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张凡下山也有两月了,如今正值冬季,漫天大雪。也丝毫没有影响他前进的步伐。
“一路走来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打听到任何无根之水的下落!”
“修为倒是长进了不少,还有黑皮书中的符箓之术,也学的其中一二了。”
张凡喃喃道。
大雪飘过落在他的斗笠上,他时不时的拿手挥扫而去。
还是一席单薄的红色道袍,但是对于他们修炼之人来说,有灵气护体,倒也不惧三九严寒。
“道长给点吃的吧,我们娘儿俩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现在这个天气野菜都挖不到了。我倒是不要紧,可是我的孩子该怎么办啊” 一位老妇人抱着一名孩童,跪在地上对着张凡哭诉着。
张凡扶起老妇,缓声开口道。
“这位大婶,你先请起。”
这段时间以来,张凡已经对这一幕幕悲惨的场景司空见惯了。在东夏境内,天灾不断。无数农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经常食不果腹,饿死的、逃难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这一切的源头,都要归咎于东夏皇帝的昏庸无能。他任用奸臣,对百姓横征暴敛,不仅大兴土木,还增加了百姓的赋税与徭役,来建造豪华的宫殿与园囿,这些行为导致了东夏境内各地饥荒,百姓流离失所。
皇帝的剥削和压迫,使得农民百姓生活在绝望和痛苦之中。他们每天都在为温饱问题而挣扎,许多人因为饥饿而失去了生命。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张凡看到了太多的悲欢离合、生死离别。他深知,这一切的苦难都是东夏皇帝一手造成的。他对皇帝的昏庸无能感到愤怒,对农民百姓的苦难深感同情。
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毕竟他一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了。
搀扶起老妇人后,张凡拿出几张面饼,还有一些碎银,递给了她。
“大婶,我也没有什么能帮您的。希望这些东西能暂时让你熬过这个冬季。”
老妇接过张凡递来的食物跟银两连连鞠躬道谢,张凡则是看着老妇怀中的孩子,他冻得双脸彤红,在妇人怀里哇哇大哭,心里也是倍感难受不禁感叹。
命运无常,世道不公。遥想当初,狗蛋和小翠他们也是这般忍饥挨饿。
道别了老妇,张凡又继续上路了。
没几日张凡便徒步来到了东临城。东临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抵御北赵国的最后防线。张凡站在城门口,看着雄伟的城墙和城楼上飘扬的旗帜,心中充满了鄙夷。
他走进城内,只见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他来到一家酒楼,点了一盏茶,坐在窗边,看着街上的行人对比城外的人们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他们锦衣玉食,谈笑风生。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还在张凡感叹的同时,客栈内传来一道声音。
“你们都听说了吗?城主之子被妖邪缠身,整日风言风语。今日城主张贴告示,凡有能为其治愈者。都可满足一切需求。”
“满足一切需求?”
张凡听后颇感兴趣,便起身出了酒楼向着城内张贴告示之处走去。
城中张贴告示处,围满了人群,但是无一人敢去揭榜。只能在一旁小声议论。
“这怕不是遭遇了什么报应吧?”
“你他娘的可别胡说,宋城主为人你还不清楚。对待百姓爱戴有佳,镇守东临外敌不敢来犯。如今的东夏恐怕也只有那离职的陆将军能与之披靡了。”
张凡默不作声,走出人群。揭下告示。
众人一阵议论。
随后张凡便被几个卫兵带走了。
东临城郡守府,高耸的城墙散发着威严的气息。繁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而这座府邸却隐匿在喧嚣之中,显得低调而宁静。它并不奢华,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只有简单而朴素的砖瓦。但正是这种简单,让人感受到一种别样的雅致。
步入府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小小的花园。园内绿树成荫,繁花似锦,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小径上铺着青石板,石缝间长满了青苔,给人一种古朴而自然的感觉。花园中央有一口清泉,泉水源源不断地流淌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花园的一角,有一座凉亭,亭内摆放着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别有一番情趣。
穿过花园,便是府邸的正厅。正厅的布置简洁而不失庄重。一张大案几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墙上挂着几幅书画,彰显着主人的品味和修养。
不多时从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男子威武雄壮的身姿,如同山岳般高大挺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他身披重甲,手持铁剑,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和力量。
见到张凡前来便开口说道:
“你就是揭下告示之人?那你可有办法医治我儿这癫病?”
张凡仔细打望了一下来人,发现此人并不是郡守这么简单。从此人散发出的气场来看,恐怕也是修行中人。
随后淡定的开口:
“我需要看看贵公子再说!”
男子没有对张凡多说一句,吩咐手下带来了令郎。
张凡见到此子,颇感惊讶。
“一位五大三粗的男子,身材也是威武挺拔。可是不知为何,面容呆傻口中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男子口中流着口水一脸痴呆的盯着张凡说道
“爹爹,抱抱!”
一旁的中年男子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张凡则是若有所思随即开口道。
“郡守大人!令公子,怕是惊掉了三魂!”
“道长!你居然能看出令郎少了三魂,”
这是中年男子没有想到的,他请遍城内的大夫,术士为其诊断都未能看出其中异样。
“先生可有法子?”
张凡没有做声掏出符纸作画念咒起来
“六合之间,四海之内,
魂魄匿踪,一符寻迹。”
“敕!”
只见符纸烧化之间,一道红光显现。红光犹如一条丝线一般缠绕着痴呆男子的手腕,随后他的三魂逐一归位。痴呆男子随即倒地昏迷过去。
不到片刻功夫,痴呆男子睁开双眼恢复神智。先是对着四处打望。随后看向中年男子对其说道。
“爹!我这是怎么了?”
中年男子见状大喜,随即开口。
“你先下去休息,后面我再给你细说!”
男子被人带下后,中年男人这才对着张凡抱拳道谢。
“在下秦宇!多谢道长医治我儿!”
“要不是你的仙术神通!怕是我儿一辈子都要痴呆了!”
张凡摆了摆手对着中年男子说道。
“秦郡守不必如此,我也是为一事前来!”
秦宇略带疑惑开口道:
“道长,有何事相帮?只要我秦宇能力范围内我都可助你!”
“秦郡守,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无根之水?”
张凡满脸充满期待对其询问道。
“无根之水?我并未听说过此物。”
秦宇思索良久后开口道。
张凡闻言眼神从期望变为失望,秦宇见状拿出腰间令牌递给张凡并对着张凡说道。
“道长所说之物我不知晓,这是我秦家令!道长今后有何事,执此令我秦家可为道长出手相助!”
张凡没有拒绝,收下令牌抱拳道谢,随后又问道。
“秦郡守的好意我领了,但是我心中有一事不解!”
“道长想说什么,秦某一定如实说来。”
张凡随后缓缓道来。
“郡守可知,东夏境内百姓食不果腹,哀怨不断?”
秦宇略感惊讶,他没想到张凡一个修真道士也关心民间之事。
随后娓娓道来:
“道长你有所不知,这几年我不断上书给陛下希望可以减免百姓税收,可是奏折纷纷被驳回。我们作为臣子又能如何呢?每年都有无数逃难到我东临城的难民,我都尽数接待。”
“作为一郡之守,我虽然手持十万重兵,但我能做的也只能守卫这一方水土罢了!朝中要事我想管,可是我无能为力。”
张凡听后也没有过多言语,更多的是佩服他。
跟秦宇道别后张凡又默默的走向那未知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