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想见他吗？我以为你很想见他呢……利用我那么多次，他也该知道了。”
“段渊，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就过分了？谢斐，你不要以为我是没脾气的，我就要段湛好好听听，我的助理平常都是怎么工作的！”
谢斐瞪着段渊，修长纤细的脖颈弯成好看的弧度，但是很脆弱，段渊一只手就能掐断。
段渊向来就是上位者，对待谢斐已经是他极力克制的好脾气了。
那种破碎的美感，瞬间激活了段渊基因中蕴含的暴力，那是人类自新石器时代的原始基因，在这一刻跨越漫长的时空，遥相呼应。
人类对可爱的东西，本能地想要杀死，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是为了人类在狩猎时期防止被迷惑而丧命衍生的本能，一直遗传到今天。
谢斐太美了，腰细腿长，一张脸生的犹如高岭之花，就是能轻而易举勾引去段渊采摘。
谢斐平日里的双眸，温柔的好似是一汪春潭，清澈见底，此刻凛冬已至，便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碎冰。
段渊伸手托着谢斐的下巴，第一次近距离地看着他。
段湛到了门口，却不见人，门也没关，心中一阵好奇。
难道是特意给自己回来拿东西留的门？
不过自己走的时候收拾得很干净，没落下什么东西啊。
“谢哥？”
“谢哥——在吗？那我进来了？”
他推开虚掩的大门，看到空荡荡的客厅，心中五味杂陈。
还是自己走的时候的布置，一点都没变，每一个角落依然有二人生活过的痕迹。
冰箱上的便签翘起一角，沙发上的抱枕还是放在谢斐最爱靠着的那一边。
谢斐爱吃甜食，段湛给谢斐买的零食就没断过，放在家里的很多角落，让谢斐一眼就能看见。
“谢斐——”
突然他听见了卧室好像有人说话，是谢斐在打电话吗？
他本能地走到卧室门前，拧了一下门把手——从里面反锁了。
“谢斐。”
段湛瞳孔一缩，好熟悉的声音！
他有些不敢置信，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扶着门框，又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是父亲——
怎么会！
段渊听见门外的动静，微微勾起唇角。
他俯身贴着谢斐莹白的耳朵，用着蛊惑的声线道：
“你想不想知道段湛的来历？”
“嗯？”
“算了，你不说话我也告诉你。他是我下属的儿子，夫妻俩双双出了车祸，托我照顾孩子，当时我的事业还未起步，呵呵……那时候我才十六，家里没人管我，我只能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孩子两岁不到，调皮闹腾，我一直很不喜欢他。”
“不过后来我的公司上市了，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有一个继承人——在认识你之前，我觉得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有孩子，算了，认识你之后就更不可能了……我开始着力培养段湛，精英式教育。但是他不听话，非要去什么娱乐圈，他父亲托我照顾他，他理应在段氏拿回自己父母的股份，这比在娱乐圈打拼不轻松吗？等我退位了，他一手接管段氏，多少人羡慕不来，我给他的路，一直都是最好的，你说，我对他不够好吗？”
“段渊，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于人。”
“哦？你也是这么想的？难怪你们俩感情这么好？不过——你听啊——段湛是不是要把门拆了？”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
谢斐声音沙哑，气息虚浮，整个人似乎随时会昏迷。
“你说的对。”
段渊起身，就在段湛把门踹开的前一秒，从里面打开了门。
段湛上来就是一拳，没给段渊任何反应机会。
段渊吃痛，反身一脚将段湛踹倒在地，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二人扭打在一起，一拳比一拳凶猛，很快就见血了。
“段湛，你看看你的样子，气急败坏？是这个词吗？”
“你特么——你对他做了什么！”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你的经纪人很好，我下次还来！”
“他不是你的玩物！段渊我知道你看我不爽，你冲我来啊！你找他算什么！他是无辜的！”
“无辜？勾引我也无辜吗？！”
“放你的屁——我不信！”
“你经纪人真的很美，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你配吗？”
“少看不起人了！在你眼里不是所有人都爱慕虚荣，谢斐他不一样！”
“呵呵，段湛你还是年轻啊……”
段湛正在气头上，出手招招致命，谢斐不想闹出事，他厉声制止：“都住手！”
“段渊——滚出去——”
段渊看了一眼谢斐，眼里有一闪而过又很快被压制下去的惊恐，段渊深知今天的刺｜激已经到位了。
谢斐的精神紧绷，好比一根弦，用力过猛则会崩断。
没关系，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
“谢哥——”
段湛走到谢斐身边，鼻青脸肿的。
“那什么，我不看。”
段湛背对着谢斐，他知道谢斐自尊心极强，必然是愿意被人看到这副模样。
“后天是我的颁奖典礼，你会来吗？”
“来不来都行的，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谢哥。”
“我只是觉得，那些鲜花和掌声是属于你的，但凡我有一丝成就，那全是你的努力。你也应该听听那些赞美之词，我只想把我的喜悦分给你，哪怕只有一点点。”
段湛喉咙哽咽，好几次因为紧张发不出声音。
他只能听见身后轻微的呼吸声。
“好。”
谢斐点头。
“我会去的，你先走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