝廷还能收些钱填充国库。

没想到事情完全不是按计划进行的,这些人太可恶,连朝廷的救济粮也敢私藏,还定如此高的价格。

“那群抢粮的人交给官府了吗?”玄渊也来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听说他们抢了一半就跑了,人也只是擦破了皮受了惊吓。”客人说。

听到这,齐韫和玄渊对视一眼。

大概明白了,现在旱情严重,粮食最为重要,他们明明有机会全抢却只拿一半。这些人压根不是冲着粮食来的,是冲着晚归的齐韫来的,老鼠发现抢错了人,但又不好空手而归于是抢一半就跑了。

两人回到屋内,齐韫庆幸地说:“还好没有在外面露面,不然被抢的就是我了,不过现在挺解气的,就是可怜了途经的路人。”

“这群人现在肯定已经急了,”玄渊推开窗,面对的方向的正好是县令府,“是时候去看看老鼠们把粮食藏哪了。”

县令府内

唐温霖眉头紧锁,在房内焦虑地四处动,坐在一旁的贾燮理也面色不佳,这次没偷袭到齐韫一行,必然已经打草惊蛇,即使没留下任何把柄,可大家一定会议论纷纷。

唐温霖不解地摊手:“不是说他就在郊外找玉佩吗,怎么会不在那里?”

贾燮理就是个急性子,他大力地拍了桌子也急着说:“你现在是打算怪在我头上了对吧,你派出去的人还能找错!现在好了,外面说什么的都有,这几天把粮价往下放放,定定人心。”

唐温霖显然是不情愿,可也没办法,只能吩咐下去降低粮价。

齐韫和玄渊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窗户边,将里面的对话都听了遍。

玄渊用眼神示意,分头行动。

齐韫整理着衣着,假装刚回来的样子,风尘仆仆,脸和衣服上还带点泥。

刚出门的县令见齐韫牵着马来,神色有些慌张,但很快脸上又堆满了笑容,“这不是找东西回来的齐官员嘛,贾大人都等急了,生怕你出事了还让我派人寻你呢。”

唐温霖好歹是一县之长,竟会对他一个小人物如此在意,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齐韫假意道谢。

唐温霖殷勤地问:“不知玉佩找回来了吗?昨天他们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想着要不要派人去找你呢。”

“找我?”齐韫温润的脸上没有表情,“为什么最后县令大人还是没派人?”

“这......这。”

唐温霖举着袖子抹了抹额头,一副心虚的样子。

齐韫本就没打算听他的解释,他露出笑容说:“开个玩笑罢了,唐县令公务繁忙,能记得小官已让我感激涕零。”

唐温霖见有台阶自然是下的,齐韫进屋见了贾燮理一面,两人说了几句体面话。

齐韫出门时,看见唐温霖还在,他转身问:“对了唐大人,不知道哪里是凌河人最多的地方,我想去逛逛。”

“祥云大道。”唐温霖往东指了指。

另一边,玄渊一直跟着接过县府的马夫,一路来到了后院的马棚。果然这里都是朝廷车队的马,那么救济粮应该不会离得太远。

他摇身一变,变成了贾燮理的样子去打探消息,这些人对这个贾巡抚熟得很,都没有什么警惕心,玄渊很快就知道那批粮入了唐县令的私人粮仓里。

真不要脸啊!玄渊想,朝廷的东西都敢偷,看我不把你粮仓里的粮全都搬走。他掏出之前给齐韫的葫芦,将粮仓内的粮食和水全都收走。

齐韫来到唐温霖口中的祥云大道,可这里并不祥和,原本就高价的大米被富人越抬越高,没有钱的人只能捡起掉在地上的几粒大米,一小壶水连渴都止不了,却分为几小碗卖,街道哄哄闹闹却看的人心里十分难受。

“简直不配为官!”齐韫气愤地立刻用传音符向玄渊传话,“来祥云大道,所有粮食和水都免费分放。”

玄渊收到消息很快就赶来了,两人在路边找了一个破旧的小摊,将粮食和水都摆出来,齐韫立了块牌子在店门前——粮食和水,统统免费。

一时间,很多人都围了过来,但都不敢随意拿。

“真的通通免费?”

“不需要我们干些什么吗?”

“会不会有问题啊?”

看着大家小心翼翼的样子,齐韫心里酸酸的,高价的粮食买不起,免费的不敢拿,百姓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他不敢细想。

齐韫让大家安静下来,“大家不要担心,我是京城派来帮助大家的官员,这些粮食和水都是陛下发给大家的,乡亲们可以放心拿,真的不需要一个铜板!”

“太好了,有饭吃了!”

“谢谢朝廷,太感谢你们了!”

“终于等到朝廷看见了我们了,谢谢。”

顿时感谢声一片,玄渊负责维护秩序,齐韫负责分发,附近的粮店看见客人都走完了才注意到这边围着很多人。

一个店家让手下去打探情况,回来的人说:“那边的米和水都是免费的,而且他们好像很多存粮。”

“免费?是什么人在破坏老子做生意?”店家气愤地要去砸摊子。

手下拉住他,“他说他是朝廷的人,我们要是落了个殴打朝廷命官的罪可怎么办?”

可这店家丝毫不惧,“我就是听命贾巡抚和唐县令的,他哪里冒出来是?”

店家带着家伙大喊:“给我把这些砸了!”

周围的百姓看见那些打手都吓得跑开了,齐韫见状,想要上前理论,可对方毫不讲情面,手里的棍子直接挥下把台面给砸坏了,台上的物品撒了一地。

齐韫看着这些粮食在这些人脚下如同粉尘一样不起眼,顿时心火直烧,这些粮食是多少人的救命餐,又可以维持一个家里多少天的生活,这群人却直接将它们当垃圾一样摔在地上!

玄渊见这群人不是讲道理的货色,索性就用武力解决。他一只手抢过那人的棒子,反手将壮汉摔在地上,店家招呼更多人上前,玄渊一个甩袖将他们打飞几米外,店家见情况不妙,提起裤子就要跑,玄渊如一阵风出现拦住他的去路,一只手拎着店家的衣领提了回来。

“砸了我们的东西你还想跑?”玄渊说。

店家被后拽的衣领勒住了脖子,他两只手抓着衣领喘不过气。

齐韫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可有些已经救不回来的,完全烂在路的缝隙中。他走向满脸通红的店家,“你们就是一群奸商!凌河的情况如此危急,你们却坐地起价,恶意破坏官家的救济粮,完全没有把人命放在眼里!”

“我......唔唔......"店家挣扎着有话要说,齐韫让玄渊松开他,玄渊哼了一声放开手,店家捂着脖子咳的不停。

“我这咳咳......这粮也是官家粮啊咳咳——”

齐韫皱着眉头问:“什么叫你这也是?”

店家跪在地上,急忙说:“这是唐县令派人给我的,说赚得钱平分我才敢卖呀!他和我说这是官家给的,我就负责卖,价格也是他定啊!”

齐韫转开脸看向县府,对这凌河县县令唐温霖厌恶又加了一倍,齐韫把自己的令牌给他看,“我是朝廷派来赈灾的官员,你既然说你店里的是官家给的粮,那就得朝廷的人管,从今天开始,你的粮全部免费。”

“什么!不是大人......”店家还有话说,但玄渊的手又轻轻提起他的衣领,他只好闭嘴不敢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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