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被单独关起来，她根本就没有胆子去面对派出所的审问，所以，没三两句话就招了。
赵小珠确实是她的表姐妹，当年，每个人都穷得叮当响，生下来的孩子不一定就能够活着长大。
而赵小珠刚好就在照顾着林烟。
要解放一个省，工作不那么简单！
她当初还是民兵队长，只能够以身作则冲在最前面。
根本就没办法好好照顾孩子，才会把孩子托给赵小珠。
却不想发生了让她后悔一辈子的事。
不过，王惠是什么人？
她怎么会把问题揽到自己的身上。
换孩子的主意全推到死人的身上。
“同志，是我那个死鬼表姐要换的，那个时候，我刚刚生了孩子，虚弱得很，根本就没能力做这种事，你相信我，这件事，我们也是受害的。”
但是她说话的底气是明显不足。
头埋得很低。
真当耿国丰是个傻子？
他凌厉的眼神看着王惠。
王惠就说不出话来了。
耿国丰说道：“你说的我们都会去核实，要是查出来你有问题，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王惠真的怕查出来什么问题。
但是她还是想博一博。
耿国丰说道：“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确实一下，有没有说漏的？”
王惠怔了一下。
在耿国丰以为她要松口的时候，王惠坚决地摇头说道：“当初的事就是这样的。”
耿国丰问道：“你自己的孩子什么时候知道他不是周家的孩子？”
王惠的脸色一下子就僵了。
耿国丰说道：“我希望你认真对待，你的一念之差，已经害了两个孩子的一生，你现在的亲生儿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你要是再不配合，一家人全去吃子弹。”
王惠吓得脸色苍白。
果然是自己的崽子自己担心，她马上问道：“我儿子他怎么了？”
耿国丰眯着眼睛。
王惠知道自己情绪过头了。
但她还是想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究竟怎么样了。
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周旭林不是自己生的，她只能梗着脖子说道：“你告诉我，我的儿子怎么了？”
耿国丰说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等一下你就能知道你想要知道的问题，要是不说，你就什么都不知道，最后可能要去给你的亲儿子收尸。”
王惠受不了，激动地说道：“就算有人换了他们的儿子，但是，这么多年来我把他们的孩子教育得很好，他们怎么能把我的孩子教育成罪犯？天杀的啊，他们怎么对得起我？”
周旭林面无表情。
付晓莲就站在他的身边。
心里啧啧地感慨。
这就是人性啊。
他们过来，就是为了来看耿国丰审讯的。
王惠还不知道周旭林他们一墙之隔的地方听审，还在骂人：“那个老女人对不起我，我至少没让她的儿子犯法。”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
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付晓莲哼了一声。
周旭林那是自己的品性好。
而周传国那就是基因里的问题，就是把他扔到一个好地方，都没能滋养出一个有用的灵魂。
林烟的手握成拳头。
周喜的脚步已经动了。
现在进去，她就要把人打趴在地上。
但是周旭林的手长，伸手过去就把人拉住了。
周喜眼睛发红说道：“大哥，你不要拉着我，就是要坐牢，我今天也要打死她。”
付晓莲也是意外的。
没想到这个姑娘有这么深刻的爱恨情仇，她说道：“你这就说傻话了吧，你现在是大好的年纪，却要为一个将死之人买单，不划算，想要对付这种人，我们多的是法子。”
林烟原本也是一腔怒火，听了付晓莲的话之后，人也冷静了不少。
周旭林意外地看着付晓莲。
付晓莲说道：“周传国就是继承了这种劣质的基因，他才会走向灭亡的。”
周喜也很意外这个大嫂，说话特别有格调，一点也不像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女人。
来的路上，她原本就想过了。
自己的亲大哥一直被人养在乡下，文化水平一定不怎么样。
她到时给多一点帮助，却没想到连大嫂说话都这么厉害。
她暴躁的心瞬间就被抚平了。
“大嫂说的是。”
付晓莲：“王惠犯法，她现在一定不会把事揽到她头上去，但是对付这种小人物，还需要那么费劲吗？”
周家有本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周喜承认刚刚确实是冲动了，只想着亲手替大哥讨回公道。
却不想大嫂一句话就改变了她的想法。
周旭林说道：“查那个赵小珠的女人和后人吧。”
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赵小珠为什么要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付晓莲点头说道：“人都是为名为利的，那个时候换孩子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里面的耿国丰也在问王惠。
王惠说不是她自己想的主意，但是她为什么要答应？
王惠张了张嘴。
耿国丰鹰隼的眸子盯着王惠。
“你最好说出来。”
王惠蠕了蠕唇才说道：“那个时候大家都没饭吃，但是那个孕妇不只有饭吃，还有钱请人照顾孩子，我们觉得，他们家一定不一样。”
“再说那个时候，乱得很，谁能活过明天还不一定，所以，我表姐说要把孩子换过去，我马上就同意了……”
耿国丰最后从审讯室里出来。
付晓莲已经扶着林烟去一边休息了。
自责，急怒让她的情绪不稳定，出现了晕眩的反应了。
周旭林看着耿国丰。
耿国丰对他点头说道：“你跟我来一下。”
虽然可以让他们旁听。
但是，具体的细节，还是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说。
周旭林点头，跟着耿国丰一起进去。
付晓莲见林烟的手按在额头上，拿自己两个拇指按在她的太阳穴上。
以前奶奶也有头疼的时候，她也去学一些按摩的手法。
现在用起来，刚刚好。
林烟有点意外这个儿媳妇的能力。
心里一味杂陈。
周喜像个粗枝大叶的姑娘，见母亲头疼了她帮不上忙，着急得在一边踱着步子。
一扭头看到付晓莲的侧脸。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这个大嫂不只长得好看。
甚至还很贤良淑德呢，京都里的大家闺秀大概也只是这样吧。
心里对这个大嫂肯定多了几分。
周旭林在耿国丰的办公室里出来。
看了看她们。
这个时候真的不早了。
说道：“先回去吧。”
为了第一时间知道王惠说了些啥，他们吃完饭就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