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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冻天寒雪难息(1 / 1)

可泽址怎会轻易罢休,在谢茵耳边念念叨叨了许久,害得她背错了三次心法,过后还要似笑非笑地添上一句:“阿茵,你心乱了。”

与泽址的纠缠,最终以谢茵强行脱离识海作为结束。

息雪峰侧殿内,福缘灵阵所形成的结界环绕在四周,源源不断地将丰沛的力量打入阵中人的体内。

用一掌将肺腑内积压已久的淤血排出部分后,谢茵打坐运转功力,这灵力过于丰沛,她承受不住,可是经脉瑟堵,於结难通,靠她那点浅薄的功力,既无法吸收,也无法排出,堆积在经络中,只觉得浑身胀闷难受。

至于外伤,也已痊愈,就连割掌放血时的那一道深伤口都已消失不见。

殿中只她一人,于是谢茵翻身下榻,往门口走去。

从她迈出阵图的那一刻起,维持阵法运行的力量便自行消散。

推门而出,冰凉的风雪瞬时扑面而来。

此殿不大,殿内供了数颗火珠取暖,倒未觉得寒冷,此刻一开门便忽觉寒风冻骨,谢茵的秋服单薄,人立即被冷得一哆嗦。

但寒冷也恰到好处地裹挟走了几分燥动。

门外乌云经久未散,白雪不停。

谢茵仰头看着这雪景,呼出的热气霎时化作白雾,心道,如此大雪,她这是昏迷了多久,之前分明还是晚秋时节,现下是转瞬已至隆冬了吗?

但观外景,云雾缭绕,站于山头,便如腾云驾雾,白雪冰封,延绵无尽,雪下却还留有一抹艳色,是一树红果挂枝头。

玉宇琼楼立于悬崖峭壁之上,牌匾上书“独钓寒雪”,站在楼上,如立天穹俯瞰河山,加之此地灵气充沛,几乎要溢满经脉,所谓云顶仙宫,怕是也莫过于此。

此处位于云崖山众峰之顶,她认出来,这是谢谣息的息雪峰。

主殿之上,明珠高悬于正脊之上,如白光霞照,其中似有人来往密语,谢茵沿廊往外走,想寻个人问问。

未能走到近前,就听到背后有人唤住她:“谢师妹留步。”

谢茵闻声回首。

来者是一个青年修士,他同谢茵一样,穿太华宗弟子服,身量颇高,身姿俊逸挺拔,气质出尘。

腰间挂一剑,剑头坠一朵青白色干兰花,从雪海中走来却不畏风雪,在白雪映衬下如傲雪幽兰。

叫住她的,是太华宗年轻一代的大弟子沈广白。

虽说谢茵是外门弟子,不熟悉内门,但也认得这位大师兄,因门中凡有大事,均会由他来主持。

见谢茵微顿在原地,沈广白大步朝她走来,一靠近,便如春风拂面,消融寒气,这不是谢茵的错觉,而是对方的护体真气影响到了她。

修道者进金丹期后,便可无惧夏热冬寒。

等他行至谢茵面前后,二人互相行了一个同门作揖礼打招呼。

“沈师兄。”

见重伤初醒后,谢茵的面色也如外面的雪一般苍白,沈广白从袖中取出一白瓷瓶,递给她:“青莲饮,疗伤可用。”

这是好药,亦是谢茵所需,她也不同沈广白客气,收入囊中,说:“多谢师兄。”

沈广白大约是以为她要下山:“掌门师伯有话,请谢师妹醒后暂留在山上,待谣息醒来后,再一同前往清心殿议事。”

谢茵微有疑惑,在太华宗十来年间,别说是被掌门召见说话了,她连内门地界都鲜少进入,又有何事需要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门弟子参与?

因此她猜测事情应当是与谢谣息有关,便抬首问沈广白:“敢问师兄,掌门找我是因何事?”

“谣息她现下又如何,为何还未醒?”

以谢谣息的修为,和在太华宗中的地位,若是受了伤,天材地宝、灵丹妙药哪个是用不得,若不是真的受了重伤,也不至于比她还要晚苏醒。

而面对谢茵对谢谣息的关心,沈广白的神色却有些许复杂。

互换灵脉的事情在宗门中已不是秘密,在外界也是闹得沸沸扬扬,但是两个当事人却可能都还不知情。

而那日谢谣息渡劫,天道降下雷罚,风云也为之变色,也无疑是在给他们当头一棒。

自百年前陨星从天而降,破开邪魔封印,之后,妖魔在人世横行霸道,苍生离乱,十年前的一场大战更是让各大仙门损失惨重,死伤无数,谢谣息的父母就是在那时双双离世。

集众家之力,才勉强击退邪魔,但以清云道人为首的一众仙门长老,均是被重伤,勉力支撑,才划出一方天地,将妖魔拦于界外,得一息喘息之机。

虽从未开诚布公直言,但或许只有真正步天道、飞升成神之人,才可彻底斩杀邪魔,平定天下。

可是想要成神哪有那么简单,邪魔又怎会让人轻易如愿。

挖眼、断臂、掏心,所谓的当世四大最有飞升潜力的天才,最后就只剩下谢谣息这么一个全手全脚的希望,如今却又出了这档子事。

易经换脉,逆天改命,乃闻所未闻。

那日事情道破后,不光是清云道人,连同其他宗门的几位前辈都显得颇为凝重严肃。

若真如所言,命脉无法换回,天道之意也难测,就算是为了苍生百姓,让谢谣息能够继续修行,却也是对眼前的这位谢茵师妹的不公。

对此,沈广白微默,此事难评,他不欲多说闲话,避开了话头:“谣息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神魂受天劫影响,未完全归位,才昏睡未醒。”

“至于具体事由,还是等她醒来后再说吧。”

不远处就是息雪峰主殿了,谢茵问:“谣息可是在殿中,我能去看看她吗?”

自养父母离世,谢谣息被清云道人收作徒弟,姐妹二人能够相见的次数已是屈指可数,但,于谢茵而言,谢谣息总是她妹妹。

沈广白却说:“几位师叔在为谣息护法固魂,怕是不便入内。”

这是婉拒了谢茵。

能被他称作是师叔的人,也只有宗内的那几位长老了。

十年前的大战过后,太华宗的几位大长老便全部将宗中事务交于小辈打理,退隐疗伤,养精蓄锐,以备邪魔再犯,从此杳无音息,不轻易露于人前。

此刻却为谢谣息的伤势倾巢而出。

谢茵的黑眸如星般清亮,她已察觉沈广白神色有异,但自知从沈广白口中怕是问不出话来,她将视线后移了几寸,那边便是息雪峰主殿,不出意外谢谣息就在里面,微视片刻后,才说:“我知道了,那劳烦师兄给我些吃食和冬日衣物。”

“好。”

外面地冻天寒的,沈广白见谢茵衣裳单薄,用自己的真气挡住一路风雪,亲自把她送回了侧殿内。

一关上门,谢茵就将冰凉的双手拢在颌前,呼出的热气喷在手指背上,眉梢微凛,沉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独处时,难受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愈演愈烈,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不一会儿,便有人敲响了背后的殿门,受沈广白嘱托,来给谢茵送东西的,是一位年岁不大的女修,十四五岁的年纪,穿一身鲜嫩的桃粉衣裳,半张脸缩在毛绒厚领子里,稚气未脱。

她一手一托盘,左边托衣服,右边则是一碗面,搭配几个白馍馍,正冒着腾腾的白色热气。

为了不让面食不至于太快凉掉,她几乎是跑着过来。

她在门外敲门喊话,声音却越说越小,直至最后是在用极为轻微的声音在说:“劳烦师姐开开门,我是丹心峰的弟子陈摇光,大师兄叫我来送吃食和衣物。”

丹心峰的弟子,是医修。

不久前,陈摇光在息雪峰的一处崖壁上,半蹲着,用一手撑头发呆。

左右皆是悬崖峭壁,却在壁立千仞之处,生长着一颗仙心果,她在崖下时就觊觎已久。

传闻中的仙心果有肉白骨的奇效,只在医书中有过只言片语的记载。

原以为至少要熬过这个冬日才可采摘,不想雷劫带来的山川震动,不仅使冬日提前到来,还让这颗灵果要提早成熟了。

忽而,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化作一枚通红的玉牌砸在头顶的兜帽上,滚落后掉进她的怀里,上面附着师兄沈广白丢来的传音符。

“摇光,来主殿。”

“可是......”

玉牌中,沈广白像是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一般,话音未断:“你整日守着那颗果子,已懈怠练功许久,况且,仙心果成熟至少还得要半月,你打算在那里变成雪人吗?”

好吧。

她也知是如此,只是耐不住心中迫急,才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它。

之后,她便被沈广白叫来了这儿。

听到门外的动静后,谢茵转身去开门,但是她也没想到,这姑娘腾不开手时,竟是在用头撞门,才发出咚咚的闷响声。

门卜一被打开后,陈摇光低头向前,一时没收住,差点扑在谢茵身上。

于是谢茵伸手就要去接住,提醒道:“小心。”

陈摇光一时没收住,险些撞到人,可不好意思再让一个伤患出力,她退后一步站稳,与谢茵隔开半身的距离,缩着脖子说:“我来就好。”

她的声音嗫喏含糊,视线也跟着飘忽,但是她着实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不善于与人相处。

寒风呼呼地穿过二人的衣袖间,往温暖的侧殿里涌入,陈摇光的头顶上沾了几朵未融的雪花,露在衣袖外头的耳朵和手指亦是通红,谢茵只好侧身让她先进殿内,门一关后,将风雪拦在门外。

进屋后,一桌之隔,陈摇光正襟危坐,双手放在双膝上,目光平直向下,放在桌面上。

在谢茵颇为明显的注视后,她说明了她留下来的用意:“掌门师伯虽输了功力替你疗伤,但他的功法刚烈,常人难以完全吸收,师姐你经脉不通,无法自行运转纾解,更是会难受。”

“所以,用饭过后,我会为你施针,扩张经脉,引气轮转。”

这对谢茵来说,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谢谢。”

陈摇光说:“是我分内之事。”

之前靠福缘灵阵吸收仙气入体,才能吊着命,阵法消失后,谢茵因昏迷多日未能进食,腹中早已是饥饿难耐,她本也不是在乎脸面的人,吃东西时几乎如狼吞虎咽一般,席扫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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