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判处(1 / 1)

仙界,司寇厅内,众仙阒然。

谢芜跪在厅内低着头不敢说一个字,身边的群众很自觉地围着自己绕成一个开了口的圈,开口留给司寇仙,她能感受到远远地有一道冰冷又威严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旋即,与目光同样冰冷的话语响起。

“谢芜,炽蓼所言可有谬误?”

炽蓼和她,也并没有熟到完全交心的地步。

连谢芜自己也觉得如果她和炽蓼互换,她或许比炽蓼更早地上报仙兵。

炽蓼此举,绝无所谓背叛可言。

她在心里叫自己冷静下来。

“没有。”

司寇仙听了她的回答点了点头。

“谢芜,请问您自身有何辩词?”

谢芜略略听了几句,就已经可以看出来这位司寇仙的为人了。

绝对的公正公平,绝对的有理有据。

“我不是魔族。我与魔族也绝无瓜葛。”

她抬起头,用自己最坚定的语气说道,用最坚定的眼神望向司寇仙。

“我可以使用仙术,说明我有仙脉体质。”

司寇仙没动作,示意她继续说,谢芜却有些哽住了。

她感受到周围的所有神仙对她投来的各种各样的目光。

“魔族长于伪装,谢芜姑娘,若是想通过证明自己能施仙法来说明自己与魔族并无瓜葛,恐怕证据还不足。”

一句话让谢芜哑口无言。

证明不了自己是神仙,那证明自己不是魔族呢?

她怀着希望的眼神看向司寇仙。

那司寇仙被她这么一看,似乎也是了然她的心意,继续道:“谢芜姑娘,若是想通过证明自己不是魔族来脱罪,也是方法。”

谢芜满怀期望地站起身来了。

周遭人开始叽叽咕咕地讨论起来。

大厅是由一座白色的仙山挖出凹洞所组成的无数个法庭,站在其中,被各种白色的雕刻物包围着,有种神圣感。

侍仙将炽蓼领了上来。

炽蓼神色复杂地看向谢芜,对上谢芜没有任何怨念的视线,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转过头去。

炽蓼陈述的理由和谢芜所想的大致无甚区别,谢芜干脆继续跪了下来,低下头去,等待自己死刑的宣判。

往好了的想想,万一死了就回现实世界了呢?

谢芜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炽蓼陈述完了以后话锋一转。

“司寇仙,您先前也有特例,这种没有确切证据说明她是魔族的,还有另外一种处置法子。”

谢芜抬头看向炽蓼。

炽蓼攥紧拳头。

“那就是将其丢入天界要地进行管制。”

女声与一道男声重叠。

站在一旁拿着摇扇扇来扇去吃瓜的司煜想都不会想到,平日里对这种事情漠不关心,就算是出席也只是在一旁发呆摸鱼的白榆,怎的在这个时候出起风头来了。

炽蓼也回过头去寻那男声的源头。

“是。”

司寇仙点点头。

“这样看来,是有人愿意承担同责,然后保下她了。”

说罢看向白榆。

白榆轻点了一下头。

“若她是魔族或与魔族有任何瓜葛,我愿意承担同罪。”

在场的好几个女仙霎时间站不稳了。

司煜把手中摇扇啪一身合上戳了戳白榆,“你跟她都没她跟我认识的久!压根都不熟,你逞能,你逞什么能呢!”

白榆没再有什么动作了,司煜叹了口气,心道好兄弟虽是好兄弟,但是白榆脑子里在想什么司煜是真的弄不明白啊。

他又转念想到白榆先前做的决定似乎都有他自己的一套道理,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都还说得通,他也就不吱声了。

坐在高台上的司寇仙瞥了司煜一眼。

“还有人有异议吗?”司寇仙的声音再次传来,回荡在冰冷的大厅内。

全场鸦雀无声。

“好,”司寇仙摆手示意炽蓼退下,炽蓼走前再与谢芜对视,谢芜真的是被吓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炽蓼,让炽蓼本人平添几分愧赧。

“谢芜,此后立马进入银湾,没有获得允许不许进行一切在银湾以外的活动。”

此案结了。

人群熙熙攘攘散去,谢芜惊魂未定,看着自己手上被手铐卡出来的印子呆呆地流眼泪。

在辩解中强撑着的镇静此刻烟消云散,像是绷紧的弦突然被割断的那种软绵绵的感觉,大颗大颗的泪珠自她脸颊滑落,止也止不住。

谢芜把初中三年都没落过的眼泪在这几天都千百倍地落了,她觉得自己像个小哭包,内心又开始哭笑不得。

嗒,嗒,嗒。

脚步声在她跟前停止。

“走了。”

白榆的声音轻柔又低沉。

谢芜泪眼朦胧地抬头,终是哇的一下啊哭出声来,这下可把白榆旁边畏畏缩缩探出头来的司煜吓了一跳。

从今以后白榆这个名字在她心中的形象就是伟岸的天使,永远的大神!

之前还怀疑您是大魔头,对不起!谢芜在心中泪目跪地。

白榆将手臂伸下,谢芜隔着袖子抓住白榆的手臂,细细索索地颤抖着腿站起身来。

“谢芜啊,白榆平日里从不出这风头的,他敢保你肯定是因为最信得过你了,你可得争气点。”司煜走到谢芜旁边探下身来,折扇一展,对谢芜耳语道。

谢芜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给您……添麻烦了,实在是过意不去。”谢芜的眼神不住地往地上看,缩了两下鼻涕。

白榆轻飘飘地在前头落下一句无碍。

谢芜心中单膝跪地,大喊道:白榆,你是我的神!

她拿袖子刚欲擦眼泪,司煜又拦了下来。

“拿帕子擦呀谢芜妹妹。”

谢芜也露出一阵羞赧的表情。

“帕子……送人了。”

两人都哽住了。

谢芜意识到自己一直抓着白榆的手腕太过失礼,松了手,乖乖跟在白榆身后与司煜并排走着,仍旧相对无言。

越过一层又一层朦胧的云霭,谢芜再次踏上了银湾。

怀着与初次截然不同的心情。

她回头看了一眼,来处早已被重重雾云掩盖了。

第一步忐忑,第二步怀疑,第三步狠下心来,第四步迈快了些。

回头尽是雾,未来看不清,那就在当下活着。

“过来。”白榆站在不远处的孤岛上,孤岛不是很大,恰好容纳一座置了很久的木屋。

“这是你的住处了。司寇刚刚的话你也听清楚了,未证明自己不是魔族时,你都得被软禁在银湾。”末了他打开门。

白榆一扬手,灰尘翻飞,待其散干净了,谢芜凑近一看,里头倒像个宿舍单人间。

床啊浴池啊桌椅啊,倒是全都有。

这种类似现代的布置所带来的违和感谢芜也慢慢习惯了,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谢过白榆,她直截走进去坐在椅子上,白榆跟了过来,应是还有些要交代的。

“你身上已经有了禁制,不能随便发动法术。”白榆淡淡道。

谢芜愣神,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哪儿有禁制?

“你试试看。”白榆道。

谢芜挽了个花儿,想发动个传送法术,结果确就像白榆说的,法术的力量在她身体里流转,如何都释不出来,四处都像是拧紧了的瓶盖,定睛一看手腕上还现出一道散发着白光的纹路,上头是锦瑟花的花纹。

她抬头略带无辜的眼神看向白榆。

白榆叹了口气坐在她对面。

“接下来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无所作为享受平静,二是每天到银湾的修剑岛、术修岛和藏书阁里学习。”

谢芜不是会坐以待毙的那种人。

她突然明白了。

虽然到现在还没有穿越系统之类的痕迹,但是她有与游戏类似的选项啊!这不就是她以前玩过的养成类女性向游戏吗?她恍然大悟。那这白榆那么好也情有可原了,这种视觉小说嘛,就是要营造跌宕起伏的情节留住玩家,不过她这算是被动选择玩这个游戏,所以任何规则都要留心听,没有存档功能,更是要注意每个选择的节点和npc好感度啊!

“白榆,你能再留会吗?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这下稳了。

“……碍难从命。”白榆移开视线,站起来转过身带着比谢芜还懵的司煜离开了。

这下完了。

我哪里得罪他了吗?谢芜回顾了一下先前的对话,谢芜得出结论:

大部分还是他自己的脾气怪。

谢芜把自己代入劫后余生的女主,在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慢慢加各种属性升级啦!可惜她玩养成游戏也玩的不多,先前玩过的也没养出几个好结局,回头才发现:哦,还有攻略!她一般到这个时候也丧失了玩这游戏的乐趣了。

大脑告诉运转。

毕竟不是穿越到婴儿身上,假设自己是魂穿,这具身体真的存在前一个灵魂主人,那从婴孩长到与谢芜无差一二的岁数,期间发生了什么事,谢芜自己也不知道。

又假设魔族的授权是在身体上留下什么印记之类的话,谢芜一无所知穿越到这具身体上时,为何能够自由进出魔域也就说得通了。假设叠着假设,然后说得通,谢芜就打算先暂时相信一下。

这更不好办了呀!如果她的假设成立,仙界又有几人能相信她的身体没变,灵魂变了的说辞?这不就变相证明了自己真的与魔族有染吗!

遇事不决先睡觉。

谢芜把自己这乱七八糟的想法压在心里,躺上床去。

她简直要哭出来了。

这熟悉的软床垫,感谢世界!这床垫,这枕头,与现代的制式也只是表面的区别了。这个世界的文明发展的可真好!

不过一会儿,少女就以一个非常狂放的姿势陷入睡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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