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快看快看，她们三个居然一起直播！”
“不会是柳颖要挟她们两个的吧？”
“可能是啊，早上到现在就没见到她们了，都直接旷课了。”
“我听说柳颖家里很有钱的，这事可能就这样了。”
……
在商讨好方案后，她们就优先各自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然后共同到柳颖租的公寓继续完善，甚至做了个PPT。
“大家好，我是蔡瑞雪。”蔡瑞雪看了看两人，按说好的那样一一解释了起来。
到了柳颖，她还是有些不自在：“我之前是对蔡同学做了不好的事情，我已经道歉并取得蔡同学的谅解了。”
蔡瑞雪对着直播点点头，想了想伸手勾住了柳颖的臂弯增加信服力。
但柳颖一僵，她不习惯，除了楚河和家里人，她还不习惯和别人这样亲近。
一不自在，柳颖更没法好好说话了。
“为什么柳颖看起来怪怪的？”
“怎么觉得是蔡瑞雪和楚河一左一右架着柳颖似的？到底谁霸凌谁？”
楚河见状叹气，接过了话题：“柳颖嘴巴笨，接下来听我说吧。”
她调整了下手机镜头，对准了一面白墙，打开了投影仪，上面赫然是三人做了一下午的PPT。
蔡瑞雪歪头：“二十九页？不是才十来页左右吗？”
很快她就知道了。
不仅仅是因为楚河喜欢喝那家的奶茶不喜欢喝咖啡，柳颖就交代人直接去找奶茶总部负责人，成功让奶茶店入驻了学校的豪宠行为。
也不仅仅是楚河一直受柳家资助的说明，和柳颖从小一起长大的生活轨迹，以及她十年如一日宠溺并照顾柳颖的不容他人置喙的想法。
还有最重要的——柳颖从小到大做过的善事的证明和她别扭龟毛脾气的解释。
楚河一一认真讲解着展示着，最后看向柳颖，眼中认真又温柔：“我认识的的柳颖，一直是个就该被宠着的大小姐，她始终是善良的，是我心里最最好的。”
虚空之中，她听到了接连不断的断裂的声音。
柳颖又羞恼又感动，低下头偷偷抹眼泪。
蔡瑞雪忍不住有些羡慕，她也是独生女，也有过许多的朋友，但总是没有深交的，更别提像楚河柳颖这样的。
直播落幕，热搜不下，连柳父柳母都打电话过来问候，不忘批评一下柳颖再夸一下楚河处事稳重，并让她们好好补偿蔡瑞雪。
柳颖顺便让自己的父母帮自己成立反校园霸凌基金会。
处理完这些事，就轮到了楚河了。
在直播伊始，黄瑶就一直打电话过来，蔡瑞雪只能在悄悄询问两人之后发送了定位。
只见楚河从结束直播之后就像透支了一般瘫在沙发上冒着冷汗喘气，看着让人心慌，但她又拒绝送医。
两人急得一团乱麻，直到王瑶过来果断给她服用了葡萄糖按压了几个穴位后才好转许多。
“抱歉，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你调查。”纵使楚河这样虚弱，但她不肯就医，王瑶没办法，还是得办正事。
楚河轻微摇头：“没事。”
柳颖坐在她身边，拿小薄毯捂住她：“这到底怎么回事？”
对于这个‘楚河’，柳颖实在没办法，她不像小河那样听话顺着自己。
“算是人格分裂吧，我不知道。”楚河好受许多，安抚地拍拍柳颖。
蔡瑞雪自觉地写着记录。
王瑶皱眉：“你不知道？”
楚河歪头：“是啊。”
“那你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另一个楚河呢？”
“她没事，只是睡着了。”楚河思索一下，又回答道，“那个执念，柳颖差点被攻击的时候，我就诞生了。”
王瑶更不解了，就因为柳颖差点受伤？楚河就分裂了第二人格？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可能是觉得她没能力保护柳颖吧。”楚河轻笑，有些鄙视的意味。
这话说得柳颖有些生气：“小河很厉害的，就算你也是小河的一部分也不能这么说她。”
楚河瞥她一眼，到底没说话。
“那，你有能力保护柳颖？”王瑶想到了那个被安抚住的反扑的执念，“你能从反扑的执念里，保护柳颖？”
楚河皱眉：“至少比她有脑子一点，但你们说的那个反扑的执念，我也不清楚。”
这下可以确定，这个‘楚河’也拥有楚河的记忆，她知道反扑的执念至今难以化解。
蔡瑞雪忍不住提问：“为什么楚河好像不知道你的存在？”
楚河看了眼她，又看了看柳颖：“她没能力。”
“我说了，你不要一直贬低小河！”柳颖气得站起来，就算这个楚河刚刚给过自己一瞬间的感动，保护过自己，但小河才是那个陪伴了自己近十年的人。
她所拥有的记忆、柳颖的特别对待，都是来自于小河。
“抱歉。”楚河面色冷淡致歉。
柳颖看她身上滑落的毛毯，还是忍了又忍，伸手替她拉上：“小河才是我最在乎的人。”
而不是你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第二人格。
“嗯。”楚河理解她的意思，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
王瑶叹气：“那你只会因为柳颖出事的时候出来？”综合这几次的原因，能大概判断。
“那那个楚河怎么才能回来？”
“我随时可以回去。”楚河只这么说，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
蔡瑞雪却咬着笔：“你出来有副作用吗？”
柳颖也想到了，这个楚河出来的时候，不是流鼻血就是咳嗽晕倒，整个人看着十分虚弱，她不免担忧：“会不会影响到小河？”
楚河却沉默了，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半晌，她伸出手来盯着，那是一只毫无血色的手，冰冷苍白，同自己从镜子中看到的自己的脸色一样，毫无生气。
半晌，她蓦然轻笑，了然地‘啊’了一声，透着绝望的意味：“不会。”
王瑶瞬间察觉到不对劲：“我建议你现在跟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
人格切换的时候，身体也有相应的变化，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这个楚河虚弱得太过异常，了无生气得让人心惊，她十分担忧会不会存在更离谱的事情。
比如，这个楚河是否患有什么特殊身体疾病？会不会影响到主人格？会不会直接影响这具身体？
“没事，不会影响到她的。”楚河抬眼，又是冷漠疏离的样子。
她将头往后靠在沙发上：“我保证，一点都不会影响到她。”
“除了，”她顿住，偏头看向柳颖，“你控制不好你的脑子和言行举止的时候。”
那目光同话语中的冷意，让柳颖瞬间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楚河的时候——“管好你的嘴巴和脑子，不然她就会死。”
“你到底什么意思！？”她再也忍不住，抓住楚河的衣领怒吼。
楚河无所谓翘起嘴巴：“当你不再是柳颖的时候，楚河也会消失的。”
柳颖瞳孔瞪大，想起来今天发生的种种和往日自己的异常行为：“你到底，知道什么？”
“冷静点，柳颖。”王瑶上前分开两人，看了看楚河，还好，比刚见面时的状态好很多了。
“楚河，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们所有事情。”王瑶拿出了上位者的威严沉声说。
但楚河并没有被吓到，她看着王瑶：“王瑶队长，我并不清楚的，我从诞生起，就有这道意志了。”
王瑶皱眉，紧紧盯着她，试图分辨她是否在说话，但是失败了。
楚河咧嘴，笑容里没有任何暖意。
“如果柳颖不是柳颖了，楚河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