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倩宁捂嘴轻笑,身子轻颤。
是得意,自信心更强了。
当下,老父遭难,尹家又人丁单薄。能搭手着实无人。只能寄希望这个未过门的夫君,多多出力了。
出力,就得支付好处。尤其是扯到这种生死之事。
话本里,好多好多。
得上手段,给他一个好好的好处,把火烧旺。彻底绑死。
为尹家赴汤蹈火。
尹倩宁抓着赵升高的手,牵引至胸前按下去,嘴唇凑到耳边,吐气幽香,甜死人道:“谢谢夫君,待我解救家父后,我们就成亲。我给夫君生儿子。”
“抱歉,我喜欢女儿。”赵升高头摇成拨浪鼓。
“讨厌,夫君。”
尹倩宁娇羞的捶打赵升高胸口。
【叮。您收到来自尹倩宁的情绪值:+欲1点。】
【叮。您收到来自尹倩宁的情绪值:+恶777点。】
嚯嚯,我无敌了。
一人提供七种情绪值。
这开发度有点高了。
尹倩宁,是个情绪包。
赵升高笃定了。
她一个提供的情绪价值,已大大超过书办衙房,割四个的总和收入。
充电宝宝,大号那种。
不过,这姑娘着实有些聪慧。
短短时间内,数次切换情绪,丝滑提升亲密感,作出最优解方案应对。
难道官宦亲眷都经过类似排练。
突逢大难,应对如此丝滑。
比出事,离婚,带财产跑路,这套更自洽。
小看古人智慧了?
其实,在求活这条路上,谁不比谁差多少。
不过,自己要被彻底卷入,压上全部筹码么?
赵升高自扪内心,其实还想再看看。
他更期望的,是压一次,压最大的。比如,以后的女帝陛下,那才是终极。
其实,很多劝你赌的人,往往是最不赌的。仔细去看,一般是确保基本收益后,二次搏杀。
赌和赌,有语境和实操的差距。
往往胜负已分,他们赌的进场摘桃多少。
赵升高,人间清醒。
重生归来,如何利益最大化。这是个思考和实践总结的过程。
眼下,他把尹主薄的托付账册送到,基本事情已做完,
至于,尹主薄独女,要不要接手,这不能过早下决心。
美色面前,还是要努力保持初心的。
他不清楚,自己这个蝴蝶扑闪翅膀,能煽动多大风浪。
尹主薄的命运能改变么?自己的命运,也会随之改变么?
赵升高脑海里,上演着殴斗。
一个小人喊着,我就要媳妇,一个小人喊着,小命最大。
最终,赵升高不厌其烦,出手把两个小人都胖揍一顿,结束天人交战模式,
还是低估了温柔乡的魅力。
他探口气,手指轻微弯曲,挠了挠,迅速抽回手,后退几步,躬身道:“小生,暂且告退。请尹小姐,收拾妥当,尽快动身。迟则生变。”
说完,不等回答,转身出屋,把房门掩好。
那一刻,美好世界关闭了。心也碎了。
赵升高趴着栏杆,往下望去。楼下的大街,人声鼎沸。叫卖声,车马车,络绎不绝。天气很好,没有云彩。
芸芸百姓,谁知道那一家,在遭遇大难,那一人,在走投无路。
人与人的感情, 是不能同步相同的。
“难为,尹姑娘了。”
正发着感慨,街道尽头,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队十几人的监察院的人,快跑而来,为首的,举着一块牌子,闲人止步。
赵升高晓得,这是一件炼金器。它是一道隔绝阵法。
衙门好友鲁大时班头,曾鼓吹过。这玩意一出,就是大案,是要流血,砍头的。
看着这队人马,转进了天香楼。
赵升高眉头皱成川字。看起来,尹主薄牵扯的案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他连忙转身,退回房间。
“谁。”尹倩宁问道。
“我。”赵升高急忙亮明身份。
尹倩宁一手持剑,另一只手按住胸前白布。见人是赵升高,这才放松下来。
这姑娘,在裹胸。哎,让兔子受委屈了。
赵升高阵阵唏嘘。
“夫君,帮我。”
赵升高疾走几步,来到尹倩宁身后,协助她,缠好一圈圈,在穿戴好罗裙。
“监察院的人来了。我们要赶紧走。”赵升高催促道。
尹倩宁整理妥贴,握剑在手,“夫君,我们杀出去。”
赵升高上下打量眼前这个尹姑娘,这么暴力么?还是让我彻底卷入。一旦被监察院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自己也将永无宁日了。
连回乡苟着,徐徐图之,都会是奢望。
外面,已响起,蹬蹬的脚步声。
赵升高一把拉住跃跃欲试的尹倩宁,来到窗户,用力推开,纵身跳了下去。神奇的事,两人居然就这么悬浮在窗外,并未掉落地面。
在天光火石之间,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借用闲人止步的炼金器规则。
它隔绝一切。其实就是把整个天香楼了罩起来,在空间上禁锢。但天香楼有个特点,在二楼与三楼之间有个突起的楼沿,这个点,刚好撑起一丝丝空间,能藏两个人。
他可不想藏入,衣柜,藏入床底,在搜查面前,肯定是被堵死的。
在不注意的时候,赵升高,揪了尹倩宁一根头发。
“你干什么。”尹倩宁面露心疼状。
赵升高竖指做禁声,然后小心的把青丝对折,勾住打开的窗户从外面轻轻的关好。
尹倩宁只看的,目露异彩。
“混饭吃的小把戏。”赵升高解释。
尹倩宁玩味道:“为偷看专门学得吧。”
“瞎说。”赵升高矢口否认。他是肯定不会承认的。
哐当一声,两个持刀的监察院的人闯了进来。
两人只能抱着更紧,压低身子。
翻箱倒柜一阵,两人没搜出什么。悻悻的出门,下楼。
此时,在天香楼正堂,一名白衣人端坐桌前,轻品杯茶。
随着派出的监察院青衣回来禀报,未发现此人。淡然的白衣人,面露不悦。这是主事大人亲自吩咐的,作为知情人,他是晓得此事干系重大。
他低头询问,“却无此人?”
“属下无能。”一排青衣人单膝跪地请罪。
“罢了。做事要紧。”白衣人从环中掏出个风水盘,轻指拨弄。“用最笨的法子,从一楼开始,都杀了。把他逼出来。”
青衣人齐口称是。
顿时,楼内一阵阵呼喊,绝望,整个楼,充满了鲜血的味道。
每倒下一个人,白衣人的风水盘上的光点,就减少一个。随着越来越少,唯一的光点闪烁,便是要找的人,藏匿之地。
“他在三楼东北角。”
一群青衣提着淌血的刀,蹬蹬往三楼奔去。
自从青衣退出房间,赵升高与尹倩宁又翻回房间内。他们一起趴着门缝往外看,已知晓天香楼的血腥屠杀。
“不能善了了。”赵升高叹息道。
他没到,监察院的人,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屠杀无辜百姓。
“党争而,不稀奇。”尹倩宁到一副平静。
她从怀中取出账册,塞入赵升高手中,“夫君,我继续躲好。他们是来抓我的,我去引开他们。事后,望念我父恩情,跑一趟京城,”
说完,她把赵升高推入倒地的衣柜,关门的刹那,她把嘴凑上来,在赵升高的唇瓣轻咬一口。随即,提剑杀了出去。
只听见,叮叮当当剑碰声不断。
随即,有位青衣大喊:“大人,抓到一个女的。”
白衣人大怒,“我要的是男的。继续上,就在里面。”
赵升高心沉入谷底。“这是来抓我的。我暴露了。是谁?谁出卖了我。”
耳边渐闻脚黏地板的咯吱声,刀刃闪出的光芒,不时渗入衣柜。
“我这次,要完了。”
这时,哗啦一声,房顶破了个大洞。一道身影从空坠下,头顶的呆毛竖起飘飞,歧视公主裙的百褶荡起一圈花纹,手中光刃挥舞,两击便把两名青衣喉咙割断。
她屈伸,蹲着衣柜前,轻轻拉开。“主人,你可以出来了。”
赵升高劫后余生,看到了一个绝美之脸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