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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村供奉石碑案(1 / 1)

当天夜里,众人早已歇下,白复和海达藏在距离祠堂最近的一个屋子里,两人各守一个窗。

果不其然,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速度极快的朝这里赶来,若不是早有准备,二人估计以为这是一阵风。

毅叔并没有安排人帮助他们,甚至还把多余的人全部撤走了。

白复立刻捂住鼻子,道:“别闻。”

话音刚落,阵阵迷烟随风席卷整座村庄,白复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意识消失的前一刻他好像听到了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应该是海达吧,白复这样想。

江宴绪和高文寻今夜破天荒的没走,方才那阵白烟跟闹鬼似的,就像是白烟过后会有什么大人物一样,故弄玄虚。

还不等两人说话,两柄大刀就架在脖颈上了。

江宴绪瞪大了双眼,旋即恢复平静,他快速分析起来身后的人,只见他缓缓转过身,对面正是一个长相十分狠厉的人,眉眼间都透露着四个大字,凶神恶煞。

“你们是谁?”那人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响亮。

江宴绪看着这把随时会取他性命的大刀,问道:“你是在威胁我们吗?”

高文寻此刻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默默转身看着江宴绪。

那人轻蔑一笑:“不然呢?你要知道你的命此刻攥在谁的手里。”

“谁的手里?”江宴绪没忍住笑出声来,“难不成今日刀架颈侧我就要把自己过往和盘托出?”

那人只当江宴绪年纪小,丝毫不把江宴绪放在心上,他道:“小子,逞英雄可不是这么用的。”

“你又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逞英雄?”江宴绪偏头一笑,袖中带衣镖立刻落入手中,他抬手按下高文寻的脑袋,另一只手飞速扔出带衣镖,那人闪身躲过,与带衣镖险险擦过。

若是高文寻方才没躲,那大刀已经把他的脖子砍断了,高文寻摸着自己脖颈,感激的看着江宴绪。

“耍阴招?”那人说着就举起大刀朝着江宴绪劈了下来,江宴绪拔出腰间佩剑,猛地一踹身旁粗壮的树,跳到高处的同时也举起剑劈下来,那人抬起大刀挡住这一剑。

江宴绪的剑狠狠一颤,连带着手臂都被震了一下。

这时,高文寻却悄无声息的站在那人身后,拔出剑横在那人脖颈处。

高文寻道:“阴招不阴招的我不知道,不过你命攥在我们手里倒是真的,你可一定要小心,万一我一个手抖,把你划出血该怎么算呀。”

那人垂下手来,骂道:“卑鄙!”

“只要能得到想要的,卑鄙一点也无妨。”江宴绪看向下方沉寂许久的村庄,又道,“你说我们卑鄙,可你自己难道就是正人君子了吗?撒迷烟却不取人性命,想必一定有你自己的道理,可血债血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写的不对吗?他们杀了人,既然律法没办法惩治他们,那我就用我自己的办法,总之,我不会让他们得逞,至于你们……”那人咬牙笑了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这人也真够无趣的。”江宴绪道,“我又没有说要取你性命,我和底下那帮人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我的同伴在他们手中,我想要调查清楚而已。”

那人闻言半信半疑的看着江宴绪,问道:“真的?”

江宴绪声音无奈:“骗你干嘛,你又不能换银子。”

江宴绪挥挥手,高文寻立刻收回剑。

那人见状也不好在动手,只是弱弱的问了句:“你们难不成只是为了解救同伴?”

“不然呢?”江宴绪问道,“你是从哪来的?”

“上京。”

江宴绪笑了:“巧了,我们也是。”

那人似是不信:“上京最大的赌坊是什么?”

江宴绪轻咳一声,不情不愿的说:“极乐坊。”

那人又问:“东家叫什么?”

江宴绪微微皱眉,一脸不解:“我怎么知道?那东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更何况我没事打听这个干嘛。”

那人这才打消疑虑,不过仍旧不敢对江宴绪和高文寻说太多。

不能轻信别人是宁亭靖教会江宴绪的第一件事。

江宴绪看着那人,缓声道:“听闻这村子里死过人,不知道所谓的血债血偿是不是要替她们报仇呢?”

那人神色复杂,眼里似乎还夹杂着痛苦,江宴绪居然在那张让人害怕的脸上看到了悔恨。

悔恨?

江宴绪联想到了海达和白复的话,他问道:“我听说这村子里死过三个人,你是要为谁报仇?”

“三个?”那人猩红着眼,一副气急了的模样,大声吼叫着,“怎么可能只有三个?死在这里的人足足二十四人,我就算忘记了自己,也不会忘记这件事。”

二十四个?

高文寻惊恐的看向江宴绪,这太奇怪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若真的是献祭,那也太可怕了,为了所谓的信仰,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高文寻本以为上京那些个轻易践踏人命的富甲权贵们足够让人恶寒,可他所经历的每一件事都在提醒他不够,不管是随意屠杀人命的喻勇,还是互相残杀的死士阁。

时至今日,高文寻也终于明白了那句“这世上每日都在死人”的话了。

江宴绪心下惊骇不已,问道:“你所说那二十四人当真属实?”

那人点头:“今日所言若为虚假,他日就叫我死于乱箭之下。”

得了这份保证,江宴绪也不好在说什么。

高文寻问道:“你怎知是二十四人?”

“我女儿是第一人。”那人闭上眼,痛苦的回想着,“我当时寻了好久,后来接二连三的人消失在这片山林中,我只能不断的去摸索,最终找到了这里,我急于下去问,可他们却想要杀了我,他们杀人却不是轻易的取人性命,而是献祭,把人命献祭给石碑,以此保佑他们连年风调雨顺。”

话音落下后沉寂半晌。

如果眼前这个人说的是真的,那海达和白复说的就一定是假的。

怕只怕说谎的不止一个人。

江宴绪有些头疼,终于知道为什么樊锐有时候怨气这么大,是他的话,或许早就被逼的得了失心疯。

夜间寒风刺骨,树枝被吹的簌簌作响,此时上空飘雪,若是等到明日,怕是要雪覆山林。

几人立于山间,任凭风起,任凭雪落。

高文寻道:“你的目的如果仅仅只是复仇,为什么要弄这一出?”

那人阴狠的笑着:“我要用他们的信念毁了他们。”

清冷的月光照在那人脸上,把他衬得更加阴狠可怖,就像是一只身着人皮的怪物一样。

可他的每个动作,每句话都印证着他是人。

“为什么呢?”高文寻看着满山飘雪,“为什么要这样,一份信念固然重要,可用人命换来的信念,他们当真心安吗?”

那人嗤笑道:“做了亏心事,自然会心虚,怕是每每午夜梦回,他们都要祈祷死在他们手里的人转世成人,而不是游荡在世间,漂泊无依的魂。”

江宴绪面色不太好看,不知是因为太冷,还是因为听到的话太可怕。他开口问道:“你今夜是来做什么的?”

“写下四个字。”那人平静地说道,“杀人偿命。”

“杀人偿命,血债血偿。”江宴绪道,“写得的确对,可你怎知他们是否会因为你的几个字而感到恐慌呢。”

那人问道:“如果他们不恐慌,那为何要派人守着?他们敢做,难道就没胆子承认吗?”

那人的语气似乎越发愤怒,江宴绪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人瞥了二人一眼,问道:“你们不去救同伴?”

“救不救与你何干,今夜就权当没见过,若是将来碰面,也最好装作不认识。”高文寻道,“你走吧。”

那人又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转身愤愤走了。

江宴绪看着他的背影,问道:“你觉得是谁说了谎?”

高文寻道:“很难说,不过这件事的确是蛮棘手的。”

“咱们也走吧,明日再来。”

次日一早,毅叔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白复和海达正揉着晕乎乎的脑袋,还要承受着毅叔的怒吼。

毅叔走后,海达问道:“昨夜怎么回事?”

白复闷闷不乐的,道:“不小心吸了一口,就晕过去了。”

海达烦闷的捶了捶脑袋,只恨自己一时不查,误事了。

而江宴绪这边却遇到了麻烦,二人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刚刚走到这里,一大群人就围了过来。

毅叔笑吟吟的说:“在我的地盘上,真以为能够逃过我的眼睛?现在我也不想再耍你们了,一切也是时候结束了。”

高文寻笑了下,看向昨夜那人,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居然是一伙的,这可真是让我……”高文寻看了江宴绪一眼,“让我们俩受宠若惊呀。”

高文寻看着身旁这棵树,正是被唐枫玥的剑插进去的那颗,他看着看着,突然明白了唐枫玥的意思,大笑一声。

周围人皆困惑于高文寻的笑声,就连一旁的江宴绪都不明白高文寻在笑什么。

“旭日东升,夕阳西下,这些都是太阳,同样,不管是卑微渺小,还是强大到令人发指,这些都是我。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唐枫玥那晚是在做什么,今日我突然想明白了,树有多高,树根就有多深,一剑不足以将它彻底砍倒,只会给他留下一道伤疤。而我们也是一样,一次困难不足以杀了我们,反而会让我们愈发强大。”高文寻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所以,一切也是时候该彻底结束了。”

高文寻话音刚落,立刻扔出一把粉末,拉着江宴绪像村庄跑去。

“抓住他!”毅叔一边掩住口鼻,一边大声喊叫,“给我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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