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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顶峰(1 / 1)

陵墓前,周梦岑捧着一束母亲生前最喜欢的玉兰花,像个失去父母的小孩一样,孤零零坐在那玉石砌的阶梯上,看着父母的墓碑,开始诉说这些年的事。

“槐南跟苏安的婚期订了,你们一定要保佑他们,幸福快乐。”

“书颜又长大了,她很乖巧懂事,刚刚一直是她抱着外婆的照片,还有她在国外录的那个视频,你们看到了吧,她远比我们想象得要更优秀,对不对?你们要保佑她健康快乐成长……”

“符姨生病了,但她不会再悲伤,只记得跟你们在一起的日子,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总归是快乐的,母亲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

“周氏集团如今很好,曾经被卖出的地皮,女儿也已经全部收购回来,兰亭医院在加速建设中,文旅城也开始动工了,父亲您放心,我们的宏图,我会替您完成……”

“要是你们看到如今的周氏集团,也会为女儿感到高兴的。”

“至于我,也很好,因为我又遇见了他,唯一的遗憾,就是他要结婚了……”

只是越说心里越难受,像是有什么堵在心口,脸上也冰凉濡湿起来,她抬头看了眼黑沉的天,老天爷仿佛也在帮她伪装。

冰凉的雨水砸在脸颊上,与眼尾的泪水混在一起滑下。

又或许,那本就是泪。

周梦岑不再压抑,闭上眼,任凭泪水随雨滴肆意而出。

人前,她是周氏集团董事长,要顶天立地,不可轻易落泪。

人后,她只是他们的女儿,无需掩饰脆弱,尽可释放悲痛之情。

倾盆大雨落下的一瞬间,她准备迎接一场暴风雨的摧残,或许这种刺骨冰冷可以缓释一下那颗麻木的心。

然而顷刻间,大雨变成微风细雨拂过脸庞,有脚步声靠近,在她身后停下,隐约能感受到头顶有一抹清冷气息罩着。

周梦岑睁眼,看到黑色的伞面,为她遮挡了风雨。

她以为是苏琪,回头看去,却是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

秦墨一手撑着伞,一手捧着两束玉兰鲜花,站在她身侧。

周梦岑看着他,一时无法移开视线。

泪水也像是忘了落下,蓄在发红的眼里,酸涩肿胀。

这一刻,她来不及拾起伪装的笑容。

他的出现,总是那样猝不及防。

但不可否认,这一刻见到他,她内心是无法克制的喜悦。

即便那喜悦带着眼泪。

她看着他发呆不动,只泪水不受控涌出,砸在冰冷的地面。

没有雨水的遮掩,她哭得那样肆意,又那样沉默。

秦墨撑着伞看着她,也没有哄她,像是要等她哭完。

“……你怎么来了?”

周梦岑呆呆看了半晌,意识到自己失态后,才仓皇起身,声音也染上了难过,沙哑哽咽。

秦墨这才将伞递给她,抬脚上前一步,将两束玉兰花摆

在周云亭和温雪兰陵墓前,“跟钟老一道来的。”

雨水打湿了他的西装,精致的宝石袖扣在雨中闪耀,乌黑的发也瞬间湿润起来。

周梦岑连忙将伞前倾,想为他遮挡,只是一把伞终究太小。

“钟叔也来了?”

秦墨放好花束后,退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默了片刻,才侧头看了她一眼。

他还是来迟了。

那张苍白的脸庞,发丝、睫毛、鼻尖都染了雾一般的雨水,又或者是被泪水,她眼尾和鼻尖嫣红,像是被风雨摧残的山茶花,依然傲立枝头,染了一身的露水。

他从西装口袋掏出一块丝质手帕,抬手想为她擦拭。

周梦岑下意识想要阻止,可她一手撑着伞,一手捧着花,实在空不出来,只能身子往后退一步,却被他拉住手腕。

雨伞遮挡住了外面的视野,又像是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将他们困在狭窄的空间。

除了“簌簌”的雨落伞面声音,还有彼此的心跳。

确定她不会躲开后,秦墨才继续刚才的动作,轻轻擦拭着她的眉眼,语气温柔,动作却全无半点狎昵。

“抱歉,钟老不太舒服,我擅作主张,让苏秘书替我送他回去了。”

扣在手腕的力道虽然不重,却足以让她无法移动。

“他没跟我说会过来。”

“大概是不想让你费心。”

周梦岑不自觉屏息:“那你过来是……”

手帕擦完她的脸庞后有些微润,秦墨顿了两秒,又用小拇指勾起她耳畔被打湿的发,用手帕包裹着压了压,直至头发不再滴水。

擦完后,秦墨将已经湿透的手帕收入怀里的口袋,才抬眸定定望向她眼里。

“大概是想,履行一场迟到的约定。”

周梦岑目光怔然,忽然明白过来,他是在说那年之约。

若无意外,七年前他与父母,就已相识。

可如今,已经不再需要。

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属于周梦岑的秦墨了。

——

从陵园出来,雨渐渐滂沱。

周围没有旁人,只有她二人并肩在雨中行走。

秦墨将西装外套脱下盖在她肩上,右手撑着伞,左手将她虚虚揽着,不让雨水浸湿她半分。

周梦岑抬眸,想起多年前图书馆那个雨夜,他亦是这样护着她。

她忽然福至心灵,后知后觉发现,那天晚上他是特意等在图书馆门口的。

也许不止那一天。

就像他说的,连续好几天。

他就那样默默坐在她不远处,看着她,只是因为那天下雨,才出来拦住她。

周梦岑怔了片刻,心底只觉更难过,复又低下头,看着鞋尖。

这种感觉,就好像刮到了七年前的头等奖彩票。

过期的中奖,徒增的烦恼。

偏偏又心有不甘,贪心的人总

会臆想,如果当时去兑奖,生活会有什么不一样。

她沉默不语,压下不可言说的杂念,秦墨亦没有说话,只是在她即将走出伞下时,又不动声色靠了过去,自始至终保持着手臂贴着手臂的距离。

直至走到那辆黑色库里南,秦墨拉开副驾驶位,伞撑在上方,手抵着车顶,等周梦岑安然无恙坐进去,他才关了车门,绕到驾驶位。

车内暖气一直没有关,热烘烘的很舒服,秦墨上了车,第一时间找了干净的毛巾递给她。

周梦岑摇了摇头,看着他已经微湿的发,伸手指了指:“你自己擦擦吧。”

说罢,又要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还给他。

“披着吧,”秦墨收回手,毛巾胡乱擦了下湿发,不紧不慢道:“我答应苏秘书,要把你完好无损送回去,别冻感冒了。”

周梦岑手指搭在西装领上,迟疑了两秒,没再说什么,拥着他的外套,有些昏昏欲睡。

“饿吗?需要去吃点东西?”

他忽然凑了过来,左手伸向她右边肩头。

周梦岑冷不防一个激灵抬眸,思绪也霎时一片空白,盯着他凌乱的乌发。

一个晃眼,俯身靠过来的仿佛是二十来岁的他,刚冲完凉出来,头发湿润,眉眼清洌,穿着白色出声,周身都散发着清冷好闻的气息,穿着白色T恤,单膝跪在床尾——准备捞她去淋浴。

周梦岑屏息忘神,一瞬不瞬盯着他,直至一声“咔哒”响,将她带回现实。

身前一紧,她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他只是给自己系安全带。

……太尴尬了。

即便她默默垂眸,及时收回诧异的目光,还是不可避免与他含笑的目光相撞。

他一定知道她刚刚在想什么!

周梦岑藏在发间的耳尖,逐渐发烫。

冷白修长的手打着方向盘,车子往陵园出口走去,他果然语带浅笑,继续询问:“或者,你有安排?”

周梦岑转头看向窗外雾雨迷蒙的雨景,含糊道:“我想回家。”

今天的她,其实没有给自己安排任何工作,只想在陵墓前陪伴父母。

可他的出现,彻底打乱了计划。

但她不想跟他待一起。

因为现在正是自己最脆弱的时刻,她清楚明白,如果两人继续单独待下去,会发生什么。

“正好,我们顺路。”

“……”

“困吗?困的话睡一下,不困的话,跟我聊聊天也好……”

周梦岑忽然就想起前两日,两人不欢而散的话题。

“我们应该没什么可聊的。”

“是吗?我倒觉得,我们能聊的,三天三夜都聊不完。”

周梦岑垂眸,不想开口接他话。

他们确实有说不完的话,可是每一句都是不能说的秘密。

“或许,我们可以聊聊,七年前的事情。”

闻言,周梦岑再次转首看

向窗外,抿唇不语,一副旧事不堪重提的表情。

恰好,前面路口遇到红灯,车子缓缓停下,秦墨侧眸看了她一眼,气氛有些低沉,他沉了好半天,也只说出沉重的三个字:“对不起。”

周梦岑眼睫轻颤,没有回头看他,好一会儿才自顾自言:“不用,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不论是七年前,还是现在,该说对不起的,都应该是我。”

秦墨盯着她的侧脸,一脸心疼。

“七年前的分手,是我做得不够体面,七年后,却还一再要求你坦然对待我,”她笑了一声,评价自己,“确实很过分。”

她的每一句话,都犹如一把小刀刺在他心脏,秦墨眼中闪过一抹极痛的怜惜,可她一直望着窗外,眼里只有模糊不清的一片迷蒙。

而后,绿灯亮起,车子也缓缓行驶。

她听到他哑着声说:“抱歉,我当时不知道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会那样回你信息也是赌气,以为你要跟别人结婚,我是个骄傲的人,可以接受你对我没有半点真心,但绝不愿被当作别人的替身,我以为这段感情中,出现了第三人,而我就是那个可笑的第三者。”

周梦岑猛然回过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什么第三者?”

秦墨笑了一声:“算了,不重要了。”

他偏头看向她,问出了那个自己这些年想过无数次的问题。

“如果当时我来海城找你,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漫长的安静后,她摇了摇头。

“不会。”

就算见到了,也改变不了周氏集团崩塌的事实。

就算见到了,他们也会分手,只怕场面更加令人难堪。

毕竟当时的周氏集团,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可以拯救。

“对不起,一开始我就不该把你牵扯进来,毕竟我们的恋爱关系,也从来不是真的。”

周梦岑缓缓闭上眼,语气轻得像是要睡着。

“我知道。”秦墨温柔回她。

“可如果我知道那些事情,我绝不会离开。”

至少那样,他有选择权,而不是一味被抛弃,毫不知情被动地离开。

“没用的。”周梦岑笑了笑,有些悲凉。

“至少,我能抱抱你。”

就像此时此刻,他想停下车,奋不顾身将她拥入怀。

不可否认,因为这句话,周梦岑那颗孤寂的心,瞬间又充满了温度,像是被塞进一朵蓬松的棉花糖,连温度都散发着丝丝的甜。

可终究是空无的,禁不起揉捏。

他也说了,那是如果。

他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

周梦岑睁开眼时,发现车子已经回到35号公馆,秦墨家门口。

她的记忆落在最后秦墨说的那句话——“至少,我能抱抱你。”

这话太过直白,她只能当作充耳不闻,闭着眼,坚持那个望向窗外的姿

势,假装自己睡着。

最后便真的睡了过去……

周梦岑只觉万幸,躲过了那个话题,然而转头,却对上一张同样沉睡的脸。

他靠在靠椅上,脸朝着她,眼尾带着浅浅的笑,像是夏日午后,正惬意享受着一场酣睡。

她正看得出神时,那双跟书颜如出一辙浅褐色的眼眸睁开,她猝不及防对上他含笑的视线。

“醒了?”

他揉了揉眉心,显然这一觉,他睡得很深,眸色温柔无比。

“怎么没喊醒我?”周梦岑嗯了一声坐直身,将他的西装外套拿下放在膝上,手搭在安全带上。

“看你睡得香,不舍得叫醒。”秦墨十分自然地凑过去帮她解安全带。

“饿了吧,我去做点东西给你吃。”

“秦墨,我们到此为止吧。”

搭在红色按钮上的手一顿,秦墨抬眸看着她,一言不发。

周梦岑心里其实有些打鼓,看着他近在咫尺如山峰的侧棱,咬着牙,继续说道:“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她觉得,每一次靠近都是罪过。

太难受了,比分别这七年还要难受。

空气依旧是一片沉默,就在周梦岑以为,他会像在金时代酒楼那次那样气急败坏暴走时,他却轻笑了一声。

“为什么?”

周梦岑看着他,仿佛没听明白他的话,又觉得,应该是他没有听明白自己的。

可是下一刻,他蹙着眉问:“是因为你口中,我那位未婚妻?”

周梦岑偏头看向窗外,算是默认。

“因为我有未婚妻,你跟我见面觉得难受?”秦墨本就离她很近,直接伸手捏住她下巴,将人扳了过来,逼她与自己面对面审视,语气压抑得很,“可是周梦岑,我有没有未婚妻,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不痛快?”

“问心有愧?”

他的气息有些粗暴地侵袭着耳畔,周梦岑猛然一抬下巴,甩开他的手,倔强地扭过头,浓密的发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冷白脖颈,修挺傲然,冷淡疏离。

她更是冷语讽刺:“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如果你是来报复我的,那么恭喜你……嘶——”

猝不及防一个沉重的身影压了过来,随后脖颈便传来一阵温热的刺痛。

周梦岑浑身颤抖,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时,理智差点失陷,愣了许久才想起伸手想去推,却被他轻易捉住手腕,锁在椅背无法动弹。

“秦墨……”

周梦岑闭眼,喊着他的名字,试图让他清醒。

可这一声“秦墨”仿佛是七年前的某个开关,那一夜她惹出来的缠绵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秦墨咬着她脖颈贴着耳垂的一撮软肉,像是野兽叼着猎物,隐忍许久的爱与恨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他发了狠地咬她,直至感觉到她浑身颤抖,才惊醒自己弄疼了她,心中顿时又愧疚不已,贴着那伤口舔舐了许久,似安抚又似不甘,气息不稳。

他微抬头,薄唇不禁碰触到她早已滚烫的耳垂,下意识张唇含住,沉重的气息瞬间被放大数万倍,滚烫入耳。

“痛吗?”

“痛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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