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间自小玩到大的默契早已形成,话不必说的太明白,光是打暗语,都已知晓各自的心思。
送走吴氏、王氏后,刘氏回到南枝苑时,冯世恒已经离开,想来应该是寻千姨娘去了。
他们的计划落了空,定是要商议接下来该如何办了。
左手抱着刘诚德,右手抱着冯洛洛,脸上是抑制不住地笑。
两个小家伙兴许是感受到了刘氏的好心情,两人也跟着咯咯咯地笑不停。
【娘亲大获全胜!】
【渣爹差点没被气死!太开心了!】
【那两位姨姨传谣功夫可要加把劲哦!】
冯洛洛一边拉着刘诚德的小手玩,心中一边高兴地欢呼。
看着两个小奶娃,刘氏心中不禁唏嘘。
若不是冯月月无意中偷听到了千姨娘与李寡妇的对话,她哪里能做的了这样万全的准备!
为着几个孩子以后的名声,恐怕也会乖乖从自己的陪嫁中挪出银子,尽数交给冯世恒了。
这样的事,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直到将自己的嫁妆全数搬空为止!
想到此,刘氏便觉得心寒不已。
同时又很庆幸,幸好,老天可怜她!让她能有四个贴心的孩子。
碧春苑内,气氛则是有点焦灼。
冯世恒一连摔了几个茶盏,千姨娘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再惹怒他。
“老爷,最近时间的这些事,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夫人这半年的表现也透露着怪异!”
“自从三小姐出生,咱们侯府,就没顺利过,也不知道,三小姐是不是克咱们侯府!”
冯世恒琢磨着千姨娘的话,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
心中也渐渐认定,冯洛洛的命格定是与他相冲的。
冯世恒没好气地问:“李寡妇呢?她如何说的?”
千姨娘便一五一十地告知:“李寡妇说她到南枝苑的时候,夫人与那两位贵妇的确是在饮茶。”
“可是,臣妾去的时候,那两位贵妇已经躲进了屋内。”
“李寡妇与夫人的说法,倒是一致。”
“可是,臣妾总觉得蹊跷,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李寡妇自然不会告诉千姨娘她在刘氏面前全然招供的事,去头掐尾后,使得刘氏那里,露不出丝毫嫌疑。
看冯世恒不发表意见,千姨娘一脸愁容:“老爷,现下侯府的银子根本不够用!”
“月底又是老夫人的寿辰,可怎么办啊!”
“原以为,凭着今日的事,能让夫人出一笔钱,现在倒好,一个子也没落着!”
冯世恒本就心烦不已,听到此,更是没了耐心!
“以前刘氏管家,从未因为银钱发愁!”
“怎的到你这里便日日哭穷!”
“明日,你便将这管家权还给刘氏!”
说完这些,冯世恒便气呼呼地离开了!
千姨娘忍不住小声抱怨:“堂堂侯府的侯爷,竟过得如此寒酸!”
“我一个姨娘,哪里有刘氏那般财大气粗,日日拿着陪嫁贴补侯府!”
现下,千姨娘最后悔的便是要了这管家权!
日日劳心劳力,不仅好处没落着,还落下不少埋怨!
晚饭时刻,刘氏特意着人去京城最有名的酒楼买几个特色菜。
为了让冯洛洛与刘诚德也能大饱口福,刘氏专门点了些软糯好消化的菜。
随后又吩咐在外野了一天的冯月月:“菜一会便会送来,你带着洛洛去把月瑶喊来!”
“今日,咱们娘几人一起用饭。”
“娘今日高兴,与你们好好聊聊天!”
冯月月得令,一把抱着冯洛洛,走时还不忘逗弄两下刘诚德:“小诚德,你就乖乖在房间里待着吧!”
“姐姐要带着洛洛出去浪了!”
“你一吹凉风就流鼻涕,没办法哟!”
“不要恨二姐姐哟!”
刘诚德与冯洛洛相比,身子骨差了些,尤其是天气转凉后,吹不得一点风。
看着没个正形的冯月月和得意忘形的冯洛洛,刘诚德直接将头扭到一边,撅着小嘴不理会二人。
晚上清风徐徐,冯月月将冯洛洛护好在怀中,凭着轻功,三两下便到了云月苑。
只是,云月苑的院门打开着,冯月月便知晓有人来访了。
冯月月抱着冯洛洛悄声走到窗口,躲到窗根处偷听。
“月瑶,你真的不认识这些字了?”
“你不会是在生哥哥的气,故意气我的吧!”
“哥哥之前做事是有些冲动,可是,哥哥心中最疼爱的便是你,这你是知晓的!”
“纵是父亲做得文章,也无法与你相比,我这才子的名声就要殆尽了!”
听到是冯振杰的声音,冯月月撇撇嘴。
真是虚伪!
和父亲一样的虚伪!
怀中的冯洛洛也撇着嘴。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是如何做到向别人伸手索要时,脸不红心不跳的!】
就在两人都以为房间内只有冯振杰与冯月瑶的时候,竟又传出来冯世恒的声音:“月瑶,你心中是怎样想的?”
“能否跟父亲说一说?”
“今日,咱们敞开了把话说清楚,你将心结打开,或许这不识字的毛病一下就好了!”
屋内,冯月瑶低头闷声绣着手中的衣服,淡淡地说:“我知晓父亲与大哥担心我!”
“因着这病,我现在不光是忘记了所有的字,就是学了,也总是记不住!”
“女儿现在,只喜欢刺绣!”
“父亲,这是女儿为你做的衣服,待图案绣好后...”
“够了!”没等冯月瑶说完,冯世恒便大声呵斥起来。
“谁稀罕你做的衣服!”
“府中有绣娘,哪里需要你来做这些?”
冯月瑶放下手上的活计,冷眼看了看冯世恒与冯振杰,不卑不亢地说:“父亲还是将希望放到大哥身上好!”
“他现在的水平可比我高了去了!”
“你们二人何苦来逼迫我一个摔傻的人!”
看着冯月瑶那高傲的模样,冯振杰便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便欲动手。
冯月瑶挺直了小身板,丝毫不怵,厉声问:“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兄长的手腕刚好,便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我是侯府嫡长女,若是有错,也该由长辈指教!”
“你对我动手,算是什么说法?”
冯月瑶看向一旁冷眼旁观的冯世恒,不满地问:“难不成,父亲已经将管教子女的大权,交给庶长子了不成?”
“你放肆!”冯世恒登时被这句话气到站起身!
伸手便欲要打向冯月瑶的时候,谁知,又停住了!
相似的场景再次上演!
还是那把短剑!
还是脖间的那个位置!
还是那个恐怖阴森的声音:“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