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紧张！”明总助理在一旁安抚众人情绪。
“忘记介绍了，碰见这种情形也不用惊慌。因为你们工作时也会有这种行为，甚至有些人还会大喊大叫。”
说着，明总打开了这个游戏仓，只见躺在里面的男子正大喊大叫着，浑身抖动，手臂往上紧握着拳头在空中乱打。
“这种反应，是正常的。”明总把仓门一关，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因为游戏太过于真实，有时候他们会忘记自己是NPC，所以在游戏里我们的系统会提示他，他们就会出现类似应激反应。”
他又打了个比方，“就像是你睡觉的时候也有过脚抽的情景吧？大脑在确认你有没有死亡而已，正常现象。”
仅仅是这样吗…？
初雪很是怀疑。
这时李晓又开口了：“那像这种情况，和前面您说的有些人违约了…违约原因是不是因为他忘记了自己是npc。”
“可能吧。”
“那如果他知道他是npc，但是他不想当了，那就成为了玩家吗？”
“是啊！”有一个青年男子拍拍大腿，“这不就钻空子了吗？npc变成玩家，算不算开挂玩游戏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眼神犀利地打量着青年男子，青年男子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脚步僵硬地隐藏在人群中。最后他又看了眼李晓，女人很是防备地瞪了回去。
他警告道：“我只能在这里说明一下，如果想要一边拿工资一边享受游戏，那肯定是会付出一些代价的。”
众人噤声，没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当初雪把所有人的档案都登记好后，李晓还拉着她的手说可惜现实中不能常常见面，如果玩游戏的话，在游戏里就能见面聊天了。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李晓还让初雪到时候记得把id给她。
初雪说好。
只是两人都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再次见到对方。
而且还是在那种情况下。
……
当初雪把文档交给明总后就离开了。她随意进入了走廊内的卫生间。她把从大厅去刚才那个地方的路线发给了春禾后，还拜托春禾查找一下天体公司关于招聘游戏npc的信息。
她很是好奇，因为在线上她查找不到关于招聘的消息。
直到春禾发来资料她才清楚，原来这些招聘信息是通过一些“偶然”的方式，让人看见。而且这些人会招聘的概率达到了百分之百。
比如李晓前面的中年男人。
他原本是个赌狗，赌着赌着，负债累累，妻离子散。他走投无路想自尽，结果上吊吊一半了被父母发现，在亲情的感化良心发现……这时就招聘信息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还有搭话的女人。
她其实刚离婚，离婚原因是前夫出轨。女人的一生都在妥协，毕业回家工作、相亲、结婚、生子、辞职、当家庭主妇……家人劝她忍忍吧，为了孩子，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只有那天夜晚，女儿抱着她说：“妈妈，你离婚吧。我想你每天都能开心点。”随后她坚决地打了官司，取得抚养权与房产，并且开始找起了工作。接着，招聘信息从天而降。
包括青年男子也是一样，从高中毕业后就无所事事，家人给他安排了工作，但因为他的好吃懒做，刚被解雇。可他还和朋友吹牛说是因为刚收到很好的offer才主动辞职的。然后一条招聘信息发送到了他的邮箱中，他第一反应就是发错了人，但因为自身侥幸与炫耀的心理，他直接回信过去。
于是乎，在朋友们羡慕的目光中，他被录取了。
呵。
接近两千种偶然吗？
“我这查到的人数总共是一千九百九十四。不过你说的李晓并不在这其中。”春禾的身影显示在初雪在手腕上的投影中。
“没有？”初雪挑挑眉，“我记得当时显示的是一千九百九十五个人。”
“哦？”春禾看上去有点幸灾乐祸，“机器与数据是不会骗人的，只有人才会。看来你被骗了。”
想起李晓的行为举止，声音，以及面貌……初雪突然有种猜测。她面无表情，直接关掉了通讯，在手机里查找着刚才在大厅上的采访。
果然。
看着屏幕内素面朝天的记者。短发、戴着副眼镜，稚嫩的面孔与娇小的身材。确实很难认出来这是刚才明艳动人的女人。
原来她叫萧理。
初雪没怎么在意，现在最主要的是等到发布会现场，见到天终光。
但她一从卫生间出来后就被路过的助理叫住了。
“诶，那个实习生，你等等。”他神情焦灼地问道：“你有没有看见刚才的黄裙子女生？”
“李晓……？”
“啊，原来她叫李晓哦？你看见她了没？”
“没。”初雪摇摇头。然后就见到助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哎，刚才明总让我带她去咨询师，我把她带到后就去送文档了。就这一会儿，回来我就不见她人了。”
“为什么找她呀？刚才这些人，不应该都在工作了吗？”
“唉，我也不知道，明总就说让我把她带到那。这下明总还没来，我得趁着这时间把她找到，你可以帮帮我吗？”助理祈求着，今天已经让明总失望过一次了，这下连人都看不住，不知道会不会扣他工资。
“好吧，那我往这边找找。”初雪答应着，两人面前走到分岔路口，她顺便问了问咨询室在哪里，初雪记得她刚离开明总办公室的时候，刚好瞥见猥琐男的背影，他也是往这边走的。
她探身到咨询室，只见室内并没什么异常，就是地上有水浸湿地毯的痕迹。还有就是……初雪低下头，此时镜片中正扫描着地上的脚印。一深一浅，一大一小，像是有人是被拖着走。
果不其然，在初雪跟着脚印拐了两个转角后，看见猥琐男的背影。
他心情颇好的样子。耸肩点头，哼着小曲，步伐夸张，就这样走到最里面的杂物间，笑嘻嘻地搓了搓手，直接进门。
初雪趁着他关门，随即往前走去。她刚抵达门口，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大叫着，但瞬间声音又消失了。
萧理？
初雪没在犹豫，开门而入。
门被锁住了……
房间内，男人脸上有一片特别明显的红色巴掌印，此时随着他的表情而变得扭曲。他似乎没想到萧理的声音会这么快引来人，他捂着萧理的嘴，按住萧理挣扎的身体，把她嘴巴塞住，头也一并蒙上，推到杂物间后的暗门内将萧理隐藏起来。
他抄起一个铁棍，轻轻地走到门前，俯身贴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嗯？
门外没什么动静啊。
难道是幻觉？
也对，这么偏僻的地方，上班时间谁来这废弃的杂物间里。男人放松下来，脸上露出垂涎之色，他心中的卑劣已完全显现出来，衬托着女人绝望的神情，狂舞着。
就在刚才，这女人在咨询室坐着，背影迷人，皮肤白皙嫩滑。他原本想趁着没人偷偷从她身后抱住她，哪里知道女人从喝水的杯子中看见了他的身影，他被泼了一身水，还被打了个巴掌。
女人居然还说要叫警察。
搞笑。
然后他拿起旁边的装饰品把女人打昏了，给拖了过来。他把女人绑了起来，又换了身衣服过来。
哼，看你怎么报警。
他冷笑一声，转身往暗门处去，女人恐慌的眼神望向他，他嘿嘿一笑，把女人拖了出来。下一秒，身后的门被打开了。
男人回头望去，见刚才的实习生正站在门口，面孔浮现出害怕的模样，她手指发抖，指着面前地这一幕。
“这、这……”
实习生紧锁着眉，往后退了几步，一脸不可置信。
萧理的头猛烈摇晃，她嘴里呜呜地说不出话。神情激动地把下巴往前抬去，示意初雪赶紧跑。
男人举起铁棍。
完了。
萧理不敢直视，紧闭着眼。
砰。
萧理听见身体倒地的声音。
她眼角滑过一滴泪，接着又有无数的泪珠涌出，她心中涌起酸楚和内疚。
“别哭了。”
萧理错愕地睁开眼，见初雪完好地站在她面前。气质不似刚才那么和善柔软，全身冰冷肃杀的气质让人敬畏，可她并不害怕，心中充满惊喜与敬佩，她感激地望向初雪，控制不住地抽噎着，竟是哭得更厉害了。
萧理看着初雪手中出现了一根激光笔，把她身上的绳子都割断了，竟一点都没伤到皮肤。，下一秒她身上就披了一件柔软的毛毯。萧理止住哭泣，慢慢镇静下来，她拢了陇乱糟糟的头发，站起身，发现男人就趴在门口的地上，激烈地喘着气。
然后初雪走出去了，只见她绕到男人身后，伸脚一踢，男人像皮球似的直接被她踢了进来，滑至好几米，到萧理脚下。
只见男人全身蜷缩，正在痛苦地扭动身体。
萧理把男人摔到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放到自己身上，“死变态！”她愤恨地瞪着男人，还是没忍住朝着男人踹了几脚，男人痛苦呻\吟着，抬手抓住她的脚。
萧理脚上穿来湿漉漉的触感，她恶心地跳起身，想摆脱男人的手。可男人死死拽着她，半蜷缩爬了起来，半跪在地上，另一只手想把萧理拉倒在地，他抬头狠狠盯着面前两个女人，表情狠辣充满阴鸷。
他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们知道我舅舅是谁吗？你们敢打我——啊啊啊啊！
男人忽然发出沙哑的惨叫声，面目狰狞。
萧理只觉得脚上一轻，一个踉跄差点摔跤，被初雪及时扶着。萧理没注意看脚下，连忙抓起初雪的手想往门外跑去，可初雪却是甩开了她的手。
萧理疑惑地回头。
她下意识倒吸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