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败露(1 / 1)

李见川听到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

二人急忙将木可爽的尸体掩盖在床下,并将草药散落在血迹之上。

李见川仍不放心,将厨房的生鸡剖开放血,用以混淆血腥。

敲门声再度传来。

李见川前去开门,邱玲则在后堂处理。

门打开,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炼丹堂三部的方信厚。

方信厚见到李见川也有些讶异,木可爽不是说生药坊的老板娘独自一人么,这个药奴怎么回事。

可刚迈过门槛,血腥之气便冲鼻而来。

方信厚鼻子嗅了嗅。

率先开口问道:“哪里来的血腥味儿?”

李见川正要敷衍,邱玲却是从后堂跑出来。

扭动的腰肢,丰腴的身材加上有些禁欲的娃娃脸,极致的美学冲突下,让方信厚顿时来了反应。

白天被木可爽撩拨,憋得实在难受,如今见到真人,那可真是大大的超出预期。

“这位仙长鼻子可真是灵呀,奴家癸水末期,竟然都能闻到,实在是佩服。”

李见川自然明白癸水的意思,就是女人的生理期。

方信厚冷笑一声:“癸水会有这么浓重的味道?”

邱玲用挺拔的上围在方信厚胳膊上摩擦,娇声道:“奴家是天生的狐媚,自然气味大了些哦,今日是癸水最后一天,明天仙长就可以畅享鱼水之欢,小女子等着你哦。”

方信厚被邱玲这番言语闹的心中直痒痒,恨不得马上就要办事,但扑鼻的气味还是让他理智压过欲望,这生药坊有问题。

推开李见川径直走入后堂。

地上的生鸡正在向盆中放血,而周围一堆药材胡乱的摆放在地上。

李见川立马开口:“木师兄之前要炼制朝露鸡血丹,安排我到生药坊准备材料,这些都是炼丹所需的药材,方师兄方才所说的血腥乃是鸡血味道。”

方信厚冷笑一声,鸡血可不是这个味道,这里似乎一切都和他说的对的上,但似乎哪里都对不上。

“你为何在这里?”

“邱姨是我同乡之人,我时常过来帮忙打理店铺。”

方信厚点了点头,转过身在邱玲胸口胡乱抓了一把,戏谑道:“那就说定了,明日晚上子时,在这里等我。”

邱玲放浪笑道:“早些来,别让奴家久等呦。”

方信厚大笑离去。

邱玲急忙关上大门,大口的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好似劫后余生一般。

邱玲快步走入后堂,准备将木可爽的尸体拉出来,拖到外面埋了。

突然,李见川眉头一皱,轻呼一声:“别动。”

果然,敲门声再度响起。

李见川自然的打开房门,对去而复返的方信厚挤出一个笑脸。

“不知方师兄还有何吩咐?”

方信厚对着后方瞧了瞧,见二人并无其他动作,故意问道:“朝露鸡血丹最近我也需要炼制,只是那丹方一直在六部手中,你且告诉我都需要哪些药材?”

李见川心中激荡,他是真不知道这朝露鸡血丹需要哪些材料,后堂准备的都是胡乱摆放。

但眼下也只能胡诌:“半生鸡血、倒海草、飞星砂。”

“这是木师兄安排我准备的,其余的内容却未曾告知。”

方信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李见川眉头没有舒展,反而皱的更紧了。

说的多错的多,这几味药材是他凭借三个月药奴的经验,以最大的可能性编造。

但方信厚统领炼丹堂三部,很可能知道真的丹方,故意试探自己。

方信厚迈着脚步,嘴角勾起,心中暗道:狡诈的药奴,飞星砂根本就不是炼制朝露鸡血丹的材料,想轻易的哄骗老子,你还嫩得很,这生药坊肯定有问题。

另一侧,关上房门后,李见川越想越不对。

拦住邱玲向外拖拽尸体的动作,冷静的开口:“方信厚肯定看出来端倪了,不能拖出去埋,就地掩埋!”

邱玲战战兢兢问道:“埋这里?”

李见川没有丝毫的迟疑,取出锄头开始刨。

邱玲此时也有些后怕,开始帮忙。

这一夜,李见川没有丝毫睡意,不停的安慰着提心吊胆的邱玲,直到后者被疲惫合上了眼皮。

第二天,掌律一脉处,炼丹堂长老木逊强行压制内心的愤怒,颤声禀告:“掌律,木可爽的魂灯熄灭了!”

秋词有些讶异:“昨日木可爽不是被你带走了么,以你的手段,怎么会死了呢?”

木逊握紧拳头,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可爽断腿之伤未好,就匆忙离去,之后便没有归来!”

“他可曾说过去哪里?”

木逊摇头,但是很快便说道:“八成是找让他丢尽颜面的那个该死的药奴!”

“即便木可爽有伤在身,区区一个药奴,能对他一个峰下弟子做什么?”

“按照问仙宗刑法,门下弟子长老均不得动用私刑,我是来走既定流程,还请掌律准许老夫调查此事。”

秋词唱着反调:“此事若是你不告知我,暗中调查无可厚非,但既然我知道了,那恐怕就不能如此乱了章程。你自己也说了,掌律一脉掌管刑罚,自然是归属我们管辖,你无权插手。”

木逊气的眼珠子都要挤出来,敬你地位高,还真拿起架子了。

“那就有劳掌律费心了!”

言罢,木逊大袖一挥,愤然离去。

秋词冷笑一声:“真拿我不当一盘菜了!”

“来人,去把木可爽的药奴带过来问驯。”

……

木逊回到炼丹堂,将木可爽的居所找了个遍,同时也将一众弟子和药奴问了个遍。

众人皆是称没见到李见川,更没见过木可爽。

木逊大怒,一道掌力将一尊鼎炉轰的粉碎。

方信厚却是笑呵呵走出来,轻声道:“木长老息怒,在下倒是知道一些内情。”

木逊一把抓住方信厚的衣领,眯着眼:“你说什么?”

方信厚不慌不忙的拍了拍脖子处的手,饶有兴致的开口:“我不光知道是谁干的,我还有确凿的证据,能让掌律秉公处置。”

“快说!”

“可这会儿,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木逊冷静下来,放开手,耐着性子说到:“条件你尽管提,老夫就是这个长老不干了,也全力满足你!”

方信厚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心中暗喜:身份低贱的药奴,憋了一天的欲火让你搅和了,让老子晚上独自解决兄弟的需求,喜欢玩心眼,好啊,那就不动武力,看看谁能玩过谁。

还有这个被气昏了头的老王八,定要狠狠敲他一笔!

……

而李见川,在走出生药坊没多远,便被掌律一脉的弟子带走。

邱玲嘴里咬着手指,眼眶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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