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紫衣就往床上按去。
“噗!”
跟上次一样,再一次掉进北冥寒冰之中。
一切重演:
李煜泡在冰窟之中,刚才那股澎湃的热血、旺盛的□□一下就消失了,如铁匠烧红的铁棒猛地放入水中。
“哧——”
李煜身上的一切立马就蔫了下去,包括他亢奋的心情和那匹昂头嘶鸣的战马。
全身再一次被冰裹着,就如一支老冰棒,只露出一点手柄。
片刻时间,他感觉血液好似凝固了,肌肉好似凝固了,若用锤子一敲,必成冰渣。
“赤阳赤阳,如火在烤,北冥寒冰,如剑出鞘。”
他一连声含动咒语,热汽慢慢升起。
而这次的热气是从自己身体传给冰窟的,浑身灼烧样的痛。
一会儿自己又凝成了冰,而冰则变成了燃烧的木碳,死死地贴在身上。
冰窟里所有的寒气早已升腾到他头部,从双眼丝丝冒出,这次的寒气又增长了数倍,眼看那木碳之火已暗了下去,成功在即。
然而,李煜已无法坚持,再次放弃了生的欲望,这生不如死,不如就死。
此念一生,如风吹残烛,灯,灭了。
“起!”
紫衣见他命似游丝,已无生之欲望,立即将他从冰窟捞起。
李煜睁开眼,如还在春梦之中。
紫衣如一块干干净净的荔枝,洁白,晶莹。
她环抱着李煜,烈火熊熊,娇喘不停,一双欲求不满的丹凤眼如饥似渴。
李煜所有的血液、毛孔、欲望被瞬间唤醒,烈马奋蹄,昂头嘶鸣。
滚烫的擎天之柱,噗地一声直插而入。
他有一种升天的感觉,其爽早已赛过大周后小周后。
紫衣娇喘不断,呓语连连,饥如狼虎。
这是李煜久违了的人间天堂,他亡命地碰撞,不依不饶。
他真想死,死也值了,从今往后生有何欢?
“我想死!”
他突然大叫一声,正当烈马狂奔,刚要一脚踏进天堂之门时。
“噗!”
噗地一声,又掉入了冰窟窿。
原来,他被再一次地回炉,眼前那快木碳烧得正旺。
身体即刻被冻成了冰,极寒的北冥之冰。
偏偏冻成了冰,身体却还有知觉,这让他必须承受炼狱一般的痛苦,冰冻痛如椎刺。
“赤阳赤阳,如火在烤,北冥寒冰,如剑出鞘。”
他仿佛看见太阳从冰窟之中升起,如看见太阳从地平线一步步爬起来。
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离自已越来越近,冰化了,水温暖了。
不,水已经沸腾了,而太阳却还在一步步逼近,不快不慢,毫不迟缓,如东升西落一样,谁也阻止不了。
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被阳光慢慢地浸蚀,慢慢包裹起来。
水早已蒸发干了,所有的寒气和冰锋都被太阳的高温逼进了李煜体内,直冲头部。
他已清晰地感知到下半身被太阳熔化了,热气正把寒气逼向腹部,逼向胸部,逼向头部,逼向双眼,如千百万亿根银针将从双眼喷射而出,奇痛难忍。
“啊——”
终于,他一声大叫。
两道寒光直向木碳射去。
“哧——”
木碳上红红的火焰被寒气冲灭。
“起!”
紫衣飞梭一指,李煜又回到了刚才的模样,盘坐于紫色蒲团之上。
这来来回回的折磨,来来回回的□□中烧,真是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狱。
他多情地凝神望着紫衣的双眼,但紫衣的脸色一样如铁。
“刚才为什么不让我……”。
“住口!”
紫衣明白他想说什么,打断了他的话,“那些都是你的幻觉,别想多了,喝口甘露吧。”
甘露味道特别好,这是否就是玉液琼浆?
一口下去,爽极了,李煜的心思也回复如初,自然就不再想那干柴烈火的事。
“紫衣,我来半天了,怎么就不请我吃一顿饭?”
“你饿了吗!”
李煜摸摸肚子,傻笑:“没有。”
“没饿还吃什么饭?”
“可是一日三餐不可废呀。”
“你说的一日是多久?”
“一日就是一天呀。”
“一日一天,一日是一天吗?”
是的,李煜是感觉到不过小半天,但这小半天自己怎么经历了那么多事,按理小半天是干不了这么几件事的。
“那你告诉我,究竟这一日有多长时间呢?”
“若依人间计算,你在此已经一百八十天了。”
“半年?”李煜大惊。
若论自己刚才的所有经历,照算也就是小半天的事,若照人间来计算,半年时间怎么可能才做这么一点点事?
“你的北冥寒光已有小成,一般凡夫俗子已奈何不了你,切记,一,不可滥杀无辜,二,我说的是一般凡夫俗子。”
一听此言,李煜很是兴奋,也不答话,只在心中盘算,人世间有谁不是凡夫俗子?宋将曹彬是,他赵光义也是,从今以后,我何惧你哉!
“好自为之吧”。
紫衣丢下冷冷的一句话,飞走了。
奇怪的是,这次,洞口居然没有自然合上,大大地敞开着,自己一入洞来,就没出过这洞,从内往外看,又将是什么景象?
他想着便大步向洞口走去,一步三回头。
原以为他这一往前走,洞会像上次一样膨胀,谁知安然未动。
既然紫衣说凡夫俗子已非我对手,何不趁洞门大开,去那“永昌陵”抢回我的心肝宝贝呀!
思罢,急奔洞口。
哇!眼前香风送爽,云蒸霞蔚,鲜花遍地,楼台隐现,凤飞凰鸣,玉兔留影,白鹤有踪。
如此美景,何不下去观赏一番。
边想边走,踏上一条丈余宽石级,不,不是石级,这应该是金砖铺的吧,黄橙橙,金灿灿的。
一步步往下走,边走边看,有石花,有琼树,那飞在半空的应该就是应龙了吧?
正行间,忘了看路,一脚踏空,啪地摔了下去。
“主公小心!”
这是陶然之的声音,陶然之扶起李煜,李煜尴尬地笑笑。
回头一看,刚才的景色全无,只能看见一个高耸云天的大门。
金银台瞬间隐没,大门也没有了,眼前是那棵五人合抱的汉柏。
李煜明白,已下仙山了。
“主公,太真仙人说你要下山,让我在此等候,我也刚到,你就来了。”
原来,她们知道我要下山。
但是,陶然之跟着去干嘛?圆不溜秋,不会功夫,一跛一跛的,跟着去也是负担,我要抢回我的女人,怎么分得了身照顾于他?
“你去哪里?”他故意问。
“自然是主公去哪,我就去哪。”
“你去不方便。”
“我去才方便,我是你的仆人,你吃饭喝水哪样不要人服侍,我去了你就方便了。”
“方便?我怕你误事,你知道我去干什么吗?”
“干什么?”
“杀人!”
“杀人就杀人,我陪你,是临邛道士安排的,并说要寸步不离。”
李煜不再多言,实在要去你就跟着,反正别碍我做事就好。
言罢下山。
到了失子坡,去儿子坟前又是痛哭一通,被陶然之生生拉走。
再走数里就是寄子院,自然要去拜谢孔三夫妇。
远远的就见店外围看一大群人,大呼小叫的,怕是出了什么事。
蹬蹬蹬……
飞也似跑到店外,正见三个男人与孔三妇夫打架,杯盘满地,桌椅东倒西歪。
“住手!”
李煜大喝一声。
几人打得难解难分,根本停不下手。
“你!你!你!”
李煜去拉开那三个男人。
“多管闲事,你找死!”
其中一个张飞似的大胡子挥拳就朝李煜打来,李煜卒不及防,被一拳打中胸口,退了几步。
好在都是乡野村夫,没甚功夫,否则李煜就够受了。
李煜在仙山修行半年,但他不知道那是在修仙,无论是杨太真还是紫衣都没有告诉过他,他知道自己练成了一种能让火碳息灭的寒光。
李煜从未打过架,毫无经验,竟然吃大胡子一拳?
顿时火冒三丈,我是来劝架的,你打我作甚?
心里有气,强压下来,忙去问讯孔三。
原来是三人想吃霸王餐。
李煜乃一文士,怎见得如些无耻之辈,而且这是恩人的店,岂能不帮?
他怒从心中起,柔和的脸立时如镔铁一般,双眼冷气森森,直视三人。
三人立感这双眼睛如鬼魂一样般可怕,寒气逼人,猛地一哆嗦,吓得脸色铁青。
“我们赔,我们赔。”
掏出银两放在桌上,逃命去了。这是个什么妖怪?森阴阴,寒光可怖,这哪是人的眼睛,直吓得三人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李煜辞别孔三夫妇,过成都,越剑门,直奔河南府“永昌陵”。
李煜自恃学了“北冥寒光”,以为天下无敌了,这一去必能大闹“永昌陵”,救出小周后嘉敏,再去杀了那个万恶的宋太宗。
雄心勃勃地赶到“永昌陵”,谁料连个大门也闯不进去,被六丁六甲十二名金甲武士给戏弄了一蕃,连宝剑也股手而飞,还被人救了数次,这才狼狈逃回客栈。羞死他妈的先人板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