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楼上是？”
季商往上看了一眼，中央的穹顶很高，整栋楼越看越像个艺术馆。
“上面就是其他同学的排练室什么的，各个学院的人都有。”
季商点点头，跟着莫姻来到其中一个拍摄棚门口。
里面的人见人来了，迎上来。
“莫姻，这就是咱们的女主角吧！真好看！”
莫姻点头，对季商道：“姐姐，我给你介绍一下。她是造型师晓晓，很会做古装的妆造。他是摄影师程天。这位是我的副导演，叫贺敞，也是和你搭档的男主角。还有几个做场景的小伙伴干活去了。至于我……”
莫姻咳嗽一声，正色道：“我莫姻，是总导演兼编剧，请季商小姐多多指教。”
季商见莫姻故作深沉的模样，笑着与她握手，“幸会，我是新人，还请大家多担待照顾。”
“你好！其实我们都是新人，互相照顾就是了。”晓晓说话爽快，但打扮很时尚，化妆技术看起来就很好。
“你好哇！季商姐，可以这么叫你吗？”程天挠挠头，“莫姻眼光果然好，你太适合我们女主了！我会把你拍得很好看的！”
季商略微羞涩：“我也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谢谢你了。”
“你好，我是贺敞。”
贺敞没过多介绍自己，这人个子很高，身形也壮一些，皮肤略黑，确实适合演故事里的将军，勇猛善战。
“嘿嘿！”莫姻又恢复调皮的模样，“那我们《与归》剧组今天就正式组建完成！今晚一定要庆祝一下！”
“好哇！”晓晓兴奋地拍手。
几人一边往里走，莫姻一边向季商介绍《与归》的大致剧情。
季商来之前看过莫姻发来的剧本，她也很喜欢这个故事。
“女主是战国乐伎，主要以音乐和男主传递情思，正好姐姐你会古筝，我打算在拍摄中也用上古筝，可以吗？”
“当然，这没什么问题……”
“呵！季商，你怎么好意思说没什么问题。”
清脆的一声撞击，玻璃门被猛地推开。季商转头看向来人，微微蹙眉。
倒是莫姻乍一看到季星然，瞬间炸毛。
“季星然？你说的什么玩意，来我工作室干什么？”
“我来是好心告诉你、告诉大家——季商是个脑子不正常的骗子！”
她一把将手里的纸张摔到几人面前，白色纸张散落一地。
“快看看吧！”
中央大厅零散的几个人围过来看，楼上的人听到动静也都靠近栏杆，探出头朝下望。
“季星然，你才脑子不正常！ 被学校处分刺激坏了，出门忘吃药了吧你！来我这里撒什么野！”
莫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季星然却嗤笑着，抱起手臂。
“那你错了，该吃药的可不是我！而是你身边的季商！”
“你让一个患了重度抑郁症的人做女主角，不怕到时候她忘了吃药，再搞出人命？”
莫姻怒气冲冲地看着她：“季星然，你胡说什么？亏你还是个大学生，嘴这么臭！你再造谣，可就不是记过处分这么简单了！”
自从上次莫姻被扒出来顶替主持人名额一事，不仅没去成音乐展，还被记过处分。现在她在学校臭名昭著，再也不是那个受人追捧的季氏千金。
季星然咬牙切齿着继续道：“你不如先看看那些纸上写了什么！那可是重度抑郁症，她甚至因为昏迷上过抢救室，但却瞒着所有人，让人以为她是正常人，还去参加音乐展表演，季商简直是在诈骗！”
“既然她都能骗，我替了一个主持人名额又算什么！不能因为她妈江窈所谓的那些关系，她就和别人不一样吧？”
季星然把话转了一圈，还是没敢往郗周身上扯。
看着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她把手里印好的纸张分散出去。
“大家都看看啊，看看我是不是胡说！这上面可写得清清楚楚！”
围观的学生里有人捡起来看，有些压不住的惊呼和议论声传来。
“好像真的是重度抑郁症！严重到休克进行全麻抢救……”
“天啊，这么严重的话是怎么挺过来的，我记得抑郁症自杀率很高的……”
“所以现在应该是好了吧，不然怎么还能弹古筝。”
“可重度抑郁症哪有这么容易好啊……”
季星然听着勾唇一笑，这些资料是她无意中从郑心岚那里看到的。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怎么会有这些资料，而且她也从来没听说季商有病，但现在拿来报复她，刚刚好。
于是她偷偷复印了不少份，知道季商要来北传，那这个时机公开就再好不过。
莫姻始终没去捡那些纸张，她看了眼季商。
“姐姐，我不会相信她的鬼话！你一定是健健康康的，不可能生病！”
季商朝她笑笑，在议论声里捡起一张纸，大致扫了一眼。
确实把她的患病和治病过程都写得清清楚楚。
“你以为这么做就能击垮我，满足你的自私自利、不平衡的报复心理？”
季商三两下撕碎那张纸，扔进纸篓，眸色冷然。
“季星然，故意泄露别人隐私，加上诽谤侮辱，看来你是不想好好毕业了，一事无成，到时候季向天还会护着你吗？”
季星然冷笑：“反正已经这样了，现在看你痛苦比什么都有用！我知道，你在爸爸眼里也不过是个冷血无情的废人！”
莫姻听着季商的话，瞳孔大张，“她说的，是真的？”
季商看到莫姻担忧的眼神，还是对她解释。
“我是在治病，但已经没那么严重了，我自认为拍摄短片不会有生理上的阻碍。”
她顿了顿，垂眸继续说，“但如果你觉得对《与归》的拍摄有影响的话，那也没关系，我退出吧。”
“不！你要继续！”
莫姻拉住她的手，“姐姐很健康！比那些挖空心思污蔑别人的不知道要健康多少倍！”
她一把抓起地上的纸张，揉在手心，三两步走到季星然面前，甩在她脸上，“滚，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工作，不然送你去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