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的母子(4)(1 / 1)

谢家佑估计喝多了,大着嘴巴说:“清清来了啊!我看看上次的伤好了没?”

他说着手往女人的胸口摸,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这么不要脸,方远树一下捂住我的眼睛,害我啥都看不见。

我气呼呼地甩头想挣脱开,但方远树捂得紧,等我再次能看,两个人已经在众人的唏嘘声中吻成一团。

谢家佑是我前男友,照理来说看到这一幕我应该心痛的,但我真的无悲无喜,不知是因为我心脏无法跳动了,还是我已经不爱他了。

我至今没法想起来我是怎么爱上谢家佑的,也没法回忆起我们在一起的点滴,只记得我是因他而死。

死前想要报复他的怨气,让我忘不掉窒息的痛苦,肺部的空气一点点被掏空,脸上逐渐失去血色,胡乱在空中挥舞的脚尖慢慢绷直。

等再次有了记忆,已经是我见到哥哥后跟他一起成为黑白无常的故事了。

谢家佑吻了清清半天才放开她,几人喝酒疯成一团,清清的眼睛一直都粘在谢家佑的身上,眼里满是爱意。

众人喝多了,什么话都开始往外冒,一人道:“唉老谢,那个罗诗诗你追到手没?”

嗯?什么瓜?为什么会听见我的名字?

“她啊?早就追到手了!一个故作清高的女人罢了,有什么难追的?什么样的女人不会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之下?”

谢家佑喝了口酒,早已口齿不清,大着嘴巴吹嘘:“不过是假意关心加上死缠烂打,再略施苦情计,有什么女人不吃这一套?”

我仔细回忆一番,我跟谢家佑是在一次市辩论赛上认识的,他作为反方二辩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事后死皮赖脸不知从哪里得到我的联系方式,我出于礼貌加上了。

在我的记忆里,他是个穷小子,家境贫寒,还要照顾妹妹,我不知怎么喜欢上他之后,做家教赚钱养他,但这远远不够,他像是吸血鬼一样拼命吸我的钱包。

我当时L属性大爆发——恋爱脑,他要什么给什么,当他说出——家里父亲出了车祸重伤住院没钱治疗,我甚至借网贷给他筹钱。

事后回想起来,我像是被下了降头,控制不住地把自身所有的价值都奉献出去。

一人笑道:“哈哈哈我就没见过有哪个女人能逃得过谢大少爷的西装裤!你说是不是啊清清姐。”

坐在谢家佑腿上的女人是个风情万种的大美女,就连我这种狗看了都恨不得眼睛黏在她身上,她一出场周围的人都暗淡了,但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居然眼神不好,看上了谢家佑,而且分明显两人有很深的一腿。

我气得werwer叫,不是因为嫉妒,而是为这样的大美女不值,她长得挺美为何眼神不好,看上这样的人渣。

苏雅清勾着谢家佑的肩膀,嗔怪地推了他一下道:“家佑,他们说的‘罗诗诗’是谁啊?”

谢家佑喝了口酒,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抓着苏雅清肩膀的手不安地摸了摸她的肩带道:“一个大学生罢了。玩玩而已。”

一个人说:“还是a大的嘞,人怪聪明的,之前跟老谢打辩论赛,把他说得落花流水哑口无言!”

方远树瞧了我一眼,摸了摸我的狗耳朵,我不由自主地兴奋到吐着舌头,骄傲地挺起胸脯。

苏雅清的手指在谢家佑的胸口打转:“没想到家佑你喜欢这种女人啊?”

谢家佑把酒杯放下,啐了一口道:“什么喜欢啊,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心高气傲的贱样,家里不过是个开小卖部的,狂什么狂?”

他冷笑了一下道:“我只是略施小计,她就朝我扑过来了,一副贱样。”

他看着手上的表道:“我不过是骗她家里有人生了重病需要钱,她就不知从哪给我弄了一笔钱来。”

众人看着他手上价值不菲的名表,虽然在他们眼里不算什么,但这是谢家佑在向他们炫耀,自然要表现出敬佩的神色,毕竟谢家在地方有一席之地,其他人都要仰仗其鼻息而活。

谢家佑得瑟地把表解下来,捞起苏雅清的手腕,把表搭在她的腕子上道:“清清,这表配你最为合适。”

他捏捏苏雅清的脸,调笑道:“名表、美人,哈哈哈……”

看着他们笑成一团,我恨不得冲过去把他们全都咬碎,要不是方远树一直捏着我的后颈脖,他们现在肯定都抱着满是狗牙印的伤腿嚎叫了!

原来谢家佑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我,他只是为了报复我那日在师生面前让他丢尽颜面,因此才耍尽手段坑害我!

即使我忘记了喜欢他的感觉,但他的言语就是在侮辱我践踏我,让我怎能不生气,虽然我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但我现在在一只田园犬的身体里,我的狗心脏还是在生气的!

我气得龇牙咧嘴,爪子不停刨地,尾巴烦躁地摆动。

方远树一把抱住我,把我按在他的怀里,不停给我顺毛,安慰道:“别生气,他命不久矣。”

我哼哼唧唧觉得不解气。

方远树摸摸我的狗耳朵,手一指道:“你看那女人的肩上,是不是有什么?”

我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定睛一看,苏雅清裸露的香肩上,是一块圆形的纹身,中间的图案因为在黑暗里我们距离又过于按糊成一团,看不分明。

我跳下方远树的膝盖,摇摇尾巴道:“到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谢家佑几人已喝得大醉,加上灯光昏暗,根本注意不到一条田园犬正悄悄靠近他们。

我绕过差点把我踩死的人群,迅速来到他们卡座的沙发下,从沙发下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抬头就是苏雅清的后背,她肩上的纹身被看得一清二楚。

是一口花纹复杂的棺材。

我一惊,心想怎么会有人在身上纹棺材,也不怕晦气,难不成谢家佑身上也有个一模一样的,两人约好了死后合葬不成。

但一个画面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快到我根本抓不住。

我刚想把这纹身的事告诉方远树,忽然听见有人大喊:“这怎么有条狗!”

“什么!在哪!”苏雅清大叫起来,惊慌失措地缩进谢家佑的怀里,“把它打死!快点!”

不是吧,我只是一只狗而已!

她这一嗓子把保安都叫了过来,卡座这边乱成一锅粥,我四处逃窜,方远树被人群挡着不知在哪。

“汪汪!汪!”我大叫方远树的名字让他把我救走,在别人耳朵里不过是单纯的狗叫声,可叫了半天除了让保安掏出电击棍和网兜,方远树还是不见踪影。

我急得想逃出酒吧,可一靠近大门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我重重得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这是谢家佑的梦境,他的意识还在酒吧里,所以我出不去。

完了完了,入梦者不能改变梦境的一切,谢家佑当天肯定没有遇到现在这事,我把他的记忆改变了,现实里他肯定会受到影响的!

医院里,躺在病床上的谢家佑呼吸越发急促,额头冒着细密的冷汗,心跳图的线条剧烈跳动,心跳已经飙升到需要急救的地步。

我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看着保安离我越来越近,我缓缓往后退去,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一下朝我扑来,我趁机从缝隙间旋风般钻出去,往谢家佑的方向奔去。

反正现实里都受到影响了,那我再添点乱子也无所谓吧,反正谢家佑早晚都会死,我只不过让他死得更痛苦罢了!

我今天一定要咬到他!

谢家佑是真的喝多了,我冲过去时他还是浑浑噩噩地躺在沙发上,苏雅清见我过来,吓得忙跑到一边去,躲在离谢家佑很远的位置上。

简直天助我也!

我瞧他满脸醉态毫不正经的模样,心里更加来火,呲着白亮的狗牙,一口咬在谢家佑的小腿上。

血腥味顿时充满了我的口腔,谢家佑瞬间嚎叫起来,我死活都不松口,他的拳头落在我的身上,反而让我牙齿咬得更紧。

忽然间,天旋地转,整个酒吧地动山摇,桌上的酒瓶摇晃着滚到地上碎成粉末,天花板上的灯泡掉下来砸伤四散的人群。

我这才松了口,还没等想明白发生什么事了,身子被人捞起来,方远树看我一眼,口中念诀,手臂一挥,我们再次回到了医院里。

谢家佑睁开了眼睛。

原来是在梦里被疼醒了。

我得意地冲谢家佑龇牙咧嘴,让他看到我这口上好的狗牙,如果他不介意,我可以在现实里也赏他一口。

谢家佑看到梦里出现的狗居然睁开眼还是能看见,吓得脸色一白,双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我说:“他又晕了,我们再次入他的梦吧。”

方远树摇头:“他受不住的。”

我兴致缺缺地垂下尾巴,知道我刚才有些意气用事,但我不觉得我做错了,只好转移话题道:“你刚才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

方远树从口袋里掏出一撮白毛,我没见过,好奇道:“这是什么?也不像是我身上的毛啊?”

方远树说:“是狐妖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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