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生态园(1 / 1)

傍晚小雨,空气良,西微风。

王某隔着屏幕欣赏了一会儿夜幕下渐渐亮起的城市,转头切回了游戏。

角色的术法练习刚好结束,王某翻阅今天的练习成果,发现领悟的新技能组合都是偏娱乐性质的漂亮花招。

看来“景略”小人今天的心情很休闲,跟我一样,王某想。

时间已到,该回星宿宫。王某放下法杖,重新披起流月城经典配色的长外衣,拾掇拾掇走出了神殿。

游戏外正在下雨,游戏内也在下雨,同样都是寒冷的天气,流月城却要更加寂静凄凉些。

神殿深处似乎泛起渐渐的琴音,空灵而幽远。站在祈祷殿的青檐下,王某望着落在地上形成水洼与涟漪的雨迹出神半天,一反常态地抽了一把祈祷殿的伞,决定独自享受这杯名为寂寞的苦酒,来一场流月城city walk。

反正鞋子湿了的并不是王某本人。

但撑伞离开神殿,还未走出一半路程时,王某突然听见有人叫了她一声。

当然,叫的是“景略”。

她回头望去,只见沈夜远远站在祈祷殿前的雨幕之中,整个人肉眼可见得从干爽得体变得浑身湿漉。

这哥们自从沧溟生病后就不见人影,据华月说是三天两头泡密室寒窗苦读学医去了,搞得所有人包括王某都好一段时间没见他。

王某没动,于是沈夜慢慢朝着她走了过来。他走得越近,他脸上低沉而绝望的表情在她视线中就越清晰。

她寻思大祭司也没死啊,他怎么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

王某有点儿奇怪地问:“什么事?”

沈夜沉默了片刻,才终于开口。

“我……还是没有找到救沧溟的方法,可我已经翻遍了所有上古典籍。”他的声音很沙哑,透着极度疲惫下无能为力的低落与绝望,“……难道天意真的难为?”

王某没回答,实际上她也没有答案。

或者说,她现在并不应该关心沈夜的心情,因为她觉得自己其实应该因为一个npc打搅了自己的好心情而不爽一下。

但王某并没有为此感到生气,反而很平静地说:“或许吧。”

因为她平淡的三个字,沈夜突然失控了:“难道我要这样眼睁睁地看她绝症缠身,一步步走向死亡!”

看着他发红含泪的眼睛,王某忽然想起来,在母亲病逝前不久,她也有过这样的表情。然而这样强烈的感情无法挽回任何事情,她母亲走了,她就像被一片空白击中,很长时间都没能从沉默里走出去。过了两年,她父亲因为意外也走了,这一次的王某终于承担起了让至亲体面辞世的一切程序和责任。

在回忆中蚕食痛苦近乎于对自身精神的凌虐,可悲的是扳机随时都可能被某个毫不起眼的瞬间触发。

她沉默了很久,终于说:“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她的话出自肺腑,却无疑是为沧溟宣判了死刑。

“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沈夜崩溃而愤怒地朝着她嘶吼,“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难道沧溟不是你的朋友吗?!”

王某安静地看着他。

她理解他的痛苦与挣扎,理解他的不可置信与崩溃,但她不会再说更多,无论是更残忍的提醒,还是温馨的安慰,毕竟那都没有任何意义。

她放下伞,突然走了过去,轻轻抱住了他。

“我明白。”她说。

沈夜身体一绷,可没有挣扎,反而以更大的力度予以近乎渴求的回应。他将头埋在她肩上,任由决堤的情绪随雨迹一同流淌。

“……对不起。”

他好像哭了。

从这一年开始,大祭司真正意义上开始重视身为自己唯一弟子的王某。也就是说,王某在接手部分祈祷殿事务的同时,获得了更多的权限。

祈祷殿中虽然有高阶祭司和低阶祭司之分,但这种区分更多时候只象征地位与实力,并不意味职能,高阶祭司实际上就类似于“光禄大夫”。低阶祭司大多负责比较基础的工作,去哪个部门就听哪个部门的领导;高阶祭司的职权则由大祭司安排,大祭司毕竟是个很忙的人,所以有时候也会存在有光禄大夫在家待业的情况。

总之,早就成为高阶祭司的王某现在终于摆脱了光禄大夫的处境,得以在处理祈祷殿普通文档的同时着手开发早前还是一团迷雾的D区,并将D区暗戳戳地分享给了瞳。

“种地吗?瞳。”她问。

瞳面无表情:“种什么?”

“随便你呗。”

——过了四个月,发现D区被改造成变异动植物生态园的王某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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