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1 / 1)

在魏兰兰的一天天期盼中,除夕终于到了。

这一日,魏兰兰早早被刘保国叫起身。

刘家沟有除夕日赶早拜祖先的习俗,倒也不复杂,就是得一早准备好各种贡品,整齐摆放在家门口,到点后鞭炮一放,也就结束了。

魏兰兰第一次这么热闹过年,即便早起也很亢奋,从柜子里挑了件看起来新净,从来没穿过的新衣服(至少她穿来后,从来没穿过,四舍五入一下就是新衣服啦),再给自己扎了两股美美的小辫子,用了那日去县城看刘保国时买的橡皮筋,脸上涂上香香的雪花膏,对着那破镜子一照,她都觉得自己今日格外光彩照人。

“好看吗?”她忍不住在刘保国面前转圈圈,想让他看看美美的自己。

刘保国一直含笑看着她捯饬,听到她问,点了点头:“好看。”

魏兰兰更开心了,小哥哥那么品性纯良的人,说好看,那就是真的特别好看。

来到院子,其他人已经开始搬桌子摆贡品。

两房虽然分家,但是同一个祖先,通常由大的那个供奉就可以。故而二房的几个人倒很轻松,只等着大房这边准备好后,磕几个头。

天还不是很亮,刘家人摆好贡品,就已经听到四周开始陆陆续续有鞭炮声响起。

魏兰芳有些急了,催促着他们快点到门前站好。

魏兰兰什么都不动,全程跟着刘保国,他干什么自己就干什么。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吧。

终于轮到自家放鞭炮了,魏兰兰可激动了!

她,魏兰兰,活了两辈子,终于能真切看一次放鞭炮了!

刘保国准备进院子,却被魏兰兰紧紧拽住一角。

她一脸激动又带了点害怕,缩在他后面,看着不远处的鞭炮……

他笑了,任由她拉扯,陪着她看着鞭炮放完。

最后砰一声过后,也许是气氛使然,他低声对笑容灿烂的魏兰兰说了句:“希望你永远都这么快乐,魏兰兰。”

四周虽然吵闹,魏兰兰还是听到了,她昂起头,笑着回了句:“好。”

她想,其实在这里的日子也挺快乐的。

祭拜过祖先,便又张罗着吃早饭。

这一顿早饭很重要,垫饱肚子后得忙碌一整天,为年夜饭做准备。

本来刘星火有意想让二房和大房一起吃个团圆年夜饭的,可魏秀娟说分家第一年得吃自己的才能越做越有,他便随他们了。

魏秀娟不乐意,也是有她的道理的。

今年她可是买了一只大母鸡,好几斤重呢。一会宰了,全家四口人吃,不知道多有滋味。

往年都是九口人吃一只鸡,往往还没吃几块就没了。今年,他们全家要好好的吃个够。

两房人,各忙各的,倒也真忙的没时间歇脚。

魏兰兰除外。

她真不是故意不帮忙的,只是好像真帮不上什么忙。

比如宰鸡?抱歉,她承认自己不行。

除夕的年夜饭又有讲究,在她差点碰掉一个碗后,魏兰芳担心她笨手笨脚打破东西不吉利,最后连烧火都不用了,直接赶出厨房,甚至还难得大方的,拿出一点年货打发她。

所以,刘家便出现了这样一个情况:魏兰兰坐在小板凳上,磕着瓜子,看着大伙忙忙碌碌。

刚开始,魏兰兰不敢相信,婆婆不仅不让自己干活,还拿好吃的来打发自己。这么好的事,在过去可是想都不敢想。

所以当真结果婆婆递过来的那小碟瓜子,她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可是嗑着嗑着,一开始的那点小忐忑便没了,欣然接受这待遇,并在心里再一次感慨,过年真好啊!

邓柏绿在厨房忙忙碌碌进进出出,每次都看到魏兰兰坐在屋檐下悠哉嗑瓜子,心里可真是太不舒服了。

终于,她忍不住对同在井旁洗菜的宋雁荷说:“大嫂,你们怎么能这么惯着兰兰。”

宋雁荷凉凉看了她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语气不是很好说道:“妈怕她打破碟子,不吉利。”

“小心点就是,怕摔倒难道还不给孩子学走路不成?”邓柏绿觉得这个大伯娘好偏心,当年她刚嫁进来,可是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累,魏兰兰进门第一年,就可以什么都不干,坐在那嗑瓜子。

“大过年的,意头最重要,学不学走路的,也不必急在一时。”

邓柏绿忿忿啧了几声,对本就一直压抑着心中不满的宋雁荷添油加醋了句:“大嫂,也就你脾气好,是我怕是忍不住骂人了。”

宋雁荷深吸了口气,告诉邓柏绿,也是告诉自己:“大过年的,骂人不吉利。”

邓柏绿冷笑,不再说话,只是在心里默默吐槽了句,大过年的,憋屈死自己也不吉利。

瓜子嗑完了,闲来无事的魏兰兰又积极主动跑到厨房帮忙。

在被赶出去之前,她赶忙表态:“我就乖乖坐在灶头前烧火,保证什么都不碰。”

魏兰芳将信将疑之际,宋雁荷说:“妈,就让她帮着干点活吧。过年都不勤劳,指不定来年整年都懒惰。”

她心一惊,还真是有这说法的。

“那你就安份坐在这烧火,什么都别碰,知道吗?”魏兰芳最终还是妥协了。

“知道。”

魏兰兰应的特别响亮,搓了搓冰凉的小手,往灶炉塞柴火,不一会就把火烧的旺旺的,烤得她整个人暖呼呼的。

忙碌了一天,终于可以吃年夜饭了。

魏兰兰期待不已,积极摆桌椅,准备开饭。

年夜饭有鸡肉、猪肉,这在平时可是想都不敢想,一顿饭能有两种肉。

魏兰芳端着菜进来,吩咐魏兰兰把桌子往中间挪。

平时一个客厅两家人用,都是要往边上摆桌子,所以魏兰兰傻乎乎问:“二叔他们不用吗?”

魏兰芳冷笑:“你二婶说他们厨房大,在厨房吃。”

她那点小心思还不好猜,不就是今天买了只大母鸡,怕他们大房的人惦记上。

可真是白眼狼,他们大房养了二房几十年,不仅不知道感恩,难得有点好吃的还躲着吃,生怕他们抢。

啊呸,他们大房就是穷的啃地瓜,也绝不肖想二房一粒米。

魏兰兰可不管这其中的猫腻,为了能早点上齐菜,立刻把桌子往正中间挪。

菜上齐,人上座。

魏兰兰看着其实也就四道菜的‘丰盛’年夜饭,不知怎么的,有点点想哭。

说出来恐怕没人信,这还是她活了两辈子,吃的第一顿真正有意义的团圆饭。

在过往的记忆里,所谓除夕,很多时候也就是自己一个人在别墅里,点个丰盛的外卖,电视机开着让它播春晚。她自己要么拿着手机刷微博,要么通宵打游戏。

像这样朴素又充满仪式感的团圆饭,还是第一次。

也许这就是家人的意义吧,哪怕平时也会你见不得我好,我受不了你,但到了这种需要家人充场面的时刻,往那一坐,一切恩怨都能暂时放下。

一家之主刘星火非常满意今年的年夜饭,有荤有素,比往年要丰盛许多。

年夜饭越来越丰盛,也寓意这这个家越来越好了。

他有些百感交集,按惯例叮嘱了翻大家明年要好好干之后,宣布开饭。

这一声开饭,也瞬间让魏兰兰从淡淡的伤感中走出来,拿着筷子准备夹肉,刘保国却快了一步,给她夹了块鸡腿肉。

这种给媳妇夹菜的事,在刘家饭桌上从来没出现过。

刘保国这么干后,难免的,让大伙把目光都投向他。

就连魏兰兰,也是有些吃惊,愣愣看了他好一会,才甜甜一笑,说了声谢谢。

第一次干这种事,本身就很忐忑,明知道会克制不住脸红,但他还是做了。

魏兰兰啃着鸡肉,对忘了动筷子的大家说:“大家吃饭呀,这肉煮的好好吃。”

众人这才猛然回过神,暂时把刘保国这异常的举动忽略,开开心心吃饭。

辛苦了一年,还不就是为了这一顿么,必须敞开肚皮吃。

魏兰兰明显感觉到大家今天吃饭没平时节制,那肉是大口大口往嘴里塞,婆婆也不说什么。

她忽然就明白了,这年夜饭就是要敞开肚皮吃的。

好勒。

魏兰兰摒除杂念,专心吃饭,不,是奋力拼饭。

一顿年夜饭吃完,看着只剩一点点菜的盘子,魏兰兰只想到了一个词:狂风扫落叶。

她相信,如果不是婆婆说大过年的,菜不能光盘,必须要余一点才有好兆头,这点菜怕也被吃进肚子里了。至少她还能再吃一点。

八十年代的农村,晚上真的没什么娱乐节目,即使是过年。

吃过年夜饭,用柚子叶烧的水洗澡,年纪大的老人通常会早点睡觉,年轻人顶多就去小伙伴家串门,打打纸牌什么的。

往年,刘保国都是待在房间里看书。可今年,他怕魏兰兰无聊,便问她要不要去串串门。

“要啊!”魏兰兰兴奋站起身。

过年呢,每家每户基本都会准备些好吃的。就冲这一点,魏兰兰都敢说一句,她最喜欢串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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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保业刘保华两人吃过年夜饭就迫不及待出门找人玩了,宋雁荷和邓柏绿在兜里装了点瓜子,也准备去晒谷场走走。过年的时候晒谷场是最热闹了,有孩子的都会带到那去玩。

临出门前,两人看到刘保国带着魏兰兰也准备出门,都感到神奇。

全村人都知道,村长家的小儿子,可是最不喜欢串门的。果然有了媳妇就不一样。

妯娌二人打着手电筒走在黑乎乎的路上,忍不住说起刘保国两口子。

邓柏绿感叹:“可真是没想到,三兄弟中最看着最沉闷的人,竟然是最体贴媳妇的。”

“可不是么,可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宋雁荷只能叹这都是命,也许是魏兰兰命好吧。本是嫁了个人人都不想嫁的病秧子,谁想到这病秧子不吃药不打针,身体却一天天变好,如果这一次真考上大学,只怕要羡慕死人了。

想到刘保国考大学,宋雁荷忍不住问:“你觉得我们家保国今年能考上吗?”

邓柏绿呵呵笑了笑,没回答,心里却是一千个一万个希望他考不上。

宋雁荷也笑了,她的心情何尝不复杂。

既希望刘保国能考上,好让这个家日子更好过一点,又怕他考上,积极得仰仗他过日子,还衬托的自己男人一无是处。

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为什么非要读书呢?跟保业一样老老实实种地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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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带着魏兰兰出门的刘保国先是带着她去了刘铁牛家,坐着聊了会天,吃了会东西,大家聊到村里最有钱的刘阿牛,说他们家今年年夜饭鸡鸭鱼肉都俱全。说的一起劲,都嚷着说要去刘阿牛家,便又转移阵地了。

刘铁牛媳妇热情的不得了,见他们要走,硬是往小姑娘兜里塞东西,说让大家走在路上吃。魏兰兰的兜里,自然不可避免也塞了好多东西。(*^▽^*)

魏兰兰感动的不行,左一句铁牛嫂子右一句铁牛嫂子,把刘铁牛媳妇哄的差点笑到脸抽搐。

来到刘阿牛家,刘阿牛媳妇也是个热情好客的人,拿了一堆好东西出来招呼他们,几个年轻人坐在一起聊天打牌。

魏兰兰不管在哪户人家,一律都是乖乖坐在刘保国旁边。有和她聊天的,就插几句话。没有人理她,就微笑默默吃东西。总之这一个晚上下来嘴巴就没停过,不是说就是吃,衣服兜也给塞的鼓鼓的。

她心情那个好啊那个感动啊,甚至有种想拿起笔写一篇赞扬刘家沟村民淳朴好客文章的冲动。

这是多么宝贵的精神,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淳朴的村民们依然拿出自己最好的东西接待上门的客人。

说句大实话,她估计都舍不得拿出自己珍藏的小零食来给别人吃。

将心比心之下,她真觉得两位牛嫂的人品高尚,她魏兰兰自愧不如。

也许是刘阿牛家热闹,又吸引了一批年轻人过来,其中就有刘荷花兄妹。

刘荷花的两个哥哥刘石头和刘木头也是在县城打工的,因为忙,除夕前一天才回来。

一直待在刘家沟种地的人最爱拉着那些去城里工作的人说话,他们对城里的生活好奇啊。

于是,原本几个人在打牌的,也不打了,不断问刘荷花两个哥哥问题。

什么,城里人是不是都长得很白嫩,城里人是不是天天洗澡,城里人是不是都穿的漂漂亮亮,城里人是不是特别娇气,城里人是不是没咱们农村人勤快……

魏兰兰在一旁听着都乐了,这些人说的,好像城里人是怪物似的。

聊着聊着不知道谁说了句“这像不像在说保国媳妇?”

众人一听,还觉得真是那么回事,哄然大笑。

魏兰兰:……

她是这样?

好像是!

白嫩,漂亮,干净,娇滴滴,稍微没那么勤劳……

唔,是这样又如何?听着不也棒棒的?

白嫩、漂亮、爱干净……这么直白夸她,怪不好意思的。

魏兰兰真不觉得这是贬低人的话,也跟着笑了。

而刘保国呢,心里也并没觉得大家说兰兰像城里人是贬义,看她也不介意,还跟着乐,便由着他们。

聊了太久天,刘石头烟瘾犯了,从兜里拿出一包烟。立刻有人说:“哟,红双喜啊。”,语气甚是羡慕。

刘石头嘿嘿笑了笑,干脆给在场抽烟的人都派了根。

魏兰兰不抽烟,但也听过红双喜。这香烟广告打的可厉害了,自己那个年代,架在高速路旁的广告牌上经常能看到。就……挺普通的一款烟,怎么大家那么惊喜?难道在这个时候,它还是香烟中的高端产品?

她不知道,在刘家沟,抽烟的人基本都还是买散装烟丝,想抽了自己拿烟纸卷一卷或者弄个烟嘴。像这样直接买盒装的,几乎没有。贵太多了。

有人抽烟,魏兰兰就想走了。

她虽然喜欢吃,也乐于和大家一起说说笑笑聊聊天,但她不喜欢二手烟。

刘保国听到她说想走,想着也出来挺久的,便和大家道别离开了。

刘荷花猛站起来:“保国哥,兰…兰,我和你们一起走。”

那句兰兰嫂她喊说不出来。说实话,站起来后,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站起来,还说和他们一起走。那一瞬,好像不是自己。

他们两家邻居,刘荷花想和他们走,大家也觉得没什么。刘石头还让刘保国夫妻照顾一下。

一阵冷风吹来,冻的魏兰兰吸了吸鼻子。

照顾,不就一把小电筒,还怎么照顾。

她拍了拍装满了零食的衣兜,这些都是纯朴的刘家沟村民友好的证据,她也应该要善良大方一点,就顺带刘荷花一路吧。

这一路不算远,魏兰兰稳稳占据了三人中间位置,还顺带友好隐晦劝说了刘荷花几句。

什么缘分天注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要学着放下。

黑暗中,刘荷花羞愤的脸都绿了,真恨不得这条路能短一些,好快点到家。

其实她也没想要和刘保国怎么样,就是觉得现在健健康康的他娶了魏兰兰这样的人,很不值,心堵的慌。

魏兰兰把自己知道的大道理都讲了,至于对方听不听得进去,就不是自己能左右了。

她想应该是听进去了的,不然后半程怎么会不再说话,沉默反思。

嗐,原来刘荷花也不是完全不可理喻嘛,以前是她先入为主了。

目送刘荷花进了院子,四下再无他人,刘保国终于忍不住问一晚上嘴都没怎么合上的魏兰兰:“很开心?”

魏兰兰嗯了声,带了点不可思议反问:“过年,你不开心?”

“开心。”刘保国其实说不上什么感觉,可不想扫她兴,而且看到她高兴,自己心情也不错。

魏兰兰一脸兴奋对他说:“我好喜欢过年啊,过年大家都变得好大方。”完了还忍不住又叹了句:“为什么一年才能有一次春节呢!”

这下刘保国是真的乐了,这傻丫头。

“以后日子好起来了,说不定就天天都像过年。”

魏兰兰被刘保国这话逗的咯咯笑,小哥哥这话和‘只要爱对了人,情人节每天都过’还真是异曲同工之妙啊。

好青年,有前途。

进到刘家,可能老人年纪大了熬不住,都已经回房歇了。离凌晨放鞭炮还有一段时间,刘保国也建议魏兰兰先休息一下。

魏兰兰一边小心翼翼从兜里翻别人家给的零食,一边摇了摇头。

“我们一起守岁。”

她可真喜欢有人一起守岁。

掏干净兜里的零食并摆放好,魏兰兰兴致勃勃说:“你要是饿了就吃点东西,边吃边等,这样就不困了。”

她看着那一堆瓜子花生饼干糖果,有点点遗憾,这时候来杯冰可刘绝配了。

刘保国看她舔了舔唇,拿起两个人的杯子倒了些热水。

“你今晚吃了不少瓜子,喝点热水。”

魏兰兰听话的喝了好几口,突然又觉得其实来杯白开水也不错。

两个人在房间待着,虽然没有一群人时那么热闹,可也并不无聊。

魏兰兰感慨着今晚好受到的热情,有些意犹未尽。

刘保国越听越哭笑不得,给些吃的就感受到了满满的善意。有点担心呐,万一哪天有人拿着好吃的,会不会就把她拐走了?

话题不知不觉聊到隔壁刘荷花三兄妹,刘保国忽然拧眉。

片刻后,他神情严肃对魏兰兰说:“其实,你大可不必在意荷花。”

“我没在意啦。”魏兰兰没心没肺剥着瓜子。

刘保国:“……”

就……挺好的。

“……只不过,她好像有点点点点喜欢你,我担心她会烦着你,毕竟你现在是关键时刻,要专心读书。”

刘保国知道魏兰兰直接,却也是没想到这些事她也会如此直接。

“我、我、我一直有注意保持距离。”刘保国说完这句解释,脸红透了。

魏兰兰捧着脸笑,小哥哥又害羞了。

屋外又响起推门声,随后是宋雁荷和邓柏绿的说话声。没多久,也听到刘保业刘保华回来了。

差不多到点放鞭炮了。

除夕夜放鞭炮,这是中国几千年来的传统,哪怕在这偏远又贫穷的刘家村,在这一晚,也是鞭炮声连天,闹了一刻钟才消停。

空气里都是二氧化硫的味道,有些刺鼻,也有些刺眼。

魏兰兰揉着被熏得有点涩涩的眼睛,即便鞭炮声已经停了,也舍不得进屋,甚至还用力吸了吸鼻子。

刘保国也不催她,只是有点担心问:“怎么了?”

魏兰兰吸了吸鼻子,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就是想闻闻过年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想起自己小时候过年,妈妈把装满了好吃零食的盘子端出来的时候,我也是好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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