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看着她脸上的丑陋疤痕飞速消失，又听见要把自己变成丑八怪，一时间可能不知道怎么消化这些冲击，眼神逐渐直愣。
“看来又被你吓傻一个。”多托雷点评道。
“不是被你打傻的？”富江回怼着，“少污蔑我。”
听到她的话后，多托雷也没有客气，又是一巴掌落在小孩身上，将那原本直愣的小孩拍得回过神叫了一声。
“想好没啊。”富江心情不错。
“想......想什么？”小孩似乎不是很理解她的意思。
“要变成怎样的丑八怪？”
“不要！”趴在地上的小孩摇头拒绝道，也不怪自己的脸贴在地上飞快甩头。
富江看着他伸手捏起下巴：“我只是心情不错随口问一句，你还真当我在询问你的意见。”
捏着下巴的手微微用力，转头看向不远处也在害怕的小女孩，她的左脸上有条伤疤。
放开小孩的下巴，富江转身捡起地上棱角锋利的小石头：“小女孩左脸有伤疤，那就给右脸来一条，对称美。”
“不要不要不要！”小孩努力挣扎着，但却被多托雷按住完全没有办法动弹。
拿着锋利石头的富江在他身边蹲下：“你太顽皮了，跑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在说什么啊！”小孩努力挣扎着，像是看恶魔一样看着伸手越来越近的富江，但下一秒却停了下来，恐惧的眼神渐渐变得浑浊起来。
“摔倒在地，”石头放在小孩的右脸处，“不小心划了一道。”
手起刀落，一滴血浸入泥土中，她看着石头上的丝丝血迹嘲讽地勾了勾唇角，然后将石头踹进衣服口袋中。
“哎呀，不小心下手重了些。”富江慢慢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转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离开。
看着富江的背影，按着小孩的多托雷起身朝同一个方向走去，刚走出半米又停下来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小石堆。
那里有几个小脑袋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
看着小石堆的多托雷没有说话只是将食指放在嘴唇上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后转身离开。
追上富江的时候发现她正抬头看着一颗要枯死的樱花树。
“这颗樱花树都要枯死了，你还这么直勾勾盯着。”
“不好吗？有人欣赏它就还有价值，”富江扭头看向多托雷，“那些小孩还挺有集体荣誉感，头头被抓还准备回来救。”
“你就不怕那些小孩告状？然后父母找上你？”
“怕啊，所以不是让你去警告了吗？”富江眨眨眼表情看起来非常诚恳。
又再一次收拾烂摊子的多托雷盯着她：“我是什么善后后勤人员吗？”
“当然，你不能既要又要吧，让我作为观察对象要我的数据，又不做点事情怎么可以？”
一句话说得理所当然，让人完全找不到一点漏洞，甚至觉得有点道理。
“姐姐......”
细如蚊声的呼唤，她缓缓转头看去发现是刚刚被欺负的小女孩，正站在不远处局促地看着来她和多托雷。
看着小女孩，富江转头与多托雷对视一眼，随后他认命地回身走向那小女孩。
抱着手站在原地看到被多托雷带到跟前的小女孩，富江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目睹过她的所作所为，开口的一瞬间小女孩身子抖了抖，害怕的情绪布满神色。
不曾想自己这么一句话居然能够把人吓成这样，她挑起眉看向多托雷。
“你看我做什么？”感觉到她不友善的眼神后多托雷连忙问道。
伸手指了指两人，她开口道：“你俩同龄，问问。”
“？”多托雷看起来有些怀疑人生，指着自己不管相信道，“你刚刚说什么？一定是我听错了。”
“同龄啊，你没听错，”富江又重复一遍，然后在他幽怨的眼神中，“问啊。”
一脸无奈的多托雷抱着手低头看着还没有自己腿长的小女孩。
“问你呢，还有什么事情。”
“没......没什么，我就是......”小女孩说得磕磕绊绊，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你要说什么你就说，大声点，不然你对面的这位姐姐听不见。”多托雷故意大声道。
看着多托雷这副模样，她抿了抿嘴看着小女孩：“你说吧，就是什么。”
“我是想说，”小女孩鼓起勇气道，“能不能......跟着你们。”
......
这次换富江觉得自己幻听了，否则怎么会听到这么奇葩的要求？
“告诉我，你是开玩笑的。”她蹲下指着那个小女孩问道。
“我......”小女孩咽了咽口水，随后眼中冒出一种坚定的光芒，“没有开玩笑，理子是认真的。”
这一次小女孩说话没有再磕磕绊绊，而是越说越大声，坚定者自己的想法。
她猛然抬头看向多托雷，见他一副憋笑的模样。
“别看我，这可不是我多管的闲事，”他指了指身边的小女孩，“这次是你。”
确实，多托雷说得没错，这一次确实是她停下来去管这件事，只是因为听见丑八怪这个三个字。
往日多少男人哄着她夸赞她，很少能够听见这三个字，一时新奇变去凑了个热闹，没想到会成这样。
看着一脸期待的小女孩，她起身淡淡道：“不能。”然后转身往稻妻城的方向而去，脚下步伐快速，似乎身后有什么恐怖的在追。
走到稻妻城前的水车处，富江才停下脚步，不禁思考着自己这一次重生后所有的经历。
她总觉得自己有些太过意气用事，没有往日的冷静与自持，而且还喜欢多管闲事下不了死手。
这简直就是大忌，要是被其他的个体知道，要被笑话到死。
“从未见过你跑这么快，像是有什么洪水猛兽追赶。不就是养个孩子吗？至于被吓成这样。”
身后传来多托雷的声音，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转身，结果就看见多托雷牵着那小女孩正看着她，这一大一小的画面真的要多心塞有多心塞。
“养一个孩子就已经很累了，还要养两个，你当我这次是什么慈善机构？”富江完全没办法想象要是接受这个小女孩往后在稻妻的日子得有多难过。
多托雷牵着小女孩来到她跟前：“什么两个孩子，我成年了！”
“哦，”富江视线落在其他地方，“没看出来呢。”
扭开头，她望向别处什么都不想再说。
衣摆动了动，富江被动静吸引低头看去发现是那叫理子的小女孩。
“姐姐，我很乖的，不要赶我走。”
越是这样，富江眉头越紧皱将衣摆从小女孩手中扯出。
“我富江不收留没有价值不会反抗只会仍由别人欺负的人，”她冷漠地道，“我膈应这样懦弱的人。”
抬头看向多托雷：“还不快带路去天领奉行，钱还没拿到手！”
沿着稻妻城一路往上，富江径直的往前走着，没有回头，但是从多托雷的反应来看，小女孩应该是一直跟着她们。
“这小女孩还挺执着。”
“这叫脸皮厚，看来你俩是一路人。”富江吐槽道。
“那这只能说是你的问题了。”多托雷也不客气。
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富江问道：“我有什么问题，莫名其妙。”
“这说明你就是吸引这种人的体质。”
“......”
有的时候，富江觉得或许在某个时间点的某个个体，自己一定与这位叫多托雷的少年有仇，还是那种解不开的仇。
“哥哥姐姐，你们在吵架吗？”追上她们的小女孩试探问道。
“是啊，”多托雷立刻回答道，“而且你姐姐还吵输了。”
“胡说八道，谁这么有心力和你这种人吵架，别烦我。”富江转身就准备离开，但随即又停下脚步，紧皱眉头回头看着站在原地嬉皮笑脸的少年。
天领奉行得多托雷一起去，上条家的善后工作是他做的，自己没有出现。
“姐姐是不是突然发现自己一个人可能办不到一些事情呢？”他似乎非常满意自己的反应。
“你走不走？”她的耐心快要用尽，伸手拽住多托雷拖着向天领奉行方向走去。
刚走到天领奉行门口，一个守卫上前。
“你来了，家主等候多时。”
看样子是之前多托雷做善后工作时候熟识，富江站在一旁自然没有说话，等着带路。
只是那守卫在与多托雷打完招呼后转头看向她，那瞬间眼神中有惊讶。
“这位就是您说的大人？”
“没错，有些事情还需要与九条家主谈一谈。”多托雷点点头，让守卫带路。
可是那守卫还是没有动作，表情为难指了指他们身后：“那这位又是？”
二人同时回头看去，发现是理子正站在身后，一脸天真无辜地看着她们。
“是他的孩子。”富江指着多托雷不嫌事大地说道。
“没错，也是她孩子。”
互相指着的两人转头对视着，而天领奉行门口的守卫已经被现下情况整懵在原地。
“那个，”理子开口打破门口凝固住的气氛，富江撇开眼看向理子，随即便听见此生荒谬至极的话语，
“母亲，父亲，我们可以进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