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1 / 1)

八重神子的占算能力出彩,可她毕竟不是穿越时空之人,自然无法避免外界因素的干扰。

她所占算的未来,在近几年均是一片迷雾,到眼狩令颁发前几年才清朗。

那时的未来,她从未看到过枫原万倾的身影,此后也没有。

不知对方是离去,还是用了法子遮掩行迹。

这个离去有不同的看法。

离开稻妻,或失去生命。

八重神子垂眸,站在高位,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的少女。

眼狩令固然使她担心,可如卦象所示,异乡的风会为这片海域带来新的生机,而其中的契机便是社奉行。

如果他们在这看不清未来的几年,生了什么变故,打乱了整个走向,才是最可怕的。

八重神子并不知道枫原万倾会不会帮忙,她能做多少,但身为祭司,天狐可以将少女绑到神里家的船上,保障他们的安危。

虽然不道德,也不属于她的一贯推人上位风格,可事已至此,也只能这么做了。

她会给出相应的筹码。

八重神子本来是想让巫女带路,却被少女推辞,她走出旁殿,眼神却有些茫然。

事情已经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原本,枫原万倾只是未想过河拆桥,想置身漩涡外去帮助神里家,自己还是枫原氏的身份,即使会面对其他敌意也无所谓。

可今日八重神子这番要求,却是让她在神里绫人身边,扫清障碍,替神里家做事。

如此一来,她便从主动的身份成为被动,必须不顾生命地付出。

因为这样还能有一线生机,直接拒绝怕是连活着走出鸣神大社都不可能。

对方不愧是活了五百年的狐狸,算准她会如此抉择。

自己还是太年轻。

枫原万倾心中无奈,正巧看到主殿附近的求签处,一时心动,上去请了一签。

“选择一个签筒摇晃即可。”

有些平淡甚至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万倾却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其他事情,用左手拿起最左边的签筒开始晃。

不过来回几次,便有一根竹签掉出。

末吉

云遮月半边,雾起更迷离。

抬头即使浮云遮月,低头则是浓雾漫漫。

虽然一时前路迷惘,但也有一切明了的时刻。

现下不如趁此机会磨炼自我,等待拨云见皎月。

今日的幸运物是:暗中发亮的【发光髓】。

发光髓努力地发出微弱光芒。

虽然比不过其他光源,但看清前路也够用了。

还真的很准呢。

枫原万倾叹了口气。

老实说,她并不是很反感或排斥八重神子的威胁,只是在为未来而担忧。

如签文所言,此刻,一向担忧未来的她竟然看不清未来的走势。

一切也有明了的时刻,恐怕就是神里家命运既定的那一刻。

而在中间的这段时间里,也是她磨炼自我,提高能力的那一刻。

只是…

拨云见皎月…

璃月的皎月云间之梦,早已是她回不去的过往,男孩已经是半点魂魄都不在这世上,能再见皎月,极有可能说明一件事——

当她的未来清晰的那一刻,势必不会少了潘塔罗涅的影子。

心头漫上一层苦涩。

即使内心已经很清楚地知道,她与潘塔罗涅并没有关系,可当想起他那张脸时,还是会下意识地联系到。

若是兄长还在世,日后会不会也是那样。

只可惜,外表可能会有差别,她却再也看不到了。

可既然是梦,还是现在打碎最好。

念想留多,是会有把柄的。

此刻若是有游人观察少女的表情,便会看到,明明面庞温柔,眸间盛满了忧伤,却在眼底处,参杂了一股子难过的决绝,还有坚定。

八重神子虽态度有些强硬,甚至带了点逼迫的成分在里面,出手却是极为阔绰,倒是让她有点意外。

据她听常去神里家交接工作的巫女的评价所得,对方应当是在暗中推动人去给她办事的风格,回报就算有,也不过是说两句话的事。

难不成神里家在她眼中,已经重要到这样一个地步了吗?

万倾一边往枫原家的方向走回去,一边注意手上的东西。

却是术法的古籍。

在提瓦特,法师常常是拥有神之眼从而凝聚元素力进行操控的,她从未见过例外。

可今日八重神子不用神之眼便用祭祀的法杖做出的景象,也让人大开眼界。

不管是什么年纪,人都会被新奇事物所吸引,在确认没有什么危险的情况下去尝试一番。

枫原万倾虽然平日看起来沉稳,却也有这个性格。

入了秋的稻妻,走在任何一处角落都是绝美的画面。

当花朵大瓣大瓣的飘落,形成的美景总会令人忽略可惜,而是恨不得掉的再多些,更好看。

不然氏族们也不会挑春天时节专门去甘金岛赏花。

不过话题衍生到那,多说两句也无妨。

去甘金岛真心看花的,大多都是一起来的女眷或小姐,而那些大人,更多还是借这个机会,三个五个地聚在一起,不露声色地打量对手。

枫原万倾曾跟枫原景春和万叶去过一回,那些精明的嘴脸毫不意外地与璃月港那些只看利益的商人高度重合,令她觉得好笑。

不过是有了地位,有了权势和话语权,但本质却没什么区别,平日却是一副看不起商贩的嘴脸。

心高气傲,没有自知之明。

枫原万倾在这些贵族圈可是经典的饭后谈资,那次看到她也出席,那些小姐夫人的眼光更是直白地打量她,还毫不避讳地说什么平民的血果然撑不起贵族的架子。

她微微一扫,便能将那些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无非就是嘲讽,看不起和嫉妒。

嫉妒她跟神里绫人的关系。

而那次,若不是万叶挡在自己身前,阻挡了那些视线,枫原景春也即时离开,议论声可能会越来越激烈,越来越难听。

就如同这几年一样。

稻妻城的贵女,除了神里一氏,都不屑于与她有关系,即使她是平民口中沉稳温柔的代表,也没有什么看的起她的地方。

在她们看来,没有家族撑腰,自己又曾是流民的枫原万倾,有平民的称赞,不恰好证明她的身份就是和那些人差不多。

不过枫原万倾平日里偶尔听到背地里的暗暗议论,也会当做没有,面不改色地离开。

只是心里是否会介意,就不得而知了。

自从有了项链以来,内心的负面情绪就越来越多。

往常没有什么波动的事,再次回想起,却有一股愤怒郁结在心中,令她心神不宁。

她无奈,也没有方法改变,只能尽可能地去压抑自己的情绪,就像往年那般。

“阿姐,你回来了!”

耳边响起万叶的声音,她抬眼看去,明明面貌没有什么变化,却令万倾觉得恍如隔世。

深渊的三个月,还是有些难熬。

无穷无尽的杀戮,还有黑暗环境带给人的压迫…

“阿姐你换了一身衣服唉,以前从未见你穿过。”

万叶眼见,一面便看出不同。

“回来的路上脏了,便在附近买了一身。”

这身衣服还是丝柯克给她的,就是不知是从愚人众那里抢的还是她自己的。

“我先去向父亲报平安,回屋收拾收拾。”

万倾并没有将衣服交给家仆来处理,上面沾染的血迹太多,是谁来都会被吓一跳的程度,纪平胆小,根本瞒不住,只能她自己来。

凉水浸染,过了许久才将血迹软化,一盆水瞬时染的鲜红。

可万倾早已见惯这种场面,即使血腥味有些重,也没有任何异样。

与此同时

至冬

海屑镇

上了年纪的妇女正小心地为趴在床上的少年包扎,她两眼是止不住的心疼,想责骂几句,却又在看到满背的伤痕时作罢。

一旁身材魁梧的男人,一看便是少年的父亲,相较于妇女,他明显心疼,却依旧开口说到。

“你小子!”他沉声骂道,“一声不吭地就跑出去,还受这么重的伤,我们都要担心死了。”

阿贾克斯无奈地撇撇嘴,知道自己这次错的离谱,但仍不后悔。

“我下次会提前说到。”

“你还想有下次!”阿贾克斯的父亲怒骂,“好了伤疤亡了痛。”

“你看不到你后背的伤吗!还敢再出去。”

阿贾克斯心下焦急,他现在就想去稻妻找枫原万倾,可家人一直守着,不让他走。

虽然是父母的一片苦心,可一想到伙伴还生死未卜,他实在无法在这里安心养伤。

“维克托。”

阿贾克斯的母亲看出自己儿子有心事,她虽心疼,但也选择放手。

“让他去吧。”

阿贾克斯与母亲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让他忍不住一愣。

内心瞬间涌起自责。

他不应该让家人如此担心的。

“我进雪原的第一天,有一人救下我,我问起她的姓名,她说她是稻妻人,当天就要回去。”

“刚好稻妻最近不是有什么八重堂小说吗,冬妮娅最喜欢小说,我可以带她一起去。”

阿贾克斯从床上起身说到。

“放心吧,母亲,等我回来我就加入军队,保证不给你们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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