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7 章 “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切竟这样闭环了 。
又是一大早 , 英华中学人口学生聚集 , 上课铃还没有响起 , 大家不紧不慢地准备迈入学校 。 也有一批人姗姗来迟 , 开启早晨慌乱繁忙的序章 , 日日如此 。
江雪律也是其中之一 , 少年头发乌黑 , 浓墨般的黑发更衬皮肤白 , 他身上穿着薄款校服 , 他的身影清入上学的人流 。 路上江雪律扯了一下自己的书包 , 发现自从昨天 ;
书包丢出去 , 重新捡回来后 , 他的松紧带扣子不太好使了 。
坏了一个扣子 。 双肩包一下子变成单肩包 。
江雪律想过要不要换书包 , 不过这个黑色书包跟了他一年了 , 长期陪伴之下一些感情了 , 犹豫了几个瞬间 , 最终决定能用先用着吧 。
江雪律人在前面走 , 他在想今天吃什么 , 很快周眠洋也来了 , 远远地就看见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清秀少年蹬着自行车赶来 , 他穿着江雪律同款校服 , 叮铃铃的声音在耳 j
回荡 , 一路扰民 。
周眯洋骑到门口 , 一眼就从人群里发现了江雪律 , 大声地叫了一声 , 一脚踩地 。
江雪律回头 。
发现是他 , 跟他一起买了早餐 。
周眼洋说 :“ 阿律 , 我昨天听我堂哥说了 , 听说你昨天抓了一个在逃命犯 。 天啊那个逃犯太嚣张了 , 大马路上就持刀行凶 。 “ 江雪律摇头 :“ 不是我抓的 , 是警察先生们抓的 。 “ 他全程就做了两件事 , 一件事是把书包丢出去 , 另一件事就是帮柳慧娟母女佛作证 。
你丢的书包 , 否则逃犯就要跑了 , 四舍五入不就是你抓的 , 周眠洋数学逻辑一直很好 , 他两三下咀嚼包子 , 含糊不清地说 :“ 反正你厉害 。“
江雪律听他这些日子经常提到警察 , 想起一件事 。
「 你最近愚法变了吗 , 愚考警校了吗 “
周眼洋认真说 :“ 我不想 。 “ 清秀的大男孩指了指自己的黑框眼镜 ,“ 而且阿律 ,
你忘记了吗 , 我是近视眼 , 不能考警校 。“
江雪律暗示 : “ 你有没有感觉戴眼镜很不方便 ?“ 潜台词你的度数不深 , 或许可以去做一个手术 ?
周眠洋如同无师自通学会了躲避技能 :“ 没有不方便咪 。“
江雪律沉吟片刻 , 又找到一个突破口 : “ 那你平日洗漱时也不觉得吗 ?“ 他去尿家留宿时曾看到过几次 , 周眠洋头发很乱 , 经常有一种不修边幅的美 , 实际上他本人特别爱干净 , 衣服会洗得香喷喷 。 在洗脸时 , 更会把眼镜端端正正地放在架子上 。
等到把脸洗干净了 , 手也用帕子擦拭干净 , 一点水珠都没有后 , 周眠洋才会取下眼镜重新戴上 。
这样子很麻烦吧 。 江雪律心想 , 洗脸 、 洗澡 、 睡觉都要重复这个流程 。
周眠洋疑惑地一扬眉 :“ 不麻烦呀 , 我已经戴了七八年眼镜 , 早就习惯了 。 “ 眼镜都已经成为他的本体一部分了 。
“ 江雪律 :“ 你为什么不愚当警察 ?“
周眠洋很随意地回答 :“ 也没有不想当 , 只是觉得没必要 。“
江雪律明白了 , 发小是真的不愚当一名警察 , 他劝不动的 , 因为周眠洋手里还有十张无懈可击和五张闪 。
江雪律叹了一口气 , 再一次鲜明意识到 , 他这蝴蝶翅膀扇得太猛了 。
在他没有参与的世界里 , 周家姐姐在断魂谷跳崖轻生后 , 周家人悲痛欲绝 , 随后发现了网络情感骗局 。 为了调查姐姐死亡真相 , 周眠洋没有选择上江大 , 毅然决然地去当了一名警察 。
在那些飞逝而过的片段里 , 江雪律看到了周眼洋未来的样子 。 对方的五官没怎么变 , 只是棱角突出了 , 皮肤也从白皓变深 , 是太阳烤出来的麦色 。 黑色带徽章的帽檐压着额头 , 身上穿着防弹夹克 , 黑色外套裹着挺拔的身躯 , 利落的腰后是枪套 。
周警官眼神坚毅又果敢 , 他拿枪抵着犯罪份子 , 那份英勇成熟与学生时代的活
泼稚嫩截然不同 。 周警官所到之处 , 能有效震慑犯罪分子 …...
这就是周眠洋的未来 。
江雪律思绪回笛 , 警了一下眼前正吃包子 , 像小仓鼠一样埋头狂吃的周眼洋 。
男孩黑框眼镜背后的那双眼眸灵动又明亮 , 与未来的 「 周警官 “ 差异极大 , 江雪律顿生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
他沉默了 。
开始招一拥这未来的逻辑 。
已知周眼洋未来会是一名警察 , 他原本从警的契机是为了姐姐 , 可周家姐姐的死跟 「 真假詹云 “ 的骗局已经被江雪律识破了 , 强行扭转改变了 。 周思曼结束休学 , 上个月已经回江大读书了 , 周家人欣喜女儿的振作 。 周眠洋更是见到姐姐的康复 , 丧失了契机 , 他现在完全没有这个当警察的想法 …...
那这是否意味着 , 江雪律曾经捕捉的片段里 , 那名超帅气的 “ 周警官 “ 不复存卞了 ? 以后也看不到了 。
思及此 , 少年心下有几分淡淡的怅惘 , 对未来的周警官涌现了一些歉意 。
这一路聊天 , 两人走进教学路 。
江雪律性格沉稳 , 走楼梯都是一步步走 , 周眼洋极为活泼 , 常常三步并作两步 。
他们今天来得早 , 到教室后 , 班上才来了一半的人 , 整个教室弥漫着包子豆浆味 。 江雪律巡视了一国后 , 忽然目光在一个人身上定住了 ,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自己的座位 , 等回神之际 , 他已经下意识放下书包 。
为什么 …... 怎么会这样 …... 昨天和今天截然不同 …...
江雪律黛起眉头 , 他观察的对象正是沈明谟 , 他们高二一班的班长 , 一个同样戴眼镜的少年 。
沈明谦坐在靠窗的位子 , 他人长得高瘪 , 手指如葱般修长 , 一边转笔 , 一边低头看书 , 仿佛健待在知识的海洋里无法自拔 , 谁见了都要夸赞一句不愧是班长啊 , 不愧是优等生啊 , 一大早就开始看书了 。
也就这个时候没有人留意他 , 否则会发现 , 沈明谦那本书摊在面前 , 好几分钟过去了 , 一页也未曾翻动 。
江雪律把他的魏不守舍尽收眼底 。
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 微微收敛了凌乱的呼吸 , 尽量让自己的脸色不要过分凝重 。 整理了五官容色后 , 江雪律才走了过去 , 他唤了一声 : “ 班长 。“
第一声呼唤 , 沈明谦完全没听到 , 少年眼神飘忽 , 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遂游 。
“ 班长 “
直到江雪律走到他面前 , 沈明谦才惊醒 , 像是被吓到一舫连忙回话 : “ 啊 ? 怎么了吗 7“
“ 没事 。 “ 江雪律目光紧盯着他 , 略带揣度 , 丝毫不敢放松 ,“ 班长 ,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2“
沈明谦一听没事 , 脸上呆湍了两秒 , 八成心想 , 如果没事你叫我做什么 。 随后他听清江雪律的话语内容 , 更是愣在当地 , 第一反应是摇头 : “ 心事 ? 没有啊 , 你为 f
么这么说 。“
沈明谦还品了一品 。
大家都是高中生同龄人 , 江雪律却一开口就是直击灵魂的 “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 仿佛很熟练的样子 , 这种口吻也太奇怪了 。
江雪律沉默了 , 他还想问呢 。
昨日大家都在一间教室里上课 , 他没有在沈明谦身上看到死亡的迹象 , 今天沈明谦身上却茗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死气 , 更甚者方才一个画面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 是他作为 “ 凶手 “ 的视角 。
他这个 “ 凶手 “, 胸腔里心跳在震动 , 嘻里一边喘着粗气 , 像是惊魁未定 , 一掌心里拿着一块砚头 , 汗水淋漓 , 砖头上血珠不断往下滴血 , 滴在地上 。
而沈明谦倒在巷子里 , 白色校服沾满了灰尘 , 后脑勺破裂 , 温热的鲜血不断从后脑的部分汨汨地流消 , 泗出一小圈血洼 。
“ 凶手 「 丢了砖头 , 匆匆忙忙离开了 。
留下躺在小巷子里的高中生 , 沈明谦死了 , 呼吸断绝了 , 可他的眼睛没有闭上 , 直愣愣地望着天空 , 黑框眼镜背后那一双瞳孔里残留着许多情绪 。
见到这一幕 , 江雪律太阳穴隐隐作痛 , 他伸出手拍了拍臂膀 , 把直面熟人死亡的冲击强行压了下去 , 还有那些鲜血激起的战栗以及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
一大早就看到同学死亡 , 是一种什么体验 。
江雪律很愚直白地询问沈明谦 : 班长你昨天跑去了哪里 ? 为什么会被人杀死 ?
沈明谦自然不知道江雪律看到了什么 。
他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 , 他故作成熟地轻轻摇头说 :“ 谢谢你的关心 , 我没有什么心事 , 要上课了江同学 , 你快回座位吧 。“
沈明谦确实可以这么说 , 他比班里的每一个人年龄都长一岁 , 平时也以兄长自居 。
江雪律看了一眼钟表 , 距离早读课还有十五分钟 , 一点也不急 。 江雪律想了想 , 斟酌了两句后开口 : “ 班长 , 你昨天去了什么地方 ,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
你昨天去了什么地方 ,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一一
话音未落 , 本来还笑意盈盈的沈明谦忽然吓了一跳 , 因为他昨天确实去了许多地方 。 正常高中生放学回家 , 一般都是在大街上闲逛或者回家吃饭 , 而他昨天 …..
江雪律这话 , 恰好敲响了他的心扉 。
沈明谦心脏激烈地跳了两下 , 一口气提了起来 , 终于 , 他没有再用 「 我没心事 “ 、 “ 你回座位吧 “ 这些话敷衍过去 , 而是压低了声音 , “ 你看到我了 7“
江雪律顿了一下 。
半陌他眼险轻轻一职 , 沉重地点了点头 。
我没看到你去了哪里 , 但我看到你死亡的场景 。
你快说 , 昨天你去了哪里 , 为什么未来会被人杀死在小巷子里 。 正常人怎么会何那种贺黑的小巷子里跑 ?
沈明谦不知道江雪律在愚什么 , 心中又是如何剧烈起伏 , 他没想到昨天的他在放学后竟然被同班同学发现了 , 顿时有些羞耻得涨红了脸 。
“ 我 、 我 …... 其实也没什么 , 昨天我到处走走散散心 。 “ 沈明谦昨天去了太多坂方 , 他不确定自己被江雪律目击到的地点在哪里 。
是大商场 , 还是公交车站 , 还是站点下车后的替子 ?
他去过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 想都想不起来了 , 那些地方在英华附近 , 确实随时可能撞见英华的同学 , 愚到同学可能看到他鬼鬼峄峄的样子 。 稍微一联想 , 沈明谦心一颤 , 简直愚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
他只是怀疑而已 。
如果换了旁人 , 见到沈明谦这样吞吞吐吐的样子 , 一般不会再问了 。 可江雪律不一样 , 他明确看到了沈明谦将要死亡 , 一定会追问下去 。
班长你要死了 , 你知不知道 ! ! !
见沈明谦愚躲 , 还顾左右而言他 , 江雪律直接抽开他同桌的椅子 , 屁股坐下 ,
这样的登堂入室 , 沈明谦吃了一惊 。
“ 说吧 “ 少年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 江雪律是双眼皮 , 睫毛很长 , 长相也俊俏 ,
霸占别人椅子时表现得有几分强势 , 却奇妙得不讨人厌 。 连微据的唇角瞧上去都十分好看 。
起码沈明谦挺吃这一套的 。
也可能是他感受到少年话语下隐藏的焦躁关心 , 江雪律那双黑眼珠子一直在看他 , 那目光复杂到沈明谦都看不懂 , 不过其中的关心情绪 , 他还是捕捉到了 。
微妙地有点受宠若惊 , 沈明谦嘴唇微张 , 吞吞吐吐道 :“ 我昨天去了 …... 我说实话 , 你可别笑我 。“
「 不会笑你 。“
你肯定做了什么大胆的事情 。
“ 那我说了 。 “ 沈明谦缓缓地深呼出一口气 :“ 我昨天一直在跟踪一个男人 , 我怀疑他是公安局在通缉的逃犯 。“
“ 当然了 , 我只是怀疑 , 实际上没有任何证据 。 “ 沈明谦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
“ 江雪律 。
很好 , 终于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了 。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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