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黑想到天亮,何某终于想到了个还算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让祁莹挂一个友情出演或者特邀出演的名头,演一个戏份靠后的角色。
总归是盛世自家的艺人,出演自己的剧应该也没什么毛病。
这样想着,何某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去了片场。
吓了洛薇一跳。
张口就是:“你去嫖了?”
何某虚弱地转头刮了她一眼,“怎么可能,你哥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市民。”
随后就去找了陆陆衡川、导演、和编剧,商量祁莹这个角色的问题。
“这绝对不可能,何某你是没睡醒吧?”
陆衡川第一个提出质疑,倒不是因为知道祁莹喜欢他这个原因。
而是祁莹本身的定位就是电影咖,一旦她自己跑来演影视剧而且还不是主要角色。
那之后的电影导演会重新评估祁莹的价值。
说不定也会因此将她排出主流电影圈。
陆衡川觉得何某这绝对是疯了。
祁莹不理智,何某居然跟着她不理智。
何某没想到第一个拒绝的如此坚决的是陆衡川,不过陆衡川既是本片的男主又是资方,他有这个权利。
何某一阵苦笑,两头都是爹,他能有什么办法?
只好拉着陆衡川到一边,苦口婆心地劝道:“就挂一个特邀出演或者友情出演的牌子,让她随便有个两分钟镜头就可以,反正也是咱们自己的作品,老陆啊,你好好考虑考虑,说不定她来了之后自己就后悔看开了呢?”
陆衡川还是坚决道:“不可以。”
何某想起祁莹说的,不让她来就原地退圈,还是耐着性子劝他:“就这一次,老陆啊,我也没真的求过你,就这一次行不行?”
何某的姿态放得极低,陆衡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说了句:“随便你。”
何某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陆衡川这是同意了。
但同时,他和陆衡川之间也有了隔阂。
一时间,心里是又喜又悲,五味杂陈。
当天武训的时候,男三号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崴到了脚,伤还挺重,参加不了之后的武训,只好退出。
开机在即,男三号的空缺却迟迟填不上。
倒是有很多收到消息的经纪公司推荐自家的艺人,但一看人,都差了点。
导演编剧资方都是很挑剔的人,以至于迟迟找不到男三号。
池沅最早察觉到不对,因为男三号饰演的角色祁盛渊是燕云的欢喜冤家,池沅和他的对手戏不少。
但每次剧本围读都由现场的工作人员替代他。
次数一多,池沅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直到开机那天,在化妆间遇到了周鹭翎。
“好久不见啊。”
周鹭翎的状态不太对劲,但还是热情地冲池沅打着招呼。
虽然看起来很勉强,但是这里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池沅只能回应他,然后按捺住内心的疑惑,任化妆师在她头上捣鼓着。
终于钻到空子,池沅一把把周鹭翎拉至一旁,问他:“奶奶怎么了?”
以池沅对周鹭翎的了解,他不可能离开奶奶跑这么远的地方拍摄大半年。
一定是奶奶出了什么事情。
周鹭翎眸色一暗,随后缓缓道:“奶奶走了。”
池沅的心情瞬间低落起来,想起那个和蔼可亲的奶奶,心里也是一阵难过。
周鹭翎反而安慰她道:“哎?你别难过啊,我都要积极工作积极生活了,你可别在我这儿掉眼泪。”
池沅看着他强颜欢笑,抬起手给了他一下。
她知道周鹭翎这是在安慰自己,那是周鹭翎的亲奶奶,他肯定比自己难过千倍万倍。
“行了,你没参加武训,肯定要补课,周鹭翎你可别拖后腿啊。”
池沅难得跟他开玩笑,周鹭翎一笑,眉眼弯弯。
“保证完成任务!”
“呦呦呦,某人周围怎么一股醋味啊?”
罗甸最近是春风得意,听说陆衡川开机了,送林曼曼去上班后特意过来探班。
陆衡川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二人打打闹闹,眸中墨色翻滚,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听着罗甸的打趣,陆衡川默不作声。
似是感受到有束目光盯着他们,周鹭翎回头,和陆衡川的视线交汇上,暗暗交锋。
单看池沅的反应,不像是有了喜欢的人,那他就还有机会。
陆衡川看向池沅的眼神和他很相似,男人最懂男人。
既然池沅谁都不喜欢,那么他们就是公平竞争。
陆衡川哪里会不知道周鹭翎什么意思,回头让工作人员给他找了个戒尺,拿在手上。
身穿的是他在大夏给皇子公主上课时最常穿的玄色锦袍。
他相信,小公主一定能认出他的。
果然,合照的时候,池沅撞上手拿戒尺的陆衡川,愣了。
这熟悉的神色,熟悉的感觉,怎么那么像一个人。
还有手拿戒尺的微动作,都指向一个人。
池沅是不敢相信的,但外表可以骗人,微动作和习惯是不会骗人的。
这世界上也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所以,陆衡川真的是那个讨厌的太傅!
陆衡川余光观察池沅的反应,看着她眸中的怒火,陆衡川就知道,这是认出来了。
“来,池沅,你稍微靠近陆老师一点。”
自从心里有了这个猜想之后,池沅对陆衡川避之不及,拍照的时候本该站在陆衡川的右边,硬是离他有半米远,把她旁边的周鹭翎都快挤出画框了。
但周鹭翎没有任何不满,见池沅这样,心里还有些窃喜。
“再近一点池沅!你俩不是仇人!”
陆衡川直接一把将池沅拉过来,眼神里是浓浓的戏谑。
轻声在她耳边道:“怎么,你怕了?”
这是挑衅!
池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最后靠近陆衡川,近得不得了。
一只脚踩在陆衡川的脚上,还狠狠地拧了拧。
陆衡川也不恼,心里高兴得紧呢,这才是他熟悉的小公主。
周鹭翎斜眼看见二人的小动作,心中错愕,随后又浮上淡淡酸意。
池沅和谁都保持有距离感,但对陆衡川,终究是不一样的。
再一抬头,就看见陆衡川笑着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