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刘厉将两人安排进一间房,青竹看见了,准备出去让人准备两间房。
被季危矣阻止,“算了,他放在我身边安心些。”
青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是这样吗?是这样吧!他挠挠头,看季危矣的眼神微妙有一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感觉。
季危矣没再做过多的解释,这时丫鬟敲门的声音响起。
青竹开门阻止了她进来,只在门外和她说着话,她说话间将视线跃过青竹,看向了房间里的另外两人,直到接触到季危矣不善的眼神后才收回。
等到那丫鬟走了,青竹才过来说是刘厉准备了美酒佳肴,邀季危矣前去。
季危矣点头表示知道了。
“对了,刚接到线人说方怀宁两人后面又回到了那间酒楼,见我们跟着刘厉马车走了,还跟上来了。”
“你找人将他们先带去宅院,告诉他们洛珩不会出事,具体合作的事我后面会详细说。”
“好。”
刘厉府宅今天防守尤为周密,方怀宁两人在刘府周围转悠半天没有机会进去。
走在集市中,苍昀想着洛珩是闭着眼睛被季危矣抱上马车的,他略显担忧。
方怀宁拍拍他的肩膀,安抚:“我们等晚上再去看看情况。”
苍昀点点头,知道也只能这样了。
这时集市中奔跑的小女孩拿着风车不小心撞在了方怀宁身上,她也不哭,笑嘻嘻地看了一眼方怀宁继续举起风车跑远了。
方怀宁拉着苍昀找了个没人的巷子打开了小女孩刚才塞进他手里的纸条。
按照纸条两人来到了一个酒坊,按照纸条上的话对上暗号,店主就带着两人住到后院。
刘厉府苑。
这边季危矣让青竹看好洛珩后才跟着管家去用饭,穿过蜿蜒的走廊,四处的花鸟景色,假山流水应接不暇,奢华气派可以看出,莫罗生对刘厉还不错。
正厅里,紫颤木质桌椅,桌上玲珑珍肴,连筷子碗都是玉制的。
在刘厉的恭维声中吃完饭。
他回到房间在里面看了眼洛珩,见人还没醒,自己也深感疲乏,就准备在外间榻上歇息会儿。
醒来时他觉得身体发沉,一时间不知道今夕何夕,身上他的起身带落了被子,他还在想谁给他盖的,就见洛珩头发散落,湿哒哒地滴着水,从屏风后走出来。
他穿着白色里衣擦着头发,看见季危矣醒来也愣了片刻。
他是在季危矣睡着后醒来的,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来了什么地方,看见季危矣睡得不是很好,从柜里好心给他搭上条被子,出门正好遇到青竹,他跟着青竹吃完饭,又觉得浑身黏腻,洗了个澡。
“可用过饭了?”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很是好听。
洛珩点头,“青竹刚带我去吃了。”
季危矣还想再问什么,
敲门声让他止住了嘴边的话,冲外面说了声“进来。”青竹推开门侧身让出了身后的背着药箱的医师。
季危矣这才想起来白日里刘厉说的要找医师给他看看身体,想不到来得这样快。
医师进门后洛珩已经披上外衣,只剩下披散的头发还在滴着水,他站在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
医师将手搭在季危矣腕间切脉。
半晌医师开出方子。
点点头,背着药箱离开了,走之前还贴心带上了门。
季危矣接过青竹递上来的药方,看了一眼,见没有问题就没再管了。
青竹按照药方去外间抓药,该做的表面功夫还得做。
洛珩疑惑地坐在一边看着这一出。
没注意自己滴着水的发丝和已经浸湿的衣服,季危矣手指轻动,站起身抬脚走到他身后,拿起一旁的布巾,轻轻地擦拭他的头发。
洛珩反应过来闹了个大红脸,从季危矣手里扯出帕子,“我自己来吧。”
毕竟如此亲密的事除了儿时父母还没有别人做过。
擦拭中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那医师是怎么回事,你生病了?”
“嗯。”
“很严重,没得治?”毕竟看医师临走时目光说不上好看。
季危矣失笑:“没有,有法子可以治。”
洛珩点头,提上来的心微微松懈,“那便好,可是需要什么名贵药材,如果有需要我的你可以告诉我。”
季危矣不答反问:“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吗?”
“???”
洛珩被问的哑口无言,但又觉得不说点什么不行,“你不一样。”
季危的心跳因为这句话起伏。
“你救过我,我理当还你。”他紧接着说出的话给季危矣泼了一盆冷水。
呵呵。
季危矣脸色黑沉了些,原先的好心情消失殆尽。
医师给季危矣看过病,转头就去刘厉房中禀报,
“如何?”刘厉不知从哪里找来两枚核桃盘在手中。
“那位大人脉息微弱,经脉些许不畅,想来早些年中过毒,毒药凶猛致使身体损伤,只是寿数有亏,别的没有什么问题。”
“就这。”刘厉将核桃往桌上一拍,那核桃瞬间碎成渣渣。
医师被吓着双腿跪地,浑身颤抖冒着冷汗。
刘厉阴沉着脸挥挥手,医师拿上药箱匆忙从刘厉府中跑出。
“做掉他。”
刘厉冲着阴影吩咐。
“是,”一个女声回复后眨眼间跟了上去。
季危矣这边,他泡在药汤中,点上身上几处要穴,喉头一滚,随即一颗药丸连带着几滴血液被吐了出来,吐出药丸后,季危矣耳朵嗡嗡作响,脸色肉眼可见变差。
青竹将季危矣扶出来时还有些担心,又庆幸地说:“还好公子提前准备着了这隐脉丹,不然你的身体状况若是被莫罗生知道去就麻烦了。”
“不过,我们真的要吃那药?”青竹给季危矣穿衣服有些担心地说
季危矣点头, “不吃他们如何放心。”
两人在屏风后支支吾吾,洛珩因着昏睡了一天,晚上格外精神,又因着习武之人的关系,耳清目明,将他们的对话听去一大半。
等两人出来,他又闭眼装睡。
季危矣看出来也没有戳破。
第二天一大早,刘厉就亲自端着一碗汤药出现在季危矣房间,在看到季危矣将药喝得一滴不剩后,才拿着托盘心满意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