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内鬼(1 / 1)

这大道很是平稳,大概又行驶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少爷,到了。”

姜流云掀开车帘,就见前方白茫茫的一片,像是弥漫的雾气,让人看不清里面是何风景。

这便是传说中的毒障了。

阳暮的入口和出口并不在同一个地方,入口处有十多个”个人高马大,腰间别着大刀,凶神恶煞的大汉守着,离得远一些的出口只能看到一个从毒障中延伸出来的隧道,只能出不能进。

进去的人在毒障前排着队,由大汉叫号。

姜流云从腰间的袋子里拿出绿色药瓶,倒出两颗黑色的药丸,给了聂阿生一颗,自己留了一颗。

在前方还有三队人的时候,两人将药丸咽了下去。

来阳暮的都不是良善之人,所以大汉们并不检查来人的身份,也不检查带了什么东西。到了姜流云他们的时候,大汉直接让两人进到车厢里,将车帘挂起,随后由另一个大汉驾马带他们进去。

马车渐渐驶入毒障里,最开始是正常的白茫茫的雾气,渐渐地,雾气变成了绿色,一股奇怪的香气也弥漫在空气中。

姜流云给聂阿生使了眼色,两人便装模作样,扶着额头装作头晕的样子,随后靠着车窗晕了过去。

驾驶马车的大汉并没有症状,见马车里的两人晕了过去,随后便直接调转车头,朝着来时的方向驶了回去,一路下坡,最后驶入了一个隧道入口。

隧道很宽,墙上有火把,路程不算长也不算短,就绕了几个弯,便驶出了隧道,进到了阳暮城中。

马车停了下来,一个白面书生走到了车窗前,盯着姜流云的脸看了一会。

“和画像上的人一样,确定是祁天的姜云。”

姜流云心里一惊,阳暮城中的人为何会有她的画像,为何会知道她会来阳暮?难道通城中有内鬼?

“李沅有问题。”

脑海中突然浮现这句话,这是出发前,姜朔风在客栈里,悄悄和她讲的话。

就听白面书生又讲:“将他们送到暮光大街那,告诉其他人,尽量别和他们动手,如果不得不动手,也必须留姜云一条命。”

留她一条命?为何只留她一条命?联想起李沅坚持推辞让她来阳暮救李媛媛的行为,还有一些异常的表现,姜流云心里大概有了答案。

疑点一:通城的东城门后半夜被内鬼打开,这么多内鬼,必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同时收买的,说明这些内鬼后面有更大的内鬼。

疑点二:堂堂的刺史千金,怎么可能夜宿戏班?

疑点三:李沅说他只有李媛媛一个女儿,万分疼爱这个女儿?但为何他只愿让肖生寒到阳暮来救他的女儿,而不愿意让其他人来?

她心里不禁冷笑一声,同时也感到可笑。明明是漏洞百出的一场局,她和肖生寒都未曾看出,反倒是姜朔风从一开始就看清了一切。

李沅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要军权。

祁天除了边境城市的刺史以外,其余刺史都掌握着军政大权。肖家世代守在通城,最开始是与江野人打交道,后面与阳暮人打交道,一直牢牢掌握着通城的军权。

但传了几代,到了肖生寒这,肖家这一代只有肖生寒一个男子。只要肖生寒死了,通城的军权便能落入其他人的手里。

这通城的两大掌权者,究竟谁是祁连落棣的势力呢?

白面书生交代完,大汉便驾着马继续前进,将他们带去暮光大街。

姜流云继续装晕,但悄悄睁开了眼睛,打量着阳暮城中的一切。

阳暮城和通城大差不差,比想象中的更有秩序,人口和药物交易都是在店铺中进行,只有一些其他的乱七八糟的杂物流通在街道旁的小摊上。

但越靠近暮光大街,街上的人就越多,也逐渐变得混乱。随处可见争斗和打杀,血液和尸体,然而来往的人也只是淡淡瞟一眼,便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到了一个舞台前面,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大汉从兜中拿出一把药粉,身体探进车厢里,将药粉洒在姜流云和聂阿生脸上,随意吹了一口,浓郁的口臭熏得人眉头微微一皱。

不过大汉没注意到姜流云的表情,吹完,便下了马车,到不远处选了一匹马,骑着原路离开了。

等了一小会,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姜流云方才假装悠悠转醒,满眼迷茫。旁边,聂阿生听到动静,也醒了过来。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一起下了马车,随后便有奴隶来将马车拉到了专门停放的地方。

舞台前人山人海,很是热闹,姜流云和聂阿生挤着人群,方才到了舞台前面,看清了舞台上的情况。舞台上很亮,正在进行人口拍卖,拍卖的有女人,也有男和小孩,唯一的共同点便是都是容貌不错。

现在,正在拍卖的是一个女人。

深秋的夜晚,女人被粗鲁地扒了衣服,只穿着肚兜和里裙,害怕地哭泣颤抖。凶残的大汉像展示物品一样抓着女人展示,旁边有书生在喊拍卖的价格。

“起拍价五十两白银。”

舞台下方,看中了的人便给价,竟价。

“六十两!”

“六十五两!”

“七十两!”

“一百两!”

许是价格太高,没有人在叫价,这个女人便最终以一百两白银成交。

随后,给价的人上了舞台,由人带着,和女人一起下了舞台,在台下给钱。

下一个拍卖的是一个生得漂亮的男孩子,大约有七八岁。孩子皮肤白白净净,身上的穿着精致,颤抖着身体,像一个漂亮的瓷娃娃。

姜流云眉头狠皱。

这世道,断袖之癖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喜欢孩子的并不多。

孩子的起拍价是二十两白银,台下叫价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三个人零零散散的叫价,最后叫到了三十两,便无人再叫。

姜流云一直在看台上的孩子。

孩子生得很好看,粉粉嫩嫩,身体颤抖着哭,但就是不肯哭出声,和小时候被欺负的姜朔风很像……

她又瞧向最后叫价的人,是一个邋遢丑陋的中年胖男人,正色眯眯地盯着台上的小男孩看。

她眉心紧紧皱在一起,眼神厌恶。

不能……不能让小男孩落在这种人手里。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又睁开眼,终于咬牙道:“四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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