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话。”安王瞪了一眼季星昭,起身握住安王妃的手,关心道:“没受伤吧。”
安王妃苦笑收回手,“没事,手一时没拿稳。”
“这些粗活以后还是交给下人来做比较好。”安王让下人将碎片收拾好。
二皇子笑着道:“早就听闻王叔和王婶情比金坚,恩爱非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拱手行礼,“侄儿见过王婶。”
安王妃笑着让他起身,若是仔细观察,便能注意到她的笑意并不达眼底,甚至要有几分被压制的恨意。
安王不着痕迹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坐下说。”
“合作之事,王叔如何考虑?”二皇子道。
安王妃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二皇子,和那个人确实像。
“好处呢?”安王淡淡道,“晋王身上还留着皇家的血,本王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难道为了做二皇子手中的一把刀呢?”
“王叔放心!”见安王松口,二皇子嘴角不自觉翘起,“待侄儿大业一成,河西四郡全部划分到王叔藩的之下。”
空手套白狼,等他登基,撕破脸说不定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
不愧是他们的儿子,连这点不要脸的都继承了。
安王大笑几声,“二皇子别拿这些东西取笑本王了,你知道本王对那些不感兴趣。”
“本王与先皇后有过一段交情,如今对她的孩子下手也于心不忍,听闻先皇后叶家的传世之宝玄冰令如今在皇后娘娘手中。”
“本王也算是还个交情,将玄冰令归还给叶皇后。”
玄冰令?
二皇子抬眸,不解道:“王叔从哪里得来的假消息,母后手中怎么会有玄冰令!”
刚被傅寒瑾等人诬陷母后手中有北宁的战略图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怎么玄冰令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到母后手中。
一定又是傅寒瑾散步的谣言!
“所有人都知道玄冰令是先皇后给晋王留下的保命符,自然也只有晋王知道,怎么会到母后手中呢!”
安王收起笑意,“既然二皇子不愿意,本王也爱莫能助了。”
二皇子解释道:“不是不愿意,实在是玄冰冷未在母后手中。”
玄冰令被传得玄乎其乎,他却觉得是传言夸大了,若是一件宝物便能得天下,为什么现在问鼎天下的是傅家而不是叶家。
但是这么多年看父皇对它的搜查和对傅寒瑾的放纵,也明白玄冰令对父皇的重要性。
“本王知道二皇子想什么,玄冰令的作用确实被夸大了。”
“得玄冰令者得天下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若是真的,为什么拥有玄冰令的叶家被抄家而不是上位呢!不过那东西确实害得叶家家破人亡,本王只希望它能随叶家的死而消失,不再为祸天下。”
安王理由中肯,二皇子也想要将什么破玄冰令给解决了,让傅寒瑾彻底没有依靠。
但母后手上真没有玄冰令,否则能早就将傅寒瑾给杀死了,还会等着让他壮大?
安王见二皇子脸上的茫然和无措,轻声勾起嘴角,上钩了。
继续说道:“没有护身符的晋王,皇兄还会继续看他一眼。别忘了当年先皇后的下场。”
暂时的的宠并不能说明什么。
二皇子转了转眼珠,“玄冰令若真在母后手中,便最好不过,但请王叔放心,侄儿一定亲手将玄冰令交给你。”
安王轻嗯一声,“合作愉快。”
说完让季星昭去送二皇子离开。
“你刚才失态了。”房间内只剩下安王夫妇。
安王妃轻轻点头,“我知道,我以为这么多年我已经能够面对他们了,但当再次遇见之时,还是没有克制住心中的恨意。”
哪怕仅仅是看到他们的孩子。
“玄冰令根本就不再皇后手中,他们若是能早点拿到,也不至于打压阿瑾这么长时间。”安王妃收回脸上复杂的情绪,冷静的分析道。
安王轻嗯一声,“北宁战略图、传言得天下的宝物,招兵买马的皇子……这象征着什么?”
“谋反!”安王妃淡淡道,“皇上的位置本就是给他留的,二皇子没必要做这些谋反的。”
“是他笨,目光短浅,晋王不过刚得宠,便立马跳脚急着打压,却不知这或许是皇兄对他的考验。”
那个位置可以是我留给你的,但你绝不能对那个位置产生想法。
“以你对苏知晴的了解,她会将玄冰令带给我们吗?”安王抬手揉了揉安王妃眉间的愁容。
“不会!”安王妃坚定地回答,“或许她不相信玄冰令上的传言,但绝对不会把她给我们冒险。即便真心拉拢我们,也会用假玄冰令来给我们。”
“毕竟在这世上,除了阿瑾,谁也不知道玄冰令在哪。”
她有这种自信。
……
“听说你要见我。”即使才刚入秋,陆语惜还是穿着厚厚的衣服进入暗牢中。
彻底消耗戒断体内的灵补散,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整个人还没有彻底恢复。
傅寒瑾握住她的手,让手下拿过一张椅子让她坐下,温热的手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
“长话短说。”傅寒瑾简单地警告了姜笙铭一句,转头又温声对陆语惜说:“我就守在门外。”
陆语惜抿唇点头,“知道了。”
“陆岩死了。”傅寒瑾带多余的人离开,良久,姜笙铭淡淡开口,语气中满是悲凉。
陆语惜:“我知道。”
“我知道他的身份。”也包括你。最后一句话没有说。
陆语惜道:“所以?”
“我不怪你了。”姜笙铭释怀道,“我希望死后能将我和侯府的人葬在一起。”
陆语惜笑了,“你没有权利责怪我,我对你从来是仁至义尽,包括对定安侯府。”
姜笙铭轻嗯一声,“以前我年纪小不懂事,觉得你对我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同样对你的管教充满怨恨,怨恨你抢占了母亲的位置。”
“当你第一次说不再管教我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害怕你不要我了。”说着他苦笑一下,“很可笑,当时希望你能为我为侯府付出一切,但又不满你在侯府中获得的任何权利。”
不只是姜笙铭,是整个定安侯府都是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