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隐松(1 / 1)

沈鹿在清水盆净了手,又用襻膊栓起衣袖,仔细检查起付隐松的伤口。

沈序还瘫在椅子上没有进来。

沈鹿大怒,再次发出怒吼:“沈序!干嘛呢!”

“来了来了。”沈序这才懒洋洋地撩开帘子走进。

沈鹿踹他一脚:“你给我麻利点,不要吊儿郎当。”

沈序束起衣袖:“行好行。”嘴上应答,行为还是一排散漫作态。

沈鹿已经懒得说他了:“我处理他的脸,你把他的烂衣服扒下来。”

沈序以灵气在指尖凝成薄薄一层充当手套,闭息开始工作。

沈鹿就比他讲究多了,带上面罩和专门的特制手套工作,用棉布蘸水小心擦拭床上少年脸颊,检查有无伤口。

付隐松体力不支,又晕了过去,睡梦中也是眉头紧锁,双唇紧闭,肌肉紧绷,一副戒备姿态。

“就喜欢这种晕倒的病人。”沈序道,“没有医患纠纷。”

很快,少年洗去了面上血污,露出隽秀清瘦的面容 ,剪下破旧衣裳,身上道道新伤旧痕暴露在沈鹿和沈序眼前,几乎遍布全身,没剩几块好肉。

还有烂肉与破衣以血黏合胶着在一起,边界模糊不清,沈序没有处理,只是剪开了碍事的衣服扔在一旁。

刺鼻的腐臭血腥味没了束缚,大肆弥漫在医馆内。

“这家伙真能忍。”沈序也忍不住啧啧称奇,“刚刚进来愣是一声不吭。”

“少说话,多干事。”沈鹿就爱呛他,“可能是疼晕了。”

沈序吃瘪默然不语,两人都全力投入到处理伤口上去了。

沈鹿凝聚灵气化平台,示意沈序将付隐松抬上去,这样他们可以两面开工,上下同时医治。

少年背上有很长一道撕裂,沈序针活好,捏着鼻子面露嫌弃,以灵气化针帮他缝合。

沈鹿清洗干净伤口,小心挑出混杂的泥沙,随后处理上药。

“除去常规的撞伤摔伤,还有剑伤,鞭伤,兽爪撕裂的痕迹,道道这么重。”这下沈鹿也忍不住大惊小怪了,“他之前是生活在什么地方啊。”

又见地上破烂的粗布麻衣,知道他前身应该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沈鹿忍不住叹息:“不能修炼的凡人,生存下来真是太不容易了。”

沈序心中早已默默惊讶过了,拿原话呛她:“少说话,多做事。”

“而且……”盯着剑伤,沈序面露思索:“而且,未必不能修炼。”这剑痕,分明不像被凡剑所伤。

沈鹿冷哼一声,不想搭理,转身去翻药柜,找出一瓶生养液给付隐松喂下。

“别拿药性太裂的,他是凡人,受不住。”沈序提醒道。

“要你说?”这话换来沈鹿一个大白眼,她自己就是炼药高手,怎么会不知轻重?

沈序又吃一瘪,无语凝噎,决定当哥哥的要大度不计较。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残阳如血,给医馆内添上几分萧索。

缝合还是很耗费眼力和精力的,何况伤口还在背上,沈序还没到分神视物那么牛叉的境界,只能老老实实歪着头,以别扭的姿势操针。

要是别人进来看见他沈小爷这幅风姿,他就无颜见人了,沈序加快手上速度,终于将背上翻烂的皮□□合好。

沈鹿也处理完伤口,将付隐松裹成了粽子。

沈序揉揉僵硬的脖颈,觉得自己工伤了:“下次能不能分开弄。”

“什么?”沈鹿假装听不懂,“终于弄完啦,渴死了,我去喝口水。”说罢溜出内室,丢下沈序一个人。

末了沈鹿又突然探个头进来:“这样有效率懂不懂。哥哥这么厉害,什么姿势不能缝针呀?”这是取笑他刚刚的动作。

沈序:“……”

他刚刚歪着头缝针能是为了方便谁?

真是天下第一好妹妹。

待付隐松醒来,已经到了夜晚,室内漆黑一片,鼻尖缭绕着苍术艾叶燃烧的烟熏火燎味。

他尝试稍微活动四肢,声音嘶哑得厉害:“咳咳……”

沈鹿早回去睡觉休息了,沈序听见动静,端着水走进来,扶他起身:“终于醒了。”

“谢谢。”

“不用谢。”反正他和沈鹿只是为了加分,才主动请缨在医馆值班的,换谁都一样救,各取所需而已。

“饭在这里。”沈序提来一个食盒,“这是一个小姑娘给你送过来的。”

小姑娘?

付隐松想起晕倒前,逆光而站的那道纤弱身影,这么瘦小的人把他扛在背上,负行十余里。

“她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这沈序还真不知道:“你安心疗养吧。”说罢撩开帘子离开。

付隐松靠在床头,盯着雪白的屋顶发呆。

眼前仍是挥之不去的腥红。

血,好多血,四处都是血,到处都是血,染红了天地,染红了一切。

付隐松低头打开食盒,里面是桂花粥和几牙清淡小菜。

目之所及猩红里,唯一一抹淡淡的白与青。

舀起一勺粥送入口中,清清的香,淡淡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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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枝卧在阿易的被窝里,跟她讲起今天的遭遇。

阿易听的津津有味:“阿玉,你来宗门这两个月感觉比我一年都精彩,又是闯祸又是捡人的。”

玉枝也觉得迷惘:“竟然还得了一万块灵石……”她之前摸过最大的钱也就是一两银锭,还是大嬢管着的,现在竟然得了属于她自己的一万灵石……这能折合成多少银两啊!

“谁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阿易也表示不懂,“不过有了这一笔钱,做什么都方便一些。”

“是呀。”笔试教考还有半年,玉枝报了名想试试,现在可以自己买课本了。还有阿易这两个月的帮助,她都看在眼里,她也想帮帮阿易。

“生活就是这样,跌宕起伏,起起落落。”阿易拍拍玉枝肩膀,“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玉枝挣扎着爬出来,温暖被窝外的冰凉让她忍不住一哆嗦:“不行,今天还没打坐背书了。”

“啧啧啧,拼命三郎。”阿易撇撇嘴感叹。

“不。”玉枝认真道,“是拼命三娘。”

阿易被她一本正经的冷笑话逗地咯咯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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