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zero]视角(1)(1 / 1)

含剧透,会有黛媚曲的结局,慎看

1

(古易芬2705年)

今年是[zero]来到雪原的第五个年头,他算是发现了,黛媚曲简直就是一个生活废物!他要在此痛斥她犯下的罪!

好吧,其实也没有很多罪,可能就是她太天真了吧,就好像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才怪,好像也不行,她……她只是……有些太天真了,就不像是从那个满是禽兽的地方(实验室)逃出来的一样!怎么可以这么好骗?只是向她承诺了自己有办法可以净化雪原而已,她就傻傻的信了,还把自己所有的财物给了自己。

【她根本没有想到,我是在骗她】

原本只是个谎言而己,但自己却在黛媚曲日复一日的陪伴下栽了,还费尽心思的想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计划,真是的!讨厌!讨厌!

明明都劝她放弃了,但她点是傻傻的边笑边说,有希望就好了,哪怕遥不可及呢?真是……傻瓜!!!!!

啊!好气!

可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看见黛媚曲充满期盼的眼视看着他,那时候,仿佛他就是她的全世界,真好,至少在那一刻,他想永远停留,他不想再管其它了,什么誓言什么计划,他都不想管了,他想和黛媚曲永远这样下去,哪怕世界毁灭,他可以保护好她的,不是吗?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古易芬4000年)

时间过的很快,到了第三百个年头,仿佛第一次来到这里还在昨天,记得那时候,自己是被雪原狼一路追逐赶到雪原中心的。

哎,也无所谓了,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当初追赶自己的雪原狼们早就死了,说不定连骨头都被腐蚀,早就什么都不剩了。

可能关于那时候记忆唯一深刻的就是黛媚曲了,她站在高处,用她那无感情的眸子看着下方,她的样子说不上极品,至少在他眼里不算,但在那一刻,在她身后,在他眼里,黛媚曲就是俯视人间闹剧的神明。

他们的缘分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她一跃而下,遮住了他所有的光,好在,她本来就是,他灰暗人生中唯一的光,不论当时,之后或是未来。

“人类?不,是异类。”

他听见她说,就像人间最动听的音乐一般,不,甚至比那还懂动听。

“你是谁,来自哪里”

她问。

他回答后,听见她说。

“黛媚曲,我的名字。”

(古易芬4200年)

直到来到这的第五百个年头,他才发现了一个可行的方法——如何处理【巫术】可行的方法,就当是闲暇时无意之间想出来的好了,他才不会有多上心。

黛媚曲却异常兴奋,就像是……曾经的他?怎么会呢?他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他是异类,而她是一类,她有同伴,不是吗?可是……

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在感谢他,不对!他们之间不需要感谢,不是吗?他们是最亲密的,不是吗?难道,不是吗!

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张了张嘴只有一个,嗯,字勉强从鼻腔中挤出。

好难受

好难受

他可能病了,是一种名叫“黛媚曲”的病,他无法看见或是去想象黛媚曲失望的眼神或者表情。

他尽力用看不到头的工作去麻痹自己,可在写字时,读书时,思考时,黛媚曲的声音乃至身影总是会出现,他可能病的更重了,他迫切的想要见到黛媚曲,像是搁浅的鱼想要回到近在咫尺的水中。

但他拼命的抑制住了,他有更重要的事,他的计划。

再次见到黛媚曲是在三个月后,他的计划已经做到了一半,他很累了,摇摇晃晃的从实验室中走了出来。

是黛媚曲啊

他笑了,仿佛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到了一个解释,一个……玩笑般的无比可笑的解释,这个念头一出来他就忍不住笑了出来,本就头痛欲裂的脑袋因为这疯狂的大笑有些缺氧,大脑不断传来阵痛,向他的身体发出警告,但他却没有停下,他感觉自己疯了,很彻底的那种。

直到他的额头敷上一片柔软,凉凉的,是她一贯的体温,他愣愣的抬起笑弯了的腰。

他抬起头,那双满是疯之色的眸子对上她,他想,自己现在肯定很狼狈……那又怎样呢?

“怎么了?没事吧?”

她问。用她那好听的声线问。

没事?怎么可能?他又想笑了,但看着她毫不掩饰的关切,不知怎的,他好像哑了嗓子,干涩的紧,他只是伸手圈住了她,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听见了吗?黛媚曲,我的心声】

(古易芬4300年)

很快又过了一百年,【巫起】逐渐壮大,从只有自己一人到了现在五百人,真好。

于是在处理完自己的计划后他开始专注于先前答应黛媚曲的计划,举手之劳不是吗?反正现在也不晚,他将这个计划命名为“雪原污染转移计划”,简称XY,编号336,又称3X计划。

期间黛媚曲一直有陪着他,有时是在深夜在一旁整理文件或者堆积在角落的废稿,有时是在清晨在一旁陪着他,时不时和他分享一些自己的所见所闻,有时还会带来一些她在其他地方搜集的小玩意,他尤其喜欢她叫他的名字,他忍不住放满了速度,期盼着她能一直待在他身边。

可在计划快完成时,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假如将【巫术】转移进入里世界的话,黛媚曲会消失,她会去哪?生还是死?还能不能回来?

他不敢赌,也不敢告诉黛媚曲,害怕她就算知道了也还会义无反顾,害怕从她口中听到自己不愿听到的答案,他就是一个胆小鬼,害怕自己信仰的神明会抛弃自己,哪怕他什么也没做,他甚至不敢表达自己藏在心底更深一程的期盼。

最终,他还是说了出来,在一番挣扎之后,他看见黛媚曲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哪怕一点,莫名的他好像知道了什么,脑袋一片空白中,他想阻止她说出来,哪怕是自欺欺人,可脑子一片空白,连发出“嗯”都艰难,就在这时,他听见她说。

“我知道啊,一直都知道,一旦失去【巫术】我就会消失,连灵魂都不复存在,然后我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活过的痕迹也会渐渐消失,直到彻底消散于空气,我都知道啊,所以……我不会后悔,这是一场赌博,赢了【巫术】消失,输了……”

她似乎是在思考,手指戳上耳垂。

“……那也没什么,只是我会消失,至于赌注嘛……是我的一切。”

他呆住了。

他想问她为什么!为什么!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你所留恋的么!那我呢?对你来说,我呢,我是什么。

过了一会,她笑了,她说。

“不,我很爱这个世界,包括所有的人,动物,树木,乃至无生命的东西,而且,是那种可以抛弃所有的爱。”

她笑着,笑的残忍,像是一把毫不留情的刀,捅进了心脏,还非常恶劣的打了几个圈。

好痛,好痛,好痛……

他痛的颤抖,险些站不稳,怒意升了上来,可质问的话如何也说不出口,他似乎找不到理由去质问。

为什么?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啊!

你说啊!黛媚曲,你怎么怎么这么残忍!你的心是冰做的吗?

似是为了回答他无声的质问,她开口了。

“这是我应得的,作为【欧迪亚】后裔,应得的,赎罪。”

她依旧平静,好似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有雪原中少见的阳光落到了她的身上,暖暖的,为她整个镀上了金色。

她是神吗?不是吧?那她为什么要去赎与她无关罪?要救这个糟透了的世界?为什么!

她到底为什么啊!

这个世界根本不值得!

他想求求她,求什么呢?求她活下来?求她别这样?别这么……残忍?但他又是什么身份呢?好友?合作伙伴?还是信徒?他对于她来说,什么都不是……

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他愣住了。

自己有什么权利干涉她的选择呢?

他问自己。

试图在心底的最深处找到答案,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那里一片空白,他从来不是……她的唯一。

这话又现实又直白,他好像懂了,自己在她眼里的地位,什么也不是,甚至不如空气,他们永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糟糕透了

一切都……糟糕透了

这个世界也是

……

那一天,他们不欢而散,他单方面认为,也许对于黛媚曲来说,那只是普普通通的平常的一天,一如没有他的那几年。

在十天后,他带着做完了的计划找到了在处理污染的黛媚曲,她身上很脏,漆黑的液体像是攀附在她身上的铁链,将她锁在了原地,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他怕,怕惊扰了她,她就会消失,再也不见。

她看了过来,带着寒气走了过来。

“做完了?”

她伸手,他无法抗拒的交了出去,他知道他无法拒绝她的要求,甚至连请求也算不上,只要她说,他就无法拒绝。

他看见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这似乎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这代表着什么?思考?犹豫?还是无意义?

他似乎一点也不了解她,了解黛媚曲,什么嘛,原来自己只是喜欢她的皮囊吗?他失笑。

不对!

什么?哪里不对?他问自己。

哪里都不对,记忆中有关于她的记忆在渐渐消失,为什么?

黛媚曲!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等了许久,她开口了。

“忘了我吧,@、…@”

——她在说什么@、…@是谁?我吗?

“别在想起我了,我,不值得。”

——不!你值得,别!我不想忘了你!

“再见了。再也不见。忘了我吧。”

她走了,衣摆顺着风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就像将他们分割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别走!求你!

他想追过去,双腿却像是有千斤重,视线白茫茫的,他只能徒劳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好像抓住了,但余下的又只是一片空气。

他记得,他想要抓住一个人,可眼前只有一道浅的仿佛与雪融为一体的身影渐行渐远,越来越淡,到了最后,彻底与雪色融为一体,就连脚印也被纷纷扬扬的雪花掩埋。

忘了我吧

忘了我

忘了

这话如同梦魇般环绕,良久,他放下了已经没了知觉的手,眼泪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滑下,最终流到唇角。

【好苦】

他讨厌这个味道,很讨厌。

2

(古易芬5300年,离崛起还有200年,已正式出现于帝国眼前300年,正在与四大女巫建立联系)

【巫起】

“大人,已经和荒漠女巫米特取得联系了。”[zero]抬头,原本整齐的发丝有些凌乱,他随手摸了一把,看向来者。

是水程啊,他想。

还剩一个,雪原女巫。啊,真麻烦,走吧。[zero]从座位上站起,伸了个懒腰,眼尾有一丝温热,手指轻触,凉凉的……是水?不对,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咸的是了吗,是梦中哭了吗?他想。

尽力去回忆梦中的情景,有一个人,她(他)说,忘了他。

可能是直觉,[zero]感觉这个人与他1000年前确实的记忆有关,他(她)对当时的自己来说肯定很重要吧。

去往荒漠的路上比想象中的还要颠簸,[zero]坐在马车上,视线落在被风吹而掀起一小块的帘子外,外面一片平坦,除了深黄色的平地就没有了,刚开始还有一点绿色的树木,结果越往里走越少,到现在已经没有了树木,地也干的发裂,不免的有些烦腻,就在[zero]对外景失去兴趣时,余光突然出现了一道浅色身影,待想细看时又已消失不见。

【好熟悉,是故人吗?】

[zero]还不及思考车便停了下来,水程的手从帘后探入,“大人。”

[zero]扶着水程的手下了车,眼前一派荒凉。

所以,女巫人呢?[zero]正想着,猝不及防从地底下冲出一只巨大的虫子,好在水程,眼疾手快推了一把,被水程推开后[zero]滚了几圈,停在不远处,正警惕时,耳旁传来笑声,很耳熟,他的注意力被分散,侧头的那一刻[zero]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可脑中一张脸清晰了起来,它由下至上,填上了嘴唇,鼻子,耳朵,却在视线落在身侧人的瞬间又被打乱,消失在了记忆的深处,她是谁?

仿佛连记忆里的声音都被覆盖,替代了,[zero]彻底失去了关于她的一切。

与荒漠女巫的交谈意外顺利,连提前几年准备的话术都没用上就谈好了。

很意外啊。

毕竟照其他两个女巫说,米特是最难搞的,没有之一。

[zero]不免多想,却在问出口后得到了一个关联不大的答案。

“她示意我怎么做的,说是能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谁!

[zero]隐隐感觉她将是自己丢失的那段记忆中的重点。

“不好意思,她不允许我说,我也没办法。”米特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

不允许,没办法,说明对方和米特一样,甚至超越米特,难道是……

[zero]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对哦,要我告诉你她的名字吗?”米特笑着,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希望她亲口告诉你吗?真是奇怪。”

向雪原女巫取得拜访资格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时间定在了三天后,莫名的,不像前三个女巫一样,心中总有道声音再告诉自己,与她见面不需要任何话术,就好像,他们很熟悉一样。

照森林女巫所说,“雪原女巫是一个很偏执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包容的大姐姐,但事实上,只要被她认为是对雪原有坏处的东西,她都不会放过,哪怕是……她的爱人。”

当然,她是没有爱人的,只是打个比方。

与森林女巫差异最大的就是沙地女巫,评价……十分的小迷妹?不妥,但[zero]实在找不到很贴切的词了。

“她是,好人,救世主。”

说这话的时候沙地女巫的表情可以说是……向往,双眼冒星。

最后是荒漠女巫,“她啊?我的姐姐,一个异类,不论是作为人还是皇族或是最年长的女巫,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是个谁都看不透的异类。”

但[zero]却在心底否认了所有女巫的评价,她明明,明明,明明什么?自己刚刚在想什么,她只是一个陌生人不是吗?

他这么说服了自己,那些藏在记忆中的痕迹仿佛也就这么淡了下去,他似乎在对待关于雪原女巫的事上总在逃避,为什么?

他迷茫。

三天后,恰好入冬了,本就寒冷的雪原变得更冷。

思索再三,[zero]决定走进去,一方面马不太方便,另一方面[zero]希望女巫可以看见自己的诚意,所以,[zero]是和水程一步步走进中心的,原本他是不打算带水程的,但架不住他在三要求,说来也奇怪,就在[zero]同意的瞬间,那道自从靠近雪原就在的视线消失了。

也许是埋伏在四处的雪原狼吧?[zero]猜测,但心中另一个想法却愈发严重,野蛮的攀升。

好在有一匹雪原狼一直在前方引路,不然,就[zero]这路痴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马月去。

一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zero]却感觉异常难熬,越靠近中心,心跳声越大。

砰砰!

砰砰!

就像是在警告他,警告什么呢?[zero]不知道,也许见到对方之后就清晰了呢?说不定呢。

终于到了,看着眼前冰晶组成的城堡,[zero]说不上什么感情,他无法描述,塞在他心头又酸又涩,十分难受。

和雪原女巫的交谈顺畅到不可思议,就像是有剧本一样,基本没费什么力气,除了,[zero]忍不住偷瞄她的脸被发现了,她似乎很宽容,她说。

“谈完后可以一心一意的看。”

她的音色和米特有点像,都有一种,跟狗说话都深情的感觉,不知是不是会读心,这个想法刚才结束,她就笑了出来。

[zero]投去疑惑的目光。

她说。

“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zero]几乎是下意识问了那是怎样的朋友。她迟疑了一下,目光扫过他的脸,笑了笑,开口。

“一个,很关心我的朋友,我很喜欢他,他……忘了我。”

听到她说喜欢时,[zero]感觉脸上热热的,有些……不好意思,明明说都不是他。

但下一秒,他有些慌乱。

忘了你?[zero]脸上空白一瞬,怎么会?我一直没有……不对,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像是找到了借口一般,[zero]压下心中不自然,笑道。

怎么会呢?他肯定一直都记得你,只是……

[zero]停住了,只是什么?他想说什么?意识昏沉间,他嘴巴张张合合,不知说了什么,只听她回答。

“黛媚曲。”

[zero]抬头,瞪大了眼睛,心中叫嚣着下一句。黛媚曲与他对视,眼神平静无比,良久,她笑了笑,再度开口。

“我的名字。”

四周安静了,[zero]勾唇也笑了,他们对视,眼中满是彼此。

“[zero],来自【巫起】。”

他听见自己说。

[zero]肉眼可见的从雪原出来后心情大好,仿佛周身都开着小花。

据当事人水程表示:

我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女巫大人说,待会再看,然后他们对视,当时的我就像个大灯泡,接着,[zero]大人就开始开小花了

一连几天,[zero]天天都去,仅限但不局限于利用雪原狼来引起黛媚曲的注意,[zero]很享受和黛媚曲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没有理由,就好似,他们本就该在一起,他想,黛媚曲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他突然就不执着于失去的记忆了,一方面因为他已经确认了,黛媚曲就是她,竟然没有错过,那为什么要执着呢?另一方面,他隐隐觉得,找回那段记忆会让他们重新变成陌生人,他不想要这样。

3

(非列那5500年,【巫起】崛起后3天,四大女巫地界遭遇不同程度的袭击,雪原尤多)

处理完一批人后,黛媚曲果不其然又看见了在看文件的[zero],她放轻脚步,原本是不想打扰他的,奈何[zero]突然抬头,视线精准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并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黛媚曲径直走了过去,接过他手里的资料,最上面一行加粗的大字引起了她的注意,黛媚曲逐字念出来,“承诺书,关于帝国与【巫起】合作事项。”

黛媚曲一目十行的大致扫过,皱着眉,耐着性子看完后随手扔到了身旁的矮桌上,“你呢?什么态度?”

[zero]有些好笑,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拉起黛媚曲散开的银色长发,在手指中打了几个圈,又放下了。“跟你一个态度。”

“其他女巫知道吗?”

“不清楚,不过我猜测,都有,上面的条件连我也非常心动啊,能让帝国欠人情的机会可不多。”他说着,手指又圈上黛媚曲的发尾。

“嗯,确实。”

见黛媚曲没反应,[zero]顿感无趣,想了想开口,“你就不担心我同意嘛?或许我会站到你的对立面呢。”

“你不会。”黛媚曲想都没想就回答。

“说不准呢。”[zero]放开了她的头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在等。

“你不会。”黛媚曲抬头与高自己一个头[zero]对视。

就像是落入了海中一样,却没有窒息感,有的只有也仅有足以让他溺死的信任。

“嗯,……不会,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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