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营生存赛(七)(1 / 1)

后来,小兔问乐一秒,她究竟是如何看出周俪昀的破绽的。

乐一秒便跟她讲述了自己的策略——

“前三轮我一直在找辨明魔术牌的标记,因为既然周俪昀是从节目组这里换来的牌,那么,很可能就是那几种常规的魔术扑克。”

“所以,我每次抽取都会同时和另一端并无遮盖的牌面进行比较,通过抽三轮,我相当于就比较了三次。”

“比如说:我拿走右边的1号位牌,顺带和最左边的5号位比较,第二轮东云拿了一张牌,再进行第二次比较,如此,我至少比对了4张牌,这种方法,能让我在最后一轮,明确哪一张是关键牌。”

小兔眼里露出崇拜的光芒,追问:“也就是说,你第四轮选的那张牌就是红桃A?”

乐一秒点头,“当然,否则她并不需要换牌。而我前三轮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换牌。”

小兔了然。

和周俪昀的这场赌局,难点并不只是在于凭借过人的观察力,识别出那一张关键牌。因为就如乐一秒所说的,即使她最后一轮知道哪一张牌是关键牌,周俪昀还是能轻而易举施展魔术、偷梁换柱。

乍一看,这就是场死局。

但乐一秒却反其道而行。

“既然我无法阻止她的表演,我只能尽量减少她的可操作空间,创造对我有利的条件。”

“难道,东云先生就是...”小兔呢喃。

乐一秒玩着眼睛,露出狡黠的笑容,“东先生既然撞了上来,自然不能放过他。”

小兔噗嗤笑出了声。

“东先生在这场赌局中充当的角色很简单,就是一位中立者,无法对比赛结果造成影响,但能起到一定的制约作用。”

“原因在于,三个参与者的策略会自然形成平衡,不会由任意一个策略主导。”

“我是必输的那一方,周俪昀是稳居胜利的一方,东先生作为中立者,三者对立,形成了平衡状态。而身为当事人,却很难意识到这种相互作用的影响。”

小兔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凭借出色的直觉,还是能抓住问题关键。

“那一秒姐姐,你是怎么看穿周俪昀最后的魔术呢?她的速度太快了...”

乐一秒笑了笑。

“就连临溪都看不清,我的眼睛当然也捕捉不到她的手法。”

“但我知道,魔术的本质——就是引导。”

“用错误的线索和精湛的演技误导你的思维,让你陷入自证悖论,这就是魔术师们的目的所在。”

“因此,当我看见周俪昀做出扔牌的动作,我就知道,那张牌一定不在那里。”

“所以...”小兔睁大眼睛,眸子里神采奕奕,“你猜那张牌一定会重新回到她的手上!”

乐一秒点点头。

结束复盘。

在这之前,正如东云所言,不过走了五六分钟后,一块翠绿湖泊显出一角,他们就这样来到了这座荒岛上唯一的淡水湖泊所在之地——

圆镜般反射着波光粼粼的水光,岸边的水草格外茂盛,飞鸟在此驻留,连空气都多了几分香甜。

但她们只浅浅观赏了几眼,后寻了五十米外的一处较为隐蔽的山坡,将坡面背后作为临时据点,修身养息,同时迎来了荒岛第一天的夜幕降临。

到底地处偏僻,周围充斥着未被开放过的原始气息,天空是浓重的深蓝色,像一张有质感的天鹅绒毯,星星是点缀其中的珠宝,显得一无所有的荒岛都变得奢靡起来。

而这里的静也是独一份的,是一种广阔无边的静,枝叶沙沙作响的静,万物在沉睡中呼吸的静。

让人心旷神怡。

但乐一秒几人却是忧心忡忡。

只因,岳临溪熬过了第一阶段的乏力眩晕,进入了第二阶段的高烧不止。

方正只好将他放置在用树叶铺制而成的天然地毯上,小兔用稀有的矿泉水打湿手帕,为他物理降温。

然后垂丧着眸子,眼巴巴地盯着身前用来照明取暖的火堆,不敢打破沉寂。

几人好不容易在兰心他们的袭击下存活下来,谁也不想面对会有人突然离开的事实。

可如果不做紧急处理,过了今晚,临溪必定会被淘汰。

但他们三人中,小兔是属于连感冒药都经常吃错的人,方正是常年熬夜呆在实验室根本不会照顾自己的人,乐一秒再厉害也应付不了这种情况。

因此只能干瞪着眼,祈祷岳临溪靠自己身体免疫力得以好转。

如此僵持许久,直到白天彻底被黑夜吞噬,眉头紧锁的方正,终于忍不住提出了一个被他反复在心底推翻的方案。

“兰心不就是学医的吗?”他突然扭头打量小兔。

乐一秒也下意识也看过去。

而小兔一听到有人问姐姐,条件反射地自豪发言道:

“我姐姐可厉害了,她可是一直都是他们学院的第一名,年纪轻轻就在顶级杂志期刊上发表过论文呢!”

这句话一向是她对外人吹嘘姐姐的开场白,紧接着,一向内敛文静的小兔突然变得话痨了起来。

“但她学的是生物医学,似乎和临床医学并不一样,因为我以前擅自偷袭去她家里的时候,撞见她在别墅里摆弄好多化学试剂呢...我的印象中学医的难道不是拿手术刀做手术吗?怎么看起来却像是在制药一样?说起来...那次也怪我不懂事,没打招呼就去后院找她,吓得她失手差点引发爆炸!”

听到“爆炸”这个字眼,乐一秒微微顿了一下。

“那次我印象特别深刻,因为我当时就被吓哭了,我怕姐姐会因为的调皮而受伤,她却一点也不怪我,还说这种事是稀疏平常...但我一点儿也不信,因为我总是这么不合时宜...”

眼看话匣子越来越不着边际,方正赶忙抬手插嘴道:“我知道兰心的学术成就,但却没想到她私下里有这种...危险的兴趣。”

小兔垂下眼睛,却开始自怨自艾起来:

“我也是碰见了才知道,姐姐什么都不会告诉我...”

方正灵光一动,敛神问:“你跟兰心难道不是亲姐妹?怎么看起来这么生分?”

“亲得不能再亲了!”小兔立即气呼呼地反驳,她很讨厌方正口无遮拦的这点。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肯定是想问我姐姐能不能帮临溪...但你其实也看见了,姐姐她...想淘汰我们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帮我们...”她低落地说。

方正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但不想话题就这样终结,故而不信邪一般唱反调:

“那可未必...”

闻言,小兔的情绪却更加低迷,显然不认可方正的说辞。

直到乐一秒忽然插入话题:

“这次我同意方正,不如说,我们别无他法了不是吗?”

她无奈地撂下这句话,而小兔对于她的决定,平日里一向是无脑信任的,但这次关系到姐姐,心里不由得顾虑更多。

“一秒姐姐,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去找姐姐帮忙?可她怎么会帮我们呢?”小兔问。

乐一秒只淡淡地说:“只要提出对等的条件,一切都好说。”

“但我们现在的优势只有这些物资,他们也不缺的样子...”

这时方正说道:“物资不会嫌多,尤其是还有那个大胖子。”边说边回想起白日的争执,脸色一黑。

但小兔还是不认可这个答案,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乐一秒用笃定的口吻接着说:

“我这里有一个东西,应该对她有用。”

尾音被夜间的凉风打散,显得格外飘渺。

归鸣坐在湖泊岸边,微仰着头,眺望着天边镰刀一般的月亮,试图从东云密而聒噪的言语攻击中寻得一丝安宁。

东云自回来之后,便一直滔滔不绝诉说下午的事,说得绘声绘色,情绪饱满。

“下午那场对峙我前思后想了许久,终于理清一秒妹子的策略逻辑了!她可真是厉害,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想到这样的办法,我都自愧不如了,演技也很厉害,抽牌时那副被逼到绝境的模样真让人心疼,就这还能被叫花瓶我是不理解的。”

听到这话,归鸣才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终于回应了一句。

“那未必是演出来的,当人聚精会神观察记忆的时候,大脑承受的负荷不亚于跑一场马拉松。”

东云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嗫嚅道:“我只是想夸她厉害啦,一个演员具有如此出色的反应能力,是他见到的独一个...”

说完,才意识到不对,眨了眨眼,果然看见归鸣投来冰凉的目光。

于是立马露出讨好的笑容,补充道:“你早就不在我考虑范围以内了,在我心里,你就不能算人!”

这话听起来怪像骂人。

归鸣蹙了蹙眉,也不想计较,平静地收回视线。

本以为话题就在沉默中终结,没想到东云突然话锋一转,谈起另一件事来。

“但实不相瞒,在我心里还有一个不算人的,你应该也熟悉,就是这次节目中年纪最小的那个弟弟——岳临溪。”

“这位我说不算人应该不过分吧?总所周知的天才!连中央都总是把他当吉祥物给老外们炫耀的宝贝。平心而论,他的智商肯定比你还高一点的...当然这不重要!毕竟人不能只看一个维度嘛哈哈哈——”

他说一句找补一句,将平日里油嘴滑舌的功夫用到极致。

“但自从参加这个节目后,他给我的印象好像变了许多,以前总是被他那些所谓的妈妈粉称为三无美少年来着,现在嘛,虽然话还是一样的少,人还是一样的高冷,但总觉得哪里变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归鸣笑着问,眼里却透着些许警告。

明显是被他的拐弯抹角弄烦了。

东云缩了缩脖子,只能长话短说。

“就这么说吧,我感觉他长大了。”

归鸣眸光一冷。

浪费时间。

可后半句话出来,他却微微一愣。

“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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