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封建迷信(1 / 1)

庭渊与伯景郁赶忙跑到杏儿的房门外。

庭渊用力地砸门, “杏儿,杏儿——”

不管他用多大的力气,不管他怎么叫,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庭渊求助伯景郁。

伯景郁趴在门上认真听了一下, 与伯景郁说:“里头没有动静。”

庭渊接着砸门, “杏儿——”

平安也去敲窗户。

可不管他们在外头怎么喊,里头都没有任何反应。

一时间平安和庭渊都慌了。

伯景郁将庭渊拉开到一边, 与他说, “我把门踹开。”

他稍微用了一些力气, 一脚踹过去, 便将门给踹开了。

庭渊和平安立刻跑进屋内。

杏儿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庭渊以为她出事了, 两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伯景郁一把将他从地上捞起来,一边撑着他一边靠近床边,伸手摸了一下杏儿的颈部, 与庭渊说:“别怕, 还活着。”

庭渊与平安忙叫杏儿,试图将她叫醒。

杏儿纹丝不动。

庭渊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温度一切正常, 也没发烧, 怎么就成了这样。

伯景郁道:“我去把小董郎中叫过来。”

他们这头的动静太大, 送孕妇过来的几个人也凑过来,站在门口看里头的情况。

董怡然快速进屋,坐到床边,替杏儿把脉后,与庭渊说:“她没事。”

“那为什么我们叫不醒她。”庭渊问。

董怡然给出解释,“她只是昏迷了, 不是什么大事。”

庭渊觉得有些奇怪:“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昏迷呢?”

董怡然道:“或许是因为天黑的时候帮我收草药,有些草药有点毒性,导致她中毒了。”

庭渊:“我也帮你收了,为什么我没事。”

董怡然:“你收的里面没有毒性,她收的有些是有毒性的。”

庭渊问她:“那你为什么不提醒她。”

“一般草药晒干了,毒性也就没那么强,不会有事,我没想到。”

庭渊无语了:“那怎么样才能让她醒过来。”

董怡然出去将自己的银针拿过来,而后端了一碗庭渊之前喝过的药,“这药能解百毒。”

随后她用银针在杏儿的中指上戳了一下,挤出了许多血。

一开始的血颜色偏深色,后来逐渐恢复正常的红色,杏儿的眼珠子也开始动了。

平安高兴地指着杏儿的眼珠子说,“眼睛动了,她没事了。”

董怡然收针,与庭渊他们说,“片刻杏儿姑娘就能醒来,等她醒了让她把这汤药喝了就没事了。”

她道:“那孕妇大出血,我得在一旁守着,若是杏儿姑娘超过一炷香还没醒来,你们就把她搬到我那边去,我再为她施针。”

庭渊想到那孕妇来时的样子,还有她的丈夫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点头同意。

如董怡然所说,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杏儿便醒来了。

只觉得指尖有些疼。

看他们都在自己的屋子,问道:“这是怎么了?”

庭渊道:“你可吓死我们了,刚刚你昏迷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杏儿揉了揉眼睛,“我昏迷了?我怎么没感觉到。”

伯景郁道:“准确来说应该是中毒了,你帮董怡然收草药,有些草药有毒性。”

杏儿:“这样吗?我不知道诶,她当时也没说哪些草药有毒,我就用手扒拉了一下,看看哪些没干透,好帮她区分一下。”

“怪不得。”

庭渊感叹:“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些,吓得我以为你不行了。”

杏儿笑了笑,“公子别担心,我没事。”

她问:“外头这是怎么了。”

“有个孕妇摔跤大出血,她家人送她过来救治。”

“啊。”杏儿狠狠地惊讶了一下,忙问:“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了,孩子大人都平安。”庭渊道。

“那就好。”杏儿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看外头还是漆黑一片,她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伯景郁:“大约五更天,我听见有鸡叫了,估摸着不到一个时辰天就该亮了。”

杏儿说:“那你们也回去睡个回笼觉吧,我这边应该没什么事儿了。”

平安将对董怡然给得到药端给杏儿,“小董郎中说要你把药喝了,能解毒。”

杏儿看着眼前这碗汤和庭渊喝的那一碗差不多,有些反胃:“就是用乱七八糟东西泡的药吧。”

“是吧,但那也没办法,该喝还是得喝,对身体好。”平安塞给杏儿,“眼睛一闭就过去了,我相信你。”

杏儿吞了吞口水,她内心是拒绝的,可是看着这么多人都希望她喝下去,她也就只能闭上眼将这东西咽下去。

接着庭渊便递给她一颗糖。

杏儿赶紧塞进嘴里,差点没给她吐出来。

这东西是真的难喝。

“行了,药也喝了,你们都回去吧。”

几人这才离开杏儿的房间。

走之前庭渊与杏儿说:“要是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你就喊我们,把门闩好。”

外头有他们不熟悉的男人,庭渊还是很担心杏儿的安危。

杏儿明白他的意思,朝庭渊点了个头。

伯景郁与庭渊也回到他们的房间。

“我看你今晚不高兴。”伯景郁想问问他是怎么一回事儿。

庭渊叹气,“我是觉得那个孕妇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产下孩子,却没人关心她,替她觉得不值得。”

“原来如此。”

伯景郁听了庭渊的话,一想觉得也是,“还好你还关心了她。”

庭渊:“我的关心对她来说微不足道,这时候要是她丈夫能关心她两句,比什么都强,可她丈夫只在乎孩子的性别。”

听到孩子的性别是男孩时,庭渊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他怕要是个女孩,孕妇还有可能被婆家刁难,到时候更难。

伯景郁道:“重男轻女一直都存在,女君在位时,以强有力的手段将女子的地位撑起,本质上男人们还是不服女人的,所以才会在女君去世后,快速反弹。”

伯景郁叹了口气,“男性掌权的社会,即便是我们想要让男女平等,可我始终也是个男人,我也做不到完全中立性地站在中间的角度考虑问题,就比如刚才,我下意识地也希望那个孩子是男孩。”

当庭渊点出来时,他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庭渊没想到伯景郁会这么坦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一刻,庭渊觉得或许是自己狭隘了,又或许是对伯景郁的道德要求标准太高。

“对不起……我不该先入为主。”

伯景郁摇头,“这倒也不是你的错,或许与你接受的教育相关,我出生在一个男性掌权的社会,说句难听点的,我们这些掌权者上位者倡导男女平等,推行男女平等,也很难做到公平公正地完全偏向于女性。”

“你真的有点超乎我的预料,还会反省。”庭渊真的觉得有时候自己的想法过于狭隘,或许可以和伯景郁沟通。

他不是一个过于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这在上位者中非常少见。

何况他的位置仅次于君上,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有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有如此出色的超前的思想,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庭渊道:“你能在这些事情上做出反省,我很高兴,真的,或许你真的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改变这里。”

伯景郁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女性从来都不差,我的母亲就非常出色,她活着时,是胜国非常优秀的兵器制造者,我看过她留下的很多书籍和笔记,哥舒一族也没有什么族长之位传男不传女的说法,一向是能者居之,我有一个表姑知识非常渊博,如今是青天书院的院长,她是我见过最渊博的人,若非女子不能考科举,我觉得她少说能拿三甲。”

“我从来不反对女子重返朝堂,很多时候女子的计谋比男子的更好。”

庭渊:“努努力,这也不是不可以实现。”

伯景郁点头:“已经在努力了,如今的青天书院里头有很多女夫子,也有不少女学子,荣灏想过几年等朝堂政局稳定,重开女子科举,京中也开了不少女子武馆,直接将权利放给女子是难以服众的,那就让这些女子将他们打服。”

虽然简单粗暴,但伯景郁非常有效果。

“你的想法真的有点超前。”庭渊觉得相当不可思议。

他道:“当男人以性别来攻击女子的时候,他们就将输得一败涂地。”

这点伯景郁也是认可的:“所以我认为女子想要什么样的地位,就该自己去争取,而不是我们给她们,我们只负责给她们创造公平竞争的条件,任何位置能者居之。”

“靠自己的能力上位,便能稳坐交椅,若是靠性别上位,即便我们在背后力挺,难以服众终将是难以服众。”

庭渊觉得伯景郁能够意识到这一点,只要他们坚持下去,女子或许有一天真的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恢复自己的地位。

他也相信,只要在公平条件下,女子不一定会比男子差。

即便曾经有近百年的男权社会遭受男性压迫,只要给她们机会,也一定能够如雨后春笋一般破土而出,逐渐变成坚韧的竹子一般百折不屈。

伯景郁说:“有时候拳头够硬,也能解决很多麻烦。”

庭渊笑着点头:“那是。”

想到自己在警校的教练也是他们的师姐,还没进警校之前就拿下了多个年龄段的女子自由搏击冠军,进警校后也是一路将同期的同学和教官都打服,后来实在是太优秀了,被特招去做特警的格斗教练,隔壁特警的兄弟们天天被打得鬼哭狼嚎,所有人看着她都害怕,被赋予魔鬼教练的称号。

庭渊也是挨揍的一员,到他们这一届,师姐兼任他们的教官。

有刺头不服,被锤得可惨了,日常被练得鼻青脸肿。

庭渊从小就练拳击,力量也有优势,刚开始入学的时候可谓是新生中的佼佼者,和军训教官也能打得不相上下,到了师姐的格斗课,一样挨锤。

对伯景郁这句话他是认可的,不服,拳头硬也能打到服。

“时间不早了,跟着忙活了一晚上,睡一会儿吧。”

两人上了刚眯着,外头就是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把他们又吵醒了。

伯景郁认真听了一下,与庭渊说:“好像是孕妇的婆家人来了,来感谢董怡然让孩子顺利出生。”

庭渊哦了一声。

“也不知道孕妇现在怎么样了。”

伯景郁:“有董怡然照顾着,想来不会出大事。”

天亮不久,有人来敲他们的门。

伯景郁道:“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开门看看情况。”

庭渊嗯了一声。

伯景郁起身开门,外头站着孕妇的丈夫。

对方笑着说:“小哥,昨夜多谢你们的帮忙,我们家今日摆酒,想请你们过去喝点喜酒,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伯景郁看向庭渊。

庭渊点了个头,人家开口了,也不好意思拒绝。

再者,他们也该看看孩子。

伯景郁道:“多谢邀请,我们一定到场。”

孙丰杰从筐里拿出四筒红色的东西递给伯景郁,“这是给你们的酬谢,昨夜多亏了你们的帮忙。”

伯景郁赶忙往回退,“不用不用。”

“我娘说这东西一定得给你们,图个吉利,你们就收下吧。”

无奈伯景郁只好收下。

“晚些我们过来请你们去喝喜酒。”

说完孙丰杰离开了。

庭渊觉得好奇怪,“这怎么刚生了孩子就摆酒。”

伯景郁道:“可能是他们这里的风俗吧。”

到了中午,孙家真的来人过来接他们过去喝喜酒。

他们带着杏儿一起,五个人全往孙家去了。

来接他们喝酒的是孙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庭渊觉得有些好奇,便问:“大哥,这寻常摆酒不应该是满月摆吗?”

那大哥说:“小兄弟,我们这里的习俗如此,这生了女儿,就不摆酒。生了儿子就摆三场,一场是小酒,只请族亲,也就摆个□□桌,一般是头天生隔天摆,叫出生宴又叫男丁宴,这摆酒了,村里的人就知道这家生了个男丁。孩子不满足月不见外人,等到足月时再摆满月酒,那时候就叫流水席,是请全村的人都来吃席,等到孩子周岁抓阄的时候,摆周岁宴,那个时候全村人都会给孩子送礼,讲究一个岁岁平安。”

“原来如此。”

这满月酒和周岁宴现代也有,就是头一次听人说还有出生宴。

可这听着,心里终究是不怎么舒坦了。

只有男丁才有资格摆,女孩好像不被欢迎一样。

可这生男生女,本就是男人决定的。

庭渊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村子的女孩地位得有多低。

很快他就见识到了。

孙家只有孙丰杰一个男丁,上头有七个姐姐。

姐姐们入门,孙丰杰他娘还要用柳枝沾香灰水往他们身上撒,说要除晦气。

还不准他们进屋去看孩子。

庭渊原本也是想去看看孩子,可这孙家不让外人见小孩,便是董怡然接生都不能看,说女人看孩子晦气。

庭渊无语极了。

董怡然说去看看孕妇,把把脉看她的身体如何,孙家也不让,说他们的儿媳妇要喂养孩子,不能沾了生人的气息,免得将来孩子多灾多病。

主打的就是一个封建迷信。

杏儿小声和庭渊吐槽,“知道的他们家生了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生的太子。”

庭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抬头看到伯景郁,收住笑。

但他实在是忍不住,憋得很痛苦。

伯景郁说他,“想笑就笑,杏儿说得很对。”

庭渊有些好奇地问:“你们有这规矩吗?”

伯景郁摇头:“没有。”

那是真没有这种规矩,简直是闻所未闻。, ,887805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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