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偏门？”班主任看着秦漠霄，嘴角却微微上扬。
“你是今天看到主城区的事情报道了吧。”
“是的。”秦漠霄自知隐瞒不了，老实点头。
班主任笑了，反问道：“可你为什么会觉得那个火系能力者是捞偏门？”
“不是吗？”秦漠霄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试探性道：“难道是被营……营销号害得？”
“……”班主任耐心解释：“网络信息真假参半，再加上主流修炼与其性质截然不同。而你所说的“捞偏门”并不能成为大众修炼，这才导致会有人觉得这是在捞偏门。”
“这么说，这不是违法的？或者说，这不是邪道？”
“自然不是。”班主任点头，看上去很认真：“如果主流修炼可以被称之为开道者，那么你所说的捞偏门，便是寻道者。而寻道者，也是我们很多强者会选择的道。”
“开道者？寻道者？”秦漠霄有些没明白。
“这些你不用理会。”班主任手一挥，并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结太久：“它们离你还太远，只要力量用在正途上，就不能算是邪道。但是寻道者一向依赖传承，或者是天大的机缘和极好的天赋。”
班主任喝了口茶继续语重心长道：“你现在接触这些太早了，老老实实将开道进行下去才是你现在的重中之重。”
就是因为我无法修炼，才会想着捞偏门的。
秦漠霄心中苦涩，并不敢多问，将疑问藏入心底。他故意提了几个简单的学习问题，随后就打算离开办公室。
“漠霄。”
走到门口，班主任叫住了秦漠霄。
“嗯？”看着班主任的脸，秦漠霄总感觉有些不真切，他脸上露出淡淡的疑惑。
班主任十指环扣，不紧不慢道：“没事的时候多读书，少看点营销号。”
……
回到班上，自习的教室早已闹哄哄成一片，显然异能的测试让大家很是兴奋。
“秦漠霄，秦漠霄，你打算考哪？”秦漠霄的前桌见秦漠霄回来，兴奋问道。
秦漠霄看着一脸激情的前桌，想了想说道：“天水，家景，碧桂？其他的应该不会考虑了，当然，最好的话还是天水。”
前桌表情一瞬间僵硬住了，无助的看着赵徐欢：“他在说什么，你们听懂了吗？这些大学我怎么听都没听过啊。”
“你当然听不懂。”赵徐欢表情写满了无语：“这些哪里是大学，这些是小区的名字，至于天水小区就是他自己的家。他奔着当保安去的。”
秦漠霄点了点头，赞同的看着赵徐欢，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对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徐欢，今晚放学一起走，我先睡一会儿。”
赵徐欢显得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看着趴在桌上的秦漠霄，脑海疑惑挥之不去。秦漠霄自从三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便再也没和自己一起走回家过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么想着，但赵徐欢的内心深处还是很期待的。
0.61。
说不定，秦漠霄说的不读大学只是在嘴硬呢？哪有人会跟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入夜之后，夜总深的很快。
“霄哥，回家了。”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伴随着桌椅摩擦地面，秦漠霄缓缓睁开眼睛。
赵徐欢已经背好了书包站在了秦漠霄的旁边，他拎着秦漠霄的书包将它递到秦漠霄的面前：“你的书包，我给你收拾好了。”
秦漠霄晃了晃脑袋，他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就在学校，有惨叫，很多人死了。
而他，仅仅是以一个围观者的角度站在了旁边。
“你怎么了？”赵徐欢看着秦漠霄使劲眨着眼睛，忍不住问。
“没事，睡懵了。”
秦漠霄要过书包，两人往校门口走着。
学校里很热闹，高三的学生今天都测试了异能，一路上都是众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秦漠霄两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主要都是赵徐欢在说话，秦漠霄偶尔会回应，走到巷子拐角的时候。
一直沉思的秦漠霄冷不丁开口问道。
“欢子。”
“嗯？”赵徐欢抬头，对上的是秦漠霄认真的双眼。
“今天主城区的事情，麻烦你跟我好好说说呗。”
“啊，好。”赵徐欢看着秦漠霄眼里久违的认真，有些手足无措：“主城区的最大银行被抢了，我爸说是团伙作案，但只抓住了那个火系能力者。”
他看着秦漠霄陷入思考，继续说道。
“他是整个团伙之中最难缠的，也是实力最强劲的，我听我爸说起码在三阶段以上。”
“对方的火系异能杀伤力范围很大，他一个人断后，执事才会让其与同伙有机会跑掉的。”
“第三阶段？”秦漠霄皱了皱眉：“他们是外来者？青城无声无息不可能出现这么强大的人物。”
要知道，他目前见过最厉害的赵叔，也只是进入第四阶段。
“不知道。”赵徐欢摇了摇头：“但我听我爸接电话的时候，听到电话那头说好像对方是什么，是什么黑桃5。”
赵徐欢不确定的补充了一句：“但也有可能是我听错了？”
“黑桃五？”秦漠霄瞳孔微微放大，旋即又快速恢复正常。
他耸了耸肩维持着之前人畜无害的懒散模样：“你确定能在执事的嘴里，突然听到黑桃五这种话？这是罪犯代号？”
“不知道，但我感觉不像。我以前从来没听过我爸这么称呼罪犯。不过这些也没什么。”赵徐欢不确定摇摇头，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些，自顾自继续说着：“其实吧，霄哥，我刚刚都想明白了。既然你不读大学，那我也不读大学了，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去当保安。”
“保安有什么不好的？你说是吧，房间冬暖夏凉，工作地方还稳定。这么一算下来，我们两个起码少走四十年弯路……”
赵徐欢唾沫星子飞溅，整个晚自习他都在自我洗脑，慢慢地他也开始认可秦漠霄的看法。
当保安有什么不好的。
歹徒面前我唯唯诺诺。
不听话业主我重拳出击。
而从刚刚就一直在沉思的秦漠霄，突然看向赵徐欢：“欢子，其实我觉得吧……”
秦漠霄一脸怜悯的看着赵徐欢，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死党有些可怜。
“我改变主意了，我们还是努努力，上异能本科吧。”
“啊？”赵徐欢茫然的站在远处。
“我说，我们还是一起上大学吧，保安有啥前途呢。”秦漠霄整理了一下赵徐欢的领口，语重心长道：“我们都是异能本科的料子，不能浪费自己的天赋啊。”
“可是……”赵徐欢总觉得半个小时前，秦漠霄还不是这么说的。
“行了，没什么可是的。”秦漠霄拍了拍赵徐欢的肩膀：“哝，你看，前边你就要到家了，我也该走了。”
“啊？”
赵徐欢一米八五的高大身影此刻落寞的像个孩子。他有些迷茫的站在路中央，看着秦漠霄远去的背影，第一次失去了梦想。
赵徐欢挠了挠头。
这算什么？我劝学成功了？
百米远处，一个身穿黑色便装，面容清秀的年轻人，远远看着走进小区的赵徐欢。
他呼出一口气，一脸轻松朝着旁边中年刀疤脸男人说道：“目标已到达安全区域，组长，我们是不是可以收工了？”
中年刀疤脸的视线依旧没有收回来，他的眼神转向远处即将走向拐角的秦漠霄，眼眸微眯。
“组长，是秦漠霄有问题？”年轻人皱眉，他自然知道赵徐欢旁边年轻人的身份，他想了想再问道：“难道秦漠霄就是【黑桃五】同伙假扮的？”
“不，今晚鱼儿恐怕没有咬钩。”刀疤脸摇摇头，他迟疑了很长时间才接着说道：“但那小子还真有点不对劲啊。”
那小子指的是秦漠霄。
“他走了一整段路手指都在无意识敲击右手裤兜，唯独两个时间段没有。”
“第一次是听到目标说出【黑桃五】实力的时候，秦漠霄停顿了三秒。”
“而第二次，是在他听到对方是黑桃五的时候。那次，他的右手动作没有停顿，却在一瞬间混乱了。”
年轻人有些捉摸不透自己组长的想法了，他皱着眉试探问道：“可混乱了能说明什么？”
刀疤脸意味深长地看着年轻人，伸出手指。
“很简单，第一，他对【黑桃五】并不是一无所知。”
“第二。”
刀疤脸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眼睛微眯。
“他，可能发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