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1 / 1)

翟洪广和唐濯熟练地甩锅:“裴鹤非要进来的。”

裴鹤:“……?”

裴鹤坏东西学得很快,立即手指唐濯:“他花了三万星币买通小领班。”

幸北果然即刻愤怒兼痛心疾首:“唐!你有这三万星币还不如给我!”

唐濯被背叛的眼神看着裴鹤:“是你说只要我能进去,你回头给我报销双倍的!”

幸北炮火转移:“裴鹤!”

裴鹤嘴一瘪:“谁让你不同意当我的主宰……男人有了闲钱就会乱花。”

幸北:?

唐濯则一挑眉:“什么主宰?”

“没什么。”幸北飞快转移话题,“我们刚才听到不少东西……回去把录音发给你们,现在梅萧要和其他人碰面了,我们得跟上去。”

裴鹤充满敌意地看向明纵:“我和你去吧,这个人不靠谱。”

明纵气笑了:“你这个张口诽谤的毛病什么时候治?我哪里不靠谱了你说说。”

裴鹤挨近幸北,瞪着他不说话。他原本不是善妒的人,以前更没有喜欢说人坏话的毛病,但是现在他明白了,一个人淡泊良善,是因为他没有恨不得咬死的敌人。

幸北却看着裴鹤若有所思:“梅萧他们已经对我和明纵有印象了,接下来可以换成平平无奇的侍应生去跟踪。”

翟洪广有些激动:“接下来轮到我大施拳脚了?”

“不。”幸北笑容诡异,眼神扫过翟洪广,落在唐濯身上,莫名让唐濯一身鸡皮疙瘩炸起,“是轮到我大施拳脚。”

……

五分钟后,洗手间钻出两个相貌清秀的侍应生,穿着一模一样的制服,低调地窜入一条隐蔽的走廊。

其中一个侍应生腿子或者脑子好像有些毛病,走了两步,见四下无人,唰地劈了个叉,活动活动筋骨,活像是被封印了五百年的孙猴子终于逃出五指山。

而他们身后的洗手间里,传出惊天动地的爆笑,一声比一声响,其中一个是粗犷的大嗓门翟洪广,另一个是实在忍不住的明纵。

他们面前的人一脸幽怨,戴着可爱的兔耳朵,肤色白润如牛乳,容貌昳丽,只是身材作为女人来说略显壮实,小腿和手臂肌肉线条细看过分硬朗,一身礼服裙也显得有点过于紧和短,就像……就像身材苗条的男人塞进了女人的衣服。

唐濯捂着肺,快要被勒得窒息了,更窒息的面对着他的摄像头——翟洪广笑得快死了竟然还不忘记拍视频!

唐濯想上去抢他光脑,一迈腿就被礼服裙绊倒了,摔得四脚朝天,露出白嫩的大腿,竟然活色生香地诱人。

“哈哈哈哈哈哈……”翟洪广笑拉了,还不忘把摄像头往敏感部位怼过去,像个拍裙底的变态。

“拍个屁!笑个屁!”唐濯愤怒地挥开摄像头,慌忙并起腿捂好裙子,一边爬起来,一边用幸北的声音尖叫,“只要我不说我是幸北,谁知道你视频里是谁!”

翟洪广:“?噗哈哈哈哈哈哈……”

唐濯像是突然在绝境里看到了一条活路,勇士一跃,直面镜头,口吐清脆的女音:“我平时运气那么好,镜头里显得比真人瘦三十斤,谁会相信这壮得像男人一样的人是我?”

明纵本来想为了喜欢的女孩子忍一忍,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濯干脆对着镜头搔首弄姿起来:“嗯?谁会想到我幸北人前那么乖,人后这么骚?”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刚和裴鹤潜到某房间门口的幸北捂住嘴,打了个闷声喷嚏。

“你病了?我有药。”

这话听着怎么不对劲?幸北白了裴鹤一眼:“你才病了。我怀疑是唐濯在骂我。”

想起唐濯穿裙子悲愤的样子,幸北不由嘿嘿嘿无声笑起来。

裴鹤意有所指:“明纵给你准备的礼服布料太少了,简直完全不关心你冷不冷会不会感冒……”

幸北又翻了个白眼:“在你看来穿什么布料才不少?难道我要穿大棉袄?”

裴鹤想起明纵趁机摸腰摸手臂吃豆腐,语气恨恨:“棉袄好啊。”

棉袄好啊,一手摸上去全是棉袄。

幸北:?你认真的?

两人围绕着房间仔细搜索了一圈,有点犯难:这个房间关起门犹如封闭铁桶,没有任何可以钻的空子,就连苍蝇那么大的微型摄像头都飞不进去。

幸北摩挲着手环:“只能用念力了。”

裴鹤立即紧张地看向她:“明纵不是警告过,这个手环绝对不能摘,被人看到真实的脸会有大麻烦。”

“可是不摘手环没办法用念力。”

为了全息化装舞会的安全,手环不仅能易容,还可以屏蔽念力,原本也是摘不下来的,是明纵提前搞来摘手环的小工具,给幸北带了一个以防万一。

“现在就是那个万一。”

裴鹤不赞同地摇着头。遇到危险才是那个万一,现在这种情况,摘掉手环就是主动去靠近危险。

幸北见没法说服他,脑瓜子一转:“我把手环摘掉,你掩护我。”

裴鹤立即反对:“不行,我摘掉,你掩护我。”

幸北狡黠一笑:“你个子高,有人来可以把我挡住。”

这哪是挡住就能解决的事?然而裴鹤没来得及说话,面前的人已经宛如信号不良般闪出重影,重新稳定成实体时就成了幸北的样子。

裴鹤赶紧把人挡在拐角处、自己和墙壁之间,后背对着房间的门,幸北则第一时间扩散出念力场,侵入房间。

“很大的房间……应该是vip包厢。”

幸北闭着眼睛,在脑海中试图描绘念力场传递给她的信息。

裴鹤回头瞄了眼不远处漂浮在门框顶上大大的“VIP”三个金色字母:“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幸北笑了声:“唔,他们都是天赋者,不知道精神力敏感度如何,我不敢离太近……我正在往地板上爬……我来数脚好了,一、二、三……”

幸北开始默念,偶尔停顿一两秒,最后确定道:“十四个人。”

人数这么多。裴鹤和闭着眼的幸北都皱起眉。

“能看到都是谁吗?能听到他们说什么吗?”

幸北笑:“你把结界师当神仙?我——”

幸北的话戛然而止,倒吸一口冷气,猛地颤了一下,睁开眼,惊恐地和裴鹤对视。与此同时,裴鹤身后的门被人一把拉开。

幸北缩在裴鹤的影子里,看不到是谁,但她听得到有人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心快要跳出来了。

裴鹤的心也快要跳出来了。

绝对不能被人发现,只有一个办法——

幸北扣上手环的同时,眼前的人猛地覆下来。

一双湿软的东西印在她唇瓣上。

全世界突然被他清冽的味道占领,有一种要将人溺毙的势头。

来人的声音逼近,两人害怕地闭起眼,世界里只剩下那一处清甜又柔软的触觉。

裴鹤本来心里想的是,要装得像一点,装得沉迷一点,没想到闭上眼睛,看不到那张被手环改变的出戏的脸,他立即就真正地陷落进去。

全息手环改变的只是视觉,无法改变实体,他亲的就是她,毋庸置疑。

周身的血液全都涌向那里,精神力仿佛也被汇聚在那个一点,将它不断放大、延长、直到占领他的整个世界。

幸北闭着眼,感觉少年的气息迅速地变得灼热,沿着她的呼吸钻进她的鼻腔和喉咙,勾得她胸膛也滚烫起来。

裴鹤觉得自己分裂成两半,一半是身处险境的假侍应生,关注着那个人的位置,希望这惊心动魄的一刻赶紧过去,另一半是夙愿得偿的苦情恋慕者,恨不得永远停留在此刻,有正当理由和她缠绵亲吻,可以把她完完整整拥在怀中,困在他的身体与墙壁之间,不用担心被推开或是责备。

吵闹的背影音乐掩盖下,有人停在两人身边极近的地方。

两个人谁也不敢睁眼,亲得更带劲了。

裴鹤越吻越深,无师自通地撬开女生的唇瓣。

幸北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后撤并咬紧牙关,但是后面是一堵墙,而牙齿就像也因对方火热的攻势以及心底的震颤而发软无力,很快,软韧的舌头钻进来。

男生的手臂箍住她的肩膀,身体轻而沉重地压覆上来。她感觉自己被一团水被困住了,四面八方都是他,分不清哪是哪。

这一刻的感受变得有些玄幻和迷离。五彩缤纷的光影还滞留在脑海,震天的音乐像在胸膛里打鼓,心脏像是撞上了蹦蹦床在轻盈飞快地弹跳,许多软而滑嫩的东西在游走、交缠,又仿佛在互相抢夺津液和空气。

谁也不敢睁眼,怕让那个人知道他们发现了他,然后就要被迫停下来遭受盘问。

被人围观的羞耻完全抵不过怕被发现的恐惧。

更何况……羞耻吗?

……好像也有一点点耻于承认的刺激。

无法选择,无需选择,无须负责,因为面前只有一条路。

两个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推着自己滑入不可自拔的深渊,黑暗中只剩下对方的唇舌,柔滑暧昧地缠绕着彼此,谁也不让谁,紧紧拽住对方一起往下陷。

就在此时,一道细小的声音,像是破空的光,劈开两人藏身的迷离黑暗。

“幸北。”

幸北蓦地睁开眼,人世间的光明冲破迷障,一个相貌可爱、身材娇小的女孩子明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这张脸是陌生的,这人的声音也是陌生的,可是刚才那个细弱的语气,闭着眼的她立即就识别出来。

裴鹤人僵硬了一下,却没有立即离开她,而是继续闭着眼睛,吻得深情而投入,抓着她的手指暗示地用力。

幸北看得到他的每一根睫毛,垂下的样子很乖巧。少年的脸洁白无瑕,鼻梁骨秀气得惊人,亲她时面无表情却仿佛极为沉醉的神情异常迷人。

幸北心跳有点快,虽然已经冷静下来了,但舌头还是条件反射地挑卷了两下。对方立即感受到,再度发起攻势。

“我认得你的念力。”

荀荨又轻声道。

幸北内心叹了口气,推了推裴鹤。

裴鹤最后用嘴唇裹了下对方唇上的液体进行收尾,喉结轻微滚动了下,方才把沉醉的神情收起,抬起头时眼神已然变得冰冷,搭在幸北身上的手顺势一勾,将人护在怀里,警戒地看着荀荨。

荀荨选了一张在这场化装舞会中略显清淡的面容,必然不及她从前相貌的百分之一,却是比现在真实的她要好看一百倍,配上轻软的嗓音,让人轻易生出好感。

荀荨回头看了不远处的包厢门一眼。门关着,里面的人似乎没意识到任何异样。

幸北忽然镇定下来。她突然觉得,荀荨会为她保密。

她突然想起荀荨的遭遇,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幸北盯着女孩的眼睛,声音极轻,在环绕全场的音乐声中几乎只能靠唇语辨别她的话:“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么?”

荀荨轻微歪了下头,眸子清澈。

幸北依旧静静看着她:“你现在……是自由的么?”

幸北不敢提到梅家,怕荀荨被监视或是什么。

然而荀荨却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她,细弱地开口:“你果然来过华夜星。”

幸北点了下头。这件事她本来也没想瞒着荀荨。

“你以为我被梅家控制了。”荀荨眼睫微垂。

幸北有点惊讶,没想到荀荨就这么说了出来。

没有被监视么?幸北不由飞速瞟了眼VIP包厢的方向。

幸北尽量让语气显得平稳:“梅家势大,但并不是一手遮天。如果他们对一个S级天赋者做了不可饶恕的事,他们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嘈杂的音乐背景下,走廊中异常安静。

荀荨没有回答,也没再看她,视线空茫地落在地上,仿佛在进行复杂的心理斗争,又仿佛在发呆。

幸北抿抿唇:“哪怕不止梅家——”

“——你和我们才是同类。”

荀荨依旧垂着眼,安安静静说出这样一句话,让幸北乍然间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

荀荨没有重复,而是看了她一眼,用眼神告诉她,她刚才没听错。

幸北眉心稍凝:“你们,指的是谁?”

S级吗?

还是播种者?

幸北张着嘴,这句话没有问出口,因为哪怕只是设想一下“她和播种者是同类”这个命题她都很抗拒。

“我不会找梅家报仇的。”荀荨简短地说,再次强调了那句哑谜般的话,“我们才是同类。”

幸北眉头更紧了。这里的“我们”,指的是她和荀荨,还是荀荨和梅家,或者是刚才屋子里的所有人?

荀荨诡异地勾了下唇:“你是S级。”

幸北心猛然一震。

从刚才梅萧和男人的对话来看,梅萧还以为她只是个很厉害的A级。

如果她的推测没错,荀荨的监护者是梅家,但是荀荨却没有把这么重要的秘密上报上去?

荀荨保持着那抹缥缈的笑容:“我们,才是同类。”

幸北看着荀荨的眼睛,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急促:“你是说所有S级吗?可是A级和S级并没有根本区别,A级是可以晋升成S级的,等级并不会让我们高人一等。”

她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带着点迫切的说服的意思,然而荀荨的眼神再一次变得失焦、呆茫。

荀荨总是这样。幸北一般为了套近乎都是很有耐心的,可这一次恨不得上前摇摇她。

“有根本区别。”

荀荨忽然说了句。

“我们才是同类。”

荀荨开始复读机。

幸北:“……”

荀荨明亮的眼睛像是蒙了层雾,没有再看幸北一眼,转身朝房间走去。

她没有告发他们,幸北已经很庆幸了,并不敢拦住她追问。

就在这时,背对着两人,荀荨瘦小的身影忽地一顿,脚步趔趄了一下,然后站定。

“不要……”

背影音乐刚切换成一首鼓点极重的热辣舞曲,荀荨细若蚊蝇的声音几乎听不到。

幸北上前一步,不由自主微弯下腰,脖子前倾,耳朵凑过去:“什么?不要什么?”

荀荨蓦地回头,有些骇人的黑亮的大眼睛紧盯住幸北,又转向裴鹤,呼吸急促:“不要……升级,不要。”

这几个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十分艰难,幸北愕然盯着她。

下一秒,那双明亮的眼睛倏地熄灭,瘦小的身体一软,瘫倒在地,陷入昏迷。

同一时间,不远处的房门被拉开,泄露出里面杂乱惊疑的人声。

幸北瞳孔一缩。

梅萧猛地拉开门,大步走出来,只见走廊空无一人,除了倒在正中央的小小身影。

“怎么回事?”门内温雅的少年音询问道。

“没事,只是晕倒了。”

梅萧手上还戴着手环,无法用念力,亲自走过去抱起女孩轻飘飘的身体,一步步往回走,脸上的笑容被奇幻旖丽的光影穿插,略显诡异。

少年低头轻语,清朗的声音压低了似柳条般温柔:“真是的,身体最不好的一个,偏偏喜欢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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