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前世(2)(1 / 1)

“雁归她…是言溪的孩子啊…”南寂烟脸色惨白如纸,字字似泣血而出。

她只知雁归落水后,苏言洄为雁归报仇才下令射杀了苏言溪,并不知苏言溪跳下冰河是为救南雁归而死。

苏言洄竟拿这种事骗她!

苏言淙震惊之余又觉得可笑,她知道些情报。

那个叫南雁归的孩子与苏言洄有几分相似,只是不知是何缘由苏言洄并不愿意认下她,苏言洄又与苏言溪乃是双生子,那孩子与苏言溪有相像之处也实属正常。

可苏言溪是女子,那孩子怎么会是苏言溪的孩子?

苏言淙蹙眉,她一时竟也想不通南寂烟这样说是何缘故。

想着,想着,苏言淙莫名有些生气,苏言溪已死,她再对不起南雁归,也身入冰河为救她而死,死后又身中数箭,尸骨无存,该还的也都还了,又何必继续算计一个已死之人。

她语气染上几分嘲笑,“南姑娘你竟然不知道自己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闻言,南寂烟的脸色愈发的惨白了,正是因为她太清楚雁归的生身“父亲”是谁,所以她才有现如今丧妻又丧女的下场…

苏言淙到底不愿意对个女子说如此侮辱人的话,她轻叹了一口气,又喃喃道,“她不会是言溪的孩子,言溪她可是…”

“她乃女子…”南寂烟打断她,一颗又一颗的泪珠顺着脸颊而下,声音轻微又似声声泣血:“多可笑啊,她明明是女子还对我做了那种事,到头来还,还连累…”孩子…

南寂烟说不下去了,羸弱的身形似受不住般,摇晃了几下后,流着泪跪了下来,眼睫湿润,情绪崩溃又激动,道:“她真的是言溪的孩子…”

窗外,一声雷鸣炸响,竟也遮不住南寂烟痛彻心扉的泣声。

“这…”苏言淙似缓了好一会儿,她看向柳宜并不知该如何作答,她说得上是博闻多识,可也并未听过女子也能让女子受孕之事。

柳宜猜测说:“是在大梵寺吗?”

苏言溪在大梵寺与一女子共度良宵的事情,她与苏言淙也是知道的。

南寂烟眼眸里终于燃起了点点星光,“是…”

她这副模样实在可怜又让人心疼。若南寂烟所言皆为事实,她岂不是一夜之间连失两位心爱之人吗?

柳宜眼眶也湿润了些许,道:“南姑娘,若真的如此,许多事情就都说的通了,言溪她一向以大局为重,可竟多次拦着我们对你下手,她亲自去也从未成功过,回来时还次次带伤,却…却是笑着的。”

她与苏言淙也是这般明明同为女子却还是动了心,她们似猜到了苏言溪对敌方的谋士起了心思,可这是大敌当前,她们实在不愿意想苏言溪这时候还沉溺在情情爱爱之中。

南寂烟悲痛更甚,苏言淙站起身来,向南寂烟拱手道歉,道:“言溪已经故去,她当年所做之错事也不知有没有向你道歉,你因为此事选择辅佐苏言洄也实属应当。”

南寂烟怔怔

的看着苏言淙,迟滞的摇了摇头,神色颓唐,“选择苏言洄并非我所愿。”

她原本与南雁归生活在大梵寺,两年前苏言洄却突然在山中发现了她们的踪迹,还将她们抓到了军营之中,南雁归与苏言洄有几分相似,便是她也怀疑过雁归会不会是此人的孩子…

那时候苏言洄并不愿意认南雁归,还时常将她和南雁归关起来,南雁归身体不好,她为了南雁归不得不屈服,时常为苏言洄出计谋打仗。

以至于后来成了她不帮他打仗,南雁归就会生病,如同诅咒般。

南雁归还那么小,她也只有这么一个孩子,给了她不健康的身体,她已是不配为人母亲,如何能再这般看孩子生病受苦?

可南寂烟自己也不知为何,无论她定下如何低级的战术,战争总是会轻而易举的取得胜利。

她只能制止苏言洄不要对百姓烧杀抢掠,那时苏言洄刚开始起事,即便军队多为赛娜提供的南疆正规军,可也多的是草寇土匪之辈,攻城后便想强抢民女。

她劝诫次数多了,苏言洄就强迫她看他与其他女子床上之事…

她厌恶极了…

可说来可笑,南寂烟竟真的从床笫之事中,确定了苏言洄真的不是南雁归的父亲,她虽急切却不曾那么粗狂过…

后来,她就遇到了苏言溪,与南雁归更加相似的面容,声音也像极了那天晚上的人,她道:“你是不是M啊,苏言洄越虐你,你就越喜欢他?”

那时的南寂烟只能将她的话猜个大概。

后来见的次数多了,她竟开始想念时不时就在窗口出现的人,可不知为何她们每次见面都夹杂着冲突与争吵,最恶毒的话也是从她口中而出。

“其实那天晚上上你的不是我哥,是我吧?还一次就有了我的种,所以你给我守身,不给他碰。要不今天再让我上一次,免得你想我想的睡不着,说不定明年还能有个小雁归?”

她明明说着最恶毒,最下流的话,眼睛却在哭,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而下,灼热烫到了南寂烟的眼睛…

南寂烟想伸手替她擦掉眼泪,却只能机械般的…用力向她挥了一巴掌,她忍着胸腔的气血翻涌,悲哀道,“你无耻…”

“你…”苏言溪白皙的脸上指印明显,她似受伤的动物般在嘶吼,一字一句道,“上我哥的女人确实无耻!”

她按着南寂烟的肩膀,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

眼泪顺着南寂烟的眼角流下,明明欢喜她对自己做这种事,心里却又生出控制不住的苦涩与难过。

南寂烟就在想是不是因为她们明明同为女子却动了情思,还孕育了孩子,所以为天理所不容,要受到如此惩罚,只有争吵,侮辱才能说出心中所想。

“其实那天晚上上你的不是我哥,是我吧?”

-那天晚上是我,不是我哥。

“还有了我的种?”

-雁归她是我的孩子吗?

“免得你想我想的睡不着”

-我真的好想你,南姑娘。

苏言溪不愿意伤害南寂烟,并不时常来寻她。

而南寂烟并不想让南雁归看到,她的两个娘亲如此争吵,如此不堪的模样,也不允许苏言溪多见南雁归。

两年,整整两年,她们也仅有那么一次亲吻,却依旧用这种近乎伤人又伤己的方式自虐着…

军队很快就打到了京都,南寂烟真的不能再坐视不理了,那是苏言溪的家,也是南雁归从未去过的家…

她不是没想过死,只是次次都有人救,苏言洄也用整个京都人的性命威胁她,她知道他做的出来,他就是个疯子。

那夜大雪,苏言溪来寻她时,南雁归已生病多日刚刚才有所好转,南寂烟知道战事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永丰京都迟早会被拿下来,她想让苏言溪弃城而逃,逃到哪里都好,因为她隐隐知道苏言洄最是恨苏言溪,她保不住她啊…

只是没想到苏言溪竟将南雁归一并带走了。这样也好,或许她可以带着她们的女儿一并逃出去。

但只不过过了一天,噩耗就传来了。

南雁归掉入冰湖,溺水而亡。

苏言溪被万剑穿心,尸骨无存。

一日之间丧妻又丧女,是她的报应吗?

是她对同女子的苏言溪动心所遭的天谴吗?

若早知如此,她又何必帮着苏言洄打到永丰京都,在见到苏言洄那日,她就该带着南雁归一并而去了。或许,还能保住苏言溪一条命?

苏言淙听完后就沉默了,真的是一段惊世骇俗的经历,她竟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亦有些湿润。

道:“抱歉,朕…我不知道你与言溪有这样的往事。”

“没事。”南寂烟艰难的扯出了个笑容出来,苦涩又难看。

她将此行的目的告知苏言淙,她轻叹了一口气,强打起精神道,“我此次来是想告诉您,我会尽快帮您拿回兵权,永丰…不该落入苏言洄之手。”

苏言淙拧眉,苏言洄大权在握,南寂烟女子之身,现在又这副重病在身的模样,怎能帮她做这种事?太危险了。

“这是我欠您的。”南寂烟声音轻的像风一般,眸子里浸满了绝望,“而且…我早该随她们去了。”

南寂烟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她让出位置来,黑暗中又出现了个人影,此人身量极高,腰线却极细。

冰冷的长剑再一次落在了南寂烟的脖颈处,“皇上,此等乱臣罪子,容臣了结她吧。”

“住手!”苏言淙看清了此人的脸,乃是她的将军楚云袖,她大喝一声,语气着急。

柳宜疑惑道,“云袖妹妹,你怎么会?”

她的目光落在南寂烟身上,突然了然,道,“是南姑娘救了你吗?”

楚云袖不情不愿的收起了长剑,而后跪在了苏言淙和柳宜面前。

她是皇家禁卫军,却不曾想在城破的前一天,她就被此

乱臣罪子先行抓了起来,知道城破那日,她原本也想随故国而去,南寂烟却应她可再见皇上一次,她别无她法,只能应了。

楚云袖悔恨交加,“微臣有罪!禁卫军十二小队此时正在城外待命。”

闻言,苏言淙久久无法回神。

她也不知南寂烟是如何在这般危险的形式中,步步为营到为她留下了一支军队。

她想到了苏言溪沉溺于情情爱爱,以至于什么都不顾了的模样,她能得南寂烟如此真心对待,于她是幸运,于南寂烟却是…诅咒也不为过了吧。

南寂烟还真是命苦,莫名其妙被卷入巫蛊案中,又对女子动心,而后又永失所爱。

苏言淙不得不佩服起南寂烟来。

三日后,苏言洄荣登大宝,南寂烟…成为新的永丰皇后。

在接受过臣民朝拜之后,南寂烟突觉身上一松,仿若操控着她的木偶线终于断了,她嗫嚅着开口,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婴儿般,道“言,言溪…我,我好想你…”

她说出来了,终于说出来了。

南寂烟嘴里心里满是苦涩与难过,她能说出来了,可是苏言溪早就听不见了,她甚至连她的尸首都…找不到…

“小…,皇后娘娘,您怎么了?”林采荷急忙将跪在地上痛哭的南寂烟扶了起来,见南寂烟这样伤心,她也不好受,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小姐,你怎么了?你现在都是皇后了,为何还是不开心呢?小小姐在九泉之下也会为您开心的。”

小小姐?南雁归?

她嫁给了南雁归的杀母仇人,南雁归如何开心的起来?

身上似有若无的控制已经松开,南寂烟担忧自己的军事天赋一并被收了去,她开始整日整日的待在书房之中,制定最详尽的计划,万不敢有半分失误。

林采荷不理解她家小姐为何这样,只是小姐的状态与前几日相比已是很有好转,她也不敢再劝,只能偷偷抹眼泪,每日多往这书房来几次,守着她家小姐多少用些东西。

小小姐没了,小姐可万不能再有事了。

又是一夜未眠,伏在案前写字的南寂烟,眼眸里终于染上了一丝喜意。

苏言洄去了魏仓前线打仗,永丰全权交给了赛娜和她,她在南疆时就与赛娜有过交情,她看似对苏言洄情深义重,其实也只是将他当做个玩乐的用具,并无多少真心。

她将她策反也并不是难事。

-

赛娜如南寂烟所想,对苏言洄并不真心,她只是喜爱颜色姣好的人,并不拘束于男女,苏言洄相貌还不错,还有些脑子,她对他还算是满意。

只是苏言洄的一颗心却落在了南寂烟身上,她曾也惦念过南寂烟的相貌,甚至还使了些计谋故意挑拨她和苏言洄的关系。

但没想到南寂烟好似对苏言洄并无意,天天守着她动不动就生病的女儿。

赛娜眼带魅意说:“我是可以帮你,但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呢?”

南寂烟知道

她对女子亦有…心思,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停…”赛娜打断她:“我确实是贪图你的美色,但那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现在…”

她细细的打量南寂烟,脸颊瘦削,宽大衣服下包裹着的身体更是堪堪一握,形销骨立也不过如此了。

赛娜道,“我真的很好奇你最近有没有照过镜子,你知道你现在有多瘦吗?别说在床上伺候我了,我感觉你随时都要跟着你女儿一并去了。”

南寂烟神色未动,仿若并没有听见赛娜的嘲讽之言,只一双空寂的眼眸看着她。

“……”

赛娜轻抿了一口茶,“倒也不是不能商量,听说苏言淙长得也很好看,再不济她的皇后也不错,好像还没死呢吧,让我见见。”

南寂烟微微蹙眉,苏言淙与柳宜必不愿与虎谋皮,她缓慢的摇了摇头。

赛娜也不为难她,她其实一直不想苏言洄继续打下去,他若真的统一了四国,到时候她的下场也不会太好。

她要的不多,她可以帮助苏言淙,但必须将南疆还给她。

有了赛娜的帮助,事情就好办多了。

永丰都城本就由她二人所负责,她们联手背刺苏言洄也格外简单,很快永丰的兵权就又全部落到了苏言淙手里。

正在魏仓打仗的苏言洄知道此消息时快要气疯了,连夜停了战事赶回了永丰都城,南寂烟与赛娜早有准备,命苏言洄的手下给苏言洄下了药。

苏言洄身中蛊毒,近几年虽有所缓解却也只是治标不治本,那位将军名黑娥,很快就完成了南寂烟的嘱托。

原本苏言淙想直接要了苏言洄的命,南寂烟却不同意,她想知道苏言溪的尸首,苏言洄到底藏到了哪里去。

苏言洄很快就被压到了大殿之上,一如当时苏言淙被俘虏的模样。

他目光看向南寂烟,脸色立即变得难看,道:“南寂烟,朕都没死呢,你竟然敢穿丧服?”

南寂烟穿了一身纯白孝服,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站的笔直,像是迎风而立的风中青竹。

据苏言溪与南雁归去世已近两月有余,南寂烟现在才穿上丧服,她已深感自责与难过。

南寂烟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来,这匕首是苏言溪抵在她脖子上的那一把,她寻了好久才在冰河之中找到。

苏言洄微微皱眉,又朗声笑道:“苏言溪的匕首吗?你还真是对她情真意切,你迟迟不杀我,不就是因为你找不到她的尸体吗?”

“到底在哪?”南寂烟只觉胸腔气血翻涌,似用尽了力气力气将这几个字问了出来。

苏言洄只看着南寂烟,“你找一辈子也找不到,早被我喂狼喂…狗…”

南寂烟从未痛恨自己这般没有力气,她用进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却连他的肩膀都穿不透,血顺着衣服渐渐滴下来…

这才仅仅是一刀,苏言溪可是身中…数箭而死,她该有多疼啊,那么冷的冰湖,那么怕水的人,她又该多么的冷啊…

苏言洄:“再告诉你个事情。”

他忍着痛,“你知道苏言溪为什么跟疯了一样就跳下去了吗?因为南雁归啊,因为她掉下去的时候,喊爹爹了,可惜喊的是…我…”

“不可能!”

苏言洄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将南寂烟伤的鲜血淋漓。

南寂烟眼角泪珠滚落,手中匕首瞬间贯穿了苏言洄的心脏,喷薄而出的鲜血溅到了她的脸上,执拗的一遍遍重复,“她是言溪的孩子…”

柳宜走上前来,将她轻抱在怀里,无声安慰着。

苏言淙拧眉道:“来人,将苏言洄救活了,死的这么简单,也太便宜他了,朕要让他死于万蛊噬心!”

“是!”林夕上前一步,带着人将苏言洄带下去了。

苏言淙看向身上鲜血淋漓的南寂烟,拱手道,“朕想继续打下去了,你可愿入军成为军师?”

是苏言洄先开了与魏仓的战事,永丰又内乱不断,魏仓绝对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两国战事势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

何况她也想统一四国的心思,而且…她不愿意南寂烟真的就随着苏言溪去了。

在监牢之时,苏言淙就已经与柳宜商量过了,她们不想让南寂烟年纪轻轻就…

苏言溪是最惜命的人了,她若是知道此事也绝不会允许南寂烟心存死志,这是她们能为苏言溪做的最后一点事情了。

-

后来,南寂烟也并没有答应苏言淙随军任军师,却也答应了苏言淙不会自寻死路。

她将林采荷留在了永丰,自己孤身一人回了大梵寺。

在大梵寺那几年,虽贫苦艰难却是她这辈子最为开心,松快的几年了。

南寂烟将苏言溪与南雁归二人的牌外供在起居之处,南雁归的骨灰她一并带了回来,就葬在了大梵山。

苏言淙曾向她提议让南雁归入皇陵,可那地方,南雁归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南寂烟怕她害怕,还是将她带回了大梵寺。

而苏言溪…,苏言淙又派了许多人去找,却仍旧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留在南寂烟身边的只有那块玉佩和那把匕首。

她与苏言溪的孽缘起于大梵寺,在这里,苏言溪无耻的要了她的人,而后更是一并连心拿去了…

又是两年,处在魏仓边境的大梵寺,早已成了永丰的地界。

住在山下的人并不知大梵寺所住为何人,却知大梵寺常年有重兵把守,当年城破之时,为首的楚云袖将军还特意在山下朝山中人跪拜,他们便知这里住着贵人了。

这日,山道之中又站了众多将士,将不大的大梵山团团围住。

小院门前,楚云袖轻扣院门,良久,院门才缓缓打开。

楚云袖拱手道:“参见南姑娘。”

“寂烟,好久不见。”柳宜站在楚云袖不远处,与苏言淙并肩站在一起。

南寂烟仍穿一身洁白丧服,轻咳一声,声音温润,“好久不见,皇兄,皇嫂。”

苏言淙与柳宜跟着南寂烟进了这处小别院,这是她们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破落中又不失干净,秋千,木马保存也极为完整,可见主人之爱护。

她们向苏言溪和南雁归上了香,苏言淙道:“朕,我这两年又找到了许多当年参与冰湖事件的人,他们都说言溪确实是坠入冰湖又身中数箭而亡,可连苏言洄都找不到尸体,只找到了雁归的。”

苏言溪怕水,那人工湖本就造的不大,可偏偏怎么找都找不到,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南寂烟轻眨眼睫,缓缓摇头道:“皇兄不必再费心了。”

“嗯?”

苏言淙疑惑的看向她,离得近了,她才发现南寂烟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儿,她的神色太好了,一双眼眸清澈无比…

苏言淙拧眉大声道,“云袖,让林夕过来!”

南寂烟非常配合林夕的动作,这却让苏言淙与柳宜心中忧虑更甚。

林夕甚至不用把脉,她便知南寂烟已是强弩之末,回天乏术了,“忧虑过甚,身体亏空…”也就是这几日了。

“你…”苏言淙轻叹一口气,竟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南寂烟视线落在那块玉佩之上,道:“两年了…,两年她都不曾来我梦中…”

她的眼睫湿润,胸闷难忍,似在喃喃自语,“她是在怪我吗?”

怪她从来没有向南雁归说过,她的“爹爹”其实是苏言溪…

柳宜心中酸涩极了,道:“言溪她定不会这么想。”

“也无妨了…”苏言淙既来见她,即说明她早已统一了四国,再也用不着她的军事天赋,这是她能为苏言溪做的最后一点事…

当晚,南寂烟就陷入了无尽的梦魇之中,耳畔之间,苏言淙与柳宜的呼唤声渐渐的变得缥缈起来…

就在这时,她似又听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那人说,“雁归,你娘亲叫南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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