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真是在找死？”李裴南眼睛一瞪，差点就扣下扳机。
“算了算了，我说我说。”汪伟恒知道李裴南真恼火了，身子一抖连忙讨饶。
他叹了口气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你爹叫什么名字。”
“你......”
“不过。”汪伟恒连忙不过：“不过我听你说过，你父亲搞了个废品回收站，从废品里面提炼黄金白银之类的贵金属卖钱，总之就是这种作坊，或者工作室。”
他补充道：“反正奥斯汀唐人街就那么大，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这行当倒也跟化学沾边。
他们说的都是龙国语言，两个白人显然听不懂，不过看的出来两人关系并不和睦。
“你们两个真的只是偷渡客？”平克曼问道。
“当然，我们是从南美一路走线，好几个月才走到这里。”
汪伟恒兴奋的说道：“马上就要到美丽，自由，皿煮的米利坚了，我心中的天堂，到处洒满黄金的地方。”
“什么？”平克曼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的那个洒满黄金的地方是美利坚？”
“你不相信？”汪伟恒眼睛一瞪就要辩论，不过想到对方是美国白人，又乖乖夹起了尾巴。
“也许我说的有一点点夸张，但是米利坚文明啊，公平啊，人人都有人权啊，这不是天堂是什么。”汪伟恒梗着脖子说道。
平克曼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撇撇嘴说道：“白痴！”
他呲的一笑，对李裴南说道：“难怪你们俩聊不到一起去。”
汪伟恒面对白人的耻笑，不敢反驳，嗫嚅道：“也许我总结的还不够全面，但是到了米利坚我会把这里的生活做成视频，发给国内的井底之蛙看的，羡慕死他们。”
怀特看着李裴南，用手指了指汪伟恒，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露出询问的目光。
李裴南叹了口气：“你们米国就没有智障吗？”
怀特看了一眼平克曼，点了点头：“多得要命！”
“那你为什么跟他合作？”
“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毕竟他还算有点基础。”
突然两人相视一笑，他们的无奈居然一模一样。
有一说一，平克曼比起汪伟恒明显靠谱多了，只是怀特的要求也更高。
平克曼本来就是他的学生，怀特对他这个误入歧途的学生总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但是他的心里是爱护平克曼的。
汪伟恒就不一样了，他对于李裴南，只是一个随时可以去死的导航罢了。
“前面还有几公里就到边境检查站了。”汪伟恒指着地图说道。
“但是我们不能从检查站过去。”他在地图上找了找：“找个地方往右转，这里几公里后应该有缺口。”
平克曼依照他的指挥找了条路往右拐过去。
车子越开越靠近边境，渐渐变成一条和边境墙平行的小路。
透过车窗，他们能看到整整齐齐的边境铁网。
所谓边境墙，其实就是一道竖立起来的，下面铁板上面铁网的护栏，高三米左右，顶部加了电网和报警装置。
很多地方干脆就只有一圈圈的战壕用铁丝网。
看起来好像是刚刚补充起来的。
“你说的缺口，不是这些铁丝网吧？”李裴南琢磨着自己的跳击能不能跳过这些铁丝网。
不过他独自一人过去，两眼一抹黑，往哪里走都搞不清楚，显然是不行的。
汪伟恒已经有些虚了，他不停的对着地图，又看向连绵的铁丝网：“不会的，不会的，肯定是还没到。”
又开了几公里，看到米国一侧有工程车正在修补边境墙，破损的地方正在被铁丝网重新拦截起来。
“完了，完了，他们怎么能这样？”汪伟恒面色苍白，如丧考妣的瘫坐在椅子上。
“快看前面！”开车的平克曼突然高声喊道。
前面黑压压有几千人聚集在墨西哥一侧吵吵嚷嚷，推动边境墙。
虽然已经是深夜，边境墙那边还是有两伙人拿着枪正在对峙，看起来都是军人。
以这两伙人为分界，这一边有一堆机械正在修补边境墙，另一边是挖掘机正在拆毁边境墙。
“这是什么情况？”李裴南疑惑的问道。
“你不知道吗？”怀特说道：“德州州长不允许非法移民入境，联邦总统却不允许修建边境墙，现在就是你看到的结果，这就是米国的政治。”
“万岁，爸爸还是爱我的，我爱米利坚。”汪伟恒瞬间来劲了，突然嚎出一嗓子。
“草泥马，号丧呢。”李裴南抡起枪托砸了一下他的脑袋。
汪伟恒立即蔫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价值已经不多了，随时有可能被弄死，不敢再放肆。
路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绝大部分都是南美人或者墨西哥人，也有一些其他肤色的，包括来自龙国的润物。
“车开不过去的，我们下车吧。”怀特说道。
他指了指李裴南身上的两把M4：“这些东西不能入境，否则你会被立即射杀。”
李裴南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便把枪拆开丢在车里，撞针则揣在兜里，下车之后远远的丢开。
他的腰上还有两把手枪，等下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关。
在这种随时会发生米式居合的地方，没有枪是没有安全感的。
他看着黑压压涌动的人头，问怀特：“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人？”
怀特耸耸肩：“晚上人多很正常啊，一般偷渡都在晚上，巡查的力度小一些。”
李裴南指了指两边对峙的军事人员：“这叫巡查力度小？”
“现在是特殊情况，对我们或许不是件坏事，我们试试从那群黑衣服的人后面绕过去。”
这两群人一边穿着迷彩服，带着牛仔大檐帽，旗帜是孤星共和国的旗帜，应该是德州的国民警卫队。
另一群人穿着黑色夹克制服，应该是联邦调查局的武装人员
两伙人正彼此懒洋洋的看的对方。
看他们的模样，只是在执行各自的公务而已，互相之间并不打扰。
你拆，我建，相安无事，各干各的。
上千人挤在边境墙边用西班牙语吵吵嚷嚷。
国民警卫队的一些士兵拿着枪对着非法移民：“退后，退后，不要靠近边境墙。”
联邦调查局的武装人员默默看着，嘴角浮出戏谑的笑意。
四人挤到最前面，怀特对着联邦调查局领头的探员说道：“先生，我们是米国公民，上帝可以证明，我们的证件都被该死的墨西哥小偷偷了，看在上帝的份上，请让我们进去吧。”
那个探员看了看怀特的脸，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反而转过身背对着四人，向着国民警卫队的军官挑衅的扬了扬眉毛。
“走，快走。”怀特招呼一声，率先跨过刚刚被挖掘机拆开的缺口，踏进了米国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